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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郡守监斩畜吃肉,老爷督学真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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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林寒二人易容出了石头镇,虽然躲避了官府缉拿,但又常常遇到一大群乞丐围堵盘问,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重新躲进石头镇。
  只见街头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地涌向菜市口,不时传来“要杀头了,快去看看”的声音。林寒搀扶着徐可玫,被人流挤着走,一路来到了菜市口。
  人群后有一老者,捶着胸,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只得连连叹气。定眼一看,正是田二爷。二人怕牵连于他,就没有过去相认。行刑台上,刘二被堵着嘴,跪绑着面向台下人群,他表情浮夸,浑身上下不甘地扭动着,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再看刘二身后,站着两排衙役,后面正中空着一张桌子,下方左右两侧分别正襟坐着县令和王安尘。
  “真没看出来,这刘二居然还有这么大本事,居然能请来霜剑门大弟子林寒来屠杀矕门村,唉!”“这哪是刘二有本事,他就是说书匠的一条狗。霜剑门的林寒被说书匠收买的叛徒,他们原本准备杀咱们石头镇,只是刘二撞见他那姘头与人偷情,这才先杀矕门村的。”“这说书匠看起来挺好一个人,没想到如此歹毒,刘二这厮也是罪有应得,居然帮着外人谋害乡亲父老。”“这田掌柜才算倒霉,平常为人心善,收留了说书匠,这不,要不是给官府送了银子,怕是台上还得绑着他和小二呢。”“还多亏丐帮帮主王安尘啊,一人打退这些魔头,才救得咱们一命。”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差不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呸!”徐可玫对王安尘和官府颠倒黑白的行为感到不齿,林寒连忙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提醒到:“师妹,这里人多眼杂。”
  快到午时,穿着蓝色官服的郡守捧着一张圣旨走来,王安尘和县令赶忙跪下。郡守走到桌前,转过身,清了清嗓子:“圣旨!”百姓们闻之皆跪,不敢仰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矕门村惨遭屠戮,朕痛心疾首,辗转反侧。恶贼刘二,伙同江湖术士,行此大恶。着郡守陈工监斩,判恶贼刘二即日凌迟三百六十刀,秋后夷灭三族,以正视听,以谢天地。其余诸犯,着各级官府限期缉拿。丐帮王安尘,心怀大义,忠君体国,力战而破贼谋,敕封王安尘六品御前侍卫,行走江湖,替朕行义,替朕罚恶。钦此。”
  众人谢了恩,这才站起。随着午时的到来,陈工下了令,侩子手便提来一桶盐水,放在刘二面前。又喝了一碗酒,一口喷进装满锋利刀具的篓筐里。然后扯下了刘二的衣裤,舀了一瓢盐水,洒在他裸露的全身上。
  刘二吓得面如死灰,扭动地更加用力,含糊地大喊着什么,眼睛里充满着恐惧与绝望。侩子手拿过斩首用的大刀,狠狠拍打在刘二心口上,疼得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接着给他头上浇了瓢盐水,这才木木地清醒过来。
  侩子手取过一把小刀,慢慢地在刘二胸口一剜,左边那块的肉粒便被剜了下来,然后往上一甩,高呼一声“谢天!”,肉被高高抛起,又落到了台下,闻着味来的野狗野猫赶忙争食。接着是右边,还是同刚才一样,大呼一声“谢地!”,仍旧抛起落到了猫狗嘴边。尽管最被堵的严严实实的,大家还是能听到刘二惨不忍睹的叫声,他的胸口处已经有了两个窟窿,微微渗出些血,好似一双被挖了眼珠的眼眶。他拼尽全身力气地扭动身子,想要逃走,但只是徒劳。
  接下来又在胸口中间割下一片肉扔了出去,“谢鬼神!”。这三刀下去,侩子手见伤口没有出多少血,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次的凌迟有了一个好的开头,大概率不会出现提前断气的情况。但对刘二来说,这可算不上是一件好事,并且,真正的痛苦还没开始呢。
  侩子手换了把刀,把刘二私密之物分三次割掉,让本来平静下来的刘二再次发疯般地大叫。然后依次掏出了两个肉蛋,放进盐水桶里并不扔掉,到时候可以卖给求药的人。突然一阵恶臭传来,原来是刘二的肠子涌了出来,还伴随着大出血,引得台下人群一阵叫好。侩子手怕他流血过多而死,赶忙一瓢盐水浇上去,疼得刘二的叫声已经不能算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这次刺激下去,果然止住了血。“好!”陈工大喝一声,台上台下连忙附和。
