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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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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卿,你最近可好?”御花园深处,两人相拥在一起。“殿下,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团聚?”程昭仪眉头紧蹙,李炽安抚道,“孤看了太医院的日常注,父皇的身体大不如前,而如今他荒唐的宠幸瑶妹,孤想,没有人比瑶妹更不想他活着。”
  “我上次去拜见公主,瞧见她过得挺好的,她如今锦衣玉食,会愿意帮助您吗?”
  “卿卿,孤坐上高位,同样可以许诺她荣华富贵,且放她自由。”李炽看着怀里的人,另外一些腌臜事情,可就不便说与卿卿听了。程昭仪埋进他的怀里,她如今是帝妃,倘若太子登基,是否真的会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给她名分呢。
  “卿卿放心,我们一定会团聚的,若是瑶妹不愿助一臂之力,孤自然有的是办法。”
  未春先试回春手。天寒修竹斜阳后。翠袖中间,忽有人红袖。
  天香国色浓如酒。且教青女休僝僽。梅花原是群花首。只怕梅花瘦。
  “自从上次太子说需要你在行宫下毒,一直没有动作。”严辰抱着李乐瑶躺在窄床上。“嘁,这么早毒死狗皇帝,可真是便宜他了。不过呢,我走之前在德妃身上下了功夫,只要狗皇帝和她挨在一起,多少要了半条命。”李乐瑶坐了一天马车,肩膀腰肢酸痛,她扭了扭身子,严辰似有所感,大手放在她腰间,动作轻缓地揉着。
  第二日,便有一行人过来,说是接公主回宫。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见到李乐瑶慌忙陪笑,“公主殿下,陛下担心您,气急攻心,生了场病,您可别再和他置气了。”李乐瑶勾了勾唇,“这外面多自在,我可不要再回去,皇叔还要责罚我。”
  “哎哟我的小殿下,瞧您说的什么话,陛下病体未愈,一直念着您的名字,又怎舍得责罚您?”太监总管又拿出一个锦盒,“公主殿下,瞧瞧这夜明珠,可是陛下连夜从库中取出,特意给您赔罪的,陛下说德妃有错在先,已经受了罚,公主可放心回宫。”
  李乐瑶见太监总管都这么给台阶了,也没有继续傲娇,顺着台阶下来,“既然如此,小辰子,收拾东西去,咱们和魏公公回去。”
  “喏,殿下。”严辰在她身后躬了躬身,魏公公立马松了口气,将这小公主迎上了马车。
  胥狼站在不远处,担忧地看着李乐瑶。李乐瑶掀开车帘,向他挥了挥手,“多谢胥将军照拂。”胥将军抱拳行礼,“公主保重。”
  女子灵动的眼睛被帘子挡下,胥狼看着这边仍然没有动作,一颦一笑、泪水迷蒙,都好像是一场短暂的镜花水月,他却深陷其中。
  严辰拿着包袱经过他时,瞥了他一眼,心下了然。又是一天舟车劳顿,李乐瑶斜卧在马车的软座上,招了招手,“小太监,过来给我揉揉肩。”
  严辰偏过头,不瞧她。“怎么了这是?”李乐瑶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了他不快,起身走向他,马车辗了块石子,她一个趔趄往前扑去,严辰倒是眼疾手快将她护在怀里。她坐在严辰腿上,戳了戳他的脸,“给我脸色看呢?”
  “奴才不敢。”严辰咬了咬她的耳垂,引得她一阵轻咛。“好哥哥,你可别折磨我。”李乐瑶将他的脸推开,严辰却往她怀里埋,世上与她亲密无间者唯他严辰而已,他却因胥狼多看了一眼他的殿下而在这气恼,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幼稚可笑,一下羞红了脸。李乐瑶勾着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的头顶,“好了好了,这会儿撒哪门子娇,待会儿回宫还有大事要干呢。”
  “殿下好生休息,让我抱会你。”
  江贵妃坐在案前,贴身宫女葎冬汇报道,“行宫传来消息,陛下的病情有所好转,可身体亏的厉害。”江贵妃问道,“公主可找回来了?”
  “公主已经抵达行宫,”葎冬又说,“德妃今日上午已经回宫,按照陛下的意思,是打入冷宫。”
  “德妃如何安置不重要,不过是一枚废棋。”江贵妃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可不就是想安安稳稳地当她的太后,后宫子嗣单薄,如今只等着太子登基。
  “葎冬,盯紧乐瑶,我越发觉得她可不像看起来这般简单,毕竟是我养大的孩子,能有多单纯无辜呢?”
