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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不颂月与明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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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新的一天!
  琮若闻是个极其乐达的人,有时候也容易乐达过了头,从而难免被看作是“没心没肺”。
  昨晚他与顾伦、孙晓俊三人一直听方晓雯讲了很久。如果不是方晓雯的母亲过来接她,怕是真要彻夜长谈了。
  这并不是知己之间的促膝长谈,虽然对案情的进展起了不小的推动作用,牢骚、埋怨、发泄一类的话语也是说了不少吧。
  压抑太久了,那个女人。
  他伸了个懒腰,在过道内活动了一番筋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顾伦、孙晓俊二人此时正在办公室内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虽然说是工作,经过了一晚上,这一大清早,无论是面临怎样的、哪怕是所谓的燃眉之急,也免不了暂时没有进入状态。所以琮若闻握住了门把手推开门进去就看到二人都捧着一杯咖啡出神。
  “早。”一如往常地打招呼。
  “啊,早。”孙晓俊先注意到了这人进来,然后他抬头与人打招呼。至于顾伦,因为太过熟悉,所以只是懒懒地瞥了琮若闻一眼。
  简直是懒得说话了!
  对自己的这位发小,他再熟悉不过。
  窗户被打开了,也就无怪乎二人都捧着热饮。
  ——连绵的阴雨……
  不益出行啊……
  这样的天气,换做在大学的那段光景,如果是休息日,一宿舍的人最乐于选择的是拉上窗帘陷进被窝里极其舒服地睡一整天的觉,就连手机电脑之类的也是比不得睡觉来得舒坦。
  只是换做了现在,万万不可行。
  靠着文件柜那侧的右墙角边,三个热水壶都已经被早来的同事帮忙打好了热水。琮若闻提起其中的一个蓝色水瓶,对着面前的空气说了一声“谢啦”,然后就听到门那侧窝在办公桌里的顾伦“嗯”了一声。
  手中的杯子被倒上了三分之一的水。他没有喝咖啡。
  平时如果说喜欢什么饮料,茶算是一样吧。较之咖啡,他更偏好茶,尤其是现在这个季节,红茶是最合适的了。
  至于是怎么开始习惯了茶的味道,这却要归功于自己的室友兼姐夫的傅晏了。看着杯中的白开水,习惯性地就又在多做联想,心下有一丝不快。
  “真的会有那样的父亲?”孙晓俊这时已经站了起来,他没有放下手中的杯子,只是提着杯子的把手,走到了窗户前。
  已经是换气了一段时间,外面依旧在下着雨,雨的方向从来多变,因为风在变。
  孙晓俊关紧了窗户。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二人都很清楚孙晓俊说的是什么事,有过短暂的沉默,顾伦看透人心一般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来。
  这句话,如果是换做须发皆白的老者来说,或许更会有沧桑的意味吧……
  琮若闻这样想着,就这样调侃了一句。
  氛围一下由严肃转为不合时宜、仔细想想却也没什么不合时宜的轻松。孙晓俊听他这么说,没忍住笑出声来,顾伦不置可否撇撇嘴。
  “我觉得你姐夫说也一样。”
  “嘿,别扯上旁的人!”
  再正常不过的互损。
  “不开玩笑了”,顾伦清了清嗓子。咖啡厚重香气因为空间的密闭此刻越发浓郁了起来。“有是有吧,但应该是小部分……”
  “大部分的话,应该还是下不了这种手吧”他把背部靠在办公椅靠背上,仰头看向煞白的天花板。
  “虎毒不食子嘛,肯定是小部分了。”这样的说法,其实等于是没说。琮若闻察觉到这一点,没有再言语。
  这个世上多的是不能理解的事情,其中一部分在搞清楚了缘由之后便觉水到渠成,没什么不能理解,而亦有着那样的一部分,看起来毫无缘由,哪怕是看清了缘由,非是当事人、或即便是当事人,也鬼使神差,做出社会或是道德界限之外行径。
  而这两类,到底所占比重如何,谁也说不清。是既不会有统计,也是不可能被统计。所以发生便只能由它发生,一切顺其自然,勿论好歹。
  很会教人顿觉乏力吧。是那种无处着力的乏力。
  护士这种工作,三人都很清楚其中的辛苦,虽然谈不上感同身受,但却是社会公认的辛苦行当。再摊上那样的一个丈夫……
  初一晚上十点三十分左右……石磊回家了。
  按方晓雯的说法,那个时候她正好起床把睡衣换掉了,在收拾自己的包。因为现在这个季节,尤其是晚上很冷,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还是比较放心不下孩子的。
  方晓雯说她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二十二点三十三分。正迟疑着要不要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老人年纪已经大了,她为自己这一举动感到很不安——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她有点希望在开门的是自己的母亲,同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另一方面,方晓雯也在担心开门的是她丈夫。这样的时间点,如果说是她的丈夫回来了,可能性更高一些。也有过别的担忧啦,比如说陌生人……然而却是很明显的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也不像是强行开锁。
  不安。万一是心怀不轨者从某些渠道配了自家的钥匙?或者万一是丈夫还是母亲——不,如果是母亲的话,肯定是会打电话告诉自己的。那么,就只能是丈夫了——万一是丈夫把自家的钥匙搞丢了……不敢想下去!
