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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李文轩,可做得你袁宁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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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宁也不觉恼,反倒有些庆幸,这些学子越是反应强烈,也就说明他留在李文轩那里的印象越深。
  谭绍元反驳了几句,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一张嘴说不过几十张嘴,只得拉着袁宁道:“袁兄,咱们先下山吧。”
  就在两人要走的时候,忽然一十二三岁的童子赶来,高声道:“袁宁郎君可还在?”
  袁宁闻言,忙回道:“学生在这。”
  童子小步跑到他身前,道:“山长请郎君斋内一叙。”
  众人闻言,刚刚的嘲弄都僵在了脸上,一个个活像见鬼了。
  一人拉过那童子,道:“一松,当真是山长请的?”
  李文轩已经多少年不曾请学生去他的住所了。
  一松童子挣脱那人的手,不悦道:“难道我敢假传消息不成?这与我有什么好处。”
  于是袁宁就在众人又羡又嫉的目光中,跟着一松童子径直往书院内走去。
  另一边,奇山老人等人回到听雨斋暂歇,冯先生愤愤道:“刚才那个学子实在狂妄,不知是哪里的农家子,只粗读了两本经典就敢来咱们书院卖弄。”
  王先生则低头饮茶,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
  奇山老人望着窗外枯枝残叶,似有意似无意地问道:“李山长可认得这位学子?”
  李文轩照实回道:“我也是今日才与诸位一起第一次见他。”
  说到这里,李文轩笑道:“他小小年纪口不择言顶撞了先生,还请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奇山老人呵呵一笑,道:“我都是要入土的人了,怎么会和孩子一般见识。”
  两人打了会哈哈,奇山老人以身体劳累为由,就去往精舍休息了。
  那冯先生见奇山老人走了,也起身告退了。
  最后留下的王先生道:“山长,奇山先生似乎以为那学子是山长安排的。”
  毕竟当年两人就曾经为了这一句话发生过争执。
  李文轩嘿嘿一笑,道:“我无愧于心,随他怎么想。啊……我还约了人,你在这里稍坐。”
  袁宁跟着一松进了书院就往右拐,沿着靠墙的长廊一路走到一处三开间的房屋前。
  房屋前遍植苍竹,在这光秃秃的季节里,愈显碧翠。
  一松童子引着袁宁进屋,唤道:“二柏,给袁郎君奉茶。”
  二柏是个和一松年纪相仿的书童,他端上茶之后,道:“郎君稍候,山长片刻即到。”
  两人对袁宁行了礼,就恭敬的退下了。
  这时袁宁才有时间打量这房间,当真是雅致至极。
  东侧墙边一个及顶书架,上面摆放整齐上百本书。
  靠窗则摆放着一张矮榻,榻上摆着一张暗红书桌,书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两侧两个近人腰高的画瓶里斜插着数十张画。
  其它各色袁宁不认识的古玩屏风皆精巧漂亮。
  袁宁暗想,只这一屋子的东西,别说是现代,就是在这个时代,也是价值不菲的。
  他老老实实坐在那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忙起身迎接。
  来人正是刚从听雨斋赶来的李文轩。
  李文轩见到袁宁,颇为和善地道:“这里只你我二人,不必拘于礼数。”
  尽管他这样说,袁宁还是恭敬的行了礼。
  李文轩又命二柏童子重新上了茶并一些干果点心。
  “不知山长唤学生来,有何见教?”袁宁问道。
  “你当真只自己粗读过《论语》《孟子》,并无他人教授?”
  “是,学生愚钝狂妄,今日想是得罪了奇山先生……”
  李文轩抬手止住袁宁的话,道:“道不辨不明,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你今日做的很好。”
  “你今日来,是为听奇山先生的课而来?”李文轩又问道。
  “学生来时,并不知道奇山先生今日在此讲课。学生不敢瞒山长,学生过去混沌度日,荒废了学业,直到前些天一场大病,败了家产,才幡然醒悟。听闻林灵书院和李山长的大名,又兼人说这里秉着孔圣人的‘有教无类’之训,招收学生不论出身根基,故学生今日大着胆子上山求学。”
  照目前状况,袁宁本以为李文轩会直接答应,没想到他竟直接拒绝了,道:“此事不成,你才得罪了奇山老人,我就将你收入书院,岂不落人口实?”
  袁宁听了这话,人有些懵……暗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只想着出风头引起李文轩的注意,却没想好收场。
  不过李文轩接下来一转话锋道:“不如我先来考考你,看你有几分才学。”
  他也不等袁宁答应,就提了《孟子》中的几句。
  好在袁宁将这书背的滚瓜烂熟,对于李文轩的提问,对答如流。
  问过了《孟子》,李文轩又考察了《论语》,袁宁依旧应对自如。
  考过原文之后,李文轩又紧跟着杂糅一些时政来提问,袁宁只得凭着感觉,一一回答了。
  他的每一次回答都算不上工整,但是立意新颖,更兼角度切入极佳,李文轩心中暗暗赞许。
  之后李文轩又考了对联和诗赋,因这两项袁宁回答的惨不忍睹,终于让李文轩相信,他的确荒废了学业许久,这才刚刚捡起来。
  这一场一问一答的考较,持续了半个多时辰。
  期间袁宁一直留意李文轩的表情,只见他全程带着鼓励赞许的眼光,显然甚是满意,即使是袁宁对不上对子,写不出诗赋时。
  最后李文轩总结道:“你在诗赋一道上,可谓无知。可你在策问议论上,却极有慧根。刚才你回的几个策问,虽然不太工整又略有浮夸,但是立意新颖,也很能抓住问题本质并提出一些相应对策,着实难得。”
  袁宁听了,谢道:“多谢山长,袁宁受教。”
  李文轩摆手笑道:“你是想科举?”
  见袁宁点头,他又道:“若是往日,我必定劝你老老实实考个明经。只你运气好,当今相公一力主张轻诗赋重策论,正合你这等歪才。”
  相公即宰相的尊称。
  袁宁面露喜色,又忙道谢。
  最后李文轩端起一杯茶,笑眯眯地道:“郎君准备再到何处求学?”
  袁宁闻言,犹如头上浇了一盆冷水,收了笑,回道:“学生尚无打算……”
  “你觉得我李文轩如何?可能做你恩师?”
  袁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喜道:“山长愿收袁宁入学了?”
  “不是林灵书院收你,是我李文轩收你为入室学生。”
  袁宁自是同意,起身就恭敬地行了简单的拜师礼,口中称道:“学生袁宁拜见恩师。”
  李文轩扶起袁宁,笑道:“我以为此生再不会收学生了,不想遇到你,当真是璞玉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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