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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松潘城灯火通明。
“街边怎么挂着这么多的灯笼?”
松潘街道两边全是方形标有“唐”字的灯笼。那些灯笼就挂在服装店、首饰店、杂货店等等的门口。带着牛仔帽,宽边帽,又或是草帽的男男女女就在那些灯笼下进进出出。
汪小清来的时候穿的是条长裙,因为走得急,也未带任何衣物。高原的气候,阳光下热,阴影下冷,夜晚是寒。下午我带着汪小清逛遍了松潘城,想给她买套结实的冲锋衣裤御寒,她却死活不要,说是丑死了。不买就不买,按我的想法,晚上龟缩在房间看会电视就睡觉,也未免不可以对付过去。明天拉她到黄龙、九寨转一趟就回CD,这样就算交差了。可哪儿想到吃完晚饭,她敲开我的房门,非要拉我出来找酒吧。我说你就穿这身衣裳,出去还不得冻死!她说你傻啊,不知道搂紧我啊?刚搂住汪小清时,我显得十分别扭,汪小清低声说,假正经!想想也是,我又不是矿泉水,装什么纯啊。就把她搂得紧紧的,在街上溜达着找酒吧。
不过高原的夜的确够冷,即使我搂着她,也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牙齿在打颤。
“可能是为了渲染古城气氛,”我随口回答汪小清,指着一家服装店说:“要不还是去买件冲锋衣吧。”
“我不要什么冲锋衣,赶紧去找酒吧。”
我说:“都逛了几圈了,哪儿有什么酒吧啊。天怪冷的,咱回了吧。”
汪小清哪儿都不好看,稍微出彩的就是脸上有俩酒窝、嘴唇够性感,另外就是眼睛又大又亮。她那大大的双眼皮一眨不眨的盯死我:“赵潜熊可都给我说了,松潘有酒吧。”我说:“你眼睛别睁得铜铃那么大,晚上看起来怪吓人的。”汪小清把手从我胳膊里抽出来,双手扶正我脸说:“少转移话题,赶紧带路去找你的窝点。”
“窝点?”
汪小清冷哼一声:“卓玛酒吧!”
“赵扒皮!你妈卖B!”我一下就火了,在心里把老赵的祖宗、父母,以及小蜜连操了好几十遍。
我冷冷地看了汪小清一眼,拿出手机:“卓玛,你家酒吧怎么走来着?”
卓玛在电话那头说:“酒吧不就在我家铺子后面的嘛?你上午不是刚来过的嘛。你问这干啥?你不是去黄龙了吗?是不是你有朋友刚到松潘……”我打断她的话:“对,前年我是来过一次,可我忘了怎么走了?”卓玛沉默了一下,说:“说话不方便?”我说:“哦,哦,过了桥,往前再走二十米,哦,哦,好好,待会见。”
挂了电话,我横眉冷对地问汪小清:“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到阿坝?”
汪小清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双手不停的摩挲臂膀。她的头侧向一边,牙齿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包着打转。我说:“我他妈问你话呢。”汪小清鼻翼煽动了两下,泪终于流了出来。
从小到大,我最怕女人哭,包括我妈。我柔声说:“算了,算了,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定是老赵拿我的行踪和你做的签字同意的交易。”把冲锋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楼着她往前走。汪小清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也就不挣扎了,头靠在我胸前手楼着我腰任由我带着她走。边走我边想,老赵也太不叫话了,你出卖我的行踪也就算了,怎么能告诉汪小清有关卓玛的事呢?娘的,这也太不仗义了。有这样当兄弟的吗?下决心回去一定要跟老赵算这笔账。
卓玛的房子是前后通街的,前面是首饰店,后面是小酒吧。小酒吧再往后还有个院子,院子里是座三层楼的酒店。
酒吧里插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尽管是塑料花,但也充满了春天般的温暖气息——更主要的还是主人太热情了,一下就把严寒逼走了。
卓玛见到我,很是惊喜,张罗着又是沏酥油茶,又是倒咖啡。我笑着说:“甭忙活了,”一指汪小清:“我来陪她喝酒。”卓玛一脸的惊讶:“啊,这是嫂子吧。好漂亮啊。”拉住汪小清的手,那个亲热啊,仿佛认识了好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卓玛把汪小清拉到灯光明亮的地方,从头夸到脚,又不断指着她自己脸上的伤疤自嘲。
看来卓玛这几年已经变得很精明了。也是,松潘是回民自治县,聚居的绝大部分是回族同胞。作为藏族的卓玛如今能把家园建在这儿,还搞得这么不错,这足以证明昔日的卓玛早已脱胎换骨。
我要了小瓶的青稞酒款待汪小清。这种青稞酒微甜,不烈,类似于RB清酒,只不过它的原料是青稞。汪小清喝来兴趣甚高,喝了一瓶又一瓶。看得出来,她心头雾霾已一扫而空。一是她可能认为卓玛脸上的那道疤,会让我不太有兴趣亲近卓玛,二是估计卓玛的那声“嫂子”,叫得她心花怒放。
这种酒虽然喝着不割喉咙,但喝多了还是会醉的。送走一批客人,卓玛进来陪着喝了一会儿,汪小清就喝得有些热烈奔放了。待卓玛出去招呼新来的客人,我揶揄汪小清:“我知道你为什么坚持不穿冲锋衣裤了,敢情你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目的,是怕被卓玛比下去啊。”
“放屁!“汪小清醉态可掬,色眯眯的盯着我说:“我是给你一个搂紧我的理由!”她摇摇晃晃出去撒了一泡尿,回来居然趴在我肩膀上,热烘烘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