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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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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这么一个人。
  对于自己的来历一无所知,对于自己今后的去向炳若观火,对于自己做过的事不以为然。
  他很自私,也很孤独。曾经他是这样。
  渐渐地,无休止的循环令他迷茫,不断地得到,不断的失去,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让他本如榆木般呆滞的心生根发芽,而对于自身变化的思考他仅是以人生中的“理所应当”来潦草略过,他一直都没有发觉,自己想要追寻的正在愈发遥远。
  他比谁都要单纯,也比谁都要脆弱。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直追逐着,冀求着将一切重回归于零的希望。
  为此,第一发夺取人性的子弹将要出膛时,他毅然决然。
  这是真正的循环。
  虚无?开端?命运?限度?自由?欲望?复制?终曲?
  【Eternal】永恒——
  公园的树荫里闪出一星苍蓝,间接形成数字雨逐步铺成人形。
  寒风轻浮褴褛风衣衬托孤零,额头搭下糟乱刘海,邋遢胡渣从下巴延到鬓角,双手血渍已风干。布着暗淡皱纹的脸庞下,一双怪异的黑色眸子,看似纯净,实则熏陶着沉重。
  “又是【Eternal】……”清亮醇厚的低语和外貌差异显然,“又是……这样……”洁白的牙齿咬紧,尽力不让情感外泄。
  尽管他从未将自己奉承为一切的中心,尽管他总能将人们列入平等观念,可他对循环的怨愤也无法消停——
  冗长的摧残使暴涨的怒火不在敏感。
  相对的——现在,这个人理性的决意毁掉一切,抛弃一切,从记忆中守护洁净的一切,并在现实中,不求救赎的终结循环。
  ——Fate——
  “怎么今天菜里没放够盐!?怎么回事!”
  ——老师说过,人都有三面,一面是对待外人,一面是对待亲近的人。
  “这是为你的健康做考虑,最近从外地奔波累坏了吧,大夫说了——”
  “说什么了!成天唠叨唠叨!信不信我休了你!”
  ——还有一面是内心对待外界,健康,又或者……颓败。
  “休我?什么年代了!现在都提离婚!唉,你消消气,我给你倒杯水去。”
  “离!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臭娘们儿在,我才——”
  “闭嘴!”
  “诶你还敢给我一巴掌?当初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泼妇!”
  ——爸这个人也会有另一面吗?
  “当初?当初做的梦就被你这么糟蹋了?是不是!”
  “梦做够了!现实就是我回家要吃个合口的饭!难道你让我要忍气吞声的做梦吗!”
  “能不能好好说话?”
  ——如果有,那也只是在过去吧。
  “爸妈我回来……地上怎么这么乱啊,你们俩又吵架了?哥!你怎么又还是从那儿坐着!就不会去拦一下吗?”
  ——对于习以为常的事情拦又能有什么用,反正结果都不会变,气消了自然也回去了,所谓的“另一面”不过是加引号的反义词罢,更多重的含义也不过在“好”与“坏”两端。
  “你难道就这么忍心看着爸妈闹离婚吗?你个软弱怕事的懦夫!”
  ——最初去拦过,然而经过多次无用之功真切体会到,为达目的,拉扯,不如眼泪来的更直接,就像现在这样。
  “哥你怎么能这样啊,爸妈……”
  “雯雯别哭了是爸爸不对,不该因为一点小事就和妈妈吵架。”
  “诶雯雯回来了,我去帮你盛饭,老公要不我再把菜回锅炒炒?”
  “不用了。”
  ——或者应该学学妹妹的机灵劲儿,从小被她陷害过多次,话说回来我是亲生的吧?“喂!小雯你刚才干嘛骂我!”
  “因为那是事实呀。”
  “初三对高二,还比家里人都高出半头,你觉得我会害怕?”
  “当然会,因为爸妈他又欺负我!”
  “啊!可恶啊!”
