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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今天阻止了一场炼铜罪案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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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讨厌这里。
  讨厌那些穿白色衣服的人。
  讨厌那些冷冰冰的机械。
  讨厌那些人的表情。
  我讨厌你,妈妈。
  为什么要抛弃我?
  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我!讨!厌!你!们!
  “主任,实验体十三号的指数在疯狂上升,再这样下去她就会被溶蚀成一大坨不规则的异常了!”圆柱式的培养缸中浸泡着一名一丝不挂的少女,女孩十三四岁的模样,后背连接着一道道管道,此时管道中不断有白色的物质蠕动,正在注入到女孩的体内。
  女孩神色狰狞,一道道惨白的尖刺刺破她的身躯,犹如花朵般在其体表绽放。尖刺交织纠缠,汇聚成一个苍白的茧。
  “实验体要多少有多少,做好你自己的工作!”被称为主任的女人趴在培养缸的玻璃上,眼神狂热地盯着浸泡在其中的女孩。“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了,茧已经搭好,快快孵化吧。”
  主任的眼中布满血丝,手指死死地扣在培养缸上,就连手指的指甲盖都被翻起也毫不在意,猩红的血淌出,她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痛楚,狂热地注视着,就好像在等待神明降临的信徒。
  剧烈的痛楚撕裂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因为剧痛而痉挛,偏偏这种剧痛在涌入的白色物质刺激下,连昏厥都做不到。只能咬着牙去承受,等待着这些白色的物质平静下来,当这些东西平静下来之后就好了,只要再忍一会就好了…就一会…
  “主任,实验体十三号的生命体征消失了。”另一位实验人员的声音平静得就像死了一只平平无奇的白老鼠,而不是一位和他女儿年龄相仿的女孩。
  实验人员的话音刚落,便看到女孩脸上因为痛楚而狰狞的表情凝固了。即便浸泡于营养液中,那些尖刺也像沙漠中枯死的花朵,在快速的干瘪下去。
  紧接着是女孩的尸体在不断脱水,那些随着尖刺干瘪下去而露出了的洞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内部渐渐皱起的肌肉。尸体在逐渐变得纤细,肌肉组织紧紧地贴着骨骼,内部的脏器也在萎缩。
  短短的数秒内,女孩便成为一份能充当典型素材的大体教具。
  “啊…”主任的神情布满失落,又一位备受期待的实验体没有支撑到实验结束。
  “把这个实验体用搅拌机搅碎,把东西筛出来,准备让实验体十四号进行受体实验。”
  我死了吗?
  嗯,你已经死了。
  你是谁?
  我是普绪赫。
  哦。
  你很愤怒。
  因为你杀了我。
  我并没有任何伤害到你的行为。
  但是我死了。
  你的死并非我造成的。
  那你能帮我杀死那些伤害我的人吗?
  需要代价。
  任何代价都可以。
  好。
  女孩的尸体如同一个破破烂烂的洋娃娃,干瘪得像是一段枯木,原本水嫩白晢的脸蛋因为严重缺水而显得皱巴巴的像块风干腊肉。那层白色的茧包裹在她的尸体上,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
  得到命令的实验人员小心翼翼地用裹尸袋将女孩的尸体包裹,准备用搅拌机将其打成粉末后,再用仪器筛出其中的白色物质。
  好在尸体早就干瘪得不成人样,再加上这些实验人员似乎都不太把人当回事,要不然实验没做完这些人也迟早得疯掉。
  嗯,不过这位非常幸运的实验人员似乎没有办法去体验实验室斥巨资建造的神经病院了。就在他将裹尸袋运送到处理废物的搅拌间后,正想将袋子里的尸体取出送去回收再利用,结果一不小心脚底打滑的摔了一跤。
  欸!你说巧不巧,这位兄弟的头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钻进了搅拌机里,这说来也奇妙,原本还是关闭状态的搅拌机突然就开了!
