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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焦土上的故乡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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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陵王,起床了,再不起床就来不及了!”花木兰一把推开我的房门,走过来,一边梳着她的长发,一边用手拍了拍还在床上的我。
  “好。知道了。”我翻过身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气,“长城这边就不能让我们休息休息,昨日可把我们累死了。”
  “没办法,兰陵。”花木兰取下嘴里的头绳,扎好了长发。
  “好不容易留的长发为什么要扎上?”我说着,拿起了衣服。
  “哪有一个将军留着长发的?”花木兰瞪了我一眼,拿起她的外衣,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我哼了一声也拿起衣服,静静地穿好。坐在床上等待着木兰出来。
  “李信准备早饭了吗?”我问道。
  “准备了。”玻璃门内她的声音传出来,接着是水哗哗的声音。
  “什么时候去?”我起身漫无目的的在屋内散步。
  “现在就去,”花木兰关闭了水龙头,说道,“在军营食堂吃饭。我们得快点,去晚了就吃不上好的了。”
  我停住了脚步,“那还不快去?”我对着紧闭的玻璃门说道。
  “我也这么想啊,”玻璃门内花木兰慢悠悠的说道,“我不得化妆啊。”
  “化什么妆?”我一屁股坐在床边,“还有,为什么你非得在我房间的卫生间化妆?”
  “不是所有屋子都有卫生间的,我的就没有,平时我都是我去我闺蜜那里。今天早上她用,我就上你这了。再说,你也不知道路,也得我领你去。”花木兰缓缓的打开玻璃门,“今天我们要去玉城,无论怎样人家也是富贵之城,我灰头土脸的去,恐怕会被笑话。当然,我想你也不会介意我漂漂亮亮的去。”
  的确,化完妆的木兰比以往更加美丽:一绺靓丽的橘黄色的长发,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细腻的脸颊,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嗯,长发还是不扎辫子好些。”花木兰把手指按在粉红色的嘴唇上,“可惜我是个将军。”
  我有些呆愣的看着她,直到她从镜子前转过身,静静地看着我。
  “哦,是的,”我回过神来,恢复到以前那有些高冷的面孔,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打扮好了,那我们去吃饭吧。”
  “好。”花木兰转过身,用手拿起了她放在桌子上的宝剑,走了出去,示意我跟上。我回头取下挂在墙上的臂刃,跟了出去。
  “嘿,木兰将军。”不远处传来一声不自然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望去,是铠在向我们招手,“木兰,李信说,换地方吃饭了,快过来,就差你们了。”
  “哦,好,”花木兰喊道,快步走了过去,我也跟了上去,“木兰,这不是昨天的剑客吗?他是谁?他怎么来了?”我漫不经心转了转手腕,来表达我心中的不安。
  “他吗?他是从海都来的,是阿尔卡纳家族中的月光家族分支的一员,为了保护妹妹,他选择来到东方,再说他很强,我就把他留下了。”花木兰扭头看了看我,“哦,他叫铠,我给他起的名字--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希望你们好好相处。”
  转眼我们就来到了铠的面前,铠与花木兰握了握手,“将军,你真漂亮。”凯说道,我轻蔑的哼了一声。
  “谢谢,”花木兰回答道,“铠这是兰陵王,也叫兰陵音,我们的一员。”
  “很高兴见到你,”我冷冷的说道,“你今天打扮的可不是十分漂亮。”我伸出手,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也一样。”铠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想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正巧我也有同样的想法。我们紧紧的握住对方不松开,直到花木兰注视到我们俩已经鼓起的二头肌。
