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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听他这么说，动了下眉毛，突然很想八卦。
“不过我只说这一句哈，再问没有了。可别再让你那个疯批弟弟知道，把小丫头也抓了绑在椅子上。”
“是，不说也好。”
“送我回家吧，”万岁总算松口，用手机输入了地址，递给卓越，“喏，导航。”
“好。”卓越一边开车，一边和万岁闲聊。
万岁很健谈，和内向少语的卓祁乐完全不一样。
“你叫万岁？”
“是，我妈取的，是不是贼中二？”
“是有点，听起来像个小名。”
“我有个更中二的小名。”
“什么？”
“银，银色的银。”
“……”
“我爸也嫌中二，他都叫我银银。”
“蛮可爱的。”
“很多人都以为我姓万，实际上我姓上官。”
“你介绍自己就‘我叫万岁’吗？”
“我就叫万岁啊。不叫上官万岁，叫万岁！不姓万，姓上官，懂吗，卓大少爷？”
“……好像是懂了。不能怪他们，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上官绪老爷的儿子，我也会认为你姓万。如果你不解释，就像刚刚，我以为你叫上官万岁。”
“我不叫。”
“好，我现在知道了。”
“卓祁乐现在，有16岁了吗？”
“有了。”
“我刚认识他的时候，还没呢。”
“他生日是四月一号。”
“刚十六岁啊……”
“你提醒我了，还不远，得给他补个生日。成人礼。”
“我想去。”
“不行，你等明年吧，要不就三个月后。”
“……你好霸道，你们家人都这么霸权吗？”
“……”
“那，找个地方停车，我要买蛋糕。”
“你要是下去，我就把你丢在路上了，你自己回家。”
“……算了，我等明年吧。”万岁吃瘪，看来自己抢弟弟是抢不过这位卓大少爷了。不过没关系，卓祁乐早晚会回来，回到西子沫身边，到时候，他就能天天玩……啊不是，陪他玩儿了。
“我要送你到家门口吗？”
“当然。放心，这不是我家的地址，是我朋友家的，我爸不管我的社交，不会知道你来过的。”
“好。”
“我回去也不会跟我爸说的，我不想让他知道了再难过。”万岁托着下巴，看着车窗外。
“嗯。”
“三个月，只能早不能晚，把我弟弟还回来。”
“嗯，会的。”
♛
卓越送走万岁，路上买了个蛋糕。
很小一个，只有巴掌大，四指高，他们两个吃就行了。
“越少，三少爷在房间里。”
“嗯，他今天没什么动静吧？”
“没有。”
“好，我知道了。”
卓越把蛋糕拎在身后，敲门进去。
卓祁乐正坐在床上，撑着那张小桌子，抄西游记。
卓越走过去，问：“吃饭了吗？”
卓祁乐停车，抬头看他，答：“午饭吃过了，晚饭还没。”
“喜欢吃甜的吗？”
“嗯……应该。”他吃什么都一样，没有喜不喜欢的。
“这个，”卓越把蛋糕拎到他面前，“喜欢吗？”
蛋糕是蓝莓色，有漂亮的花边，上面堆满了水果，右边画了个金色的小太阳。
卓祁乐把书、本、笔收起来放在枕边。卓越把蛋糕放上去。
“给你补个生日。”
“嗯？”
卓越搬来椅子，坐在床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日吗？”
“我不知道具体日期，只记得是将热不热的时候。”
“对，四月一号。虽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是……我前几天没想起来，今天补给你，没关系吧？”
“没、没关系。”卓祁乐抓抓大腿上的被子，低头看着自己吊着的胳膊。
生日……么。
在XZ，知道自己生日的只在少数，大多定自己加入XZ的日期为生日；记得模糊的，就像卓祁乐这样，就统一划分四季，在季节的最中间那个日期过生日。
卓祁乐报的是春季，以4月14日为生日。
和他的真实生日差不多啊……
“拆开吧。”
卓祁乐去解绸带，蝴蝶结系的是活结，一只手也能轻松解开。
“我买了数字式的蜡烛，总不能真点上16根吧。”卓越说着，把蜡烛插上，然后去拉窗帘。
屋子里立马变得昏暗。
他点上蜡烛，道：“许愿吧。这么多年的加一块儿，可以许九个。”
“可以这样算吗？”
“可以。闭上眼睛，我不偷听。”
卓祁乐看着烛光在昏暗的房间里跳动，橙红色的光照亮他的脸庞，明艳富有生气。
第一，希望西西能永远快乐、健康。
第二，希望所有他生命里有过的所有人都能快乐、健康。
第三，希望剩下的六个愿望可以留着以后用。
卓祁乐许完愿，睁开眼睛。
“好了？”
“嗯。”
“这么快？那吹蜡烛吧。”
卓祁乐吹蜡烛的同时，卓越淡淡开口：“成年快乐。”
“谢谢大哥。”
卓越把窗帘拉开，“切蛋糕吧。”
卓祁乐在蛋糕上切了一刀，切成两半。
“觉得腻的话，要不要再做点菜？”
“不用了……”
“你吃得饱吗？”
“……”
“我吃不饱。先吃吧，我做点菜。想吃什么？”
“嗯……”
“不难为你了，我看着做吧。”
“好。”
