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nd finale?

　　“所谓永恒的誓言，也不过是刹那间绽放的一朵无果之花罢了”——永恒之神|艾菲诺
　　弑神兵器与永恒之神的战斗结束了，残夜与内心迷茫的战斗结束了，艾妮娅与第二人格的战斗，似乎也结束了
　　战斗结束了，艾妮娅的伤也被残夜完全治好了，残夜也如同新生般状态良好，只是两人心中的伤，恐怕是很难愈合了
　　在返回依然变为焦土的赤城之前，残夜还有件事要做，那就是回收在神陨的冲击中不知道去哪儿的从云剑
　　集齐六神器就能实现任何愿望，而从云剑就是其中之一，虽然这个传说很可能就只是个传说而已
　　至于彻夜悲歌，毁了自然是最好，那针对永恒的特效实在棘手，不过这种极北之地恐怕也不会有人来，找不到留在这也没关系
　　得到了艾菲诺的力量，残夜现在也可以轻松做到一视千里，找到从雨剑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艾妮娅似乎有更快捷的办法
　　同为六神器之一的耀世金瞳有着普通千里眼做不到的锁定能力，能快速搜寻特定的物体，不过前提是脑海中要有映像
　　然后配合上空间震的快速移动，艾妮娅直接把从云剑和彻夜悲歌给取了回来，介于残夜没有储物手段，就先放在艾妮娅那里了
　　“那么，我们回去接你的姐妹们吧”
　　残夜抱起了艾菲诺的身体，确认过眼神后，艾妮娅用空间震带着残夜一起回到了赤城的地下设施，不，现在没了地面，这只是个坑
　　看到两人以这种方式回来，暗夜之钟的女孩们和玉耀都是挺开心的，也就白的关注点不太一样了，她看着艾菲诺的身体蠢蠢欲动
　　“你已经，没有未来了”
　　残夜放下了艾菲诺，再次挥舞起残之剑，她丝毫没有留情，随着手起刀落，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化为了虚无
　　白肯定对艾妮娅做过什么绝对无法饶恕的事情，暗夜之钟突然失控估计也和她有关系，作为这次事件的元凶之一，她没有丝毫悔意，所以残夜也不准备听她解释了
　　“艾妮娅，这个人怎么处置，就交给你了”
　　残夜抓着玉耀往地上一按，让她跪在了艾妮娅面前，一时间，艾妮娅的眼神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迷茫
　　姐妹们并不知道现在的玉耀比她们弱多了，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只有害怕，纷纷躲到了远处
　　玉耀就像是恶魔的化身，带给这些女孩们的只有黑暗与绝望，她们在这个本应幸福的年纪，承受了太多痛苦
　　“我不准备做什么解释，整个弑神计划都是我主导的，伤害了她们是事实，毁了赤城是事实，此等滔天大罪，不可原谅”
　　玉耀的脸上满是苦笑，明明像是个做好了死的准备的人，眼中却充满了希望，这让残夜有些疑惑
　　不过，玉耀真的有在忏悔，并且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这份真诚，残夜也确实收到了，只是...
　　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后悔，道歉，很多时候根本没有用，一步走错，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良久，艾妮娅向玉耀缓缓伸出了手，本就要这样取她性命，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你要怎么做是你事，只是我希望能听我先说两句”
　　“生物，都有着利己的基因，这是无法除去的，就连玉耀这样的大妖怪也会被欲望冲昏头脑迷失自我，做出那些惨绝人寰的事”
　　“但是，仇恨只会蔓延仇恨，要打破仇恨的连锁，就需要有人做些什么，比如夜就选择了原谅你”
　　“我能感觉到，你现在心中有一团火，那是烧尽一切的恨火还是点亮生命的希望之火”
　　“想想清楚吧，什么应该让它燃烧下去，什么应该就此熄灭...”
