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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里的房间稍微休整了下，姜璃就走出了房间，苏昕雪站在门口等她，两人一起下楼。
“你不用梳洗的吗？这么快？”姜璃有些讶异。
“筑基第一境就能做到不产生杂质，而且我这衣服也不染凡尘，没有必要。”
“啊，好羡慕啊。不用洗漱一定能省很多时间吧。”
“你之后修仙了也能做到。”
……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走到了门口，忽略了身后掌柜古怪的眼神，苏昕雪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姜璃理所当然地说道：“吃饭。”
“……？”
“怎么感觉每次问你去哪，你都说是去吃饭？”苏昕雪有些无语。
“人是铁饭是钢，你是修仙者我又不是，一日三餐还是有必要的。”
姜璃哼哼道。
走在大街上，苏昕雪四处打量着，眼底总带着一丝惊叹，姜璃倒是不很在意，夏阳虽然繁华，但生在现代都市的她见过的太多，从穿越到现在，大夏带给她的震撼，远不及那天苏昕雪剑光的万分之一。
神秘，超凡……这才是她愿意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几个小乞丐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苏昕雪被撞了一下，不知为何他没有躲开。
“你不躲吗？”姜璃好奇地看着他。
“就算你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在他们手碰到你腰间的袋子的时候，也该懂了吧？”
“没有必要。”苏昕雪摇了摇头。
姜璃没有再多说，打算回去之后让客栈老板问问这群乞丐的情况，苏昕雪不在意，她还挺在意的。
不仅仅因为他们拿了苏昕雪的钱。
她眯了眯眼，看向了乞丐来的方向，隐隐约约似乎能看见某个熟悉的招牌。
随便找了个食肆，点了几个菜，和苏昕雪坐了下来。
“你今天转性了？那边那家明显要比这家更好。”苏昕雪指了指右边一家酒馆。
姜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不夜楼。
“那可不是吃饭的地方……额，虽然说好像也有这种服务就是了。”姜璃扶额，有些无奈。
苏昕雪从小到大怕是都没听过青楼这种东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你这么一说，我反而好奇了起来。”苏昕雪吃了几口，皱了皱眉，他的口味被姜璃养刁了，和之前吃过的东西相比，这家的食物略显难以下咽。
他放下筷子，扭头看向了不夜楼上空。
血气，怨气，还有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你想去看看的话，我就不跟着去了。”姜璃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苏昕雪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却被姜璃拉住了衣袖。
他疑惑地回头看去，以为姜璃还有什么要嘱托的，比如进去要注意什么礼节。
“把菜吃完，不能浪费。”
他乖乖坐下，几口吃完了菜，叫来小二结了帐，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姜璃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也跟着走出了食肆，选择了和苏昕雪相反的路，走回了客栈。
她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子。
掌柜正打着算盘算什么东西，听见声音抬头一看，神色严肃起来。
“姜大人，有什么事吗？”
“找个隐秘的地方，我要问你一些事。”
掌柜的神色越发严肃，他打量了周围，见没有人，才低下身，在地板上摸索片刻，然后拉起了一片石门，露出了下方的台阶。
一些油灯镶嵌在两侧，为黑暗的空间途径照明。
他先一步走了下去，姜璃紧随其后，她走了一半，后面传来了石门合上的声音。
石门自然不可能自己合上，那就是外面还有知晓内情的人。
乐意在这里安插了不止一人吗？
走到最底处，是一个圆形的密室，中间放着桌椅，四周的墙壁被掏了很多小洞，里面放着竹筒。
“大人，到了。”掌柜停下脚步，恭敬道。
“给我不夜楼的消息，所有的。”
“是。”
他转身在墙上拿出几个竹筒，递给了姜璃。
姜璃伸手接过，坐在椅子上，看起了这个暗子这几年收集的情报。
看着，眉头皱的越厉害。
“仅仅只有这些吗？”
“不夜楼防卫森严，属下一己之力难以找到更多，这些还是另一位暗子以性命为代价送出来的。”
揉了揉眉头，姜璃感觉有些头疼。
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已经知晓的情报，一些新消息也没什么营养，也就一些账本略有价值，但也用处不大。
她和姬乐意之所以不对不夜楼动手，原因并非是证据不足这种滑稽的理由，而是不敢动手。
不夜楼本来只是个普通的青楼，虽然在京城做大，但也仅此而已，但是一年之前忽然崛起，她派出查探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沈括屡次提议由他去，她都没同意。
估计也是送死而已。
姬乐意想要直接派兵镇压，被她拒绝了，要是把背后的人惹急了，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她们要对城里的平民负责。
之前遇见了蓝应，然后又认识了苏昕雪，但都在思考怎么去修仙的问题，在奉天城倒是忘了询问那里的暗子。
今天见到那群乞丐，她才突然回忆起来这件事。
在跟着苏昕雪去仙盟之前，至少要把不夜楼处理完，剩下也没什么大事，太傅和乐意足够应付，她也能安心。
姜璃手指轻轻在桌上敲击，关节与桌面相触，发出嗒嗒声。
掌柜的情报证实了一点，那就是那群乞丐和不夜楼有关系。
乞丐……乞丐能有什么用途？他们偷、抢、乞讨来的钱，怕是一年都顶不上不夜楼一天的收入，不夜楼幕后的人不可能瞧得上这一点银子。
所以这必然只是副业。这点从白天那些乞丐身上就可以看出，他们都相貌平平，若是生的好看，想必会有其他的用途。
而且那群乞丐都是小孩子，没有成年人，那群家伙不可能只盯着孩子下手，所以还有很多被控制的成年人不知晓下落。
成年人和小孩相比有什么差异？他们不适合乞讨，那必然有别的用途。
……劳动力，成年人可以充当劳动力，一家青楼，哪里用的到这么多成年人？那他们必然有着其他的产业。
但是她抓不到。
若是顺着乞丐这个线索顺藤摸瓜的话，也未必不能找出幕后的家伙……毕竟这是目前唯一一条有效的线索。
掌柜一个人怕是做不到……还有别人能用吗？
姜璃静静地思考着，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人。
苏昕雪。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把他给忘了，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突然对不夜楼产生兴趣，但以他的本领，想来也不可能会忽略那里的血腥味。
那就没必要担心了，武力有了保障，剩下的不过是小事罢了。
解决了心头一件事，她靠在椅背上，身体放松下来，开始想解决不夜楼之后的问题，不夜楼倒台，肯定会有很多原本依附于它的各种小团体群龙无首。
些许三教九流，市井里的小混混而已，到时候由官府出面，按律处理就是。
掌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我们走吧。”姜璃站起身。
“额……不需要属下做什么安排？”掌柜试探地问道。
“不需要，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姜璃顿了顿，“对了，厨子还在吗？”
“自然是在的，大人这是要？”
“给我做顿饭，之前没吃好，现在有点饿，有问题吗？”
“没有，属下会让他用最好的食材的。”掌柜连忙接话，用手在石门上敲了敲，一会就有人拉开了门。
“那就好。”姜璃满意地点点头，走了出去。
苏昕雪正好从门口走进来，和她对上了眼。
沉默片刻后，她伸手捂住了脸。
……草，一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