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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诫恶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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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看那许风在与王昌平告别之后就往家里走,到家的时候正是明月当头,是该上床睡觉的时间了。
  许风推门进去,只看到凤妈从胡大夫房中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许风叫住她:“凤妈!”
  凤妈回头见是许风就把脚步放慢下来:“大公子回来了啊。”
  “您这是要往哪里去?”许风问。
  “去小姐房里,这不是药材送来,胡大夫刚熬好了药,遣我送过去。”
  “走的这么急。”
  “这不是怕药凉了嘛!”凤妈笑道。
  “药材钱结了吗?”许风笑问。
  “结了结了,这些药材可费了不少钱呢!”
  “要是小雅能好,这些钱算得了什么?”许风轻叹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说的也是啊。”
  “行了凤妈,你快去休息,我把药给小雅送过去好了。”
  “欸行,”凤妈边把药小心翼翼地递给许风边嘱咐道,“小心烫。”
  许风接来药汤,正欲往许雅房中走,忽地又回头问凤妈:“小雅房中还有谁在?”
  “哦,胡大夫和老爷也在屋里,正劝小姐喝药呢!”
  “好,早点休息啊。”
  “多谢大公子关心了。”凤妈笑着离开了。
  许风端着药,转身进入许雅的房间,那胡大夫和许赋满正围坐在许雅的床前,劝说她吃药。
  “待会儿凤妈把药送来,你一定要给喝下去。”许赋满带着命令的语气。
  “我不想喝。”许雅把头扭过去。
  “你这身子你还不清楚吗,不吃药你会抗不下去的。”许赋满的话中又添了点儿央求的味道。
  “我可以吃药,但我要吃西药!”许雅大声说道,“西药见效多快啊,我也不用受这种折磨!”
  “许小姐啊!您不能用西药啊。”这回是胡大夫反对了许雅。
  “为什么不行,现在西方的东西哪样不比家中的东西好?”许雅抱怨道。
  “西医就是见效快,它治不了本,您这身子是根基坏了,要慢慢用中药之气补起来。”
  “你就是想多治我一会儿,好多从我们家赚点儿银子。”许雅气道。
  那胡大夫连忙摆手,头上渗出汗来:“哪儿有事!”
  “小雅,”许赋满连忙制止住许雅,“不可胡乱说话。”
  许雅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止住了嘴,低头默不作声。
  “药来了!”这时许风才开口说话,人才注意到许风已经进到屋子里来。
  “凤妈呢?”许赋满问,“不是叫她来送药吗?”
  “我回来就看到凤妈来送药,我正好来看看小雅,就顺便带来,让凤妈去休息了。”许风解释道。
  “好,懂事儿的孩子。“许赋满颇为赞许地看着许风,”这样,你伺候着你妹妹把药喝了,我出去同胡大夫讲两句话。“
  “好。“许风答应着,目送胡大夫和许赋满二人离开许雅的房间。
  “为什么不和呀?“许风把要放到床头,轻声对许雅说。
  “那药苦死了,我才不愿意喝。“
  “你如果不苦这一下子,你会苦一辈子的。“
  “我愿意苦一辈子,我这身子一好,父亲指定叫我嫁人!我不愿意当做许家赚钱的工具,我也不想离开你。“许雅眼中有泪水在打转。
  “一个女孩子,终归是要找个好夫家的。“许风的眼神也暗淡下来。
  “我就愿意跟你呆着!”许雅含着泪说。
  许风转向许雅,许雅也看向许风,彼此注视着对方泛红的眼睛。两张年轻的脸庞就要靠在一起,他们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许风呼出来的气微微吹动许雅的发丝。
  不知又是谁往前一靠,两个年轻人的嘴唇紧贴在一起,两颗炽热的心也交织在一起。良久,两个年轻人才羞红着脸分开。
  “咳咳,”许风假装咳嗽两声,“快喝药吧。”
  随后就跑了出去,只留下抱着药的许雅愣愣地抱着药轻声说了一句:“嗯。”
  那许风冲出门去,许赋满和胡大夫还站在门口等着,见许风跑出来却没看见他们,连忙叫住许风:‘“风儿!”
