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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太易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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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凄冷,万象岭的入口处泛起了如潮水般涌动的暗色,既是这山谷所特有的雾气,也是那黑压压一片的毒蜂。风经过巨石阵,萧瑟而过,连同毒蜂翅膀“嗡嗡”的震动声在般若的耳畔回旋。比起克服胆怯,他更想知道如何摆脱它们。
  他和川穹试着利用遁形之术来摆脱这些毒蜂,但是拘那罗的法力有限,并不能施展这种法术。而且即便是成功了,冲进了巨石阵之中,这些毒蜂绝不会善罢甘休,仍会追随过来了。所以稍作分析,逃避并不是最为妥帖的解决办法,只能想办法消灭它们。
  川穹将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师兄身上,可“风扫华盖”这法术并不是范围攻击的法术。想要将毒蜂悉数击溃,不得不另辟蹊径。
  拘那罗翅膀拍打地频率明显比刚来到万象岭的时候快了许多,表现出很焦急的样子。
  “怎么办啊?”拘那罗问道:“我可不想被这些毒蜂的毒针扎成千疮百孔的蜂巢!”
  “可以不要说话吗?我正在想对策。”般若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轰赶着朝他直奔过来的毒蜂。
  “不要想了啊!赶快用法术把它们解决掉啊!等你想出来,估计我就成了这些毒蜂的盘中餐了。真后悔跟着你们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拘那罗抱怨着说。
  “我想用一种法术……”片刻后,般若犹犹豫豫地说。
  “那就快用啊!”拘那罗已经快招架不住了。
  川穹问他是不是“风扫华盖”,他摇了摇头,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可是这法术我从未用过……行吧,那我就放手一搏了!”
  拂尘丢到了地上,闭目之刻,凭着之前的模模糊糊的记忆,手指并不怎么熟练地组成各种形态,开始结印。结印到一半,他懊恼地睁开眼睛,自暴自弃得摇了摇头。
  “怎么了,师兄?”川穹问道。
  “不行,那法术中有一部分我记得不大清楚了。”
  “没关系,你静下心来好好回忆一下。”川穹宽慰他说。
  再次闭目结印时,手法明显比刚刚要熟练一些,不过依然没有成功。这样反反复复地试验了三四次,最终在般若双脚踏着的那一寸土地上出现了带有光晕的五芒星。五芒星的光晕逐渐增强,开始绕着般若不住地旋转,最后形成了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云霄。
  整个万象岭霎时间有如白昼一般。
  “太易——破!”
  随着般若很有底气地喊出这句咒语,结印径直地指向了面前的这群毒蜂,光柱变为爆炸状的光波,所有的毒蜂在光波之中俱成灰烬。
  眼前的一幕让川穹嗔目结舌,就连拘那罗也惊讶地立在川穹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我的妈呀!少年,你这是什么法术?我竟从未见过!”
  “是啊是啊!师兄,大术士何时曾教过你拥有此等威力的法术?”
  “我……”般若也愕然。
  缓过神来的时候,般若解释道:“川穹,你记不记得下午在雾隐山时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
  “我当然记得,说的是盘古开天辟地的那个故事。”川穹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
  般若带着川穹向着巨石阵的内部行进,道:“在九重天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不是见到了一块石碑吗?那块石碑详细地记录了盘古开天辟地之事,此外,还有关于‘先天五太’的记载。”
  “石碑上是怎么写的?”拘那罗插了一嘴说。
  “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即时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具而未相离,故曰浑沦。浑沦者,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
  “我听不懂,可不可以给我解释一下?”
  “我对这碑文也是一知半解,不如让拘那罗解释给你听吧,她知道的比我多。”般若说。
  “哼哼,那本尊就勉为其难地给你们解释一下吧。”
  “还摆起架子了。”川穹道。
  “怎么?摆架子不行啊?好了,我突然心情很不好,不解释给你听了!”拘那罗装作生气的样子说。
  “好啦好啦,小罗姐姐我错了,你快说。”
  “这还差不多。呐,这段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说,自打盘古氏开天辟地之后,这宇宙之中就存在了五种形态,分别是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和太极。这个‘太极’呢,其实也就是碑文上所说的‘混沌’,只不过我们九重天的神仙都喜欢管它叫‘太极’。所以呢,按照我的猜测,碑文上的内容必定不是九重天上的神仙所撰,很有可能是上古时期的神仙所留下来的。”拘那罗向川穹解释说。
  “所以你也见过那块石碑吗,小罗姐姐?”
  “别说是见过了,我在九重天修行了那么久,都没有听说过般若口中的那块石碑。”
  “莫非师兄你去的是假的九重天?”川穹打趣地说。
  “怎么可能!”
  “不过照着你师兄刚刚用到的法术来看,应该是道行比较高的神仙才会使用的法术,也就是说,那石碑应该是在九重天不假。不过为什么我从未听其他神仙提起过这块石碑呢?奇怪。”
  滴——答——
  川穹感到肩膀上湿漉漉的,便伸手去摸了一下,发现手指上满是血迹。
  “你肩膀受伤了?”般若问道。
  未及川穹回答,拘那罗说:“是我受伤了,刚刚在打斗的过程中被巨蜂的毒针刺到了,不过没什么大碍。”
  “你……确定?”
  “哎呀废什么话呀,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了解吗?继续赶路吧!”
  拘那罗故作镇定,但是她心知肚明,毒液已经渗入到了她的身体当中,现在硬撑着,只是不想给川穹他们添麻烦。
  般若从衣服边角撕下了一块布料为拘那罗止了血,然后边向前走边说:“在石碑的那串话下面,罗列着五个法术的结印手势以及它们的咒语,但我当时只记下来了其中一个,便匆忙赶路去执行任务了。”
  “小罗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嗯?”听闻师弟这样说,般若不禁转过了头。
  “小罗姐姐是睡着了吗?”
  “我猜她是中毒了。快走吧,封印好煞星后我们回三水家去找红衣女,看看她有没有解毒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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