  于是,一家四口人在欢闹中享用着黄昏中的晚餐,阳光仿佛柔和的金橙海浪在窗间漂浮。
  这样就好,无论如何争吵最终都不会散开,这里还是家,还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地方,尤祎细心斟酌,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微笑。
  ——Eternal——
  天色已凝重,名为“子”的男人孤身行走在公园,周围亮着夜灯,还有跳广场舞的中老年妇女,以及在拱桥塘边戚戚我我的情侣们。刚刚他已经将血渍洗去,扔掉了褴褛风衣,现在身着有简洁花纹的灰衬衫还有与其勉强算配套的下衣及靴子。
  “那个......请问图书馆在哪?”他平和问道。
  “啥?哦图书馆,”带孩子的妇女用方言回应,抬手指着路牌标识的建筑,“那个就是,马上就闭馆了有啥事儿抓紧去吧。”
  “哦,谢谢。”轻淡倾身以示谢意。
  “哎呦小帅哥不用这么客气,还鞠个躬,快去吧去吧有啥事再来问我,我就在这附近溜达。”
  “嗯这里是哪?是什么年代?”他随声附和。
  “啊?啊是21世纪20年代啊,济安市这里是。”搞不清状况的妇女回答的有些错乱。
  “嗯......”从地名听上去像中国,有必要去看看地图,他心想。
  “小伙子你没事儿吧,用不用去医——”
  “妈妈,妈妈走,走......”孩子扯着大人的衣角。
  “不好意思啦小伙子,孩子吵着要走,先走了啊。”
  动身去往图书馆的方向,“您慢走。”
  他来到贴着地图的角落,卷起的图纸多和小孩玩的拼图摆放在一起,馆内淡淡灯光渲染着它们。
  果然是中国,他打开世界地图瞥量着上次循环开始的地方——1890年的埃及。
  “真远......”他意味深长的感叹,下意识咬紧牙齿避免情绪失控。
  拿起另一张城市地图,在打开的时刻,上面亮起了只有被选中者才能看得到的“符号”,仅一个点一个诡异的字符,蓝白色的辉芒,依据他的经验判断应该是补给。
  食指触碰符号——无数的字符雨漩涡状汇聚起来,排列成型后褪去字符与亮光,化作一酌水和一小块饼干在手心里。
  及其少量的食物,但足矣充饥,压缩饼干和压缩水分,没想到这种地方也会有“瑕眼”。然后需要了解的就是这个时代的常识,介于之前有20世纪初和21世纪30年代的经验,了解当代当地的民俗更尤为重要。想着,他把饼干放到嘴里再饮下水,动作比外貌显得清秀,同时寻找起有关于类似的书籍。
  ——Fate——
  “哥!快振作起来!已经回不去了!”
  “嗯......已经回不去了......”
  “哥!尤祎!——”
  ——妹妹在呼喊尖叫,事到如今懦弱的我还能给予什么样的回应?不如就这么沉默吧,或许我还能独自活着。
  “你给我小声点!想变得和你那疯了的母亲一样吗!”
  “放开我!你们会遭到法律的制裁!哥!快醒醒!去报警啊!——”
  ——爸的遗体在血泊里,永远不会再醒来,回不去了。
  “老公,老尤你回家啦,你......你说话呀......不是说好了要娶我,先生一个小公主,再要个傻儿子,你看转眼他都长这么大了,你看他呀......诶不对,你看着我男人干嘛!你谁啊!把你的眼睛挪开!小心我......不......不是这样......冷静要冷静,不然只会离美好的一切越走越远,小伙子——是不是你把我老公打晕了!是不是你!——”
  ——妈给了我一巴掌,又是一下。我给不了任何回应......爸已经.......死了......
  “喂头儿,咱快带着这兄妹儿俩走吧,那疯婆娘没用了,别再看了。”
  “你从那呆着!捂住那小女孩的嘴。”
  “哦是。别给我乱叫唤。”
  ——有手搭在肩上,在背后他想干嘛,身体怎么不受控制的乱动。
  “跟我们走吧,你爸欠了债但和你们没关系,跟我们来会把你供到能自力更生的,相信我。”
  ——相信......你们?这是我的家,你们擅自闯进来,一声不吭的把父亲带走,又抓着我的妹妹,还让妈悲痛欲绝!“相信你?”
  “对,相信我,跟着叔走,放心只要你没有过激举动,我们会让你适应的。”
  “啊果然是这样......那一瞬间竟然还对你抱有希望......果然......已经回不去了......”
  “嗯对,面对现实吧,已经回不去了。”
  “你这是在给我洗脑吗!少瞧不起人了混账!”
  ——回身一拳被对方单手接住了,但今天拼上性命也至少要把......
  “小子我说了吧,只要没有过激举动。”
  “你就算把我的手捏......捏烂,我也不会折服!啊——”
  “来吧,给你拿着这把凶器,送你的母亲上路,你也不愿意看着她痛苦吧。”
  “不......别......别这样!松开我的手!放开啊!——”
  可以回去。
  如果你选择的话。
  ——我还有的选吗?我即将亲手刺破亲生母亲的喉咙。
  没有选项。
  因为你就是【Fate】。
  “——回得去!我还能回去!”
