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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太太,你也不想你的女儿在实验室受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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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房门,普绪赫踮起脚尖伸手摘下绽放于柏木脸上的玫瑰。
  “谢谢你的花,柏木哥哥。”作为对花朵的谢礼,普绪赫报以一个羞涩的笑容。
  花朵被摘下后,荆棘便失去了生气,开始飞速干枯,很快就萎缩成一团皱巴巴的枝条。努力将风干后的腊肉连同枝条一起拖进房间,确保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后,普绪赫又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开始走廊上的漫步。
  此时的普绪赫已经发育到十五岁左右的模样,那套实验服套在身上也不会显得特别突兀,一头长发随着步伐轻轻晃悠,假若将场景换成晚间的公园或许会更适合些,但这里并非是什么公园,这里只有一群草菅人命的恶魔。
  接二连三的实验人员死亡终究是引起注意,普绪赫并没有刻意去掩盖痕迹,相反她还大大方方地将尸体摆放在室内,大摇大摆地暴露在监控摄像头下,生怕其他人找不到她一般。
  “主任,柏青那家伙已经很久都没有回来了。”看着实验体十四号浸泡在培养液中许久,用于实验的白色物质却迟迟没有补充,实验人员低声对主任说道。
  “那家伙干什么去了,只是处理个废弃物怎么用了那么久?”主任不满地皱着眉头,“你去搅拌间那边看一看。”随即,她便发现那位实验人员面露难色,一副纠结的模样。“怎么?不愿意。”
  “额…倒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主要是柏青那家伙有点…嗯,怪癖,也许等下就好了。”
  回想起一段时间前不小心撞见那位叫柏青的同事在停尸房里对着一具尸体深情告白,并且钻进裹尸袋中行房的举动,他就感觉胃中一阵翻涌,正常人怎么可以喜欢那种全身上下一点毛都没有的东西!柏青那家伙居然还和狗狗以外的生物…真的是令人作呕!
  瞥了一眼脸色在一瞬间变化几轮的实验人员,主任指挥另一位实验人员去查询搅拌间的监控,她的十指在方才的实验中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而导致指甲外翻,这才刚刚经过包扎。
  然后她也看到那位实验人员在一瞬间情绪变化了好几轮,正当她诧异这些眼里除了实验之外什么都没有的疯子怎么情绪波动这么大的时候,听到了那位实验人员的声音。
  “主任,柏青的尸体被发现在搅拌间,死因是上半身掉进了搅拌机中,然后,实验体十三号出逃了。”
  “你!说!什!么!”主任尖利的声音甚至震得在场实验人员的耳朵失聪数秒,不顾才刚刚包扎好的指甲,主任一把揪起那位实验人员的衣领,将唾沫星子全部喷到对方的脸上。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主任全身上下都在因为这个消息而发抖,她双目赤红,纱布中渗出的血液染红了实验人员的衣领,看上去就像是一头歇斯底里的野兽。
  “实验体十三号出逃了,主任。我们的实验已经成功了。”平静拭去喷到眼镜上的口水,实验人员示意主任放下他的衣领。
  此时的主任已经没有其他想法,实验成功四个字足以让她再发疯一次。此时的主任披头散发,已经彻底失去所谓形象,嘴角咧着癫狂的笑容“嘿,嘿嘿嘿,实验成功了,真好,妈妈爱你,小茜,你真的是妈妈的好女儿,妈妈就知道你能行的。“
  十三号是主任女儿这件事所有实验人员都心知肚明,不过也没有人想要去指责这种行为,在这个实验室所有人的眼里,生命不过是实验的消耗品,既然可以将其他人的子女买来充当实验体,那自己的子女又有什么理由不能被成为实验体呢?人就算没有道德底线也不能双标啊。
  这也就是柏木为何在询问实验人员家属后就立刻确认了普绪赫实验体的身份,这座实验室内所有的疯子早就将自己的一切包括子女都作为所有物献给了神明,在狂热信仰的指引下,他们的三观已经被扭曲得不成模样。
  “快!抓住十三号!”因为疼痛而不断颤抖的手在胸口不停绘画着逆十字,主任癫狂地吼道“只要把它当作祭品献祭给神明,我们就能得到神明的恩惠,我们就有资格叩见神明了!!!”
  普绪赫脚步轻快地漫步在走廊中,此时她的外貌已经成长到十六七岁的模样,她没有穿鞋,那一双光洁细腻的双足已经再也找不到一丝原本干瘪的模样,她脸上带着少女独有的甜蜜笑容,仿佛是偷偷往喜欢的男生抽屉中塞了一封情书期待回复的女孩,漫步在撒满阳光的清晨,一切都是那么岁月静好。
  非常煞风景的可能就是普绪赫身后一大串的风干腊肉了,那些或穿着白大褂或穿着防护服手上提着武器的腊肉被一簇簇荆棘所拥抱,在他们的头顶上都开了一朵鲜艳的红玫瑰。
  突然,普绪赫轻快漫步的步伐就这样停顿了下来,因为在她面前站着一位面容癫狂头发散乱的女人。双方都沉默了一小会,接着是女人打断了沉默。
  女人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说道:“小茜,我的乖女儿,别胡闹了,过来妈妈这里好不好。”说着,女人上前一步,对着普绪赫半跪张开双手似要拥抱。“以前是妈妈不好,妈妈知错了,但是小茜做的好棒,妈妈为小茜感到自豪。”
  普绪赫沉默着,稍稍后退了半步。随后,普绪赫,或者说小茜脸上的表情变得带些欣喜和恐惧。“那妈妈还会抛弃我吗?”
