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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秦始皇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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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对于刘邦来说,不管是阿房阿房亡始皇,还是始皇帝死而地分,刘邦都不在意。刘邦在意的是那句“今年祖龙死”。
  刘邦始终没有忘记太和山上玄一真人对他说过的话。当刘邦听到今年祖龙死的谶语时,他知道,自己发迹的日期日益临近了。
  刘邦惶恐不安又满心期待的等待着秦始皇死的那一天。
  而等待往往总是令人焦虑的。
  秦始皇在位的第三十六年,刘邦三十七岁。
  一辈子从不安分的秦老倌儿始皇帝再次决定也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出去巡游游,左丞相李斯随从,右丞相冯去疾守咸阳。二十一岁的少子胡亥爱慕请从,秦老倌儿许之。冬,十一月,至云梦,望祀虞舜于九疑山。浮江顺流而下,观籍柯,渡海渚,过丹阳。至钱塘,临浙江,江面波浪滔天,没办法过去,乃往西一百二十里从江中最狭窄的地方过渡。上会稽,祭大禹,望于南海,立石刻而颂秦德。
  还过吴,从江乘渡。并海上,北至琅邪。方士徐福等入海求神药,数岁不得,费多,担心被谴责,乃诈曰,蓬莱药可得,然常为大鲛鱼所苦,故不得至,愿请善射者为伍,见则以连弩射之。始皇梦与海神战,如人状。问占梦,博士曰,水神不可见,但每次出现都是以大鱼蛟龙为征兆,现在陛下的祷告和祭祀周到而又恭谨,却出现了这么个凶煞恶神,应当把它除掉,则善神可致。于是。始皇帝令侍卫的将士们携带大型渔具出海寻找,自己则亲自操弄连弩等待大鱼出现射之。从琅邪往北直到荣成山,连个毛也没见着。好在到了之罘,终于发现了一条,遂射杀之。于是沿海西行。
  回程,至平原津,秦老倌儿病了。
  秦老倌儿一辈子恶言死,群臣莫敢言死事。病益甚,乃为玺书赐长公子扶苏曰,与丧会咸阳而葬。书已封,在中车府令赵高行符玺事所,还没来得及授予使者。七月丙寅,始皇帝崩于沙丘平台。丞相李斯因为始皇帝死在外,恐诸公子及天下有变,乃秘之,不发丧。棺载辒凉车中,继续让宦者参乘,饭时到了,照样把食物送进去,百官亦奏事如故,宦者坐在车中代替始皇帝回答奏事可否,唯独胡亥、赵高及秦老倌最亲近的宦者五六人知道始皇帝已经死了。中车府令宦者赵高过去曾经教导过胡亥读书及刑罚律令的学问,与胡亥私交甚笃。于是,赵高乃与公子胡亥、丞相李斯阴谋破去始皇帝亲自所封、赐给公子扶苏的诏书,对外宣称丞相李斯已经受了始皇帝的遗诏,立胡亥为太子。接着,又重新写了一份诏书,盖上印玺,遣胡亥宾客持之上郡宣达于扶苏、蒙恬,曰:朕巡天下,祷祠名山诸神以延寿命。今扶苏与将军蒙恬将师数十万以屯边,十有馀年矣,不能进而前,士卒多耗,无尺寸之功,乃反数而多次上书直言诽谤吾所为,以不得归为太子,日夜怨望。扶苏为人子不孝,其赐剑以自裁!将军蒙恬与扶苏居外,不匡正,宜知其谋。为人臣不忠,其赐死,以兵属裨将王离。
  扶苏听后,伏地哀哭,入内舍,欲自杀。政治头脑比较清醒的蒙恬制止扶苏,曰:“陛下居外,未立太子,使臣将三十万众守边,公子为监,此天下重任也。今一使者来,即自杀,安知其非诈?请复请,复请而后死,未迟也。”
  “不然。”扶苏手持诏书,痛苦的对蒙恬说道,“将军还看不出来吗?我必死无疑。古者从无太子将兵,十几年前父皇令我来此监军,你以为仅仅是因为我说了几句谏诤父皇的话吗?秦室素与楚国联姻,如宣太后、华阳夫人,而我母家亦楚人也。父皇登基十年,吕不韦去相位,继任者楚考烈王之子昌平君,其后秦于楚战,昌平君临阵倒戈,反为楚谋秦,父皇震怒,以至于楚人在咸阳者多被诛灭,在位者鲜矣。母族失势,子处疑位,那个时候我就该死了。”
  “那么多废话,别说了,赶紧执行诏令。”
  使者催促道。蒙恬急促的说道:“公子刚毅勇武,信人而奋士,天下归心。今上郡甲士数十万而公子却轻易去就,不为惜乎?”
  “蒙将军想造反吗?休得多言!”
  使者呵止蒙恬。扶苏为人仁孝,谓蒙恬曰:“父赐子死,没什么可申诉的。”
  说完,扶苏即自杀。蒙恬不肯死,使者下令把他给抓了起来,关押在阳周。
  沙丘。
  使者走后,停留沙丘好多天的胡亥、李斯、赵高等人这才护着始皇帝的丧尸继续前行。从井陉关抵九原,正是酷暑季节,停放始皇帝的辒凉车不断的发出阵阵恶臭,胡亥乃矫诏,令跟随着的地方官采购鲍鱼,每辆车上都放几百斤,以鲍鱼腐烂的臭味掩盖始皇帝的尸臭。
  胡亥从直道匆匆的回到咸阳,得知扶苏已死,蒙恬被关押,大事底定,这才发始皇帝丧,胡亥袭皇帝位,是为秦二世皇帝。九月,葬始皇帝于郦山。
  始皇帝初即位,就把自己死后埋葬之地选在郦山了。及并天下,从各地征来为他挖坟的民夫多达七十余万人,墓坑一直挖到泉水涌出才止,然后以铜封锢泉眼。现在始皇帝死了,就把他的棺椁放在大墓里,四周建造宫殿、房舍,以木石、灰陶雕刻或塑造的文武百官和各种珍奇异宝充塞其中,满的都装不下了。为了防备盗墓的贼,令工匠作机弩矢,如果有盗墓者靠近了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二世胡亥说,先帝后宫非有子者,放她们回家也不合适,皆令从死,死者甚众。葬既已下,有人告诉胡亥,工匠制造的机关这么多人知道,肯定会泄露出去的。葬礼结束,便把工匠和藏宝的民夫们都逼进墓道里,然后封死墓门,没有一个逃出来的。
  最后在坟墓顶种上树木花草,远远看去,就跟一座山似的。
  于是,了不起的秦始皇帝这次是确凿无疑的死了。
  于是,刘邦也明白了十几年前就听过的那首歌谣的确切含义了。秦始皇在东游回家的半道上狠狠的跌了一跤,再也起不来了。
  尉缭曰: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我布衣,然见我常身自下我。诚使秦王得志於天下,天下皆为虏矣。不可与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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