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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莫笑如今赖子,曾为往日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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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住了几日,徐可玫身体渐渐好转,林寒便雇了一辆回琅琊山的马车。“林少侠,留步。”林寒刚把徐可玫扶上马上,田二爷就忙着追上来,二人不知何故,相对着笑了笑,随后林寒下车迎住:“近来蒙受田掌柜照顾,多有叨扰,今日辞行,不知有何吩咐。”田二爷弯腰喘了口气:“少侠此行可会经过豫州?”“正是。”田二爷从袖子掏出一封信,递给林寒:“少侠可否将这封信带到豫州高阳镇乾荒庠序,交与小儿田赠春。”林寒接过,便起身离去。一路上尽是盘查的衙役,还有不少从边关调来的铁骑。每隔二十丈,就有乞丐、苏玉指和林徐二人的画像,原来官府为了省事,居然直接宣称四人是屠杀矕门村的犯罪团伙。林寒苦笑了一下,给徐可玫和自己易了容,不慌不忙地出了城。
  苏玉指终是没有寻到乞丐和小赖子,沿着方向一路到了青州渤海郡。
  “放开你爷爷!”小赖子想要逃走,却被乞丐死死抓住,哪里挣脱得开?乞丐一把把他摔在地上,折过一根柳条对着小赖子屁股打了两下,疼得他连连打滚:“疼死你爷爷我了,你个不孝东西。”乞丐见他还占自己便宜,也不动怒,只是手上的力度更大了。好好打了二十下后,见小赖子不出声,乞丐便问:“你个小畜生,你想当谁的爷爷?”小赖子顺口回到:“谁打我就是谁!”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果然又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二十下,连忙哭爹喊娘地求饶。乞丐笑了笑:“我道是你多有骨气?原来也是一个孬种。”“对对对,我是孬种,你是英雄,老子孬种儿……”小赖子平常斗嘴没输过,又脱口而出,话到一半,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只见他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捂着嘴,滑稽地不行。乞丐却也不打他,蹲着俯视他的脸:“还想不想挨打?”“傻子才想呢!”“那就老实点,大爷这一路上缺个服侍的书童,就你吧。服侍好了,饶你一命。”小赖子听说不打他也不杀他了,松了一口气,随即忍不住一笑:“你一个乞丐居然要书童,是打算讨饭的时候走文艺风吗?”马上往后滚了滚,知道又得挨鞭子了。谁知乞丐并没有打他,只是笑着说:“小畜生,谁告诉你大爷是乞丐了?大爷丢了这身衣服,也是风流倜党。跟上!”小赖子愣在原地,这脏兮兮的乞丐,居然敢说自己风流倜党?分神一弹指的时间,乞丐已经走出六丈远了,小赖子身无分文,又找不到路,肚子也饿的不行,只得起身追上去:“去哪里?”“吃饭!”乞丐头也不回,悠哉地向前走着。
  二人走到一家酒楼前,乞丐昂首阔步地走进去,却被小儿拦住:“去去去,哪来的臭乞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乞丐却也不恼,仰着头,待小赖子跟上来,问小二:“你这酒楼,一顿饭要千两银子?”小二听了,不禁一笑:“一大一小,两个叫花子,拿的出十文钱吗?”只见乞丐戏谑一笑,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金元宝,小二忙两手接过,放嘴里咬了一下,脸色瞬间一变,谄媚地将二人迎接进去:“二位爷,楼上雅座请!”这阵势,看的旁边的人一愣一愣的。
  乞丐大摇大摆地走进一间敞亮的雅间,才刚坐下,小二就殷勤地给二人倒上茶。然后又来三个小二,端来各种水果茶点,不待乞丐开口,倚在太师椅上的小赖子也等小二送来木板,就点起了菜:“来一份清蒸武昌鱼,只要一斤大的,别蒸太烂。一份金玉满堂,要饱满新鲜的虾仁。糖醋黄河鲤鱼,三斤左右大小。蒸驼峰、刨花黄鱼肚镶银耳、蒜珠白鳝、鸡烧鱼翅、又烧仔鸡、虫草鸭子、口蘑冬笋和开水白菜。”连珠跑似地说完,一个小二赶忙去吩咐厨房,乞丐惊的瞪大了眼:“你这小畜牲,不会只知道这些菜名吧?”小赖子翘着二郎腿,不屑一顾:“小时候都吃腻了,你也别怕钱不够,按益州锦城天府楼的价格,也不过三百两银左右,你还可以点很多菜。”乞丐无奈地笑了笑:“加一份东坡肉,雪里炒牛肉,再来二斤爆肚,一坛杜康。”“对了,去给爷准备两个大葫芦,把酒打满。再要一间上房!”小二刚要下去,又被乞丐叫住。
