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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缚龙诀:汉太祖刘邦本纪 / 第四十三章:祖龙之谶

第四十三章:祖龙之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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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帝都,咸阳。
  丞相李斯上书始皇帝:五帝制度不重复,三代制度不沿袭,各得以治,不是后代一定要与前代相反,而是时代在不停变化的缘故。今陛下创大业,建万世之功,固非愚儒所知。有人言三代以上之事,何足法也?过去诸侯并争,以优厚的待遇招揽游学之徒。今天下已定,法令出一,百姓在家则力农工,士则学习法律禁令。今诸生不师今而学古,以非当世,惑乱黔首——百姓。丞相臣李斯昧死言,古者天下散乱,莫之能一,是以诸侯并作,语皆道古以害今,饰虚言以乱实,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学说最是完美,然后非议君上所建立的制度。今皇帝并有天下,别黑白而定一尊,而那些儒生仍然在私自传授他们的知识,听到国家的法令政教下达,即以各自的观点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在陛下面前自吹自擂,以此标新立异,沽名钓誉,自认为高人一等。更有甚者,带着一帮追随者编造诽言谤语。如此不禁,上则削弱主上的威权,下则形成党徒相互勾结。臣请史官非秦典籍皆烧之,非博士官所主管,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全部送到郡守、都尉处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诛。吏见知情不检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脸上刻字在城门口打更。所不烧毁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
  制曰:可。
  河南上蔡人李斯的这个奏折让大秦帝国大规模的焚书运动开始了。
  卢生因为没有找到长生不死之药常常焦心疾虑。
  卢生清楚的知道始皇帝的为人,自己浪费了那么多的钱财却一直以缥缈无凭的理由搪塞,一旦追究起来自己能好么?卢生找到了自己的同行侯生,密语道:“始皇为人,天性刚戾自用,起诸侯,并天下,志得意满,为所欲为,觉得自古至今没有人超过自己的了,专任狱吏,狱吏因此得以亲近宠幸。博士虽七十人,只是充数而已,备员不用。丞相诸大臣皆受诏令断决公务,所为皆依赖于上,而上刚好喜欢以刑杀为威。天下官吏因为害怕获罪,只想保住禄位,莫敢尽忠。上不闻过而日骄,臣下恐惧而屈服,以欺骗而取容。秦法,一个人不能并有两种方术,方术不灵验,辄死。然观察天象预测吉凶的多至三百人,皆良士,畏惧上之忌讳,不得已阿谀奉承,不敢直言其过。天下之事无小大皆决于上,上甚至以秤衡量文书,批阅的奏书不够不休息,其贪于权势至如此,像这样的人绝不能给他求仙药。咱俩跑吧。”
  “先生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侯生深以为然,点头说道,“我也是每天活得战战兢兢的,深怕哪一点做不好被问责,现在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于是,卢、侯二生钻了个空子,结伴逃亡。始皇闻之,乃大怒曰:“吾前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悉召文学方术士甚众,欲以兴太平,方士欲练以求奇药。今闻韩众不辞而别,徐福等费以巨万计,终不得药,徒以获私利的奸诈目的向吾要钱。卢生等辈吾尊赐之甚厚,今乃诽谤我,以重吾不德也。诸生在咸阳者,吾使人遍问,人们都说他们没有别的本事,徒以妖言祸乱黔首。”
  于是,始皇令御史案审诸儒生,诸生相互告发才能免除自己的过犯,最后被定案触法犯禁的共四百六十余人,皆坑之咸阳——全部活埋了,使天下知之,以惩后人。“焚书坑儒”后没多久,始皇又征调更多的徒隶戍边。
  长子扶苏谏曰:“天下初定,远方黔首尚未安抚,诸儒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以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
  始皇怒,使扶苏北监蒙恬于上郡。
  秦始皇在位的第三十六年注定是个不安分的年份。
  天下一统,皇帝独尊,江山万里,莫非臣属,这么大的秦始皇觉得咸阳的宫室已经住不下自己了,多次催促加快阿房宫的进度。正在建造的阿房宫千门万户,雕梁画栋。这么浩大的工程和来自顶层的压力,少不得的又额外征调了数万的民夫参与盛举,只是劳役愁苦,哀叹抱怨之声日夜不绝。绝望之中,便有人冒着生命的危险作歌以泄胸中的积怨,歌曰,阿房阿房亡始皇。不晓得这句短歌是怎么的传到了秦始皇的耳朵里,可把秦老倌儿给恶心死了。
  但阿房宫不能停。
  天下将乱,各种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这年夏天,荧惑守心。这是一个极端不祥的天象,直接预示着帝国的头儿将死。没过几天,天上掉下来一块陨石坠落在东郡,有人偷偷的在那块石头上刻了几个字:始皇死而地分。始皇闻之,不但恶心,也有点恼火了。秦老倌儿遣御史逐问,没有人承认,遂下令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因燔销其石。秦老倌儿不乐,使博士作《仙真人诗》,词意无非是说,自己就是那个传说中长生不老的神仙真人,用以破除那块石头上的邪恶咒诅。歌词写好后,令乐人谱上曲子,遣使者教导天下黔首传唱。到了秋天,使者从关东夜过华阴平舒道,有人手持玉璧拦着马车,对使者说,把这块玉璧拿去送给滈池君,就说今年祖龙死。使者问其故,那人放下玉璧倏忽不见。使者少不得下了车,弯腰把那块玉璧捡起来,回到咸阳宫,把玉璧交给秦老倌儿,顺便也把玉璧的来历说了一遍。秦老倌儿手里拿着玉璧,默然良久,断言道:“那是个山鬼。山鬼固不过知一岁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祖龙者,人之先也。”
  秦老倌儿否认自己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祖龙,他让御府检索府库,才知道那块玉璧是自己八年前在南方巡视渡江时所沉。于是,始皇卜之,卦得游徙吉。秦老倌儿便搬迁了黄河之北榆中郡的三万家民户,各拜爵一级,以应卦象。
  只要能使自己长生,没有秦始皇帝不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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