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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缚龙诀:汉太祖刘邦本纪 / 第七章:赵大老爷的烦恼

第七章:赵大老爷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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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你讲的这些隐秘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司马迁的《史记》里没有记载哦。”听了这么多,陆基终于忍不住打断了陆贾的叙述,问道,“还有,高皇帝在家里好好的,他为什么要硬着颈项出去受苦呢?遭罪不说,还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跟个小乞丐似的,形象一点都不光辉。另外,我发现,你嘴里的少年高皇帝特别爱哭,包括故事里的你也一样,动不动就泪流满面、热泪盈眶啥的,感觉你们的性格特别脆弱,是不是这样啊爷爷?”
  对于孙子的最后一句听后感,陆贾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你这熊孩子,听的蛮细致的嘛。爷爷告诉你,哭,是我们人类情感的最基本表达,尤其是少年时代的离怀楚绪最容易让人悲伤落泪了,这也是我们异于大多数禽兽的最珍贵之处。当一个人连哭都不会了,只能说明两点,第一,他死了;第二,他冷酷无情了,而高皇帝绝对不是个无情的人,恰恰相反,他除了外表粗俗之外,其实,他的内心深处是非常细腻和温柔的,他多愁善感,文艺气质浓郁,否则的话,怎能写出《鸿鹄歌》和《大风歌》这么卓越的篇什?好了,不跟你废话了,让爷爷捋捋思路回答你前面的问题吧。”
  陆贾招呼恭候在角落里的仆人把茶水续上,一口气喝了五盏,这才继续说了下去:“阿基,爷爷很遗憾你刚才的问题如此肤浅。”陆贾上来一句话就给孙子陆基泼了一盆冷水,“首先,你要知道,司马迁那个阉货f所撰写的《史记》属于私家性质。既然是私家书稿,避免不了的会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而不受制约。但问题恰恰就在于,司马迁的内心深处对大汉帝国怀有不敢为外人道的深切敌意,这种敌意甚至扭曲了他的心灵——只要看看他的《报任安书》你就能体味到他内心的那种痛彻骨髓的痛苦了。阿基,你想过没有,一个男人,一个自尊心旺盛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强行割去了他那赖以高傲和支撑他尊严的锤锤子,他对这个人能有好感吗?他对这个人的祖先能有好感吗?f所以,司马迁在记述高皇帝一生履历的时候,对他青少年甚至中年时期的经历留下了任人无限想象的大面积空白。当然了,对高皇帝大不敬的不只是司马迁,还有你们这些人数不知凡几的年轻人,其中最臭名昭著的就是元代的那个什么睢景臣,他f所杜撰的《高祖还乡》最是恶毒,流毒恶甚。至于你爷爷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你还不明白吗?那都是文信君告诉我的,从高皇帝的亲弟弟的口中说出来,那可信度想当然的毋庸置疑了。另外,爷爷还要特别的纠正你的一个非常不正确的观点。”
  “爷爷,我的哪个观点错了?”
  陆基问道。
  “你刚才问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说高皇帝不应该出去受苦。”陆贾回答道,“阿基,你大错特错了。你知道吗?一个有理想的年轻人是不会安逸于舒适的环境里终老一生的,何况像高皇帝这种伟光正的命世人主了。也许——不,那时候的高皇帝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的一生注定的要改变中国,但冥冥之中他已经做出配合他一生作为的心志来历练自己的决定了。一把宝刀的锻造需要千锤百炼,何况一个肩负了历史使命的伟人?在跟项王争夺天下的那五年峥嵘岁月里,高皇帝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而百折不挠,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他坚毅的品格和拯民于水火的非凡志向。如果没有他年轻时候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在险恶的局势之中,他能从容不迫的支撑下去吗?阿基,从少年起,高皇帝就主动的到江湖中去自我砥砺,你缺少的正是这种命运的担当哦。”
  “爷爷,我明白了,你继续讲故事吧。”
  爷爷最后那一句语重心长的惋惜让陆基有点动容了。与此同时,陆基对自己现在f所处的生活环境也有了更深刻的体认。
  “故事我会给你讲完的,”陆贾接过来孙子的话,说道,“但爷爷要特别提醒你一句话你要始终记住,不管任何历史巨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瑕疵,毕竟他们都是血肉之躯,不是超人。作为后人,我们必须肯定、推崇他们在历史的浪潮中f所起的正面作用而不是故意的歪曲和诋毁,把握了这一点,你就能够拨开蒙在你眼前的迷雾从而正确的理解一个人的价值和站在他对立面的那些人的罪恶了。我们这个民族对于有贡献的伟人太刻薄了,我们总是忽略自己的无能却对别人求全责备。我们需要对那些杰出的英雄人物给予足够的敬仰,抬举他们,纪念他们,例如汉太祖高皇帝这样的民族英雄。阿基,你明白爷爷的意思吗?”
