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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齐国黎弥计间于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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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几月已过。
  这几月以来姜挽学到了很多知识,对孔子有了更深的了解。多有感叹孔子学究天人。
  姜挽深知自已是女子,常常告诫自已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道上,女子要比男子更难,要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就要比男子更加有能力,读书,是唯一的选择。
  因此更加勤奋刻苦,努力追赶师兄们,每日早早到来,有不会的问题常常向孔子以及众位师兄们虚心请教。其之刻苦努力,令很多师兄也觉得不得了,不由生出几分赞许与钦佩来。
  与此同时,鲁国的邻国齐国,正发生着一件影响孔子命运的事。
  自从齐景公与鲁定公相会夹谷归国后,不久,齐国出了大事,齐国的国相晏婴病逝了。
  宰相晏子(即晏婴)一贯正直英明。虽然摆过孔子一刀,但孔子还是很尊敬他。孔子说,“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称赞晏子是个好人,又说“晏平仲善于与人交朋友,相识久了,别人仍然尊敬他”,言语中还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晏子在位时,齐景公还能听得进晏子的话,如今,晏宰相去世,齐景公做事就失去了章法。
  一向贪图享乐的齐景公没了替他操心的晏婴,如今正暗自神伤,哀泣数日而不绝,又听说孔子在鲁国受到重用,鲁国国力大增,心生惧意。
  鲁国发展起来了,齐国担心如此下去,身边必将崛起一个强大的邻居。到那时,不仅鲁国不肯做自己的“小弟”,自己要做鲁国的“小弟”也未可知。但如何遏制鲁国发展,这是个战略问题。
  孔子好学懂礼,有治国理政之才,且军事指挥能力突出,齐景公在“夹谷之会”上,已经栽了跟头,再来一次不怀好意的会盟,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所以,齐国得想个办法。
  于是,齐国王宫内,齐国的国君齐景公正端坐在朝堂之上,底下站着群臣。最前面赫然站着齐景公的重臣大夫黎弥,“夹谷之会”上齐国想用歌舞团劫持鲁定公的行为,便是这个人的主意。很明显,他们正在上朝议政。
  齐景公率先开口问道:“鲁国重用孔子必然强大,齐国是鲁国的邻国,鲁国强大了必然会抢地盘,到时候遭殃的是齐国,该怎么办?”
  朝堂下,一名臣子站出来,先是行礼拜见齐景公,随后,开口说道:“大王,如果孔子在鲁国执政下去,鲁国强大了,一定会称霸。一旦鲁国称了霸,我们离它最近,必然会先来吞并我们,何不先把一些土地送给他们呢?
  齐景公默然,并未说什么,但心中略微失望,隐隐有些怒气,显然,这并不是他期望的答案。于是转眼望向了他心中的重臣黎弥。
  黎弥似乎看出了齐景公的不快,于是说:“大王不必惊慌,鲁国的强大是因为重用孔子,想办法把孔子赶出鲁国就行了。”
  齐景公说:“有道理,只是此事该如何做,鲁国方任孔子以国政,岂吾所能阻乎?”
  黎弥道:“臣闻治安之后,骄逸必生。请盛饰女乐以送鲁君,若鲁君喜欢而受之,必然怠于政事,而疏孔子。孔子见疏,必弃鲁而适他国,君可安枕而卧矣。”
  看来,关于如何对付鲁国的问题,齐国领导层有两种看法。
  一是反正鲁国强大了,不如主动认输做“小弟”,送几座城市给鲁国,说不定鲁国一高兴,就认了齐国做“小弟”,大家各得其所各自欢喜。不过这种方法齐景公是肯定不高兴的。
  所以自然是用黎弥的办法,离间孔子与鲁国执政者的关系,逼走孔子。这个办法是个“系统工程”,在“三十六计”中分别是“美人计”和“离间计”。
  齐景公听闻黎弥所说大喜,只是,喜悦过后却又思索,此计当真管用吗?会如此容易吗?
  这个点子的核心是离间鲁国君臣之间的关系,手段是送美女给鲁国。
  把美女送给孔子吗?想想都困难。孔子并不好色,孔子曾经有一句名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认为有些女孩子不好惹也不好相处,所以孔子主张要“敬而远之”——保持恭敬的态度躲得远远的。
  所以,在孔子身上使用“美人计”,基本上没戏。
  但黎弥显然具备了心理学家的水平,他对人性的理解很深刻。
  黎弥看齐景公正在思索此计,心中了然,猜到了他的顾虑,干是细细阐述此计。
  他认为,孔子是个一本正经的老古板,对女孩子有成见。但鲁定公和季桓子喜欢,把美女送给他们俩,二人肯定乐不可支。他们一高兴就不理国政,孔子肯定冲冠一怒;孔子一生气,准会转身离去。
  这是有先例的。当年十七岁的孔子去参加“士”的宴会,被阳货恶狠狠地骂了出来,孔子一句话也没说,转头就走了。黎弥显然抓住了孔子性格中的弱点。
  孔子讲道德,对国君沉溺女色这种事深恶痛绝;孔子讲原则,对不符合道义的事情,肯定头也不回地决绝走人。
  所以这是中国历史上最为奇特的“美人计”——鲁定公和季桓子得到了好处,孔子和学生们却中计走人。
  果然,齐景公大悦,即命黎弥于青楼之中,择貌美年二十以内者,共八十人,分为十队,各衣锦绣,教之歌舞。其舞曲名《康乐》。
  声容皆出新制,妆态极妙,前所未有。教习已成,又用良马一百二十匹,金勒雕鞍,毛色各别,望之如锦,派人致献鲁定公。
  使者张设锦棚二处于鲁南门之外,东棚安放马群,西棚陈列女乐。
  先致国书鲁定公,书曰:杵臼顿首启鲁贤侯殿下:孤向者获罪夹谷,愧未忘心。幸贤侯鉴其谢过之诚,克终会好。日以国之多虞,聘问缺然。兹有歌婢十群,可以侑欢;良马三十驷,可以服车,敬致左右,聊申悦慕。伏惟存录!
  鲁国重臣季斯本是好色之辈,抢先得到这一消息,心中乐不可支,便偷换便服乘车去南门外偷看,以探虚实。
  只见齐国美女正在轻歌曼舞,妖声遏云,舞态弄风,直把季斯看得目瞪口呆,意乱神迷。自此之后,他天天微服去南门外欣赏。连朝见君主的事也忘了。
  直到鲁定公三番五次宣召,才把他召进殿里。鲁定公把齐国赠送美女,名马的信交与他看,商量定夺之策。
  王宫内,鲁定公拿着齐使的国书说:“齐国送了些美女,什么意思,能不能收?”
  季斯说:“收,一定要收下,那些个美女简直太美了,不信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他一口答应,并添油加醋的描述齐女之美态,鲁定公本就想看,听了季斯的话,更加按捺不住,立时换上便服,叫了车马,与季斯一起前去城外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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