  “哦,你们真是热情啊。”花木兰把我们紧握的手缓缓松开,“都是初次见面,不用这样。”
  “是的木兰,”铠说道,“你的话跟我的妹妹一样让我安心。”铠继续自作聪明的说道。
  “铠,是的,去吃饭吧,”花木兰的眉毛挑了挑,似乎有些恼怒,“我想你也饿了。”
  “是的,走,一起去吧,”铠说道,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闭上了嘴巴。
  “木兰,兰陵,你们怎么才来啊?”李信看到我们,站了起来,迈过屋门,“今天是你们第一次执行外出任务---当然,兰陵王相比更有经验,所以你要多多照顾木兰。”
  我听后歉意的笑了笑,“我和木兰一样,都没当过使者,将军过奖了。”我抽出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哈哈哈,”李信笑着,也回到了他的座位,“无论如何,你们都得完完整整的回来。”
  “玉城城主是我们家族的朋友,李信将军不必担心,”我拿起了筷子,示意周围的侍卫去取一碗米饭,“但是我也请求将军能否划给我和木兰一小批人马,以防我们在半路遭遇马贼或者像昨天的魔种。”
  “早就为你准备好了,长安那边打算给你一千人马,还说,如果你和木兰能够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兰陵王,你以前的往事就不在追究。”
  “多谢,”我接过米饭,“一千人有些多了,将军,长城还需要防御,给我一百就够了。”
  “玉城这边一直没有给我们递交正式的使节文书,只有暃寄给我的书信,所以我怀疑有诈,你带上这些人,以防不测。”
  “都护府那边怎么样了?”我加了块肉,对李信说道,“都护府那边刚提交上来战损评估,城墙没有什么大问题。伤亡人数在三千上下,还在可控制的合理区间。”
  “那我们的联合伙伴,金庭国,千窟城的信息呢?”我抬起头问道。
  “我们已经发了三次长城的战损评估,和我们的慰问信件,请求召集大使,一起商讨联合防御问题。”李信顿了顿。“但是,这两城没有任何回应。”
  “为何不派出侦查人员?”我放下筷子。
  “兰陵,根据我们的三遍协定,未经过对方允许,不得擅自派出使节或者侦查队,”李信静静地说,“若那样做了,就会被视为挑衅行为。”
  “好吧。”我拿起筷子,静静地吃着我的饭。
  “诶,将军,”这时一言不发的铠终于说话了,“李信将军,要不我也跟着去吧,我实力强悍,保护他俩不成问题。”说着铠露出了小臂上的肌肉。
  “谢谢你,铠,不用了,”我没等李信说话,直接拒绝铠的邀请,“铠,如果我是你,我会利用守卫军好好找找你的妹妹。”我满意的看着铠握紧了拳头,“哦,再说,我认为我有能力保护好我身边的战友。”
  花木兰用手指捅了捅我,我笑了一下不做声了。“也对,铠,长城的人脉很广,像兰陵王说的,可以打听下你妹妹的行踪。”李信歉意的笑了笑,小声对坐在身边的铠说道,“兰陵王不是守卫军的,我并不能实际意义上命令他,如果你不想被我们开除,那你尽量别招惹他。”
  “他?哼。”铠发出了一声嘲笑,但又看了看我,我报以微笑,铠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李信拍了拍手,“兰陵,木兰都吃的差不多了,现在出发吧。”
  “明白,”木兰站了起来,“我想我们会拿到有价值的线索的。”
  “李信,先不要杀晟,”我也站了起来,对李信说道。
  “晟?”李信说道,“我也从没想过杀他,不用担心,兰陵。”
  “将军,”我微笑的拍了拍李信的肩膀,“我们出发了。”
  “走好。”李信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过头对木兰说道,“兰陵和玉城主有不错的关系,但是这次是代表长安,你要多多照顾兰陵,不要做出格的事。”李信嘱咐道。
  “明白,”木兰瞟了眼我,看着李信的眼睛,“他不会的,我相信。”
  说罢,我们转身而去。
  “你没什么事,能不能别去刺激铠,”路上,花木兰对我说道。
  “他?”我看了眼木兰,“我看他就不像什么好人。”
  “兰陵!”花木兰有些生气,耳朵有些发红,“他是一个勇士,和你一样,他也有他的理想,他并不比你差。”
  “是吗?”我说道,“身为海都的高层,面对家族的困难,他做了什么?”我顿了顿,“他选择了逃避,离开故乡,即便踏上未知的路途,也要离开那片故土。”我扭头看着有些生气的木兰,“他算什么勇士?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而且他的内心可能并不忠诚,他对长城....”
