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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贩缯者灌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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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季固然是回来了。
  但人生除了亲情之外,真正重要的却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家里穷的叮当响,亲情也可以成为仇人,所以,有些事说出来未免让人伤感,但也不能不说,比如沛县丰邑中阳里的老刘家。儿子阿季平安回来不能说不是件好事,但最初的喜悦很快就过去了,尤其是对老汉儿刘煓来说,老大整天病恹恹的,干活不球中用,老二去关中给秦始皇挖墓坑,爱子阿交在县城里读书,家里的农活明显的就有点力不从心了。现如今三回来了,而且还长得五大三粗的,看着就是个好劳力。刘煓原想把生龙活虎的三培养成跟他二哥阿仲一样的庄稼好把式,可这个不成器的三还是跟过去一样不热爱劳动,整天游手好闲的,不是张家,就是李家,满村子晃悠,一到饭点就带上他那狐一群、狗一群的朋友出去喝酒,关键是他爱装大尾巴狼,穷大方,每次喝酒他都抢要着做东,别人出钱他就跟人家急眼,脸红脖子粗的,好像得罪了他人老八辈子。你们都是明白人,给评评理,气人不?心疼人不?也不晓得他带回了多少钱。不管多少,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对吧?反正村里酒馆的掌柜王媪和武负妯娌俩在他身上可没少赚。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哦。
  “三,咱庄户人家好逸恶劳可不是个事哦。你整天带着卢绾、刘贾他们出去喝酒我听说都是你出的钱,你要是有钱的话给咱家买二亩地也让你爹我高兴高兴,你咋恁败家子嘞?”
  老汉儿苦口婆心的劝导阿季。
  “爹,你懂个啥。”
  开始的时候阿季还能耐着性子听他老爹劝两句,等阿季的耳朵磨出茧子后就听不进入了,老汉儿刚张开口,阿季连他爹的嘴型都没看就猜出来他又要开始唠叨了。阿季不耐烦,脖子一梗,就扭头走开了。
  “唉,这娃是指望不住了。”恨铁不成钢的刘煓看着阿季逃也似的背影长吁短叹,也因此更加怀念他在远方的老二阿仲来了,“还是老二好哦,又懂事又会侍弄庄稼。阿仲,你啥时候回来,恁爹我想你了。”
  也许给阿季娶个媳妇绑住他就不野了。刘煓心里琢磨。老二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就等他从关中服役回来完婚。现在,阿季的婚事就成了刘煓的心病。刘煓手上拎着四色礼不断的往村里的媒婆赵寡妇家跑,央求赵寡妇给阿季张罗个对象。赵寡妇拿人家的手短,扳着指头数算着中阳里和周围各庄户人家没有出阁的大姑娘。真的难为了赵寡妇,腿都跑断球了,好人家长相又周正的闺女一打听阿季的货色无不一口回绝,小门小户的闺女好歹答应多相互了解了解,可一到刘家一跟阿季说出姑娘的模样,阿季不是嫌人家长得丑,就是嫌人家家里穷,挑肥拣瘦,高不成低不就,实在无法再说合下去了,赵寡妇一拍屁股,对刘煓决绝的说道:“刘大哥吔,你家三的事俺管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从那天起,就算刘煓嘴皮子磨破赵寡妇也不再搭理他了。而且,全中阳里的黎民百姓都知道了刘家的老三刘阿季自己是个二流子还眼高的长到了脑门子顶上,莫说好人家的闺女,就是像赌鬼张三麻子的烂眼女儿一听刘老三都要撇撇嘴,不屑一顾的样子。
  “爷爷,难道高皇帝真的不想娶老婆了吗?”
  陆基好奇的问道。
  “谁说的?你个小屁孩哪懂哦。你没想想,毕竟在江湖上混了好几年,现如今的高皇帝在中阳里那可是个见多识广、风度翩翩的有为小青年,理想丰满,志向高迈,那心眼儿得有多高?他眼里的婆娘只有像芸豆那样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孩儿家才能让他心动,可全秦国像芸豆那样的绝色美女又有一身武功的哪里找去?何况小小的中阳里了。”
  “嗯,可也是。”
  陆基好像明白了,点点头,老成的跟他十七岁的年龄有点不符。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彭城一别,高皇帝已经把芸豆刻在骨头缝里了,怎么会忘记呢?”