  许风止住脚步,回头一看看到是他的父亲,呆呆地叫了一声:“父亲。”
  “小雅把药喝了吗?”许赋满脸上是少有的慈祥。
  “喝了。”许风回答道。
  “碗呢?”
  “哦哦“许风连忙应到,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跑回屋里。
  许雅正小口喝完了药,把碗放在了床头,正准备躺下,又见许风跑了进来,二人眼神又对在一起,顿时二人又羞红了脸。
  “你……我……”许雅结结巴巴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来拿碗。”许风也低声说,又指了指在床头的碗。
  “嗯。”许雅忙用被子把头捂住,许风也赶紧拿来空碗,跑了出去。
  许风把空碗递给许赋满,许赋满笑着说:“还是你哄你妹妹有一套。”
  许风尴尬地笑了笑,许赋满又说:“你连怎么这么红?“
  “啊?“许风楞了一下连忙解释道,”那个……小雅房里太热了。“
  “你多辛苦一下,你妹妹不能着凉,热一点好。“
  “嗯好。“听到了许风的回复,许赋满拍了拍许风宽大的肩膀,就打算同胡大夫一起离开了。
  直到二人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那还在愣神的许风突然叫道:“父亲!“
  许赋满回头看他,疑惑道:“有什么事吗?“
  “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许风朝胡大夫看了看,许赋满立刻会意,把碗递给胡大夫,对他说:“我跟他将点事情,胡大夫先去休息吧。“胡大夫接过碗就离开了。
  “说吧什么事?“许赋满在院子里找了张石椅坐下,许风也在旁边的石椅坐下。
  “我想去留学,和王昌平一起。“许风没有说些弯弯绕绕的话,直截了当地向许赋满说。
  “我不同意。“许赋满也很直接地就拒绝了。
  “为什么啊?“许风疑惑不解,”今天西洋来的先生的演讲十分精彩,他说外国人十分友善,十分博学,不是像这里的人一样!那里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最为关键的是外国的文化和科技啊!我曾经学过几年西洋文字,我也想要用它去学些更先进的东西!我学来西洋文化,西洋技术回来,对于我们家也是添光彩的一件事儿!“
  “我好容易给你找的银行职位,你就要这样丢弃了?“许赋满看着慷慨激昂的许风,然后平静地问道。
  许风也知道他的银行职位是许赋满托关系搞来的,他希望自己以后可以继承他的家业,但是他不想放弃这出国留学的机会,于是又向许赋满争取道:“我明白您的苦心,可是我也有我自己的理想。”
  “我当初也有理想,”许赋满语重心长地说,“这条路可不好走,一不小心就会走偏掉。”
  “我不会误入歧途的!”
  许赋满看着满脸坚定的许风,笑道:“想当初我们也是这样的意气风发,如今战火四起,散的散死的死,我们那帮老伙计也不剩几个了。”
  “我去了国外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能让我们的家族在战争中留存下来。”
  “你出了国能回来?”
  “一定能!”
  “我拼死创下来的家业你能守住?”
  “一定能!”
  “你会接手许家的产业吗?”许赋满望向他的儿子,包含着期待。
  “可以。”许风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好!你说的!”许赋满大笑道,“等你回来,我就把许家产业全权交给你,你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我会的。”许风见他的父亲同意了,心里也就兴奋起来。
  “好了,天儿也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许赋满催促那沉浸在兴奋当中的许风。
  许风回了房间,安心睡下;许赋满也回去,房中的方淑婷还在读书。
  “还没睡啊?”许赋满笑着说。
  “听到什么好事儿了?”方淑婷放下书,看着一脸喜色的许赋满。
  “我同意许风出国去了。”
  “什么?”方淑婷睁大了瞳孔,“你怎么会同意风儿出国去!”
