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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九节 残缺不全的万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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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残缺不全的万圣节
  
  10月31日,周一,万圣节。
  
  学校放假似乎很随意,因为今天缪斯要去秋叶原演出,所以今天音乃木阪学院全体放假,几乎所有人都在周末买好了票,准备去给自己学校的校园偶像应援。
  
  缪斯的大家出场,是在10:30,这个早上最黄金的时段。
  
  “我先走了哦,小治,你在家里要好好休息。”
  
  真姬早上七点就出门了,带着自己的演出服,前往秋叶原备场。
  
  齐治谎称自己胃口疼,实际上是昨天和杨文理约定好的:不去看他们表演。省的有人问:苏武去哪了,怎么没一起来?
  
  就这样,齐治和杨文理决定这一整天都闭门不出,但是明天要怎么编借口呢?他们俩还没想好。
  
  雷皓只是做一个他父亲的副手,又不用在J国上学,所以他还是干他的工作。但是今天的他无所事事,事实上他很长时间都无所事事:GA局的人找不到刘祯,他就无事可做。雷皓昨天刚刚认识了缪斯,还特别认识了东条希,要不要去秋叶原看看热闹?心动不如行动,雷皓向他的父亲打了个招呼,便前往秋叶原了。
  
  而刘祯此时已经不敢胡作非为了,他发现外面突然间多了很多苏武的人,他想到:半个月前父母已经成功逃往U国,难道现在他们的人来抓我了?
  
  刘祯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继续在这地下室里看着苏武,以便在逃跑时将其当做人质,反正这里也不愁吃喝,但是刘祯担心这里已经被GA局的人侦察到了,所以他有了转移的念头;第二个选择就是转移到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但是他担心苏武趁机逃跑,更担心自己在路上被抓起来。所以刘祯很纠结,一面是坐以待毙的担忧,一面是半路被抓的担忧,总之就是担忧。坏人坏事做多了,总是会如坐针毡的。刘祯最后还是犯了疑心病,他在31日凌晨一点,偷偷摸摸地逃了出去,到达了自己新的避难所。
  
  苏武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但是31日早上,他发现了刘祯没有来和自己吃早餐,这让他再次兴奋了起来。他问盯着他吃饭的人:“你们刘老板今天怎么没来啊?”
  
  那个人根本不回答苏武。
  
  苏武知道,这大概就是事情的转机吧。
  
  而藏在暗处的杨钦早已经“磨刀霍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决意去营救苏武,他带上了匕首、麻醉枪,还有那把带消音器的手枪。杨钦打算趁着晚上月黑风高,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万圣节才刚刚开始而已……
  
  海未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苏武打电话,问问他在哪里见面。
  
  但是她打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拨通了,但就是没有人接。
  
  海未有些疑惑,便打电话问真姬,问问齐治知不知道什么。真姬把齐治“胃疼”不去看演出的消息告诉了海未。海未不甘心,又打电话给小鸟,让她看看对面的苏武家里有什么动静。
  
  “看不见,拉着窗帘呢!”小鸟也没有办法。
  
  海未有些小情绪了:明明约好了今天来看我演出,结果到现在还没起床?
  
  海未决定自己先走,便收拾自己的东西,前往秋叶原了。
  
  秋叶原的大街上早就已经布置好了万圣节的装饰,主干道路上更是人头攒动、万人空巷。缪斯的大家集结完毕之后,便随着人群慢慢地往里面行进。
  
  伊东政繁当然不肯错过这个向小鸟表达感情的好机会,他陪着小鸟,还帮她拿着东西。
  
  “今天列维洛怎么没来?”海未问绘里。
  
  “我没让他来,我还得考验他呢!”绘里微微扬着头说:“我最担心的,是那本杂志产生了不好的影响,连累我们缪斯,可是现在看来,好像无事发生过?”绘里仔细观察着四周,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跟着自己。
  
  “所以,可以原谅列维洛了吧?”海未继续劝绘里。
  
  “……我还没松口呢……”绘里竟然傲娇了起来,逗得海未也微微一笑。
  
  “诶?苏君还没来吗?”绘里发现了这个情况,便问海未。
  
  “是呢,打他的电话他也不接。”海未瞬间失落了下来。
  
  “诶?说起来,齐治好像也不在!”东条希也加入了对话。
  
  “他今天胃疼,就没有陪我来。”真姬再一次出来解释道,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三次解释了,没办法,因为他们俩是未婚的夫妻啊!
  
  “小海未现在要不要再打一个电话看看?说不定是苏学长刚刚没听见呢?”花阳上前建议道。
  
  海未便又打了一个电话:“不行啊,还是没人接。”
  
  “我听说杨学长和他住在一起,要是有他的电话就好了喵~”凛一边玩路边的南瓜气球,一边抱怨道。
  
  “说不定是他想要搞一个什么大新闻呢?以他的想象力,给你一个惊喜是很容易的事吧?”政繁则是给出了不一样的看法。
  
  “是啊是啊!小海未开心一点哦!”小鸟也上来开导海未。
  
  海未自己心里却有些害羞了:自己还没有跟苏武表白,怎么现在仿佛全世界都把我们当成情侣一样看待了呢?这样搞得海未很不适应,但是内心的呼唤又告诉她:没错,就是这样的。
  
  海未不再说话,一行人继续前进,来到了备场的地方。更衣完毕后,九个人围在一起互相鼓励。缪斯为了最终预赛所做的努力,现在终于要有结果了!
  
