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对话

　　“徐老七，你不要再藏了，我知道你在外面窥听。你能够听到我说话！你还躲个什么劲，成天藏头漏尾，墙根下偷听，你徐老七还像个爷们吗？别让我这个糟老头子看不起你这个徐家子，丢你徐家老祖宗的脸！”老者连续大声喊后，见对方迟迟没有出来，不由得连讽带刺地嘲笑起对方来。
　　“徐老七？徐家子？难道是徐家药行里的徐掌柜？”躺在台子上的玄光听着老者的喊话不由得惊讶起来，他更是加快地施展龟息功，让自己深度地陷入龟息状态。他知道可能会有天大的秘密要在他面前揭晓，他不想就此错过，这可能是他逃出生天的一个机会。
　　空旷的昏暗的房间内，充斥着老者喋喋不休的嘲骂声。突然，在房间的左中部，响起了一阵阵“吱吱”的机关打开的声音，随之一面面积不大的石墙慢慢的向上移动，渐渐的升到了一人的高度。接着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中的人，举着一把燃烧着火把出现在门口。他步态优闲的走到台子旁，用全身仅漏在外面的闪着精芒的双眼恶狠狠地看着长桌旁站立着的老者。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鬼嚎什么？”
　　欧阳老者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嘴角翘起得意的笑，语含嘲讽的说道：“徐得水，徐家排行老七的徐家子，别人都以为你是徐氏家族的旁系子弟，由于不受家族重视而被排挤在了这鸟不拉屎地方。但别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是上代徐氏家主的私生子。明面上给人的印象你是弱小的，不受外界一些人的注意。实际上你才是你们家族中幕后最大掌权者。因为你们家族的根基就在这茫茫的卧龙山中，你掌控这里的一切，你就能掌控徐家的一切。”
　　黑衣人听到老者的话，眼神突然有了一丝慌张，随后很快被其不动声色地掩盖起来。但他漏在外面的眼睛却更加阴沉恐怖，大有一付上前掐死喋喋不休着老者的冲动。然而他却狠狠地用手拍了拍台子边缘，强忍了杀人的意念，并摇了摇头，甩开了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好像明白了对方的意途。
　　“老东西，你想激我杀了你，呵呵，门都没有。你不把所知的东西都说出来，你就老死在这个地方吧！”
　　老者不为所动，接着他的演讲，“徐得水，见到老夫现在连面都不敢漏了吗？是不是对我这个糟老头子，你的授业恩师心中有悔？你这个欺师灭祖的东西，亏得老夫当年对你期望有加，老夫真的是瞎了眼呀？悔不当初呀！”
　　老欧阳盯着当年自己亲手所教的男人，心中更加的愤怒，语气不由得更加的犀利。
　　“你和你们的徐家，还真是一脉相承呀，他奶奶的，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百十年来，你们徐家世受皇恩，帝国的几位陛下都对你徐家恩赏有加。可你们是怎么对待帝国和陛下的？”老者看了眼黑衣人继续说道。
　　“你们徐家在帝国内，联合各地地方权贵官僚打压迫害同行，屯积药材，提高药材价格并以次充好，残害百姓，使他们有病无药医治。在外，你们更是勾结外族，为了自身利益不惜挖帝国的墙角，出卖帝国的利益，向他们走私帝国的禁止的物品。特别是这几十年，你们更是变本加厉，不顾先帝和陛下的三番五次的警告，就连帝国的武器装备和帝国机密都敢拿来出卖！你们难道是想造反吗？”
　　黑衣人听老者的训斥，突然身体一动，跳上了台子。走到老者面前，“噗”地一声跪在台面上，向着老者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抛开头罩和朦面巾，漏出了徐掌柜那永远挂着笑容的圆脸。
　　徐掌柜从容地，并礼貌地对老者说道：“多谢老师的教海，但有些事，并不象老师想的那么简单，您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医学圣手，不好好地做您的学木研究，争取能多救治一些人，参与这种看不见硝烟的斗争，对您有什么好处呢？你无儿无女，如若能不参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发誓愿意奉养你老终生，您老百年后我给您披麻戴孝。您看行不？”