  “诶诶,声音小点儿,别把小雅吵醒了。”许赋满拉住颇为激动的方淑婷,“他同意我回来后接手许家产业了。”
  方淑婷听到这话,冷静下来,一脸严肃地对许赋满说:“包括那个?“
  “我没跟他讲,他怎么会同意接手那个生意。“许赋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果然。“方淑婷不再说话,眼神中却多了些担忧。
  许赋满见方淑婷有怨,也不自讨苦吃,自己先把床头灯关掉,闭上眼睡觉了。方淑婷也轻叹一声,心里默默祝福许风自求多福。
  还算平静的日子就这样过着,许雅的房间里已经充满了中草药的味道,许风在每天晚上安抚好许雅情绪后就藏在屋子里读书看报,他辞去了银行的工作,正为出国做准备。许颂还是在上着枯燥的学堂,只是身子愈发长高了。
  这天早上天气晴朗,海上无风,很是适合轮船出航。
  “妈,今天中秋了!“许雅从床上爬起来拽住方淑婷的手,”我还不能出去玩一会儿吗?“
  “不行,“看着苦苦央求的许雅方淑婷没有一点儿犹豫,”虽然今天太阳好,毕竟中秋了,温度还是低得很。“
  “颂儿今天不上学吧,能不能叫他进来陪陪我。“
  “你问的可真不巧,“方淑婷轻抚着许雅散下来的长发,”他刚出去买月饼了。“
  许雅泄了气,又问:“大哥呢?他在家吗?“
  “呃……他倒是在家?“
  “那您帮我把他叫过来好不好?“
  “他今天应该会来找你的。“
  “他哪天没来找过我,“许雅摇了摇方淑婷的手,”我想他现在就来陪我。“
  “他马上就来了,你先在床上安生躺着,我去给你那本书看去。“说罢方淑婷就把手臂从许雅的双手中抽出来,向门外走去。
  “都不叫人来陪我!”许雅朝着方淑婷撅嘴,又双手握拳朝方淑婷背后的空气打了两下,之后便赌气地躺下,把头盖在被子里面。
  方淑婷背对着许雅,自然看不到许雅的动作,她走出门去,眼见着许风穿着西装走过来:”哟,你穿上西装还挺好看的。“
  许风看到方淑婷,又听到母亲的夸赞,挠头笑了笑问:“小雅在里面吗?“
  “在。“方淑婷笑道,”刚刚她还念叨你,我说你一会儿就来。“
  “是要来的,今天晚上就走,她还不知道我要走呢。“
  “你还没告诉她?“
  “还没,现在来就是打算来告诉她的。”
  “行李收拾了吗?”
  “收拾的差不多了,再带些衣物就好。”
  “别耽搁了,你先进去找她吧,我去给她拿本书。”说罢方淑婷就想转头向书房去。
  “不用了母亲,小雅今天应该也不想看书。”许风叫住了他母亲。
  “哦,说的也是。”方淑婷走了没两步,又转头向许风说,“好好跟她说,注意她的情绪。”
  “我会的。”许风微笑着说。
  许风说完进入了许雅的房间,少女的房间总是弥漫着芳香,只是这间屋子尽是些草药味。许雅把头埋在被子里,许风走到床沿,把被子掀开一个角,让许雅把头露出来。
  那许雅感觉被子被掀开,很是愤怒,坐起身来大喊:“干嘛掀我被子!“随即又看到了许风英俊的脸庞,便一点儿气也生不起来了,笑着说:”母亲说你马上来,你还就马上来了。说吧,你来做什么呀?“
  “我来跟你说个事儿。”相比于许雅的兴奋,许风的语气低沉得很。
  “什么事儿啊?”许雅觉得许风一定说的是天大的好事儿。
  许风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勇气,才细声开口:“我要出国了,今晚就走。“
  “什么?“许雅十分震惊。
  许风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说了一遍:“我要出国……”话还没说完,就一个枕头扔过来,又听到那许雅带着哭腔说:“你还要说一遍来刺激我嘛?”