  “爷爷,我明白!”
  阿基郑重的点点头。
  “什么事,你说。”
  阿季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
  “是这样子的,”赵老爷迈着四平八稳的方步来到阿季的面前,开口说道,“你看这天都开始冷了,要不了多长时间肯定就会下雪,你这样子到处流浪、居无定f所可不是办法哟,本赵老爷宅心仁厚,感觉你娃虽然年龄不大,其实长得倒也挺人模人样的,身子骨看起来也算板扎。要不这样吧,到俺家里帮个闲如何?”
  对眼前这个土财主的话阿季深以为然,但经过这半年多的历练,阿季成熟多了,不像当初在大梁时那种见了好事就迫不及待接受的生瓜蛋子。阿季口吻平淡的问道:“能否告诉我具体干啥子活路吗?”
  “主要是每天早晨挑七八担水,然后到山坡上砍两担柴。活绝对不重。”
  “工钱呢?”
  “一个月十个半两钱。”
  “好吧,但我不会在你家里时间太长,明年春天天一暖和俺就要走,答应了俺就留下来。”
  听阿季的这么说,赵老爷笑了:“你这娃儿不简单哦,有骨气,敢跟赵某人谈条件,要工钱,我喜欢,答应你了。”
  眼前的这个赵老爷姓赵名用,字栋才,年轻的时候追随秦庄襄王的队伍争战列国,立功,受赐大庶长的爵位,退役后回到村里当了个里长。因为家底厚实,很自然的也成了他们赵家坪里的首富了。这样的家庭自然有吃有喝不缺钱花,但赵用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坦。赵用的烦恼别人是能看出来的。赵用的老婆一口气给他生了五个闺女,竟然没有一个儿子,后来娶了个二夫人又给他生了两个女儿。看着膝下这高高低低六七个丫头片子,赵用几乎要崩溃了,平常里装模做样还能忍着,一旦喝醉酒就忍不住了。酒后的赵用总是呼天抢地:“老天爷呀,你真的要让俺赵用绝户了吗?”
  醉醺醺的赵用顾不得体面,鼻涕哈喇子的在自家院子里打滚撒泼,老牛似撕心裂肺的哭喊。赵用不死心,前年又娶了个小妾,但肚子一直不见动静。这次让阿季留下来,主要是赵家除了赵用之外全都是女人们。这个村子别的都还好,就是吃水有点远,要到里外的丹水里去挑。像赵用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财主老爷自然不会干这种吃力的事了,何况年纪也老了。缺少男丁的赵家本来雇佣了一个专门干这种杂活的老仆人,但那老家伙已经六十多岁老不中用了,像阿季这种年轻人绝对是干这种粗活的上佳人选。。
  其实,不但赵用家缺少男丁,就是整个大秦帝国的各地乡村都缺少男丁——青壮年们要么被征调守边,要么被派到关中去给秦始皇修陵去了,至于其它名目繁多的徭役也是需要人力的,以至于百业萧条,农田荒芜。不言而喻,像阿季这种即将成熟的青瓜蛋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珍贵的抢手货。
  阿季在赵家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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