  接下来五十刀,胸口的肉被尽数割去,露出森白的肋骨,里面那颗心脏因为疼痛剧烈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又是一瓢盐水,刘二最后撕心裂肺地大喊一次后,再也没有力气出声,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割下、抛起、落地,然后进入猫狗的肚子里。见声息越来越小,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了,陈工这才命人取下刘二嘴里的布。刘二颤巍巍地嘴唇抖动着挤出几个“冤”字,语气越来越小,越来越绝望,注意力全在凌迟上面的人也理所当然地没有听到。
  接下来是手臂,六十刀下去,刘二的手只剩了骨头,上面依附着筋和大血管。已经凌迟了一个多时辰了,四处都是血腥味和睁着红眼嘴边沾满人血的猫狗,陈工见到这种场景,肚子居然饿了。两个侍女心惊胆战地接过酒店送来的佳肴,小心翼翼地端给陈工、王安尘和县令。陈工和王安尘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血腥味和刘二的惨状让他俩格外的有胃口,县令却被弄得没了味口,只得用筷子无奈地拨弄着。
  “天哪,这也吃得下饭?如果不是刘二那厮的肉都喂了狗,还以为他们吃得是人肉呢!”“要是吃人肉,那跟血魔有什么区别?”众人议论纷纷,陈工也不在乎,众人议论纷纷,陈工不在乎这些老百姓的眼光,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些人都是蠢得无可救药。只要自己愿意,台下的人随时可以成为下一个刘二。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思想,这是人的优点,也是弱点。屠夫杀猪的时候,其他猪会感到害怕,甚至可能会感同身受。但像陈工这种有权力的人草菅底层人命时,只需要随便给个理由,其他人便会以为自己和受害者不一样。陈工继续吃着他的饭,示意侩子手动作快一点。
  吃着他的饭,示意侩子手动作快一点。
  徐可玫看得想吐,林寒便扶着她离开了,到了镇外,发现很多衙役和乞丐都去看热闹了,两人趁机上了马车,一路颠簸地溜出石头镇三十里,除了几个官兵随机盘查,几乎没有乞丐拦人盘问了。
  一晃半个月,两人歇歇走走,加上苏玉指的内力护身,徐可玫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天,二人来到豫州高阳镇,费了几番周折,这才来到乾荒庠序,只见一座破落的大院子,大门上的朱漆都快掉光了,上上下下,只有门口一对绣球石雕狮子看起来是新的。“奇怪,这么大个书院,为什么听不到一点读书声?大门紧闭,也不见有学生出入。”徐可玫察觉到异常,林寒觉得她多心了,径直去敲门。
  可敲了半天门,才有一个老头骂骂咧咧地打开一条缝:“什么事?”林寒知道读书人都是些知书达礼的人,便认真地行了个礼:“烦请先生帮我寻一些这里的一位学子,他叫……”“混账东西,也不看看时辰,现在都下午了,这哪里有学生?滚滚滚,别打扰我睡觉!”谁知老头并不讲礼,打断了林寒的话,不耐烦地留下一句,便把门给关了。
  徐可玫气不过,跑过来又敲两下门,“谁呀?”老头没好气地问道,打开门发现还是林寒,指着鼻子就是一顿骂。“哎呦!”徐可玫也不惯着他,一把推开门,然后一记擒拿手把他右臂压在背后,左手一柄匕首比在脖子上,又疼又怕,他连忙求饶:“饶命,姑奶奶,你大人有大量,现在这里确实没有学生啊,我怎么去给你通报?”
  “唉,师妹,放了他吧。”林寒觉得有求于人,彻底闹翻也不太好,但徐可玫瞪了他一眼,也不放手,他只好两手一摊,跑一边凉快去了。“我问你,学生不是这里,那在哪里?你们这庠序难道不传道授业解惑?”徐可玫厉声质问道。“哎呦,我们这庠序的确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地方,但只是上午啊。”老头如实回答。“哦,那学生下午做什么?”“下午去给学政老爷种地。”
  “什么?让学生们去给学政种地,没有人管吗?”徐可玫感到特别不可思议,手上去加了几分力道。“轻点,轻点,姑奶奶啊,谁敢管啊?这学政老爷是当今国子监博士左仆射大人的家侄,又是朝廷派来庠序督学的主官。有些博士和先生劝了,学政老爷就说什么君子不器,学生不锻炼身体怎么能为国家捐躯之类的话驳了回去。”老头疼得不行。
  徐可玫再次使劲,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松手一踢,老头便直勾勾地坐在了地上。他赶忙甩了甩右手,一边说着,一边就要磕头:“谢谢姑奶奶不杀之恩。”“我还有话问你,你敢说一句假话,就到阎王爷那里去求饶吧。”“不敢不敢!”老头磕头如捣蒜。“好了,别磕了,既然让学生种地,可有工钱?”“分文都没有,学政还请了几个无赖监工呢。敢偷懒就用鞭子打。”
  “那学生就不去告他吗?”徐可玫对这种事情闻所未闻,林寒也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学生们怎么敢,不瞒二位,学政老爷当着所有学生面说过,学生就不是人。朝廷把学生能否参与科举、是否推荐进太学和是否推荐给地方官府的权力给了庠序,甚至庠序随便说哪个学生不服管教,他这一生就被毁了。就凭这些,学生只配当牛做马!”
  “这学政简直就是在吃人啊。”林寒咬着牙,颇有感触地说道。“唉,这位爷,全国各地的庠序和乡校皆是如此,就算太学在天子脚下,太学生过得也不算是人啊!”老头接过话茬。
  二人按老头所说来到了学政的那一大片田地,尽管提前有些准备,但还是被眼前一幕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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