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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关于半天使我被非人类妹子纠缠 / 第十一话:心之意

第十一话: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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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这一次,对于要如何应对这次危机,有了粗略想法的我只花了一分钟,就成功让维娃冷静下来。
  在计划出现的同一时间,我有了实施这个想法的念头,张望了一下,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型的摄影栏,就是那种能够穿着人偶与人合影的那种。我的双眼发亮,立刻跑去那里,几经搜索后,找到了一样能够排上用场的东西。
  当我快步跑回来的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但是微微抽噎着、眼睛有些发红的维娃疑惑地看着我手中小孩子用的布偶服装。
  “维娃,试试看能不能穿上。”
  即使感到疑惑不解,但维娃选择照着我的话去做。
  那是一个白色的兔子布偶服装。
  在我的协助下,维娃穿上有些松垮垮的服装,整个人塞进了布偶里面。
  然后,我对兔子布偶说道。
  “听我说,维娃妳留在这里常世之道越久就会越危险,我说得没错吧?”
  而藏在里面的维娃点了点脑袋,可爱的兔耳随着头部的动作摇晃了一下。
  “我有一个计划。”
  尽可能让我的语气变得信心可靠起来,我简约地说明计划。
  “顺利的话,就可以暂时困住黑白无常两人,把维娃妳带出去。然后维娃妳离开了【常世之道】之后,能够找到安全地方躲起来吗?”
  “嗯,啊,是……是的。大哥哥,我一旦离开这里,就应该不会被抓到了……”
  维娃点了点头,但随即提出她的疑虑。
  “可是,要怎么做……因为两位地狱使者大人非常的强大。”
  即使看不到布偶面具下的表情,但听声音就知道小女孩十分的不安地偷偷看着我。
  但我不能责怪维娃她对我没有自信。毕竟事实上就是如此,连我都对自己的实力相当的没有自信可言。
  但是,没有自信不是自己说做不到,而不去做的借口。
  我缓缓的吸了口气。
  “我能够想到计划只有一个。而且,以我的力量能够实行的计划只有这一个。就是把白无常或者黑无常其中一个解决——最少要弄到无法动弹的程度。然后把剩下的一位引到那个受伤的地狱使者身旁,我们就趁机逃出去。”
  注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为维娃带来压力,却也不要微妙得让人觉得不可靠,我细微地调整自己的声音。
  “总之,我再向妳确认一下,只要妳能够逃出去的话,他们就不会追过去了吧……不对,说法应该是,最起码在他们追出去之前,维娃妳能够躲起躲起来吧?”
  害怕的不能动弹,全身发抖的维娃没有再那么的恐慌,但动作依然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我向她投以一个安心的笑容。
  “那就没事了,请相信我吧。”
  “……”
  维娃怔怔地看着重新把视线放回前方的我,没有说话。但我感觉到穿着布偶服装的她的眼神含有惊讶,抓在我衣服短袖的小手以更加坚定的力道紧紧捏着。
  “不出意外的话,等一下的黑无常会留在门那里把手,白无常就会搜索整个游乐场来找我们,维娃妳要好好的躲起来,我则是——”
  维娃安静的聆听着我那大胆的计划。但我能感受到,面具下她带着泪痕的笑脸渐渐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
  *3*
  在司徒千建和目标跑进这里头的三分钟后。
  一白一黑的身影,打开了通体琉璃色的大门,踏入偌大却相当安静的游乐园。
  京剧面具低下的眼睛观察着四周,无言地走出大约一百公尺后,白无常和身边的黑无常进行对话:
  “我感觉到他们躲进了这里面。”
  “要分开找吗?”