  “我没有。”许风忙解释道。
  “你别说话,让我安静一会儿。”许雅捂面痛哭起来,许风就坐在她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突然许雅把被子用力扯开,向许风扑去,一直看着许雅哭的许风立马揽住许雅的肩膀,许雅的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许风的胸膛,眼泪从那本就哀伤的眼睛中涌到床上。
  “你怎么能出国呢?”许雅悲伤地呐喊,“你银行的工作不要了吗?你连我也不管了吗?”
  “我当然是要管你的,我不可能抛下我的妹妹不管。”许风把许雅抱在怀里,安慰道。
  “那你怎么能出国呢?”许雅哭得更厉害了,“你为什么要出国呢?”
  “我会回来的。”许风抚摸着许雅的后背。
  “我不想你走。”许雅勉强止住了哭泣,但是哭腔依旧明显。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去多久?”许雅从许风的怀中挣脱出来。
  “年,”许风没有隐瞒,“也可能更久。”
  许雅的眼泪又要涌出来,但是努力没让眼泪涌出来:“什么时候打算出的国?”
  “胡大夫来的那天,说来也快个月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许雅哭腔中带着一点儿气愤,听来却只让人觉得可爱。
  “我怕你会难过。”许风说。
  “你迟早还不是要告诉我!”许雅抹了最后一把眼泪。
  许风沉默不语,他也觉得似乎应该早点告诉许雅这件事。许雅见许风不说话,于是轻声唤他:“哥!“
  “嗯?怎么了?“许风从沉思中醒来。
  “我爱上你了。“许雅调皮地凑到许风耳边说。说完脸就欻的一下就红了,少女羞愧的用手掩面。少年也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少女的直白。
  “我……“许风还愣着支支吾吾,那许雅就有凑上来把脸贴在那厚实的胸膛上,聆听着少年砰砰的心跳。许风终于回过神来,也搂住了许雅,柔声说:“我也爱你。”
  “你一定要早点回来。”许雅带着点儿撒娇的语气,轻轻地说。
  “好。”许风点点头,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
  两人如此拥抱着,忽地传来了敲门声,二人才慌慌张张地松开对方,羞红着脸端坐在床上。
  进来的是方淑婷,她端着一盘糕点进来,看见坐在床上的两人,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没,没做什么。”许雅连忙解释道。
  “快来吃点儿东西,都是你喜欢吃的。”方淑婷端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把手中的糕点递给许雅,许雅接过来,草草地塞了两个放到嘴里。
  “你慢点儿吃。”方淑婷笑道。随后她看到了许雅泛红的眼睛,于是轻声问许风:“你告诉她了?”
  许风点了点头,方淑婷又追问道:“情绪还好吗?”
  “现在好多了。”
  许雅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把许风往床下推,说:“你们快出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呆会儿。“
  方淑婷和许风从许雅的房间中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许雅一人,她失魂落魄地倒在已经湿了一片的床铺,又独自抽泣起来。
  而那方淑婷和许风出去之后,就看见那许颂从大门口进来,手中还提了两大盒月饼。方淑婷开口叫住正走进来的许颂,许颂提着月饼跑了过来。
  “怎么买了两盒?”方淑婷问,“也没几个人吃,这么多岂不是浪费了。”
  许颂没有回答方淑婷,他把一盒月饼塞到许风手里,说:“这是让大哥带着去吃的,父亲说给他带过去,对家也算有个念想。“
  “好,“许风笑着摸了摸许颂的头,”谢谢颂儿。“
  许颂没让许风多摸,皱着眉头说:“都是父亲让给带的,你也不知道选个好日走,非得在中秋。”
  “你大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谁叫就今天轮船走呢?”方淑婷为许风解释道。
  “好了,”许颂没有多说,“我要先给二姊拿几个去,她最喜欢五仁的月饼了。”
  “行吧,你二姊也念叨你呢,快去找她玩儿吧。”方淑婷把许颂往许雅的房间里推。
  许颂在方淑婷和许风的注视下进了许雅房间,那许风还在纠结于许颂皱起的眉,感慨道:“颂儿,长大了!”