　　艾妮娅陷入了沉思，她真的想了很多很多，却始终没有得出个肯定的答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就这么抬着手，一动也不动
　　此时，残夜回过了神，她很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中初露萌芽
　　然后，一件谁也没想到的事发生了，这突然的异变吓到了残夜，也吓到了艾妮娅的姐妹们，就连玉耀都有些惊慌失措
　　艾妮娅倒下了，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倒下了，残夜慌忙地将她抱起，姐妹们也纷纷无措地围了上来，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个一直保护着她们的女孩
　　残夜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艾妮娅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心灵的创伤不也在好转，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
　　“这可能，是她在保护我们吧”
　　“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玉耀的手指就要触到艾妮娅的肌肤，残夜一声吼把她制止了，失望的她叹着气缓缓说到
　　“新人格的地位远超艾妮娅是不争的事实，这个事实不会因为艾妮娅的苏醒而改变”
　　“受到激励，有了强大的信念支撑，或许可以醒久一点，但总有一天，新人格会再次醒来，再度把毁灭带给这个世界”
　　话说到这份上，残夜也明白了玉耀是什么意思，艾妮娅因为陷入了迷茫，所以正一点一点在消失，知道新人格还在的她，自己关闭了意识，将新人格封在了身体里
　　残夜不耐烦地抓着玉耀的衣服把她拎了起来，不甘地问到
　　“难道就没有办法消除新人格，只留下艾妮娅吗？”
　　玉耀只稍加思索了一会儿，就想到了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伴随着一些代价
　　“如果地下设施还在，那就能再次进行人格消除，只不过，这所谓的人格消除，只能把新人格连带着艾妮娅一起抹除”
　　残夜为了拯救艾妮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连她最爱的艾菲诺都已经牺牲了，什么代价都无所谓，只是两个人格一起抹除似乎有些不妥
　　如果两个人格一起抹除了，那艾妮娅的身体里不就一个人格不剩，那不就又变成没有意识无法行动的肉体空壳
　　然后为了赋予人格，再进行一次那所谓的造神计划？这种事情残夜实在不能接受，这简直比直接杀了艾妮娅都残忍
　　好在，玉耀给出了一个好消息，已经被赋予了意识的艾妮娅，没有了人格也只是回到最初的状态，就像婴儿一般
　　“所谓人格，就是一个人从出生起，从零开始接触外界慢慢形成的东西，消除她的记忆与知识，她会忘掉你和艾菲诺，她会忘掉你为了拯救她所做的一切，也会忘掉我对她造成的伤痛”
　　“就这样？失去记忆的代价？”
　　玉耀有些不解地看着残夜，这个代价难道不够沉重吗？残夜和艾菲诺为了救艾妮娅付出了多少努力，到最后这个当事人一点恩情都不记得，这不是让人难以接受吗？
　　“只要人活着，就都没事，一切都有希望，艾妮娅正好借此机会忘记伤痛，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我倒是不在意她是否记得我为了拯救她付出了多少”
　　残夜的表现完全超出了玉耀所预料，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负面情绪，甚至洋溢着喜悦与庆幸
　　残夜心平气和放下了玉耀，温柔地注视着昏睡的艾妮娅，轻轻说到
　　“只要你能幸福地和姐妹们一起生活下去，不记得我又如何，只要这个世界走向了光明，哪怕没有人记得我和诺诺也没关系，我呢，只要能看着别人幸福地活下去，就足够了”
　　玉耀恍然大悟般笑出了声，她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为什么大多数人在接触永恒后失去了心智，自己为什么不能像残夜和艾菲诺那样控制永恒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会尽快重组设备，让艾妮娅醒过来，顺便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吧”
　　“人格消除在进行的时候并不是绝对的，比如当初就没能完全消除艾妮娅的人格，说不定这次...”