  “不。”
  在自身拥有的法术能力,似乎侦察方面没有对方那么强大,黑无常摇头晃脑的提议,但遭遇了否决。
  “我去抓人。无救你留在这里堵着,不要让目标乘机溜走了。这是罕见的能够一次过斩断现世危机以及因果的机会。”
  对于他的提议,黑无常微微颔首,当作同意了。
  “必安你也小心点,那个年轻人有些邪门。”
  “放心吧,那个司徒千建翻不起什么波浪。”
  ——现在的他还太弱了。
  不知道低语着些什么,白无常也立刻动身,前往游乐园的中心地带。
  以不似人类的动作在游乐园的设施上跳跃奔跑,很快就来到整个游乐园区中心的白无常这时停下了脚步。
  白无常环顾一圈,发现目标人物与捣乱者藏起来以后,笔直的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下,然后手部做出了一个“来”的动作。
  空间立刻不出现了不稳固有所波动的现象,周围建筑的阴影开始蠕动,几十只白色的鬼魂回应了地狱使者的召唤前来。
  “去找一个女孩,男的无视。”
  一个个模糊得只能看得出脸孔轮廓的鬼魂缺乏情感地点了点头,四下散开。
  (噫——!!)
  躲在摩天轮上,以制高点看着整个游乐园的我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差点叫出声来。但千钧一发的时候,即使用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巴。虽然不肯定对方是否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但万事小心总是没错。
  我小心翼翼的坐在摩天轮车厢的地板上,避开能够从外面窥视进来的玻璃,认真的考虑下个一步该怎么进行。
  就算白无常已经离开出口来搜寻我们了,但想要突破力气大得夸张——甚至连第四型灵力“研战家”的海洛丝也略为不如的黑无常这位地狱使者的防守,我自认自己做不到。就算肯拼尽全力的一搏其中的可能性,引起的动静自然会被白无常发现。
  到时候,受到夹攻的我就会立刻落败,根本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不过,一开始就分开了的两人倒是省去了我许多的麻烦。
  当摩天轮的车厢抵达地面的时候,我悄悄地打开了门,然后弯着腰朝着之前看到的白无常所在跑去。
  虽然知道这是不会疲惫的世界,我依然控制着跑步的节奏,不让自己抵达地狱使者的面前时过于劳累而简单的落败,途中,我再一次检查自己的状态。
  灵力已经快要见底。虽然身体没有疲惫的迹象,但在强大的力量面前这只能是将被击败的时间推迟一些些而已。
  事态依然不容乐观。
  察觉到我的到来,似乎没想到我会光明正大的出现,等待着鬼魂为自己带来消息的白无常半转身体,侧身望向了我。
  “明明可以不用理会这件事情的你,为何不继续躲起来?”
  对于我的到来,他的声音非常的平淡无奇,仿佛找就知道我自动的会找上他。
  然而对方的声音却听不出任何的敌意。
  但是,即使白无常不主动攻击,我却有要在这里击败他的理由。
  于是,摆出战斗姿势的我的手中闪现红光,精致的灵力细剑出现在掌心,二话不说的冲上前与白无常对战。
  “可想清楚了?你与我们地狱为敌的下场,这不会为你和你的族群带来任何的好处。”
  白无常原本慢条斯理地转动手中的铁链,然后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在身体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链残影,轻而易举地抵抗着努力靠近他的我手中细剑的突击。
  ——这种反应就像是应付拿着木剑的孩童那般的轻松。
  ——却也因为如此,我内心的某种猜疑,愈发的笃定了。
  “地狱的死者灵魂,比司徒千建你想象的来得狡猾许多了。你是被利用了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放弃吧。”
  这位地狱使者从一见面开始就透露出了能够进行交涉的知性。
  只要我放弃维护女孩,提出诸多的可能性,露出的敌意也只是单纯的针对维娃,这让从头到尾就固执地抵抗的我忽然讨厌起这样的自己来,但也同时滋生了一个惧怕的心理。
  保护维娃的我既然没有被一同针对,就代表在黑白无常的眼里,我只不过是弱小的无关者。
  (——这样下去不行。)
  我意识到这点,并且在心里暗暗叫苦。
  要完成那个计划,我不能是一个只懂得张牙舞爪却毫无威胁的弱者。因为那样的人人即使卖力的嘲讽、刺探,强者也不会正眼看对方一眼。黑白无常这样的强者十分清楚,这样的弱者我根本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仿佛路边的小石头小草那样,如果他们在意的往上去踩一脚的话,反而会跌入尽心设置的陷阱。
  然而——
  我内心感到焦躁地拼命的挥动手臂,使拖曳着暗紫色光芒的剑尖刺向灰蒙蒙的链影,想要贯穿对方的防守,却始终过于无力。
  (他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如果鬼魂先一步找到维娃的藏身地点,白无常就会抛下我,跑去她那里了。我必须吸引到他的敌意,才能完成那个计划。)
  深知这一点的我却面临一次次有心无力的失败。
  “司徒千建。”
  对于咬紧牙关、毫不气馁地持续攻击的这边,他直呼了我的全名。
  “据我所知,你和那个小女孩灵魂根本互不相识,你和她根本不了彼此。”
  “——”
  “告诉我,为何要为素不相识的对方拼上性命?”