  然而海未心里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这一次她作的词,好像不只是为了缪斯哦~
  
  “Dancingstartsonme,只要伸出双手……”
  
  海未在上台之前,从未放弃过在人群中寻找苏武的身影,然而一次又一次的放眼欲穿,得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与哀伤。
  
  “别影响了状态,到我们上场了哦~”绘里把海未拉了回来。
  
  海未还是按照排练的安排表演,认真负责的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耽误了正事,但是她第一次觉得,苏武没有来看,她的表演是残缺不全的。
  
  缪斯这一次表演的曲目,名字叫《Dancingstartsonme》。
  
  海未这一次想起要拿星星、梦境、魔法来作词,第一是为了最终预赛的立意需要;第二是为了迎合万圣节的气氛;第三,就是只有苏武才能听得懂的了。
  
  然而现在没有人知道,这一曲《Dancingstartsonme》的歌词,是海未对苏武的第一次表达了。苏武听不到这首歌,这些歌词的特殊含义也就烟消云散了。
  
  然而沦落得只能买站票的雷皓确实是开了眼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这种类型的演出。他还是稍微懂得一些道理的,至少能看出来这首歌中东条希是C位。
  
  雷皓微微一笑,他感觉昨天和东条希认识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演出顺利结束,从台下的观众的反应来看:空前的成功。出于“令观众印象深刻”的目标,她们做到了。
  
  海未仍然不死心,幻想着苏武此时会突然冒出来,像上次一样,给她一个惊喜。
  
  然而她念念不忘的人啊,这次没有出现在她眼前。
  
  绘里拉着海未,拉着已经出了神的海未,回到了后台。
  
  更衣室里,大家都抓紧时间休息,因为待会儿可能还要有游场的活动,这要看主办方如何安排了。
  
  只有海未一个人闷坐着,呆滞地看着她的歌词本。
  
  “大家!辛苦了哦!”伊东政繁提着10瓶饮料,来慰劳缪斯的各位了。当然,怎么可能少了特意给小鸟准备的马卡龙呢。
  
  政繁在轻松时,马虎的性格就暴露了出来,他没有察觉到海未的情绪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反而不管不顾地和小鸟秀气恩爱来?
  
  “累不累啊?”政繁拿着毛巾给小鸟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不累~今天的小鸟好看吗?”
  
  “我的小鸟无论哪一天都好看~”
  
  ……
  
  海未逐渐忍不住了,她拿着歌词本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
  
  雷皓此时也是千辛万苦打听到了缪斯的休息室。他来到门外,只敢远观。毕竟她和缪斯的大家都还是刚认识,就这么打扰了怎么行?
  
  但是当他看到吸引着他的东条希的时候,他就不冷静了。刚刚的站票离舞台太远,以至于雷皓都没看清东条希紧身的服装把她傲人的身材完美地展现了出来,深色的色调更是博得了他的欣赏,他甚至觉得希长长的双马尾都比昨天更迷人了。
  
  雷皓急中生智:他可以以索取签名为借口啊!他慌忙掏出自己的小记事本和笔,平复了一下心情,大胆地敲了敲门:“打扰了各位,我是……”
  
  “现在是私人时间,请你赶快离开。”妮可不等雷皓说完话就要轰他走,这仿佛就是一记晴天霹雳,打得雷皓不知所措。
  
  东条希认出雷皓了,便走上前去:“啊~雷君!你怎么来了,是因为咱的演出把你吸引来了?”
  
  东条希很在意昨天不成功的那次握手,她觉得自己不当的举止造成了雷皓的误会,她这一次可不想再出差错了。
  
  “哇,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你刚刚的表演实在是太棒了,我已经不自觉地成为了你的粉丝了……能不能,麻烦你为我签名呢?”雷皓这一次主动出击,他此时已经被对东条希的爱慕之情冲昏了头脑,完全忘了自己这一次是来帮父亲办事的了。
  
  东条希感觉到自己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孩与自己的缘分:为什么他不来找别人,而是来找我呢?不对!明明是我自己走过来的好吧!
  
  可这一切都被海未看了满眼,前有伊东政繁强势秀恩爱,后有雷皓来找东条希索要签名……海未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次哽咽之后,豆大的泪珠打在自己的歌词本上,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其他缪斯的成员都意识到了海未的一声声微微的抽泣,纷纷围到了海未身边,东条希怎么好意思继续给雷皓签名呢?
  