  “不会了,妈妈怎么会抛弃我最优秀的孩子呢。”
  “妈妈,我想离开这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以后你想去哪妈妈都陪你去。”
  “那妈妈,我以后可以不再做那些好痛好痛的实验吗?”
  “嗯!以后妈妈都不会让你再做那些实验了,过来吧…”
  听到主任的话,小茜脸上带着惊喜地想要上前一步,但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又慢慢地往后退去。看到小茜这副模样,主任脸上露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小茜你还是不肯原谅妈妈吗?妈妈知道自己做错了,以后小茜想要什么妈妈都答应好不好,来,小茜,乖孩子,过来妈妈这里吧。”
  小茜本质上终究还是一位十二三岁的孩子,对于世界的丑恶没有清楚的认识,对于唯一的母亲的依靠一下子就战胜了曾经的愤怒,又或者说…普绪赫操纵着小茜一颗眼球利用余光瞥了一眼捏在主任手里的卡片。
  于是,小茜跌跌撞撞地朝着主任跑去,看着对自己露出温柔笑容的主任,小茜一下子扑到主任的怀里,失声痛哭。
  “乖孩子,不哭不哭。”主任温柔地轻抚小茜的背部,轻轻拍打着,就像母亲哄着孩子入睡,轻轻地拍打,轻轻地…
  噗嗤。
  刀锋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小茜只觉背部一凉,熟悉的剧烈痛楚让肌肉下意识收紧,茫然抬起头,小茜看到的是一脸狂热的主任。“妈妈?”
  插入背部的刀锋顺着脊柱用力往下,血如泉涌,瞬间便划出一条足以致死的巨大裂口。“妈妈我感觉到…好痛。”眼泪模糊了视线,哪怕近在咫尺小茜都看不清自己母亲的面庞,身体逐渐冰凉,心跳也慢慢平息。
  她死了。
  无视被喷溅一身的血液,主任因为看到小茜体内脊柱下苍白荆棘编织成的一个茧房而兴奋得全身颤抖,伸手探入小茜体内,正想要取出那枚茧。一只完美无瑕的洁白手臂遏制了她的动作,顺着手臂看去,是一位少女的脸庞,一瞬间她便被这张脸吸引住了,这张脸所透露出的美丽,轻灵,仿佛是她认识中所有美好的化身。
  主任只感觉到她沉寂三十多年的心恋爱了,怦然心动的感觉自胸膛中溢出,她的心,被这位女孩揪住了。
  心被揪住了?主任感到疑惑地低头一看,自己的胸膛不知何时破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女孩那完美无暇的手上正紧紧地握着她的心脏,心脏上还连接着动脉,随着女孩的**肆意跳动。莫名的幸福感立刻笼罩了主任的灵魂,她露出了痴痴的笑容,在心中想到。
  她居然握着我的心。
  随后女孩轻轻一握,那颗心脏像是注满水的气球,啪,爆了。
  温柔地扶着主任的尸体倒下,一丝不挂的少女自小茜的尸体中爬出,她的发丝是如此轻灵,她的脸庞是如此美丽,她背后蝴蝶的轻翅就像是最完美的宝物。女孩甜甜一笑,众人便感觉自己堕入爱河,心中涌起要为这位美人奉献一切的冲动。
  血色的荆棘自女孩的脚下蔓延,蝴蝶的轻翅载着女孩于鲜红玫瑰间起舞,爱神普绪赫在历经痛苦漫长的净化后,蜕去一切沉重,化身美丽轻灵的蝴蝶。
  …
  数天后,接到报警据称有撒旦教会活动迹象的十九异常督察局督察员来到这座已经被荆棘笼罩的实验室前,经过考察检测,调查监控,历史回溯等行为进行评测后,向十九异常督察局的总部提交了这样一份文件。
  【异常——普绪赫(psyche)】
  现有能力:操纵血色的荆棘,能主动勾引源自灵魂的爱意,拥有一双无比美丽的蝶翅。
  造成危害:覆灭了一座撒旦教会直接掌控的实验室
  行动指标:以感化,收编为主,避免出现直接冲突。
  异常程度:E——该个体在正常情况下有极小可能危害文明。
  注*:异常程度仅以对人类文明危害程度挂钩,还请督察员与调查员不要将其作为战力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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