  “是啊,越来越懂事了。”方淑婷笑着附和着。
  许风微笑着看看方淑婷,说:“替我向父亲转达谢意,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许风回了房间,把几件衣服放进了包裹里,又从床头的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子,这铁盒子崭新得发亮,打开之后是一叠厚厚的钞票。这都是他这几年在银行挣的钱,一分一毫也没有花出去,全数给存在了这个小盒子里,再有他在许家领的零花钱没用完的也存在这里,于是这小盒子就装满了钞票,真真的足够买下半个许宅。
  他拿着盒子出了门,先是去了胡大夫的屋子里,胡大夫不在院中,于是许风敲门示意。
  “进!”胡大夫高喊,许风推门进去,胡大夫正给许雅熬药。
  胡大夫见是许风,连忙笑道:“您来的真是时候,我正熬了碗药要给许小姐呢。您是最会哄她吃药的了,还得拜托你了。“
  “这恐怕不行了。“许风说。
  “怎么?是闹矛盾了?“胡大夫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没有,就是我要出国了,这里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哦?您要出国了!“胡大夫张大眼睛,”我还想请您帮我再去买些药,您买的药品质好啊。“
  “这么快就用完了吗?药房可是说能用挺久的。“
  “呃……这不是许小姐的身子虚,不仅每天要吃五碗汤药,而且要兼着食补,对,食补,补气血嘛!这样才能叫她好得快,也少让她受点罪不是?“胡大夫尴尬地堆笑,又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是吗?“
  “是是是。我能骗你嘛?“胡大夫假笑道。
  许风微笑道:“这样,我晚上才走,不急的,还是之前的那张药方嘛?”
  “不,不是了,许小姐体内的寒气已经祛除出去了,现在要开始补一补体内的气血,按西医的话就是提高抵抗力了。”
  “哦?不是已经在补气血了吗?”
  “之前…之前只是小补,这回是要大补了。”胡大夫笑道。
  “行吧,你说要什么药。”许风也不想说什么了。
  “我这儿刚又开了两张方子,就按着上面抓,在另外要几根人参,用来给许小姐炖鸡汤喝。”
  许风拿过药方,端详了一会儿,说:“确实和上次的不太一样了,而且这价格比上回的也高了不少吧。”
  “这…”胡大夫结巴了,“这…可能是补气血的药比驱寒祛病根儿的那些药值钱些。”
  “值钱些。”许风玩味地笑道,“好,我去买。”
  许风说完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又突然转头,胡大夫的心又提起来,许风说:“胡大夫果然是良医,药材用尽了这院子里还有非常浓重的药材味道啊。”
  “是……是吗?”胡大夫结结巴巴地说。
  许风轻笑了笑,走出了胡大夫的院子,心中暗道:“这人绝对有问题。”许风出了许宅,又来到十字街的无名药房,这会儿柜台那站了两个人,只是没有那小姑娘罢了。
  “小团呢?”许风进门就问,小团就是那小姑娘的名字,这孩子本无父无母,被药房老板收养后就取了个这个名字。
  “哟,许公子又来啦!”有个年轻伙计向许风打招呼,“小团她去和老板出去谈生意了。”
  “哦,其实也没什么是找她。”许风笑了笑说。
  “许公子,这几个月你可天天来,问这个药那个药的用途,问的都快比我知道的多了,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那伙计狡黠一笑,“不会是为了来看小团吧。小团还小,老板是不会同意的。”
  “我怎么敢对她有想法啊?”许风摆了摆手,“是我妹妹病了,我们家请的大夫总是开一些名贵药材,小团说有些还犯冲呢!”