  “哥!救我!”
  ——我选择希望。
  “这小子的身体里......抉择符号的闪烁......象征的光芒......太棒了......我们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快把他带回去!任务完成了!我们可以——”
  “滚开!”
  ——梓雯我来了!用拳头把勒住她的人揍开!还没放.......“咬他!尤梓雯!”看着妹妹洁白的齿间挤出血流,全力用身体怼开勒住她的人,掠视四周人数绝对不是我能够应付的,门已经被堵住那就跳旁边的窗户!从二楼下来掉到草丛上,好在还没急着修剪,摔得没那么疼。
  “小雯快起来!跑啊!”
  “嗯!哥......你终于变了......”
  “我没变。只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哥看来我还不够了解你,所以今后......”
  “小雯跟紧我!步子再快点!”
  “好!”
  ——Eternal——
  闭馆时间到了,子合上书本,思考着当地人社交的习惯,语言方面倒不用顾虑,说出和听到的符号会进行过滤,但在背后的含义方面——
  有“象征”出现了!
  以突然的形式出现,没有任何预兆,极有可能是刚刚诞生。
  东南方向,距离应该在十公里以内。
  抱着收集情报的念头,子冲出书馆,以异于常人的速度朝感应到的大体位置飞奔而去。
  ——Fate——
  “哥,你没带手机吗?”
  “你看我这身衣服有口袋吗,倒是你怎么没带啊。”
  “我想报警的时候被那些人抢走了,从家里你手机不是不离手吗,怎么现在没带着。”
  “爸倒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掉哪了......”
  ——回头看看双层小墅,那曾是我们的家,想想能买起这儿的房子生活还算富裕,可今后我和小雯又该何去何从......“——那些人追过来了!小雯别想其它的了,集中注意力调整呼吸。”
  “爸......妈......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
  “小雯别哭出来......也别喊了......没劲跑了就全完了......”
  ——现在是近凌晨的深夜,小区街道上基本没有一人,就算侥幸有屋内的人听见了也未必会帮忙,总之需要的时间太长了,很有可能在那之前我们就会被......先逃走躲到天亮,然后再寻求帮助把妈救出来。
  “小区看门的保安厅还亮着灯,喂保安叔叔!”
  “小雯别喊了,没用的,看看身后这么多人,一个保安能干什么!”
  “哥现在不是逞个人英雄的时候!关键是,我跑不动了......”
  “让你节省体力呐!”
  ——虽是这么说我也已经呼吸急促,想想体育课全力跑200米就很累了,从家到小区大门至少也要500米,但我还能拼。“你先去向他求救,我来......”我能做什么?面对这么多人我还能做些什么?停下脚步,看看身后的人海如同猛兽急剧逼近,再回头望着妹妹踉跄奔跑的背影,她是仅剩的亲人,是成天被一帮男生追,可我却看不出是俊是丑的尤梓雯,此刻为她献身也算值得吧,明明每天都在我身边,现在却觉得已十分遥远......真难追上啊我曾期盼的未来......仅仅只想永远的停留而已......真难追上啊时间......
  ——曾辜负的、伤害的、未来得及弥补的那些,此刻就让我来守护吧,守护这最后的美好。“还回得去......”抉择只有好与坏的话,这或许是最坏的选择也说不定呐。
  “那小子身上又发光了,你们三个去抓那小女孩除后患,剩下的人把他给我教训一顿拖回去!”
  ——面对追上来的人,我义无反顾的迎了上去,不出意料躲开几次拳脚,顶多再撂倒两人后就被制住了,两肩被压住,跪地低头,面对这群肌肉健硕的猛兽,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呀!——”
  ——是小雯的尖叫,顶着摁头的手压抬起头,灯光下的保安厅里有暗红血浆流出来,他们还没追上小雯,可看来保安早已遇害。
  “跑啊小雯!跑!别看我了跑啊!跑!尤梓雯!你们这些混蛋放了我妹妹别再追她了!你们配不上她!”
  “哥!记着永远都不要放弃!只有你自己才能改变你自己!”
  “别说漂亮话了!走!啊!”
  ——后脑感到重击,视线变成红色,意识已懵懂,身体无力坍塌。
  “臭小子吼这么大声干嘛,想死吗。”
  ——望着妹妹远去的身影,心里萌生出安宁,太好了......
  ——对不起,也许我已经放弃自己了。
  ——小雯,你还回的去。
  ——Eternal——
  子停在河边的绿化带,张望方圆空无一人,皎洁的月倒映在水面,柳枝乘风摇曳,环境充盈着静谧,昆虫的鸣而不喧。
  就在附近,“象征”的感应骤然变弱了,是生命力的关系吗,在移动......消逝了......