　　残夜没好气地笑了笑，按着玉耀的头微妙地说到
　　“那你应该祈祷，这次残留的不是那个要毁灭世界的家伙”
　　玉耀则是笑得很自信，夜的形象在她眼里已然是真正的神明，她肯定地说到
　　“这点我可以保证，比起我的伤害，肯定是你的拯救更刻骨铭心，倒是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回应艾菲诺的心愿，建立一座高塔，然后消除现有的人类以及活动的痕迹，再用永恒创造出新人类，让进化走上正轨”
　　说完，残夜又拉着玉耀走了很远，任凭那些女孩的听力再好也听不见她们说什么了
　　“我现在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知识在涌入脑海，以及得到了一个能够掌控时间的能力，我所得到的知识告诉我，这个能力的名字叫做森罗万象”
　　玉耀耸了耸肩笑了笑，十分不解的样子，这些话似乎用不着单独对她说吧
　　“我该恭喜你吗？”
　　残夜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那双黄金瞳也变得深邃无比，玉耀竟发觉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接下来才是重点，诺诺在刚才回应了这个世界，而她的力量又全在我身上，待我完成我的事情后，她就会借用这具躯体，作为真神重生，其名为，永恒之神艾菲诺”
　　玉耀现在是一头雾水，神难道还分真的假的，但在听了残夜的解释后一切都明白了
　　“也就是说，你以后没法继续呆在现界，收集神器的事情要交给我了？”
　　残夜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补充到
　　“艾妮娅这样的身体，以及那些姐妹，即使从头来过也没法作为普通的人类生存，我又不想看到纯洁无瑕的她们再被卷入任何纷争，再染上谁的鲜血，所以...”
　　残夜可不会管理城市，她需要个有着充足经验并且有能力的人，能够往返两界收集神器的人
　　就像艾菲诺所说，所有生物都有着利己的基因，即使残夜有着能看破谎言的眼睛，想要找出一个可信的人也很困难，何况她准备清除现有的人类
　　人呢，在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那么已经失去了一切的玉耀，绝对比任何人都要可信，也绝对能胜任
　　“既然连你都给我这个赎罪的机会了....”
　　心是有了，但力不足，玉耀现在什么都没有，残夜也收回了这片大地的永恒，没有外力帮助的话，怕是不久后就要死了
　　“诺诺的身上还残留着空翎的一部分力量，这也是她的身体没在失去永恒后快速老化腐烂的原因”
　　玉耀没有立马做出行动，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残夜为了艾妮娅已经付出太多，她不想再让自己亏欠什么了
　　“拿去用吧，我会用森罗万象把她的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没有顾虑的玉耀收走了艾菲诺体内残留的力量，残夜则用永恒构筑了一个大箱子，把艾菲诺的身体装进去后背了起来，独自一人飞了出去
　　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残夜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清除了一切她所能看到的人类以及其活动痕迹
　　“诺诺...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时隔七天七夜，艾菲诺再次醒了过来，这次她处在自己的神界，这里除了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你的愿望，我收到了”
　　随着艾菲诺一挥手，她的脚下出现了一片荒芜的大地，一颗明亮的星挂在了空中，照亮了这个世界
　　紧接着，一座高塔拔地而起，她缓缓走了进去，直到塔的第八层，这里就和永恒之殿一模一样，只不过是永恒所创造的幻境
　　艾菲诺放下那个装有她原本身体的箱子并将它打开，随后把手放了上去，那具躯体瞬间化为了些许光点，融入了她的体内
　　现在，艾菲诺和残夜真正意义上合为一体了，这具身体也向着艾菲诺变化了不少，但这样的结局并不是她们想要的，艾菲诺必须一个人忍受孤独，直到让残夜再次回到身边
　　摆在艾菲诺面前的有两个方法，一个是收集传说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六神器，一个是想办法让残夜作为真神重生
　　但这两个办法都是希望渺茫，六神器说不定只是个无聊的传说，就和永恒一样被夸张化了，而作为真神复活...
