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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长安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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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那九天之上还依次漂浮着六座高山,每座高山都透着霞光,看似分外美丽,此时王耀崧的灵识已化为人形站在不周负子山的山门前,正要靠近时,两座石刻黄兽化作了两只栩栩如生的小狮子,正摆动的身躯慢慢舒展开来,王耀崧见状忙打起精神警惕起来,观察了良久,见那两只小狮子并无恶意,只是在自顾自的在一旁嬉戏打闹。王耀崧看着小狮子憨厚的模样,心生欢喜便想上前摸去,那两只狮子也不避让,反而无比享受着王耀崧的抚摸,一个劲的在地上翻滚着,甚是可爱。
  待摸着舒服了,两只小狮子便咬着王耀崧的衣角,竟领着王耀崧又往那山门旁的河流走去,只见两只黄兽一只跳进了热水里,另一只跳进了冷水里,在河水里扑棱着好不自在。玩耍了一阵,两只小狮子便齐齐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看着王耀崧,好像是在示意他也下这河里来,王耀崧心领神会,脱去身上的衣物便钻了热河里。只是才进去一会儿,浑身周体便被热河的水烫着通红,实在忍受不了那高温的灼烫,王耀崧刚想要跳出河水去,却被一只小狮子给按住了肩膀,那小狮子并不会说话,只是看着他,好似在告诉王耀崧,坚持下去。
  王耀崧见状,心中一横,咬着牙钻进了热河里,只留着一个脑袋在河外面。全身上下都被浸泡着,皮肤热的通红,脑袋上不时飘着热气,但随着呼吸节奏的平复,盘膝而坐在河水中,那种炽热的肿胀感随之慢慢适应了身体,此时王耀崧大喜,因为体内沉寂已久的朱雀血仿佛活络了起来,在热河的刺激和滋润下,身体内的真气也在迅速凝结。王耀崧不敢怠慢,将那些散落的真气统统又重归于丹田之内,盘绕于腹中,随着体内真气凝结的速度越来越快,王耀崧脑门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但是身体却感觉到异常的充足丰沛,仿佛又有使不完的力气。
  王耀崧心中暗喜,虽不知这大荒西经所处的境界于何处,但明显感觉到身体内的真气已恢复到筑基巅峰的水平:日东月华西,金晶生太虚。丹田培本元。微微悟玄妙,煌煌聚神力,谁得长生法,齐寿得天地。
  而此时在现世里,一轮新日早已慢慢升起。随着神识内的王耀崧在那不周负子山的热河里仿佛修炼了一个月有余,可现实的世界此时仅仅才过去个把时辰,终于随着王耀崧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长呼一口浊气之后,再看那紫气东来,光芒万丈的晨曦,仿佛如获新生,此情此景,王耀崧只觉得心思开阔,猛地站起身子朝着天空大喊了一声,“啊.....!”直至将身体里的浊气都呼了出来,这才痛快的回到了斗母宫去。
  “你这是去哪儿了?一大早就没见人影?”王耀崧刚回来,就见琥珀气呼呼的说道。
  “出去转了下,见你睡的正香,没想扰你清梦?”王耀崧笑着说道。
  “那好吧!咱们今日就下山么?”琥珀又说道。
  “应该是吧!不知月阳将太白山的事料理的怎么样了?”王耀崧说道。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吱吱作响,王耀崧和琥珀转头看去,正见秦月阳和秦月阴出现在门口。
  “准备好了么?咱们下山吧?”秦月阳说道。
  “山上的事都处理妥当了?”王耀崧问道。
  “有玄关、玄张、玄赵、玄马四位长老主持,山上不会有事儿。”秦月阳笑着说道,表情看起来甚是轻松,眼神里却难掩紧张之色,看来这下山的路也并不好走,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应对,那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那好吧!我和琥珀也收拾好了行装,这就随你去。”说着,四人一行而去,往山下走去。下了百余阶梯,山下早已准备好马车,四人上了马车一路北去,路上行人过往,旅人商客比比皆是,繁花似锦的初春荡漾着心中的畅意,那想象中的长安城似乎就在眼前。
  众人一早便启程出发,由于那去往中州京城的路途并不算遥远,四人到也不急着赶路,一路观察着民风民俗,欣赏着沿途风景,中途玩的有些累了,更是找了客栈休息了一晚,稍作休整后第二天便到了长安城。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各色人种皆来往于长安城,各种衣着服饰映入眼帘,美不胜收,却又颇具异域风情。这长安城俨然是一座国际性的贸易市场,甚至有些店铺都是由色目人开设的,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着琥珀,不时出现一些西域舞姬在店门侍酒,真所谓“武陵少年金市东,笑入胡姬酒肆中。”
  尽管琥珀流连忘返于长安城西市之中,但是秦月阳还是一路领着众人不做车马停留,径直来到了外郭城,在坊内巷中穿插来回,终于是在一处门庭外止住了脚,见那门前的匾额上写着“花府”,虽富丽堂皇,却门可罗雀,一看便是失了权势的大户人家。
  秦月阳敲了敲门,只见一管家开门,那管家见了来人是秦月阳,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秦月阴,面露喜色领着众人进了门去,边走边喊道:“老爷,老爷,公子和小姐下山了。”
  王耀崧和琥珀跟在后面微笑不语,这老仆应该是多年不见秦月阳和秦月阴,欣喜的有些过了头,差点踉跄摔倒在地上。却见他急忙稳住身形,又边走边喊着:“少爷和小姐下山啦。”
