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兼并三清堂

　　洛阳南城一直都是贫民区，这里龙蛇混杂十多个帮派驻扎其中，小帮派背靠各方大势力的关系犹如蛛网般盘根错节，可终有应刃而解之一日。李谦便是三清帮中的一名小头目，而三清帮老大袁彪便是大名鼎鼎四世三公袁家旁支的一名庶子，今天正是帮派结义聚会的日子，李谦便带领一众手下向堂口赶去。也不知今天的南城是怎么了，衙役一个也没见着，街上的店面也都关着门，李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走到堂口前的巷子时，前方果然有人挡住了去路。忽然一条巨大的渔网从天而降，将一众弟兄笼罩其中，大家伙手忙脚乱的想要拔出兵器，却被束缚的无法使力反抗不得，紧接着七八个手持短刃的汉子从两边墙上跳下，压在弟兄们身上，用短刃从网洞里往里扎，一时间血花四溅，没几息时间，除了李谦再无一个活口。
　　李谦刚开始在网中还挣扎，眼见那群汉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李谦干脆趴倒在地直接装死。那八个汉子在每具尸体后心处补了一刀，开始拆网处理尸体，蒋博慢慢走入人群，歪着头看着装死的李谦，暗自觉得好笑，用脚踢了踢他的脑袋：“需要我给你补刀么？”
　　李谦大喊着好汉饶命，一边贼兮兮的抬眼瞧去，尽然是那被逐出袁府的蒋博，虽在袁府地位低下，也曾是他们这些地痞流氓眼中的大人物。“蒋爷，您高抬贵手，饶了小人一命，小人鞍前马后，给您当牛做马，为奴为婢都成。只要您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惜…”
　　蒋博笑盈盈的说道：“那就上个刀山？兄弟们给他立起来。”
　　“得令”众人一阵应答。
　　“别别，蒋爷，小人还有用。”李谦脸都吓白了，连滚带爬的扑上前抱住蒋博的腿，一把鼻涕的哭：“蒋爷，您走了之后，我是茶不思饭不想，天天念着您，日日都想着您，生怕您饿着苦着，每日起床给您供上三炷香，您可不能不管我呀。”
　　“好了好了，你还有大用，附耳过来。”蒋博交代了几句，向着八名会里的弟兄使了个眼色，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便转身离去。
　　袁彪虽是袁氏旁支的庶子，在袁府就没直起过腰，那是他知道，大人物们打个喷嚏，他那点儿势力就得换了东家。可作为三清会的老大，南城区他可是横着走，日到当午，袁彪才姗姗来迟，见到李谦在堂口点头哈腰的等待他的到来，袁彪便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宛如在摸一条忠诚的狗，昂首眯眼，穿过前院走向正堂。倘若袁彪能收起他那病态的傲气，或许能发现院中几乎都是生面孔，或许他能多跑出几十步远，可是，在袁府头有多低，在这里他的头便抬得有多高。步入正堂，一眼便能看见居然有人背朝堂外，右肘架膝侧坐在他的案几之上，似是在欣赏三清堂的牌匾。
　　袁彪怒气陡增，厉声喝道：“狗贼，你是何人手下？敢在三清堂放肆！”
　　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口白牙，正是陆西：“好久不见啊，彪子，你火气还是那么大。”
　　“‘狗儿’？你这丧家之犬，不躲在哪个狗窝里喘息，来我三清堂闹事。”袁彪霸气的一挥手：“左右，给我拿下此獠，将他的头颅悬于堂前。”一片死寂，仿佛时间过了万年，袁彪缓缓回首，堂外他所带来的手下全部被十来个汉子一手捂嘴一手架起，脖颈间的血红以及胸口的血洞表示他们已经无声的死去。袁彪惶惶后退，跌坐在地，指着陆西说不出话来。
　　陆西依旧是露出那口白牙，挥了挥手，十几具尸体怦然倒地，望着地上的袁彪：“我想于今夜开个南城英雄会，想借袁爷的一样物件，不知可否割爱？”
　　袁彪似是松了口气：“爷，您要何物，尽管去取，某定然没有半句多言。”
　　陆西走过袁彪身边，刀刃出鞘，寒光一闪便已归位：“借你的人头一用。”话闭，袁彪的脑袋掉落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尸身悍然倒下。