  深夜加重了这分不安。
  总之是年迈的母亲也好,脾气越发不可理喻的丈夫也好,怎样都好,千万不要是陌生人哪!方晓雯很是清晰地听到自己的砰砰的心跳声,连着太阳穴处的血管也在跳动着,意外地清醒了过来。
  孩子……
  她转头看了一眼,宝宝正在在床上睡得安稳,好像那阵催命一般的开锁声并没有惊扰到他。但她已经惊恐不安了。
  客厅内响起重重的脚步声,听起来又掺杂着软绵绵的步伐。
  像是醉鬼。
  方晓雯熟悉这脚步声,说来也是奇怪,人总能辨别出亲近之人的脚步声。
  方晓雯与石磊并不是经由介绍认识的,而是自由恋爱。她与他也曾经相爱过,甚至、即便是当自己的丈夫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心里其实还是爱着自己的丈夫的。也是,怎能说舍就舍呢。
  当下悬着的心找到了安置之处,而随即又被吊起。
  孩子……
  对于这个孩子,石磊的态度很奇怪。一般情况下,在自己的妻子生产之时,即将成为父亲的丈夫即便说不上亢奋,多少也会激动吧。石磊当时确实也是激动的,这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奇怪的是
  “男孩女孩?”
  “男孩。”
  她在产房看着丈夫没有任何表情地走了进来,说道辛苦你了之类的话语。关心是不曾少的,因此那时方晓雯并没有多想什么。
  ——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呢?
  她只如此作想。直到不久后石磊在公司闹出了事情。
  隐隐约约、只能说是隐隐约约了,方晓雯总觉得石磊对自己的感情越发淡薄,几次看着丈夫回来,都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总是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
  真是懦弱。
  如果说什么样的人没有资格说感情,懦弱的人或许当成为一选。因为懦弱,所以延误了双方也说不定,这样说来,也算是一种自私了吧。
  在石磊被辞退后不久,这深埋在心中的困惑终于成了不合时宜的导火索。而即便是说不合时宜也并无妨碍——要发生的总会发生,所谓“导火索”不过只是将事情发生的时间提前了一下罢了。
  在某一天,丈夫回来后,方晓雯说起了孩子的事情。
  孩子、又是孩子。
  二人之家添了一个新的小成员,负担目前虽是不大,毕竟还没有到读书的年龄。而防患未然,方晓雯的意思是丈夫不能像目前这样无所事事,得尽早重新找一份工作才行。
  “我这不是在找吗!”石磊那天好像喝了酒、不,石磊那段时间总是醉的一塌糊涂回来。
  一方面,方晓雯要顾着自己那幼小而脆弱的骨肉,另一方面,她的工作经常是令她忙得筋疲力尽。偏偏又多了个照顾醉酒的丈夫那操心的活计。她承认,那段时间自己也处于崩溃的边缘,而仅存的一丝可算作是清明的理智,也是建立在那个出生了并没有太久的孩子身上。至于对待自己的丈夫……
  她说自己很后悔。
  “后悔?”昨晚,琮若闻很是不解地如是反问。
  确实,后悔?这个女人有什么需要后悔的地方?琮若闻不解,顾伦与另一边的孙晓俊同样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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