  “行了,行了,”木兰伸出一只手打断了我激烈的发言,“兰陵,我虽然不知道他的背景,不知道他的身世,至于他的妹妹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并不因为这些就怀疑他。”她也扭头看了看我,“就算我知道他的背景,我想他也比你更加容易原谅。”
  木兰的话刺痛了我的心,“你....”我有些恼怒,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哎,你说的,更有道理。”我低下眼睛,看着地下的黄沙和前方士兵的脚印。
  就这样静静地走了很久,玉城的大门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们的队伍却越来越慢,许多士兵停了下来,愕然的看着这眼前的一切。我和木兰走到队伍的前端,心在砰砰的跳。
  “不,这不可能。”我说道,“这太荒谬了。”
  眼前,玉城的大门已经破碎,一块一块地散在城前的焦土上。可以看到玉城里的房屋,但,往日的辉煌不复存在,眼前是烧焦的房屋,一队一队的老人抱着他们的孩子从破碎的城墙中走出,各自走在云中漠地的黄沙上,未被扑灭的大火在一个个草房子顶上继续烧着.....
  “这里也遇袭了,兰陵。”花木兰声音颤抖的说道。
  “你进城吧,”我冷静的对木兰说道,“你带着队伍去寻找暃。”
  “那你呢?”花木兰说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千窟城,”我注视着她,“我现在就要去。”
  “不行,”花木兰拉住我的手,“李信将军说好的,要我们两个人去玉城?”
  “你还能丢了?”我挑了挑眉毛,“我想,千窟城可能现在已经被攻破了,我要去寻找千窟城主伽罗,再说若千窟城还能抢救一下,我说不定能帮什么忙。”我将木兰的手移开,静静地说道。
  “那我去哪里找你?”花木兰问我。
  “千窟城。”我说道,“给我一匹马,木兰。”
  “当然可以,”花木兰招呼了一位骑兵,示意他把马借给我。
  “将军,这匹马是我自己买的。”那士兵突然不做声了,因为木兰将一袋银子塞在了他的手里,那士兵打开一看,喜出望外,慌忙跳下马,为我让出地方,“将军,兰陵王配上这匹马简直完美。”那士兵拿着钱袋,陪着笑脸。
  “你们这长城军队怎么会收着这种杂种?”我小声的对花木兰说道。
  “临时花钱组建的军队,不是正规军和精兵,正常。正规军还是很有战斗素质的。”花木兰扶着我上马。
  “到千窟城来找我,”我摸了摸大白马的绒毛,“驾!”我拍着这马的后背,奔驰而去。
  “走啊,进城啊,”花木兰看了看身边的士兵,“愣着干什么?”士兵们反应了过来纷纷跟在将士得后面。
  “驾,驾!”我不断催促这马,“快点跑,快点跑。”风呼呼的吹得我的耳朵里只剩下呼呼的响声,我的心也被这呼呼的风吹得异常冰冷,并不是因为冷,而是我第一次感到了深深地恐惧。
  云中漠地的辉煌已经不复从前,唯有的三颗明珠是千窟城,玉城,与兰陵城。
  玉城的陨落,长城的遇袭,不断的变故在我的心中生发绝望,我在马上深深地打了个冷战,我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随之而来的是愤怒的怒火。
  ‘快点,在快点!’我心中不断的催促,我不想看到千窟城的模样,但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千窟城。
  “暃,”花木兰走在玉城的废墟之上,一次次喊着暃的名字,“暃,快出来,我们来了!”
  “将军,我们找到暃了,”骑马的士兵从身边的一个小道上飞奔过来,在花木兰的面前勒住了马。
  “太好了,”花木兰立刻说道,“在哪里?”
  “将军,在倒塌的莲花台底部的大堂里。”士兵说道,
  “他在干嘛?”花木兰问士兵,“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他的护卫呢?”
  “他的护卫和他一起,躺在大厅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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