　　“呸，你个孽障，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竞然还敢花言巧语来迷惑老夫！你和你们那些人就是井底之蛙，不知帝国和陛下的底蕴的强大，难道你们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们的陛下不知道吗？他现在不对付你们这些人，就是给你们机会，想让你们这些人悬崖勒马，为帝国多做点有利的事。你们这些人如若不知悔改，一意孤行，那就等着陛下的雷霆之怒吧，到时别悔之晚矣就行。”老者看见眼前的这个一脸假意献媚的男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厉声说道。
　　“哼！还雷霆之怒？他敢吗？如果他有把握早就对我们开刀了，还会等到现在？当年我们世家能把他们武玄家族推上高位，现在也就能把他们武玄家族拉下马。天下皇帝轮流坐，他们武玄家族也不是天生做皇帝的命。”老者望着态度变得嚣张的徐掌柜，不由得怒极，抓起长桌上的一块硬物狠狠地砸向他。
　　“竖子无理，竞口吞狂言。不怕天下群而攻之？”
　　“哼！无知老匹夫，天下人？不就是我们世族家大家吗？难道还是指田里干活的那些泥腿子不成？他们能有什么？胆敢和我们对抗？先皇和当今皇上就是被那些泥腿子出身的官员的迷惑，才会对我们世家不满，做出了对我们世家不利的变法。我们做的不过自保而已，有什么错吗？”徐掌柜轻松的躲开了飞来的东西，自傲的，还有些理所当然的说道。
　　“无知竖子，真是无知者无畏呀！”说完就重新盘坐在桌旁，气呼呼地不在理会感觉良好的徐掌柜。
　　躺在台子上的玄光，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由惊颚连连。原来表面风光无限的帝国，内部却是危机重重，矛盾不断。一时之间，玄光竟然对远在几千里外的皇帝陛下有些可怜起来。一个人面对豺狼般的世家贵族官僚，又是怎样的心胸材智才能管理好这样一个庞大的帝国？
　　“老师，您辨不过我，生气了？您可是帝国德高望重的人不会这样小气吧？俗话说的好，识世务者为俊杰，从历史发展来看，世上会有千年世家，哪里会有千年皇朝。老师您是位聪明人，不如加入我们世家阵营，把您所知的都说出来，我们共同来享受这个盛世的繁华不好吗？您何苦这样苦苦逼迫自己呢，这有是何苦哀哉呢？”
　　老者默默地静坐着，对着徐掌柜的话两耳不闻。
　　苦口婆心劝说着徐掌柜，看着眼前的的老者对他冷面以对，不理不睬。心里不免有些恼火，本来满脸笑容他也渐渐的脸色阴现起来。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如若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师的份上，早就对你大刑伺候了，还会让你在这成天美酒香肉的享受着？”
　　“呵呵，小免仔子，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别给老夫来这一套，有什么来事尽管对着我来使，我这个糟老头子接着就是。费话不要多说了，快滚吧，不要在这里恶心我。”
　　“嘿嘿，老东西，你摊上大事了，你竟敢把你师弟黄一山的义子毒死，你等那老家伙来报复你吧。
　　一想到你们亲密无间的师兄弟反目成仇，相爱相杀。我就心里就像喝了蜜，乐开了花。哈哈…，那场面想着就会精彩。”
　　徐掌柜见老者不再理他，随后他来到玄光的身边，抓起他的一支胳膊，仔细地诊下了他的脉搏，发现玄光脉象全无，浑身冰凉疆硬，没有了一丝气息。于是就幸灾乐祸地对着老者哈哈大笑道。
　　“呸，白眼狼就是白眼狼，当年，你师叔黄一山对你也是关爱有加，帮助多多。你竟然这样对他，他知道后不知有何感想？再说了，那小子他又会关我何事？如果不是你们把他掳到这里，来试探我，他怎能落到如此下场，这些都是你们造的孽，黄一山只会找你们算帐，你们等着吧，那家伙疯起来，够你们喝上一壶的，哈哈…”
　　面对老者讥笑，徐掌柜满脸的不在乎，见一时也占不到老者的更多的便宜，心里想着往后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个老不死的。于是就要有了离开的意思。
　　老者看徐掌柜做势要走，急忙说道：“小免仔子，不要急着走，把那小子的尸首带走，好给黄一山报个丧。”
　　“哼！老东西，别着急，你在这等着吧。”徐掌柜说完，也不再理会老者，快步径直地离开了这个地方。随着封门的石块的落地，空旷的房间内又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大约过了大半夜，老者确定四周再无人来偷窥监听。于是站起了身，蹒跚地来到玄光身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面颊，说道：“小子，快起来吧！不要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