　　残夜现在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意识也陷入了沉睡，艾菲诺帮不了什么忙，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积攒实力
　　不过，无论如何，艾菲诺还有一件要做的事情，那就是让那个穿斗篷的家伙消失，与永恒之神对应的真神，绝对不能是他
　　有了想法就去做，艾菲诺再次来到统一神界，摆出一副友好的态度把人引了出来
　　为了防止他逃跑，艾菲诺打算用最快的方式了解他，但也因为急躁没能藏住杀意，永恒破除的那一下触碰，被躲开了
　　“现在真神就已经是缺人的状态，我再死了，世界会变得更糟啊”
　　斗篷男之后又说了一堆大道理，什么放下成见，放下世俗的欲望，既然是相对应的神，就应该好好相处
　　反正艾菲诺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的注意力全部用在了思考如何对敌上
　　永恒破除不能连发，永恒吞噬速度太慢，永恒觉醒不能做到即死，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得依靠残夜留下来的那把剑，那把能消除存在的剑
　　“你的生物信号强度是120，根本比全盛时期的小空还弱，又要怎么杀了我呢，还是放弃吧”
　　艾菲诺摇了摇头，但她已经不想解释了，只见她伸出手在空气中划过，残之剑的虚影再次出现
　　“你的无知将让你丧命”
　　握住残之剑之后，艾菲诺仿照着艾妮娅释放神陨那样，将自己的永恒全部注入剑中，随后轻描淡写地砸下
　　“残夜..”
　　没有任何悬念，艾菲诺弑神了，现在，与她相对应神位空了出来，而今后也只有一人会被允许坐到这个位子上
　　两个月之后，艾妮娅也醒了过来，玉耀也在高塔周围建起了城市，那一千多个女孩有了容身之处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这个世界也迎来了真正的和平，谁都没想到那利己的基因，从一开始就已经蠢蠢欲动
　　狂妄，自大，这美好的一切明明是艾菲诺给的，他们却一次又一次向着艾菲诺索取，仿佛这就是个黑洞，填不满也避不开
　　久而久之，艾菲诺厌倦了，她离开了城镇，回到了高塔中，因为在那里，至少还有一个懂事的女儿陪着她
　　发现女神逃跑了的人们，妄图征服高塔，可无论前面有多顺利，都会在第七层被女神劝退，而执意前行的人们，无一例外都成了永恒的傀儡
　　神界毕竟不是现实世界，始终有太多限制，不满的情绪越积越多，战争爆发也已经是时间问题
　　艾菲诺什么都清楚，但就是什么也做不到，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民一点一点变成敌人
　　明明曾经都流着一样的血，明明已经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明明满足了她们所有需求，明明对她们的爱没有半分虚假
　　战争如期而至，有的人甚至到死都没能明白这场战争为何而起，又为了什么，因为受到了攻击所以要反击？仅此而已？
　　艾菲诺默默看着自己最爱的子民们自相残杀，心灰意冷地她独自爬上高塔顶端，无尽悲伤的歌声开始回响
　　“我挚爱的人啊，你们不再拥有悲伤，不再感到恐惧，我所赐予的，是永恒的美梦”
　　艾菲诺的泪水滴落地面，深陷战火硝烟弥漫的城镇在一瞬间变为了开满无垢百合的美丽平原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光点飞向高塔，徘徊于塔内，就如艾菲诺的吊唁那般，他们不会再有痛苦
　　眨眼间，时间来到六百年后，这里是艾菲诺的神界，而在永恒之塔的第八层，住着两位神明，一位是永恒之神，其名为艾菲诺，另一位是降临神，其名为残夜
　　当然，这里除了艾菲诺和残夜以外还有两个小家伙，一个是她们的女儿艾妮娅，另一个是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儿
　　这位小女儿并没有随艾菲诺或是残夜的姓，为了纪念帮助了她们的两位友人，其姓为天狐，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她日后将成为阻碍世界和平最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