  嘿!这一下子,黄的白的红的绿的,好一个百花齐放,好一个色彩纷呈!泼墨一般要将房间涂满才罢休。
  为何?原来是上半身进去了,下半身还在外头呢,这不进不出的,他卡在那了。这搅拌机要是个半掩门,这时肯定要叫唤了,欸官人你怎么不进来啊,这才进一半…就不行啦?那不行啊,这钱可还是要照收的。
  在这涂满房间的五颜六色中,包裹着女孩的裹尸带轻轻抖动几下,一根白色的尖刺探出,随后便是一条摇摇晃晃犹如腊肉的身体。身体强睁着干瘪的眼球,颤巍巍的,仿佛站起来就已经消耗掉祂大量的体力。
  几滴颜料滴在腊肉身上,就像海绵遇到了水,立刻被吸收掉,同时那一小处的皮肤似乎舒展了些许。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腊肉利用最后一点体力调整身体,对准那位兄弟半截身体倒下,正好将那砸在那半截血如泉涌的尸体上。
  液体渗入体内的感觉让腊肉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充满磨砂质感的低吟,肉眼可见的腊肉正像用完后丢在坑口中的纸巾一样开始舒展身躯。什么?你说你用完都是丢垃圾桶处理的?在厕所用纸有点浪费?哎呀比喻嘛,将就,将就哈。
  当那块明显有些人样的肉结束利用身体拖地试图吸收地面上水分的行为后,她已经恢复了几分原本小女孩的模样。
  “不要…着急。”小女孩打开搅拌间的大门,一丝不挂地朝外走去。女孩光洁白嫩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在走廊上漫步着,而这一幕恰巧被一位实验人员看到。
  注意到实验人员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女孩扭头露出一个无比甜美的笑容,甜美到让这位实验人员忘却掉一切不和谐之处,只是看着女孩痴痴地笑,直到女孩离开了也没有察觉。
  “嘿,阿树,笑什么呢?”另一位实验人员自远处走来,朝着名为阿树的实验人员打招呼。“我想到了开心的事情。”阿树痴痴地笑道。“什么开心的事情?”“我刚刚阻止了一场炼酮的罪案发生。”
  “嚯,牛逼啊阿树。”那实验人员一把搂住阿树的肩膀“说说看你怎么阻止的?”
  “凭借我强大的自制能力。”
  “…”无语放下搂住阿树肩膀的手,那实验人员想了想,从身上掏出用于惩罚实验体的电击枪,开到最大功率,怼着阿树的腰眼按了下去。
  “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瞬间快活的声音传遍整条走廊,看着已经被电晕的阿树,想到方才那种让人无语的叫喊,那实验人员又对着阿树的身体踹了两脚,这才拖起他的身体准备去医务室。
  另一边,女孩面带微笑地漫步在走廊上,进到男卫生间随手处理掉一位明显便秘的实验人员后,女孩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将那位实验人员的外套褪下穿上,虽然依旧宽松,底下还凉飕飕的,但总比没有好。
  一边闲逛,女孩一边回忆记忆中有关这座实验室的布局。在一个明显的分叉路口上,女孩愉快的饭后散步时间遇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麻烦。
  “你是谁?哪位实验人员的家属么,怎么还穿着实验服?”明显有些病怏怏的实验人员挡在女孩面前,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不肯好好穿衣服的女孩。“算了,不管是谁,你先跟我来。”
  不由分说地拉起女孩的手,这位实验人员带着女孩快步走在走廊上。
  “我叫普绪赫,大哥哥,你是谁啊,你要带我去哪?”女孩一脸好奇地提问,那位实验人员的速度快到她需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我叫柏木,是你家人的同事,我要带你去一个非常好玩的地方的。”柏木扭头微笑地向普绪赫解释道。
  说话间,柏木便拉着普绪赫来到一件房门前,打开房间,普绪赫发现里面堆着一大堆玩具,当即惊喜地说道:“谢谢柏木哥哥!普绪赫好喜欢这个地方!”
  啪嗒。房门被上锁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普绪赫表情一僵,扭头透过房门的玻璃窗看向一脸冷漠伫立在外面的柏木。“柏木哥哥,你在干什么啊?”
  “实验编号是多少?十七?二十一?算了。”柏木嘴角勾起一抹戏虐的笑容,“虽然不知道你这个小鬼是怎么逃脱出来的,不过实验体就应该有实验体的觉悟嘛,天天想着逃跑的话,我们这些大人可是很难办的啊。”
  “是啊,你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办啊…”普绪赫叹了口气,又露出那种无比甜美的笑容,朝柏木扬了扬刚才被牵住的手,手上环绕了一小圈鲜血淋漓的尖刺。察觉到不对劲的柏木抬起手腕,原本是消瘦并且透露出一种病态苍白的手臂已经完全萎缩,干巴巴的就好像是一条风干过的腊肉。
  再低头看向脚下,不知何时地面长出一大簇苍白的荆棘,正围绕着逐渐干瘪的小腿往上攀爬。想要开口呼救,发觉喉咙中传来剧痛,张开嘴巴,苍白的荆棘慢慢顺着喉道长出,于顶端绽放出一朵美艳无比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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