  不多时,众人穿过几处连廊,便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花府堂内,见堂内正坐着一名花白头发的老者端杯品茶,衣着虽朴素却也得体,尽管如今年迈苍老,但眉宇之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想必少年时也是一风流俊俏的公子。
  老人见来人是秦月阳和秦月阴,那护犊之情油然而生,一时竟也老泪纵横,情绪激动。秦月阳和秦月阴见状却再也忍不住内心你的情感,皆跪下恭敬的磕着头,嘴上却说着:“外公。”
  原来这老人竟是秦月阳和秦月阴的外公,王耀崧看着这番久别重逢的场景有些触景生情,想起自己的爷爷也大概是这般年纪,这会儿应该还在私塾里的教书练字吧!心中暗骂着自己不孝,却也下着决心待帮秦月阳将这京城的事儿完成,定要回去看看爷爷。
  秦月阳和秦月阴与外公良久未见,纵然是有番话语需要寒暄的,王耀崧和琥珀到也识趣,纷纷后退了些,眼观鼻,鼻观口,任由他们儿孙好好叙旧。
  良久,爷孙三人才从久别重逢的欢喜中恢复过来,纷纷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这才看着站在内堂门口的王耀崧和琥珀。
  秦月阳这才介绍到:“外公,这是我的朋友王耀崧,旁边这位女子是琥珀。”
  秦月阳的外公此时也注意到了王耀崧和琥珀,慈眉善目的说道:“小友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王耀崧见老人如此客气,急忙施礼说道:”我二人不请自来,若有叨扰,还请见谅。”琥珀跟着也恭敬的施礼。
  “不必多礼,老朽名讳花满楼,是月阳和月阴的外公,你们即是好友,便同他们一起叫我爷爷便好。”花满楼笑着说道。
  “爷爷好!”王耀崧和琥珀这才异口同声的叫道。
  “甚好,甚好!你们舟车劳顿,我这就吩咐下人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花满楼说着便起身对着堂外的管家张罗着事情,看着自己的孙儿孙女都长大成人,心中甚是高兴。
  “外公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我们一行简单对付一顿就好了,修道之人不在乎这些,倒是给我们准备些屋子住下便好。”秦月阳说道。
  “好,我这就差人去准备房间,你们且先休息片刻。”说完,花满楼就领着管家往堂外走去,才刚走出半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对着秦月阳和秦月阴说道:“入夜,你们来我房间,我有些话要问你。”说完,又转身离去。
  四人面面相觑,笑了笑便都不客气的在堂内各自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久久都没人言语,寂静的氛围透露着些许尴尬,秦月阴还是一如往常的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王耀崧和琥珀倒是四处打量着堂内的摆设,甚是好奇。
  到是秦月阳最先憋不住了,说道:“看啥呢,这些古董字画你们看的懂么?”
  王耀崧尴尬的挠了挠头,侧脸望去,见琥珀也微微吐了吐舌头,似乎确实是欣赏不来。王耀崧笑着说道:“虽然我有很多疑问,但也不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要不,你挑些能说的说来听听?”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既然我是皇子,那我外公便是当朝国丈了,只因母后去世的早,这府上便不再如从前那般显赫,但也过得殷实。我此次回京想要一个机会,便就需要外公和舅舅的帮忙,所以自然得来找他们。”秦月阳倒也不掩饰,娓娓道来。
  “好吧!那我也就不多问了,到时若是需要我的地方,你知会一声便是了。”王耀崧心想着,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便收起好奇心不再多问。
  “你小子到是会明哲保身。”秦月阳笑着说道。
  王耀崧听罢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馋了,带我们出去吃些好吃的去。”
  琥珀听到王耀崧这番说道,脸上也泛起了笑容,连忙点头示意说道:“对啊!对啊!刚才路过时我便见到市集上有好多好吃的呢!”
  “行,走吧!也该是轮到我们尽地主之谊了。”说完,秦月阳便起身带着王耀崧和琥珀朝着堂外走去,走了几步却见秦月阴仍是坐在椅子上,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你们去吧!我想去陪陪外公。”秦月阴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王耀崧不明就里,但也不便多问,便说道:“那我们待会儿带些东西给你。”
  秦月阴点了点头,看着王耀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秦月阳见状,急忙对着秦月阴说道:“别乱想,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秦月阴这才微微抬首张着美目望向秦月阳,心中不安的神色表露无遗。秦月阳看着秦月阴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甚是放心不下,拍了拍秦月阴的肩膀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直到秦月阴的脸色平缓了许多,这才领着王耀崧和琥珀离开了花府。
  王耀崧虽好奇,倒也识趣,不该问的也不想多问,心想着定要乘此机会跟着秦月阳好好游览这长安城,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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