  陆贾感慨道。
  话说那天阿季跟卢绾、刘贾、奚涓他们正在武负的小酒馆里喝酒,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听在耳朵里有点聒噪,阿季吩咐刘泽出去看看啥事。刘泽放下筷子,把正在咀嚼的猪头肉咽到肚子里就出去了,片刻后回来,看了一眼在座的张狗剩,对阿季说道:“哥,是狗剩他妈在跟一个卖布的吵架。”,
  “又是你妈,”阿季拿眼瞪着张狗剩,“你能不能回去跟你妈说一声莫让她见天吵架了。跟吃了呛药似的,逮着谁跟谁吵,一天不吵就心慌慌,你不烦我都烦了。”
  “谁说没说过,”张狗剩的脸红了,委屈的说道,“说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可俺妈就是不听,我这当儿子的能有啥办法?”
  “走,咱们出去看看。”
  阿季知道张狗剩说的也是实话。张狗剩他妈在中阳里是个惹不起也没人敢惹的母老虎,倒不是说她多有本事没人能打得过,而是说假若你得罪她了她能堵在你家门口口吐白沫骂你三天三夜不重样,当真的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张家婶子,为啥事吵哦?”
  阿季屁股后面跟着一帮小兄弟从小酒馆里出来,笑着对狗剩他妈说道。
  “是阿季啊,你不晓得哟,这个卖布的可奸猾咧,俺买他六尺老棉布他硬是短了俺大半寸,俺一路撵过来找他算账他还不承认,你说气人不气人。”
  阿季扭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卖布的小青年,年纪估计比阿季还小两三岁,躯干精壮,一张脸的帅气绝对不次于阿季。说实在话,像这种耐看的小伙子阿季一般是不会心生恶感的,就和和气气的问道:“老乡,你们生意人应该以诚信为本,老少不欺,你不该短这位大婶子半寸布哦。”
  “大哥,”那人诚恳的说道,“俺真的没短她,用尺子量的,扥的紧跟扥的松结果是不一样的,何况长短半寸基本就在误差范围之内。这位大婶子硬逼着让俺赔她二尺布,俺做个小生意也不容易,你是个明白人,这一赔的话俺这一天等于赚不到饭钱了。”
  “嗯,是不容易。”阿季点点头,又回过头来对张狗剩他妈说道,“大婶子,不就是半寸布吗,这帐算在俺身上,明天俺把钱给你,你就饶过了这个卖布的吧,人家外乡人,不容易。”
  张狗剩也过来劝他妈,他妈知道自家儿子跟在阿季的屁股后头占了人家不少的便宜,便说道:“阿季,俺老太婆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儿个就饶了这货,你们继续喝酒去吧。”
  说完,张大婶子又狠狠的瞪了那卖布的一眼,拿着她那六尺老棉布一扭屁股转身回去了。打发了张狗剩他妈,阿季又对那个卖布的说道:“老乡,俺这个人耐烦交朋友,不嫌弃的话过来喝一杯?”
  那人看着阿季,又看看阿季左右的小兄弟们,笑着说道:“以俺到处跑着卖布的经验来看,这位大哥一定是个人物。好,那俺就不客气了。”
  说完,那人背上自己卖布的大包袱,跟着阿季进到武负的小酒馆里,落座后,相互道了姓名,那人说自己是淮阳人,姓灌名婴,以贩缯为业,兼卖老棉布。然后,一帮小青年便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豪饮了起来。酒壮怂人胆,话越说越多,交情眼看着也是水涨船高越来越厚实了,直喝到一杆人醉眼朦胧,面红耳赤,说话都打秃噜了。这时,那卖布的灌婴一把抓住阿季的手,把脸凑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刘哥,俺灌婴是个卖布的,虽说生意小,但俺也算走过了少半个大秦帝国,所见人物无数,从没见过像刘哥你这样豪迈、大气、气干云端的英雄豪杰,俺灌婴认你这个哥了。”
  “灌兄弟,你也不错,”阿季腾出一只手搂住灌婴的肩膀,动情的说道,“俺刘季不瞎,吃过见过,也算是阅人无数,你绝对比俺这帮小兄弟强多了。今天能认识灌兄弟,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哦,俺刘季太高兴了。继续喝。”。
  “刘哥,啥也白说了,等俺下次来见你,俺要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认识,也是个豪杰,相信刘哥你一定喜欢。”
  “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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