  “对不起,有机会我一定会给你签名的。”东条希极不情愿地关上了门,把雷皓拒之门外。元气少女的心头就这样又多了一个结,昨天差他一次握手,今天又欠他一个签名。
  
  而雷皓对此毫不在意,有对东条希的爱慕做基础,他只是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便无奈地离开了。
  
  “海未,你怎么了?……”屋内已经乱了套了,大家纷纷来关心海未。可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海未什么都听不进去,唯有泪眼模糊,默念着她写给苏武的歌词:
  
  “不可思议是否正召唤着偶然?所遇见的是,美好的命运。
  
  流星是我们的伙伴,许下心愿吧,为了明天的奇迹。
  
  只要伸出双手,感觉总有一天,就能握入掌中。
  
  所以说,就以在尽头的那耀眼苍穹,为目标吧!
  
  此刻已无法停止,让我们乐在其中,翩翩起舞。
  
  只在今天降临的魔法使,会让我做着什么样的美梦?
  
  泪水即为青春的钻石,为你装点出光彩!”
  
  相遇的命运、心中的流星,这是苏武留给海未的回忆。
  
  今夜的美梦、明天的奇迹,这是海未要给苏武表达的情意。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苏武他人呢?
  
  海未抽泣着,无言之下,唯有泪千行。
  
  所幸,没有什么“游场活动”,缪斯的大家便决定一起去享受万圣节。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让海未心情好些,她一直这样不说话怎么行?
  
  下午茶,大家都在试图和海未说话,但是海未只是听着,只字不语。
  
  晚饭,缪斯的大家也没有放弃,甚至连海未最爱吃的:穗乃果家的豆沙包都派上了阵,可是海未就是不愿意说话。
  
  但是吃,她还是愿意的,她慢慢地咬着她最爱的豆沙包。
  
  “这可怎么办啊……”小鸟发出了缪斯所有人心底的呼声。
  
  突然间,真姬的电话响了。
  
  “喂?啊,小治?什么,你要出去?你的胃口好了吗?”
  
  齐治突然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告诉真姬自己要出门,这令真姬很敏感。
  
  “小海未,来说说,你这样沉默,目的是为了什么?想去找苏武吗?”真姬试探性地问道。
  
  海未先是点头,却又摇头。
  
  “他骗了我……”
  
  海未明显是耍起了小孩子的脾气,有恋爱经验的绘里和小鸟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小海未,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不去找他问问清楚,怎么知道他骗了你呢?”小鸟抱住了海未,慢慢地开导她
  
  “可是他现在人都不见了,他分明就是个骗子。”
  
  绘里此时笑了出来,她突然觉得海未和自己一样,总是害怕被欺骗。
  
  “呐~海未,你有没有勇气,主动去找苏武呢?”绘里凑到海未的耳边说。
  
  “去哪里找啊……连电话都不接……”
  
  “别着急。刚刚齐治不是给小真姬打电话,说他出门了吗?”绘里说着说着,向真姬微微一笑。
  
  真姬一下子兴奋起来:“绘里!你不会是想……”
  
  绘里点点头:“想到一起了哦~”
  
  ……
  
  “诶!直接去他家里?”
  
  缪斯的大家都对这个方案很吃惊,大家可从来没想过要这么做。
  
  “齐治顶着胃痛,这么晚了还出去,你是不是觉得他去看苏武了?”真姬问绘里。
  
  “只有这种可能哦~”绘里自信地说。
  
  海未的心里倒是有了一丝希望,因为她确实没想过要去苏武家找他。
  
  小鸟带着队伍,一行人带着最后的希望,向苏武家进发。
  
  绘里的自信绝不是空穴来风,她猜对了:齐治确实是去找苏武了。但是地方不太对,毕竟缪斯的大家还不知道苏武遇险了。
  
  “奇怪了,不在家吗?”一行人看着漆黑黑的房子,她们扑了个空。
  
  “如果连杨文理也不在的话,难道是他们三个出去吃晚饭了?”绘里继续猜想。
  
  “别猜了,我感觉都不对。”海未此时发话了:“据我了解,苏武每天睡得极早,最晚不过十点,他十点以前必定回家。现在是八点,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一定能等到他的。”
  
  绘里和海未都说对了,杨文理确实是去和苏武“吃晚饭”了,苏武每天也确实睡得早。
  
  然而她们并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把齐治和杨文理同时拉出了家门。
  
  就在一个小时前,齐治接到了他父亲的电话,他父亲叫他立刻到离他最近的警察局等着,有人来接他。
  
  齐治来不及对父亲的突然到来感到惊讶,因为他知道,父亲一出马,苏武一定会得救。
  
  杨文理也接到了他的父亲杨铭鑫的电话,不久就有车把杨文理接走了。
  
  杨文理终于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母亲是为了掩护父亲工作才和父亲吵架的。他自己现在也清楚:父亲亲自出马,刘祯离坐牢就不远了。
  
  九点多的时候,苏陆召集刘祯一案所有的有关人员,齐聚“黑天鹅之羽”的地下室里,准备开展营救苏武的联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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