  “是,娘娘。”
  葎冬退下后,江贵妃闭眸小憩,乐瑶幼时曾亲眼看着自己娘亲受辱,她又怎么会甘愿当皇帝的笼中鸟金丝雀?皇帝越发糊涂了,德妃母家势渐颓弱,却也根基深厚,手握着南境一半的兵权。
  李乐瑶换了宫装,梳洗打扮一番,这才去大殿拜见皇帝。殿内药味浓郁,皇帝靠坐在榻上看奏折,见李乐瑶来了,眉间几分欣喜,却没有表现得太过,“回来了就好,下次可别再乱跑了。”
  “皇叔安好。”李乐瑶对着他甜甜一笑,“皇叔不知道,乐瑶这几天在民间游山玩水,好不自在。”
  皇帝被她一呛,又是气急。太监总管赶紧倒了一杯参茶给他顺气,“陛下,陛下。”
  皇帝喝了参茶,稍微顺了些气,“你啊你,拿你可真没办法,朕已经在朱雀大街为你选址建造公主府了。”
  “乐瑶谢皇叔恩典。”李乐瑶福了福身,又道,“听说皇叔处置了德妃娘娘,这可妥当吗?毕竟德妃娘娘也是佩安公主的生母,抛却这点不说,德妃娘娘的母家掌握南境兵权,恐怕会因为这个事和皇叔离心啊,那乐瑶的罪过可就大了。”
  “德妃韦氏,对淳德皇后出言不逊,按照宫规,理应剥夺封号,打入冷宫。朕是皇帝,连宫妃都处置不了吗,还怕了他韦家不成。”
  皇帝言语间皆是严厉,可见江婉容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皇叔是不怕,可人家若是迁怒乐瑶,乐瑶一个弱女子,可还不是任由其拿捏,万一,万一他们拿乐瑶威胁皇叔可如何是好?”李乐瑶蹙着眉头,一副委屈模样。
  “嗯……”皇帝见状,陷入了沉思。李乐瑶趁热打铁,继续哭弱,“乐瑶其实也明白,能有如今的一切,都是仰仗皇叔,莫非在皇叔看来,乐瑶其实无足轻重吗?若是如此,乐瑶自请去为母亲守陵……”说着她挤出泪来。
  “乐瑶自然重要。”皇帝一听她提起她母亲,内心就是一阵悲痛,“是朕,没有保护好容儿,朕自然不会让你也如此的……”
  皇帝立马让魏公公拿了一道兵符过来,“此乃南境军兵符,南境军以后可由你来调遣,若是韦氏对你不敬,视为反叛,可斩立决。另外,朕再拟一道诏,你可养府兵八百,作为公主亲卫。”
  李乐瑶抹了抹泪,接下兵符,跪拜道,“乐瑶谢皇叔恩。”太子不过也只可养府兵一千,历来公主亲卫最大的仪仗也就六十余人,她可算是没有白掉眼泪。
  德妃坐在冷宫中,一脸颓然。李佩安悄悄地来看她,掉了不少眼泪。“母妃,我们该怎么办呀。”李佩安扯着德妃的衣袖,德妃得知李乐瑶不止拿到了南境军的兵符,还可以养八百府兵之时,双目失神,已然绝望。“我去求父皇,求他……”李佩安颤抖着要走,德妃突然抓住她,“佩安,你切记,不要再找李乐瑶的麻烦,母妃只有你了,你可不能出事。”
  “母妃……”李佩安握住她的手,这一刻,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得不低了头,在她的前面,是一片未知的迷茫,她被迫孤身一人,在这四四方方的宫里鏊斗。
  德妃如何进了冷宫,各方都在猜测,江贵妃贴心地又选送了淑妃何氏前往行宫,陪伴圣驾。淑妃出身商贾之家,母家曾是富可敌国的皇商,是皇帝登基以后才入的宫,平日里不争不抢,宫中一切全然仰仗江贵妃,也不知道给江贵妃送了多少稀奇的好东西。宫中许多后妃要么是长得像江婉容,要么是和江婉容名字相似,要么是性格上酷似江婉容,除开这些后妃,还能得圣宠的,那可见手段和能力都不一般。德妃、淑妃便是此流,还有贤妃,也是后宫中深不可测者之一。
  淑妃仪仗到了行宫,先去拜见了病榻缠身的皇帝,又带了些消暑小吃来和她打招呼。
  “公主殿下在这儿过得可还好?”淑妃一双眼睛明媚动人,今年二十六七岁,正是美艳芳华。
  “还行吧,劳烦淑妃娘娘挂心了。”李乐瑶好整无暇似的把玩着夜明珠,殿内放了两座冰鉴,又有宫女为她在两旁扇风,好不惬意。宫女将淑妃带来的食盒打开,一碗冰糖莲子羹,看着晶莹剔透,美味可口。
  “这南海夜明珠甚是宝贵,正是臣妾父兄上供。”淑妃笑着说道。“皇叔赏赐了一斛给乐瑶赏玩,”李乐瑶放在手心看了又看,“可乐瑶却觉得与其他珠子别无异处,不过是夜里能够发光罢了。”
  淑妃笑意不减,“夜明珠能在夜里同明月争辉,又怎能是普通珠子可比的呢。”
  李乐瑶闻言,甚有兴趣,“可是夜明珠若是没有锦盒装着,终究易碎。”
  “是了,装夜明珠的锦盒皆是蜀锦与软绸所制,非常物可比拟。”淑妃意有所指。
  两人心中各有九九,临走了,李乐瑶指着锦盒说道,“夜明珠宝贵,可要寻个牢固的锦盒装着,免得刮了蹭了,就不好看了。”
  淑妃瞧了她一眼,没有应话。往后每一日,淑妃都变着法子往李乐瑶这儿送消暑小食,李乐瑶也一一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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