  “呼......”喘口气后他开始寻找线索。虽然“象征”之间在一定距离会有共鸣,但基本没有精确度可言,受影响的范畴太广,哪怕咫尺相遇,也只是知道附近有着其它“象征”。
  “你们放开我!放开!有流氓!谁来帮帮我!”女孩的叫喊,话音中含有呼吸所带来的急促。
  已经没有了“象征”的感应,子就算听到声音,也无意去干涉,可他还是走往传来的方向,原因大概出于无所事事时的本能。
  “叔叔救——呜......”女孩的嘴巴被男人捂住,而子与他们对视着,步履缓慢未止。
  男人摆出奉承的笑容,“嘿嘿别在意,这是我女儿,旁边那俩是朋友,女儿不听话——嗯......”他忍着手心的疼痛,继续道:“她非想去找——啊!”
  女孩挣脱被捂住的嘴:“叔叔!救我!他们是流氓!想......”
  子瞥了他们一眼,漠然擦肩而过。
  “叔......叔叔......”女孩用眸子渴求他,然而换来的却是冰冷的无视。
  几名男子有点懵,“他是什么意思......”
  突然有一人反应过来,“别管什么意思,绝不能放走他!”几人凶猛的一拥而上。
  从后方察觉杀气的子,头不回,双手抓住两边踹来的腿,如蜻蜓点水般顺势抬起,两名男子的后脑磕到台阶继而昏厥。
  剩下一名男子见局势出现意外,松开女孩,将揣在衣兜内的折叠刀拿出直刺向子,不料在眨眼之间眼里的人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则是剧痛及呕吐。
  子收回手,放任不断呕吐的男人瘫倒在地,横膈膜的剧痛会带来呕吐与昏迷,直到天亮。
  “叔叔真厉害......”女孩本只想让陌生人报警,可眼前屹立的人,让她从心底感到神秘,有一种错觉——他是无敌的。不是幼稚的含义,而是真正的仿佛无底洞。
  “叔叔别走呀,我还有家人需要帮助,求你救救他们吧,救救他们。”她扯住子的衣角,纤细的双腿无力跪在地上。这已经是本能的下跪了,本能的渴求着希望。
  “谁......”子低头看着女孩湿润的瞳孔,她所说的“救”字戳到了他的胸口。
  “我.....我的家人们,在那边,”她连忙指路,“他们就在那边的小区里很近的,我不骗你真的有罪犯残害了我父亲,哥哥和母亲还留在那。”
  “抱歉......我谁都救不了......”子的话语冰如寒风,可连他自己的嘴角都在因冷而颤抖。
  “可以的,别人我说不准,但是您一定可以的叔叔,快点啊没时间了。”
  “他们已经走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对不起我救不了他们。”子仿佛在和自己说话。
  “现在去还能找到他们的!别拿‘等天亮再说’来当借口!我知道您有那个能力!天再黑哥哥身上也有光芒!所以拜托真的求求您了!”
  “光芒......你能看到......他是刚诞生的象征......”子帮女孩整理好头发扶她起来,“他已经走了......”
  “他还在!还活着!我不许你咒他死!过去看看你能死吗!”女孩爆出粗口后意识到了自己的语义——去的话真的可能失去性命。
  子的淡漠的容颜开始扭曲,情绪开始失控:“他既然是象征......我更救不了......”
  “什么象征啊!神经病吧你!拿来手机我要报警!”
  女孩虽这么说,却毫无举动,只是咬牙流泪忍着哭声。此刻皎洁的月光衬托出她精致的面容,像是古灵精怪的小天使在悲伤。
  “梓雯......”子目光转瞬变的茫然、惊愕,随之而来的是泪光占满了眼眶,“你是尤梓雯......”
  关于上次循环的记忆恍然闪过无数——相遇、矛盾、欢笑、取闹、悲伤、送别......
  “你认识我?对我是尤梓雯!你应该是爸的同事吧,小时候我常去他公司玩——这样就不是事不关己了吧!”
  “对不起......”
  赤红的灯光从夜间的公路上闪过,远方另一条路也看到了红蓝相间的灯光。
  梓雯发觉到姗姗来迟的救护车与警车:“已经晚了......”她的直觉告诉她剩下要做的只剩等待。
  “对不起雯雯......他们都走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我救不了他们,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啊啊啊!——”
  子大声宣泄后,不受控的在抽泣,直到梓雯拿出手帕,为他擦拭......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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