  “那大夫叫什么,做我们这行的,都差不多互相认识。”
  “叫什么不知道,只知道是姓胡。”
  “姓胡?”那伙计沉思着,“平城里有哪个姓胡啊?”
  “你想不出来的,他是南边来的。”许风打断了小伙计的思考。
  “嘿,你不存心逗我呢嘛!”那小伙计笑骂道。然后他又指着另外一个年长一点的伙计说:“诶,那位,南边来的,说不定他知道。”
  “南边来的,没见过啊。”
  “你当然没见过,他来之后你还没进过这门呢!”小伙计笑道随后又叫那年长的伙计过来,“大兄弟,许公子有事找你诶。”
  “什么事?”那年长伙计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你认不认识有个姓胡的大夫,前几个月来了平城?”许风问道。
  “姓胡的?长什么样子?”年长伙计走到许风面前坐下。
  “是个差不多五十多的男人,头发胡子稍微有点白了,皱纹倒是不多。”许风形容着。
  “啧,我心里有个人了。”年长伙计又继续问,“你有他的字吗?”
  “有的有的。”接话的是那个小伙计,他拿出了之前许风带来的那几张方子,“他开的药也怪得很。”
  “这几个药可贵了,而且很多都是南方的叫法,是南方来的没错了。”
  “都知道是南边来的,别说这没用的。”小伙计催促道。
  “别着急,这字我熟的很。”年长伙计声音低了下来,“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他可不是个好人啊。”
  听到这话,许风心里一紧,小心地问道:“怎么?他害死过人?”
  “那倒没有了,不过就是人品不过关。”年长伙计叹道,“姓胡的这人,在我们那里就没什么好名声,虽然说他医术一绝,可这人真真的算是掉钱眼里面了。他都只给富人家看病,一是因为他的诊费高的离谱,二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他在开药方子的时候多开几味药,然后拿到黑市上去卖。也是因为这个f所以他才被赶出了我们那里。要是这副药吃了下去,病人不出血才怪。不过他的医术属实高明,看你也不像缺钱的主儿,还是得过且过吧。”
  “确实不是缺钱的主儿,平城许家,大家族呢!”小伙计说到。
  “不算大家族,只是父辈做些生意,赚了些钱。”
  “那没必要赶他走,他医术十分好的,在南边也是数一数二,毕竟是治好过王爷的医生。”年长伙计劝道。
  “他医术可比这位好,那位是贪了药材才来了平城,这位可是因为不会给人看病才来了这儿。”小伙计指着那个年长伙计说。
  “你懂什么?我是问诊不如你们,但这世界上没什么药材是我不认识的,就算是李时珍先生活过来了,也比不上我!”年长伙计憋的脸通红,急切地解释着。
  “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小伙计摆了摆手。
  “我来是再买药的,这几个方子抓一副。”许风把方子递过去,年长伙计接了去。
  “这还是那胡大夫写的吧。”
  “对。”
  “还是找这个方子抓就好,还是给你把那些没用的药给去了。”年长伙计问。
  “不用去,就按这个抓好了。”
  “好嘞,那给您送过去?”年长伙计说。
  “嗯,日落之前,晚上我就走了。”
  “没问题。”年长伙计拉着小伙计进了药房。
  许风也没有立马回去,直到过了午饭时间才回了家。凤妈正在整理院子那些花草,见到许风回来,说:“大公子回来了?”
  “嗯。”许风只是草草地回应一声,径直向胡大夫房里走去。他直接推开门,那胡大夫正准备午睡,现在被吵起来了。
  “许公子,你怎么来了?”
