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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些疑问。”
“您说。”初会道，“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什么都不知道。”宿凡摆手示意。
那你是过来干什么的？活跃气氛？
姜璃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境界上限，天人大限，是你们的手笔？”
初会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还是触碰了某条线。
她的神色变化极短，又以极快的速度变了回来，但其他两人都是修仙者，五感远超普通人，自然看得清楚。
姜璃小小的感叹了一下这变脸速度。
“不是。”初会否认道，“这是我主的伟力所致。”
“父亲”吗？
姜璃心里点了点头，并不感觉有什么意外。
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获取到的信息只有脑子里面的记忆，现在的她或许会因为身临其境的原因无法客观的看待事物，总会带上这样那样的情绪和立场。
但她不过是一个观众罢了，自然没有这些阻碍她下判断的东西。
在现在的她的判断中，仙盟虽然在高端战力上相较于上时代要弱，但整体实力应该大差不差，这一部分的空缺是被仙盟的种种技术所弥补的——人造灵根、成体系的炼丹炼器技术、全新发展的材料等。
而且仙盟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如果把那些战争中死亡的修士一同计入，仙盟不会比上时代逊色。
但此刻的姜璃和她的判断截然不同。
……这称呼怪怪的，干脆叫自己“将离”算了。
仙盟，即使是加上了那些因战争而死的修士，也远比上时代要弱。
这其中蹊跷太多。
首先，庚璇子所说，上时代的修士寿命要长的多，这代表着他们的积累更多，感悟更深。或许受限于天赋无法更上一层，但在同一水平中，他们应该都要比现在的长老们要强。
其次，上时代迈入修仙的人更多，或者说，修仙者的基层人数要多得多。
在修仙的门槛没有实质性突破，生产力也不够发达的时间，上时代那种将自身公之于众，以名义上的仙人，实质上的地主乃至于奴隶主的身份立于那个由超凡、封建、宗教共同构成的畸形社会顶端的做法，毫无疑问更符合修仙者的利益。
只是，也更恶心。
因此也自食其果，只是做做样子宣传的理想、道义、仙气，结果真的培养出来了一群怀揣着这些的人。
在天降猛男云天澜推翻上时代后，心怀理想的仙盟一直努力想要在凡人与修仙者中找出一个平衡点。
因此他们废弃了过往的不平等规矩，抛弃了地主奴隶主的身份，打压所有不切实际的宗教组织……为此甚至不惜和其他修仙势力发生矛盾，产生冲突。
甚至逐渐走上极端，主张全面避世，隐藏自身和修仙者的存在，将一切转入暗处。
尚且不论这是好是坏，但显而易见的是，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也是个仙盟不断弱化修仙界、弱化自身的过程。
虽然他们在另一个方面有了突破……但说实话，比之地球，在大部分方面都尚有不如，更何况这样一个高端战力到星系，甚至放在汪吧能在那张表里勉强排在中间的世界，就显然有些不够看了。
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不知底细，但肯定比十三天封境强的“母亲”“父亲”和苍星离。
说不定都碰到单体宇宙了。
而仙盟还在搞鼓它那灵傀和灵网，令人感叹。
“在此之前，境界上限到第几境？”姜璃询问道。
“十五境。”宿凡自信满满的抢答，“天封之上是化道，化道之上为圣人，我以前就是化道境的。”
好吧，很正统，很玄幻。
将离心里感叹了一句。
“那有多强呢？”
“……”初会沉默了一会，说道，“仙道十五境，各有其特征，其中三重天以上最为突出，既然您好奇，如今记忆未曾完全恢复，就让我为您复述一遍，只要不告诉其他人就好。”
这个其他人，指的当然是仙盟中人。
将离自然满口答应，她又不是现在这个姜璃，和谁都没有一点感情基础，夜尽天明想干什么她都无所谓，犯不着没事找事的告诉仙盟这事那事。
反正听起来自己地位还挺高的，混到夜尽天明大功告成自己再出来享福不好？
“前五境筑基，我不多谈，只是一个让修仙者步入【完整】的过程，只有化神结束的修士才具备了一个修仙者该有的特异。”初会三言两语概括道，“登楼开始，是修仙者深挖自身的过程。”
“这个过程的主要阶段，就是悟道。悟自己的道，悟别人的道，悟天地大道。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加深对道的感悟，境界也会随着对道的体悟水涨船高。待到自己的道行至精深处，就着手登上三重天。”
初会顿了顿，道：“也因此，登楼大境是最容易跨过的境界，一般而言，只要成功登楼，都能行至九境。传闻上古之时曾有人一日悟道，境界一天内就从第五境攀升至九楼，半月后就迈入三重天。”
“时人赞其天赋，用一日看尽长安花此句来形容。”宿凡补充道。
“三重天，明心、化凡、登天三境，其奥妙基本都写在名字里。明心，指的是明悟本心，修至这个境界会掌握身外化身的权能。化凡，指的是散去一身修为，亲自去凡世走一遭，化凡途中与凡人无异，只有作为凡人死后才会重新回到这个境界，修至化凡可以掌握一定的天地规则。”
初会说到这里，想了想，解释道：“具体的话，就是口含天宪。曾经有一位化凡的修士一言可让瀑布逆流，不过这也就是化凡的极限了。”
她的语速很慢，将离听得认真，不觉有何不妥，宿凡却听得有些无聊，打断道：“登天的内容，我来讲吧，我比较有发言权。”
初会给了个你行，你上的眼神，然后闭上了嘴。
“冕下。”宿凡开口说了个让将离有些疑惑的词，“登天是个很特殊的境界。”
“怎么说？”
将离暂且放下自己对“冕下”这个词出现场所的不解问到。
“它的特殊之处在于，这个境界的人足以摸到天封的门槛，却永远也碰不到那条边。”
宿凡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