　　陆家大宅内，数十名地痞头目在叽叽喳喳的叫嚷着：“他娘的，彪爷怎么还不来，该不是在哪个娘们儿那还未起身吧？”“胡疤脸，别他娘他娘的，彪爷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操心了。”“李谦这狗子不会是圈了咱吧？说是换了地界儿，自个儿跟彪爷报功去了。”“谦狗子那胆儿，借他个他都不敢，上次看老子卸人腕子，他还尿了裤子呢。哈哈哈。”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忽然陆宅大门被推开，陆西大步迈入其中，蒋博、张旭、李谦紧随其后。陆西左手提着布包右手按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各位老相识，可还记得陆某？”
　　“我道是何人，却是你这无家野犬。”“谦儿，你选新主子也不挑个儿，又他娘找了条狗。”“陆西，你这是请我等吃酒么？李谦这狗肉里可夹着股尿骚味儿啊哈哈哈。”一众地痞嘴上虽是嘲笑讽刺，却偷偷摸摸开始暗自拔刀，观察地形，都是人精，谁还分不清这状况这么多年也就活狗身上去了。一小部分人已经开始远离那些叫嚣着的头目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随时准备贴墙跪倒，主子没了可以再换，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李谦在后面气的脸色铁青，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帮子混蛋，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活该他们惹上这位爷。陆西却仍是龇着牙，等了一会儿见那帮子人没完没了，一点都没被自己的气势所摄，也是有点暗自恼火，打开布包，直接丢向众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在地上，众人定眼望去正是袁彪。
　　“陆西你闯了大祸了，袁家不会放过你的！”一人怒吼着拔刀而出，三四人紧随其后向陆西杀来，想要擒贼先擒王。陆西向后摆手挥退左右，双手握住刀柄，双膝略弯，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待那第一人砍来之时，转身横切而过，将其背后腰斩。刀尖直挑第二人脖颈之处，那人减速不及，被贯穿咽喉。陆西拔刀转身斜劈，第三人被前面挡住了视线，还未反应就被当面砍倒在地。两息之间连斩三人，一时惊艳全场，那第四人果断折返，跑回人群。
　　陆西看了看天色，再拖时间，英雄会的计划就要搁浅了，刀指众地痞：“愿意跟我混的去左边贴墙站着，不愿意跟我混的，大门在这里，恕不奉陪。”陆西挥了挥手，使了个眼色，蒋博、张旭领着会里兄弟们让出了大门。
　　十数人丢下兵刃贴墙而站，更多的人依旧在原地，陆西喜欢给别人选择，喜欢给每个选择安排一个理想的答案，有如上帝一般，掌控生死。当初杀入乔家便是如此，奴隶之中有陆洪这个智者，挽救了所有的奴隶，也让他们成了陆西的得力帮手。如今又到了选择的时候，胡疤脸从人群中走出，小心翼翼的走向门口，见确实无人阻拦，走到门边看了看屋外，没有埋伏，撒腿就跑，转眼便冲进了附近的巷子。。
　　众人见胡疤脸安然逃出，一个个跃跃欲试，又到了分流的时候，几个人贴墙而站，十几个人走出大门冲入巷子，原地还剩下十七八个地痞依旧在犹豫。突然远处巷子的的惨嚎传入陆家大院，陆西一手捂脸，暗自嘀咕：“妈的，人算不如天算，还是出纰漏了。没贴墙的全杀了。”内院伏兵尽出，门口的兄弟一拥而上，不再给予选择的机会，哪怕那些人跪地求饶，也悉数砍瓜切菜般的全部屠戮殆尽，贴墙而立的众地痞又是害怕又是庆幸，害怕陆西手段如此歹毒，庆幸自己做出了选择。
　　望着一地的尸体，陆西又开始了分工：“戏志才、李谦，你从墙角挑几个得力的，以袁府名义发英雄帖，约各帮派老大晚上三清堂见。”院内伏兵中走出一面白无须的文士点头带着李谦领命而去，正是多日未见的戏志才。“梁博去安排晚上的伏兵。张旭去把三清堂的所有人聚集起来，召回陆家大院。陆洪，巷子里的尸体，院子里的尸体都交给你处置，完成之后，与张旭一同清理三清堂的帮众，老规矩处理，只有入我陆门的可以活，有资质的人报入夜刀会做备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