卓越看着卓祁乐小口吃蛋糕的样子，撑着下巴笑了。
他这个弟弟真的可爱过头了。
如果可以……真不想让他走啊。
♛
5月15日，金伊尔斯附中如期开学，举行开学典礼。
开学典礼在演播厅举行，不过不对外开放。
各班以班级为单位坐在一起，前排是学生，中间是老师，后排是家长。
万岁来集会凑热闹，坐在学生位的最后一排，本来想扭头看看后面的上官绪，结果一不小心看到何梦鹂在他斜后方坐着。
“？你怎么在这儿？来体验中学生活？？？”
“什么啊，这学期是我教你们班化学。”
“？什么？？？”
“不要说话，快开始了。”
万岁把头扭回去。瞠目结舌，嘴巴惊讶得合不拢。
这女人……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整天不在学校。
“你旁边是谁啊？没来？”万岁又扭过头去。
“不知道，应该是教外语的老师吧。坐好。”
“好好好，你是老师。”
开学典礼极其无聊，无非是校长讲话，副校长讲话，各年级主任讲话，教师代表讲话……作为董事会主席，上官绪也要上台讲话。
讲完话各回各班上课，疯玩了一个假期的学生们个个兴致缺缺，一片哀嚎。
“我不想开学啊啊啊！”
“开学……也挺好的，我能有生活费了。在家待的遭嫌弃，我爸妈饭都不想让我吃，总算是不烦他们了。”
“是，我觉得学校挺好玩的，但是我不想上课，不想考试——”
“同。”
“明天后天就是开学考试，准备好了吗各位？”
“No！我在家一丁点儿书都没看，脑袋空白，都快不会写字了，考什么啊……”
“我看了，每天通宵看，废寝忘食看。——电子书。”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回去吧回去吧，老班可能还要话交代呢。”
“你们今天都有课吗？是谁大怨种！开学第一天就有专业课！”
……
校园又恢复了喧闹熙攘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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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考试过后，成绩出炉。
自上次被万岁打击过后，苏欲奋发图强，占据榜一。
第二名是乔飒，没有万岁参与考试，他们两个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毫无悬念。
第三名就是万年老三李闪了，他对自己的成绩一向不强求，不在意，只追着林追静傻笑。
考试过后就是正常上课，第一节是平平无奇的政治课，整个课堂昏昏欲睡。
第二节上课铃响，同学们都在位置上坐好了——除了卫觉和万岁——还不见老师来，一时一片窃窃私语。
“新学期第一堂课就迟到？什么架子啊？”路妙言吹破一个泡泡，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高卢语课换了新的老师呢！”恋爱发挥她的八卦特长。
“新老师？大美女吗？”齐怜惜恨不得把头伸过去。
“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一句都听不懂。”阮萌道。
“……”
祖昼：“金发碧眼高卢美人～期待呀。”
星季：“……万一是老头呢？”
“老头有什么？知不知道书香气息的贵族老人也超级有感觉！白发，低马尾，单片眼镜，戴着白手套，金戒指，燕尾服，一手扶着手杖，一手拿着书，呜呜呜……想想就觉得浪漫～”霍莞琳说着想入非非。
欧阳宁：“Ican'tstandher！我想换座位。”
齐怜惜：“你换什么座位，中间隔着过道呢，苏欲才是最惨的好吧。”
“C'estl'atmosphèredenotreclassed'élite?Jesaisquevousêtesimpatientsdemevoir,maisnesoyezpassiexcités.（呐呐，这就是本校精英班级的气氛吗？虽然我知道你们都很期待我的出场，但也不至于躁乱成这样吧。）”（百度翻译，请勿深究）
一句优美标准无可挑剔的高卢语让全班安静下来，大家朝门口看去，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提起一半黑色一半黄色缀满蝴蝶结的裙摆，优雅地迈过门槛，走上讲台。
女人戴着黑色白条纹的帽子，帽子上装饰着黄色月牙和白色羽毛，她的裙子繁复精致，泡泡袖，蝴蝶结，花边，把她装饰得像从博物馆的画里走出来的人。她拿着一把深蓝色的伞当手杖，手腕上戴着装饰着黑蝴蝶结的白色腕带，左手无名指是一枚金色猫耳指环，更惊人的是她裙摆上的图案：一轮极圆的黄月，橘色的猫，阴影，和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