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思考

　　古甲四人埋葬完方员外等人之后，面无表情的往万业城方向走去。
　　一路无话。
　　刚进城门口，火丁问道，“三哥，咱们直接杀了卢名轩这条老狗去吧！”
　　“城主府里高手如云，咱们四个直接杀进去估计就折里面了，我觉得还是先去方府看看吧。而且现在卢老狗应该不知道咱们已经知晓他的阴谋了，所以他对咱们不会有太大的提防，反而还会把咱们四个当傻子一样忽悠。”文丙说着，顺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看向古甲，“大哥，一会儿到了方府，你也别上去就说以死谢罪这些话。罪魁祸首是袁名轩。咱们杀了袁名轩以后再去方府谢罪也不迟。”
　　“对啊大哥，老三说的没错。咱们兄弟四个有事儿一起扛，你别想着撇下我们仨。”邢乙非常认真的看着古甲，顺势偷偷踢了火丁一脚。
　　火丁也是机灵，接着说，“对啊大哥，咱们有事儿一起扛！”
　　古甲依旧是没有表情，说，“先去了方府再说吧。”
　　四兄弟越往方府走，越发现不对劲。平日里通往方府的路上不说车水马龙，但是小商小贩却是在路两旁满满当当，沿街叫卖。可是今天却出奇的肃静，偶尔见到一两个过路的百姓，也都神色匆匆，好像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文丙突然拦住另外三人，“你们有没有闻见空气中有血腥味？”
　　古甲点头，说，“我刚刚就闻到了，刚打算问你们三个来着。”
　　邢乙、火丁不解，文丙看着古甲，说，“我觉得咱们四个还是走小路摸过去吧，别走大路了，我总觉得心里不得劲儿。”
　　古甲表示同意，于是兄弟四人挑了个小巷子绕路过去，跳上了方员外府外的那棵大树上，竟然发现方员外府外被城主府的士兵围住了。
　　四兄弟在树上站得高，往里望去。
　　方员外府内，尸体遍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腥臭味道。
　　古甲四人眼睛都瞪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们没想到，方员外府上所有人，竟然被卢名轩灭门了！！！
　　火丁浑身颤抖，泪流满面，强压着声音，怒道，“卢老狗，老子要让你血债血偿！”
　　邢乙眼眶也红了，左手狠狠抓住树干，指甲都抓进了树皮，手指头流血了邢乙都没发现，愤怒已经让邢乙感受不到手指连心的疼痛。
　　古甲一言不发，但是上下牙关紧咬传出来的咯吱咯吱磨牙声，向老天展示了他内心的愤怒。
　　文丙没有控制住眼泪，也是像火丁一样任凭泪水留下。文丙对另外三个兄弟说，“我现在非常确定，咱们从一开始就被卢狗算计了。包括咱们从城主府出来跟踪方员外到酿醋作坊。一直有人跟着咱们。看到咱们翻墙跳进去以后，跟踪咱们的人立刻吹笛子发暗号，他们就赶回城内，把方员外府上所有人都杀了灭门。卢老狗这一招儿算计的真狠，提前好几天就给咱们布局，暗示咱们方员外是坏人，导致咱们先入为主，直接就相信那几个女人的演戏，借着咱们的手，杀了方员外。”
　　邢乙听到这里，反问文丙，“可是老三，卢老狗他有足够的实力来给方立朝灭门，为什么偏偏要布局费这么大劲，让方立朝死在咱们手里。”
　　古甲扭过头来，说，“或许在城内直接杀过来灭门，袁老狗没有出兵的理由吧。他还要在城内维持城主的形象。”
　　文丙点了点头，说，“我猜也是这样。袁老狗这样直接就可以告诉城内百姓，方立朝在城外人面兽心，拐卖少女，赚取不义之财。方立朝却早就死在了外面，死无对证。”
　　火丁这时候突然说，“你们看，那个士兵拿出来了个告示！”
　　那个士兵大声读着告示，周边百姓都听到了，躲在树上的古甲四人当然也听到了。
　　士兵，“经城主府调查，方立朝城外私建作坊，表面制作陈醋售卖，实则拐卖万业城及方圆百里内的少女，强迫少女在作坊内接待客人，替方立朝赚取大量黑心钱财。城主大人经过缜密部署，一举除掉此酿醋作坊，并就地斩杀方立朝，替天行道。并派我等前来斩草除根，诛杀方府其他贼寇。”
　　“妈的，这卢老狗真敢颠倒黑白啊！”邢乙此时心情平复了下来，同时问到，“大哥，那咱们几个接下来怎么办？”
　　古甲说，“咱们先离开这里吧，去找个落脚点，好好谋划一下。我觉得这将是咱们四个面对的第一场大战了。”
　　另外三人点了点头，于是纷纷从树上跳下，找了个土地庙，打算进去休息一下。
　　火丁则是先去买了点儿吃的喝的，进了土地庙以后，四兄弟坐下来边吃边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邢乙啃着鸡腿，满嘴油光，直接说到，“咱们现在倒是目标明确了，杀了卢老狗，给方立朝报仇。”
　　古甲喝了口水，说，“是啊，现在能给方家上下那么多人报仇的方式，也就是杀了卢名轩了。”
　　文丙则仍然是眉头紧锁，古甲问文丙，“老三，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主意了吗？”
　　文丙说，“我觉得咱们四个得先梳理一下事情的始末。目前来看，咱们是被卢名轩当枪使了，借着咱们的手去杀了方立朝。但是方立朝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卢名轩这么记恨，究竟是谁动了谁的肉，咱们四个不能不清不白的被当作杀人机器。”
　　古甲说，“老三你想的确实周到。可是目前来看，咱们的处境很尴尬，没地方去打听这些线索。”
　　火丁啃着另一个鸡腿，说，“是啊哥，我也不想被当作杀人机器来使用，这种不明不白的感觉太难受了。”
　　邢乙喝了口水，问文丙，“老三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最好。”
　　文丙说，“我刚刚一直在思考，咱们太情绪化了。咱们需要理智一些。目前来看，咱们四个被卢名轩设计了。但是站在卢名轩的角度来看，咱们四个现在是杀了方立朝，应该回城主府复命才对。如果咱们一直不露面，卢名轩是不是会多想，会不会想把咱们四个也灭口了。毕竟除了咱们四个和卢名轩，没人知道他利用了咱们。所以我觉得，咱们四个先回去复命，稳住卢名轩，咱们暗中查查，到底是方立朝真的该死，还是卢名轩借着咱们的手除掉了他的眼中钉。如果是前者，方立朝死在了咱们手上，直接导致了方家上下被灭门，咱们必须要手刃了袁名轩，一来给方家亡魂报仇，二来给咱们四个找回清白。但是如果是后者，卢名轩若是一位合格的城主，是方立朝一直以来在城内捣乱，咱们四个直接就去以江湖雇佣兵的身份去和袁名轩谈报酬，拿钱走人吧。你们说呢。”
　　火丁先开口了，说，“哥，你们决定怎么做，我就跟着怎么做。”说着开始吃买来的第二只烧鸡的鸡腿。。
　　邢乙则是若有所思，说，“老三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雇佣兵这个词，听起来真酷。”
　　古甲白了邢乙一眼，撕了块鸡肉，说，“咱们先吃饱，吃完了就去城主府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