  “——”
  “果然,说不出来吗?你这连大发慈悲也说不上的的举止根本是愚昧。何况,在日落之前就要离开地狱的地狱,又能够保护她多久呢?你们终究是两个世界不同的存在。在我们地狱使者的眼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挣扎。”
  白无常评判了我的行为,冷酷的裁定我的所作所为的毫无意义,一阵见血地否定了我一直以来的执着……也就是无法忽视女孩子在自己眼前哭泣,奋不顾身的冲上前想要为对方改变什么的行为。这一切全部都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天真想法,到头来只不过是我想藉此满足自己的无意义举动而已。
  “……”
  对于沉默下来,攻击的间隙逐渐变大的我,白无常更加肯定了我如今所做的一切是徒劳无功之举。
  因此,白无常尝试说服我放弃。
  他尖锐无比的话语持续着。
  “——温柔的对待了一个要在漫长的岁月中生存,还要面对我们追捕的灵魂,之后离去的你认为那个小女孩不会痛苦吗?这又何尝是一个毫不负责的行为。”
  “……”
  “一厢情愿的誓言?到头来你又得到什么?能够改变什么?除了让自己和周围人遍体鳞伤以外,你什么都做不到。”
  地狱使者的话语仿佛一个锻炼人心的铁锤,让人再怎么不甘情愿也好,也强制地回忆了自己的迷惘,情不自禁的反省自身,瓦解在他们眼中凡世之人微不足道的执着。
  但是。
  与一开始遭遇黑白无常的时候,听到维娃将会毁灭自己的世界这种话而陷入犹豫的我相比,现在站着这位地狱使者面前的我却没有像不久前那样动作僵硬,陷入犹豫之中。
  攻击就像突然间进化了一样,变得愈发的干练起来。
  要说之前的我是拿着木剑的顽童的话,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拿起铁剑向恶龙发起挑战的见习骑士。
  虽然还很弱小,但无疑已经初具有威力到对方的力量了。
  “——”
  白无常注意到了这个变化,略感疑惑地闭上了嘴巴。他的双眼凝视着我,仿佛这样就能看出这边的虚实。
  而被地狱使者注视的感觉让人汗毛竖立,绝对不是什么好滋味。
  即使如此,我还是注意着不让自己的动作出现致命的破绽,然后伪装从容地微笑着说道:
  “……喂,知不知道你这种话,由想要杀死她的人说出来很别扭啊。”
  也唯有假装轻浮,假装不去动摇,才能甩开在地狱使者那使人产生忏悔罪过的意愿的话语下,自己内心浮现的犹豫而让动作僵硬起来的奇异感觉。
  “那我说了。我非要掺和进这件事的理由吧。”
  “……”
  “你就给我听好了!”
