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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宫
临近夜半三更，林甯依旧睡不香甜，掀开床帘，登上绣鞋，下去倒了杯茶水。已然凉透了，林甯一口饮下，突然觉得瞬间清醒了，更睡不着了。
她披上一件外披，又系上一道结带，走到了古琴旁，有些手痒。
对着双手哈了几口气，便坐下弹开了。
琴音婉转悠扬，娓娓动听，有身临其境之感。高山流水的音调，早已在殿外站了很长时间的陈毓听着愣了半刻，有些出神。
《初春》，听闻这曲子，还是邻国北兆传来的，乐师傅徽所做词曲。表现的是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欣欣向荣的初春美景。旋律清新流畅，节奏轻松明快。
小桔子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夜嘴里进了个飞虫，嘴巴呼呼，眼睛不免睁开，一睁开眼吓了一身冷汗。
正脱口而出：“王……”
“嘘——”陈毓不想让她通传，便轻轻推门进去了。
林甯则毫无察觉。
走近了。
她才扭过头望了望。
“妾见过王上。”
太拘谨了，林甯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都是伪装吗？有些可笑。
陈毓很自然地坐到了对着她的斜上方的木叽子上，“不必多礼，继续弹奏就是，本宫喜欢听。”
“是。”
接着又是一阵尾音。
尾音停顿有序，陈毓稍稍抬头看她，“你变了，甯淑仪。”
林甯对视上，莫名的心虚：“妾……哪变了？”
“你从前是最乖巧的，本宫还以为你是最不会叛乱的。”
陈毓踱步走到她琴前，抚摸了一下这把琴，这琴末尾的穗子都是自己亲手打的。碎玉如星辰一般，到了夜里也泛出光影来。
林甯低着头：“妾知罪。”
“你无罪，前朝公主，本事大得很，只手遮天，你以为本宫不知道？”陈毓捂嘴笑了笑，下一秒变脸，冷声道，“本宫自以为真的那么傻到毫不知情吗？”
此时的林甯不知道该如何接下一句……低着头有些难以沉静……
……
林甯最后还是主动承认了：“妾其实，没有想骗王上，只是……不得不承认，妾对王上无情无感。”
陈毓愤恨地捏起她的下巴，逼着她转向铜镜：“瞧瞧，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好好看看！”
手劲过大的使林甯忍不住抽搐一下，下意识后退。
她觉得，陈毓真是疯了，疯了一样的残暴不仁。
她刚想起身，借机逃窜，被陈毓一把拽到怀里，手腕出现了一道细细红痕。林甯吃痛地想要挣脱开来，陈毓偏更使劲地将她扛起来，步子迈的很慢，似乎很享受看着林甯吃瘪的样子。
林甯还是娇小的一只，任拳头捶打在她后背上，都不起作用。林甯眼睛发红，像只受了伤的小刺猬，缩去了身上一根根的刺。
陈毓是疯了吗？
陈毓在将她摔到床上时，还特意减小了力度，林甯被一股大力气跌倒在床上。
嘶……好痛，脑袋好涨，手腕好酸……可是已经没劲了。
“还记得你的初夜吗？”陈毓挑逗地将她压在身下，双手钳住往上一翻，“就是那么羞涩可人怜。”
“在废掉你之前，本宫还想做一回君王的自在。”
这一句句，一个个字眼落到林甯身上，感觉像是一个流氓马匪欺负一个良家少女。
林甯努力地别过头去，不想面对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幕，干脆闭上了双眼。
陈毓渐渐要亲上的时候，冲她脸上吹了一口热气，随后被她可爱的神情笑到了：“哈哈哈哈哈，本宫哄你的。”
一下子松开林甯，摸摸她的头，“虚惊一场啦，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