  小赖子吃了一颗樱桃,又塞了一块蒸红豆泥。然后用茶漱了漱口。小二赶忙给他把茶续上,“嗯,青城茶!”小赖子点了点头。“没错,正是特地从益州进来的青城山,一般准备给益州来的客商,见客官有巴蜀口音,故奉上此茶。”小二殷勤地接过话。“青城茶中的麝月茶,饼聚龙云分麝月,苏兰薪桂清芬发。青城茶是好茶,可背后故事太过伤感。”乞丐触景生情地说。“噫,你个老叫花,还懂茶?这背后有什么故事?”小赖子一脸惊奇,乞丐瞪了他一眼,吓得他心一颤。“相传,唐朝时,安禄山叛军打入京城,唐明皇带妃子慌忙朝成都逃跑。故事讲述杨贵妃被逼处死后,唐明皇在梦中见到他心爱的妃子,在青城山献茶请他品尝,皇上见汤色碧绿,芽叶直立,清香扑鼻,茶水不浑不酽,闻到就觉得神清气爽,喝了周身有活气,连说好茶!梦醒后,叫随从找当地最好的茶农,连夜赶制这种茶,皇上封这为青城茶!好好的茶,偏偏夹杂着有情人的天地两隔,后人饮来沁透心脾,却难免不生伤感之情。”小赖子尚且年幼,且天天跟一帮大老爷们在一起,完全不懂男女之情,咂了咂嘴,也不说话了。
  二人一顿狼吐虎咽后,由小二引着进了客房。“只有一个床,再添一间上房。”小赖子吩咐道。“不用管他,就要这一间,够了。”没等小二答应,乞丐坚定地回绝道。“去准备两桶洗澡水,然后给我和他准备一套绸缎做的衣服。”“好嘞,爷。”小二答应着,伸手就要钱。乞丐把手掏进腰包和袖子,一脸尴尬,哪里还有一文钱?小二见状,没了那股殷勤的劲儿,不耐烦地等着。小赖子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乞丐尴尬地憋红了脸,商量着说:“先去准备,待我收拾好就去拿钱,给你一百两。”“爷,这洗澡水好办,可这买绸缎衣服的钱,我可垫付不起啊。”小二没好气地说。“还不快去,否则打断你的腿。”乞丐隔空一掌,将桌子打的粉碎,威吓小二。小二吓得连忙答应,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喂,老叫花,你不再开一间上房,是准备睡地上?”小赖子悠闲地躺在床上,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你个小畜生,给我滚下来。”乞丐手一挥,小赖子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掀到墙角:“这才是你睡觉的地方。”小赖子吃痛,却学了乖,没敢出声。
  待二人分别沐浴更衣后,都被对方吓了一跳。小赖子脱胎换骨一般,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活脱脱地变成了一位王侯之家的公子哥。乞丐身材高瘦,形相清癯,一头飘逸的长发,有几缕飘在脸颊上,斜飞的英挺剑眉下,是一双锐利中夹杂些许书生气的黑眸,英俊的脸庞却处处散出岁月的沧桑。乞丐仔细打量着小赖子,带有巴蜀口音,应该是巴蜀之人。之前穿着打扮与叫花子无异,但在酒楼举手投足之间洋溢着贵族气质。“小畜生,你叫什么名字?”
  “小赖子啊,你个老叫花为何明知故问?”小赖子满不在乎地说道,随后吹着口哨就要往客房走去。
  “我是问你真名,站住!”乞丐一把按住小赖子肩膀,内力试探着经络,心中一惊:“没想到世上还真有武学天赋差到极致的人!比起当年我和那人,也是略逊一筹。”乞丐平常独来独往惯了,现在带着小赖子,只觉得处处不习惯,想在自己与巴蜀渊缘颇深,便打算明日留些盘缠不辞而别。如今不禁对小赖子身世感到好奇,就顺手试其根骨,居然是一个天生就不适合练武的材料。瞬间变了主意,准备把他带在身边。
  “姓张”,小赖子连忙挣开,不耐烦地回到,“问完了吗?我要去睡觉了?”
  “你爹妈呢?”
  “死了!”小赖子语气有些急躁,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苏玉指是你什么人?”“苏玉指?说书的苏爷爷吗?他和掌柜的田二爷是好人,见我无亲无故,收留了我。你这老叫花哪来那么多问题?”小赖子急着回客房。
  “哦?原来你姓张,名赖子,你那没文化的爹妈为啥不给你取名二狗?”乞丐点点头,然后坏笑着说。
  “我姓张名少辛。你爹妈才没文化,告诉你,我爹可是……”,小赖子气得跳脚,掷地有声地反驳,结果话到一半,他顿了顿,突然平静地说“我爹怎么也是一个穷秀才。”
  乞丐笑了笑,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张少辛说了谎。虽然前面张少辛又脏又无赖,但无意间透露出的贵族气质绝不是普通人家孩子学的来的,更何况,哪个小孩会说自己父亲是穷秀才?只能是惨遭不幸的落魄贵族,并且这么点大的孩子能从西南流浪到东北,那只能是有家丁死士护送,被仇家追杀于此。是什么家族的孩子,才会让人大动干戈地要斩草除根?结合他姓张,乞丐心中慢慢有了答案,任他回客房,自己则故意去外面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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