  面对洗耳恭听的白无常。我咬紧了牙关一下。
  然后,张开缓缓嘴巴,吐露自己那不成熟而满是破绽的话语。
  “……你说得没错。不对,根本不是没错的级别,而是对极了才是。我这个刚来到地狱的人,似乎是这里所有事情弄都不明白。所以,帮助维娃的我可能好心做了坏事,这样也说不定。”
  不久之前,穿着白衣的地狱使者提出的一个个问题直白地指向了核心,所有人想要活着所抱持的信念中的漏洞被挑了出来。
  我能感受到,那并非任何的奇异力量所导致的,只是由千百年来见证了无数罪恶与死亡的地狱使者们,以一双眼睛洞悉了他人的心灵,以话语去摧毁心理防线的一个高超技巧。稍有不慎,一个人所有的坚持就会被瓦解得一点也不剩,放弃坚持下去的意义。
  “我即使有着被自己固执地称为‘誓言’的‘心病’存在。但我并非不懂得去规避麻烦,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的傻瓜。”
  那是用再强大的气势也掩饰不了的内心破绽。如果固执的不去弥补这个心灵漏洞的话,一旦对上能够识破一切亡者谎言、一白一黑的地狱使者的话,那个人就会在心灵上被彻底的击溃,不战而降。
  我也不例外。
  被识破了胆小怕事的本色,当时的我站立在原地上,理智不断的示警,试着告诉软弱的我不要去理会自己一无所知而且危险的事情。
  即使如此,
  当小女孩发出悲鸣的时候,我还是冲了上前。
  等救下了维娃以后,我为自己可以行动起来的这件事感到欣慰。欣慰自己没有背弃誓言,抛下需要帮助的女孩子于不顾。
  而掺和进这件事的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可以用一句“见义勇为”的话语来继续欺骗自己了,因为其中要付出的代价大到让人乍舌。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后悔插手了这件事,现在的我想要借由突破对方的铁链防御来证明自己似的,竭尽全力的进行进攻。
  而这个时候,我从白无常被遮掩了面孔,只有从眼孔的部分透露出的目光中,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白无常即使有能力也不对我反攻。
  在对方的眼里,我弱小得不值得一提,因为自己派出的鬼魂在搜索维娃的下落,而造成不了伤害的我恐怕只是一个打发时间的渺小存在。只要鬼魂找到了维娃,我再怎么样拼命也无法阻止他。
  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弱小,我努力按抑下内心的那股慌乱与徘徊的软弱,开口问道:
  “我最后一次问你了,如果答应让维娃跟你们走,能够避免她被处决的下场吗?”
  “……”
  依然没有进攻的意愿,白无常观察着我的脸色,虚无缥缈的声音从面具底下传出。
  “不,这是地狱的裁决,也是那个女孩的唯一刑罚。”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作为敌人,我连被欺骗说谎的价值都没有。
  为此苦笑着,我轻微地摇起头来,双眼依然盯着被铁链保护着的地狱使者。
  而在这个时刻,脑袋浮现了一直以来都战战兢兢,勤勤恳恳地为灵魂带路的维娃的孤单背影,以及当初出现在我的面前的那个笑容。
  一想到那个笑脸,我便知道自己注定无法眼睁睁的看到维娃被抓走,自己高高兴兴的回家去。
  我绝对不会接受小女孩就这么死去的命运。
  自己的胆量再渺小也好,亦无法去容许这件事在我眼前发生。
  “不用你来说,我早知道为了不相干的人奋斗是再也愚蠢不过的事情,但这个老毛病我就是改不来了。我们彼此就贯彻自己的道路吧。”
  “……不可理喻。”
  面具的洞口直视着我,白无常的语气异常冷漠。
  “为此,想要以一个世界为你那无谓的执着陪葬?只要牺牲一个与你不相干的女孩子,你的世界就会因此永远的脱离被毁灭的危机——”
  “我可影响不了一个世界的存亡。维娃也是。况且,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你叫我怎么去相信。”
  而我一点也不客气的打断了白无常,以神情认真的回答,手中长剑的攻击也从未停过。
  咬紧牙关、手臂的肌肉紧绷,脑海中渐渐的回忆起让我无法释怀的那一幕。
  让女孩惊恐哭泣的一幕。
  “我只知道,有一个女孩子在我面前发出了惊恐的哭声,向我求救了——这一点我不能当作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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