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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甯感觉到了侥幸，眼角泪珠掉下来，又赶紧擦擦，坐起来：“王上，你吓到妾了。”
陈毓看着她，不解：“你的初夜都没有这般慌张，为什么，现在反倒对本宫生疏了？”
林甯结结巴巴地撒了个慌：“妾……妾只是觉得王上要废了妾，妾心里不甘。”
陈毓嘴角上扬：“怕什么，本宫又不是来真的。”
林甯：“嗯。”
“噗，看来真的被吓坏了。”陈毓无奈地摇摇头，佯装自己要走了。
也没见林甯起来送送。
真没有排面。
陈毓想。
“为夫改日再来。”
陈毓背对着她，抬手挥挥。
真潇洒，林甯气坏了，像一个小河豚，一瞬间鼓起来了气。
“帝王心都是那么深不可测吗？”林甯气恼地将气都打在了靠枕上。
今天也算是让林甯明白，陈毓是真的惹不起，光这手劲就够她练几年的。
等着吧，等着那一天的到来，等着父亲的死侍铁骑踏平她的数座宫殿，真正到了那一天，她还会高高在上吗？还不是任自己蹂躏，到时候，只有林甯欺负她的份，没有陈毓动手的份。
“娘娘，娘娘，奴婢没通传，吓得您了吗？”小桔子挥挥右手在林甯眼前使劲晃了晃。
林甯缓过神，低着头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床单：“哦，那倒没有。”
小桔子问：“娘娘……奴婢是不是进来的不合时宜？”
小桔子瞬间有些面红耳赤，啊这，确实不太好，王上和娘娘才温存几天……啊这这……
“你带我出去走走吧。”
林甯有些疲惫，可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早已毫无睡意。
小桔子拔腿拿了衣架的东西过来给林甯披上：“好，主子穿上一层夹袄的好。”
“有些人，有些事，真的能改变一切吗？”
这一问，使得小桔子很蒙圈了，啊？什么？为什么？
还是不懂。
小桔子一脸茫然地装作明白地点点头。
林甯看了笑了起来：“你懂什么，傻丫头。”
小桔子困惑地用手指向自己，“娘娘刚刚不是问我吗？”
“没有啦，我在问自己。”
林甯给自己夹袄上打了扣，便往外走，抬眸看向星空。入了深秋时节，院子里已经满是金黄凋落的银杏叶，林甯喜欢这种树木。
陈毓给她的宫殿也最好种植这种植物，院子宽敞，足以满足她想种下的一切。
以前，林甯总是抱着一边愧疚一边承受着陈毓给她的所有的爱。
现在，依旧没变。但现在，似乎对她还多了宽容和仁慈。
再转角就是御花园。
林甯屏退了小桔子，一个人秉着灯，漫步路上。
“甯娘娘？”“是您吗？”三两声的呼唤，引起了林甯的注意，回眸一看，是孙大人。
孙玥笑着致礼：“甯娘娘安康。”
林甯微微颔首示意：“孙大人好。”
孙玥先开口问：“甯娘娘这风吹得渐冷，怎么出来了？”
“不妨事，前些日子是受了风寒，近来安好了，就想出来透透气。”林甯微笑着说道。
孙玥提议：“这样啊，甯娘娘，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喜欢。”
“好。”
林甯被牵起手来，一路小跑又悄声走路，避免路上遇到巡逻的卫兵，孙玥是个能手，全都避过了。
林甯跑的累了就踹了几口气，叉着腰站在一旁：“你真是厉害，那些个卫兵精得猴一样，我每次出来都被他们抓回去。”
她打量了四周，发问：“这是……哪里？”
“这常年种着茉莉，四季如春，开得浓烈又欢腾。”孙玥低手去探探，花骨朵基本上都绽开了，便摘下一朵，带到林甯发髻上，“与你相称，恍如初见。”
孙大人眉间带着丝丝笑意，却又渐显忧虑。
林甯摸摸那朵花：“孙大人可是被什么碍着了，那么焦虑不安。”
“确实，”孙玥叹好长一口气，“怎么说呢，娘娘只需知道王上并非对您是真心就行。”
“孙大人！说话还需谨慎为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请孙大人别越矩了。”
林甯愤然起身，正欲要走，被孙玥叫住。
“难道你真的甘心要坐她一辈子的嫔妃吗？”
林甯回头瞪一眼：“这就不用孙大人操心了。”
“我不信，你真的真的……爱上她了。”孙玥上前苦笑一声。
她孙玥算什么，默默爱了林甯五年的人，算什么和权位高尚的王上争夺？！
“林甯，你知道吗，其实……”孙玥掐在嗓子的话因为出于懦弱退了一步，“我心里还是心疼你。”
“我想孙大人识大体，知进退，懂分寸，知得失。”林甯终究还是听明白了，“我知道，你喜欢我。”
孙玥抬头有些不可思议：“什么？”
她，她怎么会知道，难道感觉到了什么，是自己表露太明显了吗？或许是的。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林甯转过身看着孙玥，“因为，那天的书信被小桔子截下来被我发现了。”
林甯笑了，“里面是藏头诗，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你？”
孙玥在问她的感觉。
林甯还是委婉拒绝，降低伤害：“抱歉，孙大人，原谅我心里很乱，现在不能装下任何人，你也不行，我有别的想法，说那么多，你能体谅吗？”
孙玥早已预料之中，还是多嘴问一句：“那你，喜欢王上？”
“或许吧，她对我挺好的，你放心好了。”
“其实你知道吗，你拒绝我，我一点也不伤心。”
“嗯？为什么？”
“因为我很欣赏你。”
“哈哈哈，是吗？”
两个人又坐在秋千上，畅谈了好久好久。
孙玥看着半空中隐隐显出光亮，天快明了啊，还是那么快的时间……
“孙大人时候不早了，早点安歇。”林甯站起来同她告别。
“嗯，娘娘也是。”
孙玥不舍，她爱的人，永远只是臣妃之间的关系，想想都难受，没法跨过阻碍，并没有什么用。
可笑，陈毓，你凭什么可以拥有这些？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孙玥不觉狠下心，“陈毓，你等着，林甯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她要和陈毓争个鱼死网破。
……
玉露宫。
林甯刚从外面返回来，门口就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侧脸好看又凌冽。
“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