  “以后别再干了。”许风冷声说道。
  胡大夫双手已经有些颤抖,但还是嘴里不放:“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药材黑市里为什么会有用许家钱买来的药材,这难道还需要我解释吗?”
  “黑市里怎么可能有许家买来的药材,这不是毁了许家名声吗?”胡大夫的声音开始飘忽。
  “你也知道是给许家丢脸!”许风怒道,“进来!”
  门那边一声巨响,门外四个人把门撞开,抬着个箱子,这四个人是许宅里的生脸,想来是许风自己雇的。
  “许公子这是要干嘛?”胡大夫心中十分慌张。
  “开!”许风又呵道,那四人把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药材。
  “把药材都倒出来。”许风命令道。四人照做,胡大夫屋子里的地上全是草药,许风蹲下在药材堆里翻找,竟然从那一堆药材里找出了两根白萝卜。
  许风拿着那两根白萝卜:“想必胡大夫对这箱药材不陌生吧。”
  “这箱药我从来没见过呀!”胡大夫极力否认道。
  “你别装了,你昨天晚上运药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了。”许风把空了的箱子翻过来,底下刻着一个大大的“许”字。
  许风冷笑道:“这就是我昨天刻上去的。而今天它却出现在了黑市上!这意味着什么?许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我……”胡大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需要给我个理由。”许风盯着胡大夫。
  “我没有,真没有。”胡大夫还在否认。
  “把黄老板请来吧。”许风对那四人说。
  四人中一人出去了,没一会儿领了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进来。
  “是他吧,黄老板?”许风笑着问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前几天把那么多药材卖给我的,品质都好得很,就全收了。您拿了一箱来,其他的都还在我仓库里,你们可以去看看。”黄老板笑着说,脸上的赘肉拧成一团。
  “不用了,”许风转头向着胡大夫,“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没……没了。”胡大夫锤着头说,“您把我送到局子里吧,我没有意见,我已经进过一次了。”
  “我不抓你,我只希望你可以治好我的妹妹?”许风继续盯着胡大夫,“我今天就出国,希望可以在我回来之后,她已经可以跟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胡大夫愣了一下,随即跪倒在地,给许风磕了几个响头:“许公子,你真是个大好人。”
  “你也别想耍什么花招,许家在平城不是没有势力,想折磨你是很容易的。”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了。”胡大夫连连求饶。
  “你给我的方子,我还是抓了,这些一定要全进了许家人的肚子,我不希望再黑市上出现用许家钱买的东西。”许风平静下来。
  “一定一定。”胡大夫连忙点头,许风就打算出去了。
  这时却又被黄老板叫住说:“许公子,那个…你答应我的报酬是不是结一下。”黄老板满脸堆笑着搓着手。
  许风从兜里摸出来几张面额不小的钞票丢过去:“喏,回去吧。”
  “多谢许公子,你真是个大好人。”黄老板笑着离开了。
  “好了,你们先去取药去。”许风先对抬药进来的那四个人说随后又转头向着胡大夫,“你,收拾一下,我不希望这件事让许宅除了我以外的人知道。”
  “是是是。”胡大夫连忙磕头答道。
  “安分一点。”许风命令道,之后就走出了胡大夫的房间,只剩下胡大夫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上。
  许风又出现在许宅其它人的面前,第一个看到他的是凤妈。
  “大公子,全家就等着你一个人去吃晚饭啦!”凤妈一见许风就说。
  这时候许风才发觉这天就要黑了,他心里感慨了一下,之后对凤妈说:“嗯,我这就去。”
  “您中午没在家里吃,老爷有些不高兴,不知道现在怎么样,您注意着点儿。”凤妈提醒着,她看着许风长大,自然不希望看到许风被骂。
  “我会注意的。”
  许风回答完就去了餐厅,那方淑婷迎出来:“终于来了,风儿!”
  方淑婷给许风拉了椅子,招手示意他坐下,坐在她和许赋满之间。许风坐下,环顾着四周,许雅自胡大夫来了就再也没上过餐桌,可是今天却坐在了这里,而且眼中泪水散了,这让许风十分高兴。
  许风刚收了目光,许赋满就质问他:“中午去做什么了?怎么没回来?”
  “去办了点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行李呢?准备好了?”
  “上午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行,一会儿吃完饭我们一起去送你。”方淑婷忽地插了一句话进来。
  “嗯,好。”许风只是点头,他在看许雅的反应,可是许雅只是低头咬着筷子。
  “快吃吧,为了等你菜都快凉了。”许赋满催促道。
  于是一家五口不再说话,饭桌上异常的安静,只有咀嚼声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是许风先打破了平静,他放下筷子拿起酒杯,站起来,对着自己坐着的家人说:“我今晚就要走了,或许过年也不会再回来,但我尽量每个月都寄信回来,我虽然在国外,但我不会让你们担心的,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
  “记得回来,别出了国,成了留学生,见了摩登的洋人,就不认我这个土爹了!”许赋满说。
  “嗯好。”许风憋住了没哭。
  “今晚我不去送你了,这碗酒当给你送别。”许赋满举杯,将满满一杯酒全饮下肚,饮罢就离了座位,回屋去了。
  许风有些失落,但他也知道他父亲最见不得别离,之前他的祖父去世他的父亲也是如此,没有去参加他的葬礼。
  “小雅。”许风唤道。
  “啊,在。”许雅轻声回应,言语中是难掩的失落。
  “我回来之后,把我学的东西都教给你,给你带西洋最好看的衣服回来。”
  “嗯,”许雅颔首低声说,“我会等你回来的。”
  “你身体不好,吃完东西上床躺着,胡大夫一定会好好照看你的。”
  许雅又掉了几滴眼泪,许风也看到了,只是什么也没说。
  他又转头向着他的母亲:“您也照看好您自己的身体,这宅子上上下下没有不需要您的地方,父亲平时不在家,内里的重担肯定落在您的肩上,内里的事还是得您来主持。”
  “这些我都懂得,你到了国外可不能委屈了自己,钱不够用就说,妈给你寄。”方淑婷眼里噙着泪。
  “嗯,我不会亏待自己的。”许风有转向许颂,“颂儿,你一定要好好读书,这对你以后有大好处。”
  “哦,知道了。”许颂还低头扒着饭吃。
  “行了,也不劳烦大伙儿送我了,我自己去码头好了,况且昌平家还遣了司机来接我,你们大可以放心,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慢慢吃,我再去检查检查有没有什么东西遗漏。”
  许风没等任何人的反应就出了餐厅,抹了一把泪,只留下了姊弟俩和方淑婷。可他们哪里还吃的下去饭,就叫了凤妈来收拾桌子。
  许颂推着许雅回了房,方淑婷独自来到了许风的房间.方淑婷轻叩了叩门,许风让她进来。
  “真不用我去送送?”方淑婷问。
  “不用了,昌平会来接我的,而且我都这么大了,您就不用操心了,倒是您,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快去休息吧。”许风劝道。
  “东西收拾好了嘛?”
  “收拾好了。”
  “我不送你去码头,送你出门。”
  “好。”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许风熄了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依依不舍看了这间房子最后一眼,各个物品躺在自己该呆的地方上,安静极了。
  他还是关上了房门,跟上了方淑婷,母子二人肩并肩走着,很快就走到了门口。
  “真该走了,书信联系。”许风对方淑婷说。。
  “嗯,”方淑婷为许风推开宅子的大门,许风走出门去,上了一辆车,那车扬长而去,方淑婷直勾勾地往车远去的方向看去。
  许风上了轮船,上船之前特意看了一眼故乡的月亮,可惜被一朵云遮住了,但还是如此宁静美好。只是月盈则亏,下次再见故乡的圆月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想到这里许风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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