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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气质第六则:对敌人得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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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点五十五。
  阳光不知何时退了色,阴霾见机上了场。贵族私有大庄园周吹着一股夏季骤雨前惯有的妖风。
  要变天了呢。
  我疲劳地靠在尼采家豪宅大门外,尝试反抗名为“幻想着回家摊在沙发上惬意听窗外暴风雨肆虐”之懒惰本能的召唤。
  一个难题没搞定,另一个难题又跑了出来。
  哎,叫车呢,还是不叫呢,这是个问题。我当然清楚,导师要的是哲学讨论会的入场券,光有论文自然是不够的,我得在下周二前发表出来才行……,
  当我正考虑着如何在“过劳死”与“被导师整死”之间做个选择时,一张眼熟的脸冷不防凑了过来。
  “先生,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神州马车的小车夫关切地问道,“需要帮忙吗?”
  “你——”我吓得往左边撤出一大步,“怎么还在?!”
  “虽然您并没有订购回程,但气象台挂出了雷暴预警,为了客人您的安全——我判断应向您推荐半价回程业务,正好周六还可以算双倍积分。”
  “……你们为啥都能这么敬业!”我愤愤地抱怨到。难道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不想加班,只想放假么。消极怠工又不会被雷劈!
  “嗯?”
  “没什么,那你就送我回——”
  话还没说完,电光一线,某个夏日极其常见的响雷在离我们极近的位置炸开。
  “……”
  “您说什么?”
  “唔,我是说,”我端正了一下衣领,认真严肃地宣布道(当然并不是因为怕雷劈),“既然如此,载我去柏林大学吧。”
  然后我优雅而迅捷地钻进了马车(当然并不是因为怕雷劈),优雅地自个关上了车门(拽起呕吐袋)催促道,“快点,四点半前我必须赶到'形而上学'大楼。”
  “明白了,”小伙子还是那么敬业,“可能会稍有颠簸。”
  平心而论,就算如我导师般勤奋的叔本华,也不会喜欢去那地方——全历史界都知道,叔本华在柏林大学全职当过(非常不受欢迎)的编外(没薪水)教师。
  其人设坏到什么地步呢,比方说大马路上走一圈,女学生至少要躲我至少二十米远。教会礼拜日发饼分汤,阿姨捞起来全是葱姜蒜。大白天教个课,学生超不过五个且均是来补觉。
  我敢打赌历代里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对初代叔本华搞出来的名声充满怨念。记得我练习排比句数月有余的时候,导师一本正经地故弄玄虚道。
  “少年啊,到了为师教你减压大法的时候了。”
  “……减压?”
  “少年啊,你觉不觉得自个很惨啊?”
  “没啊。”
  “你觉不觉得自个没钱没才没妹子,处处招人嫌么?”
  “师父……你这一说,我觉得还真是。”
  “长期生活悲惨会造成心理压力的积累,压力积累久了就会导致心理疾病,得了心理疾病不能全勤,还要花钱治疗,没有全勤也就没有年终奖退休金——”
  “太可怕了!师父那我该怎么办?!”
  “别担心,我们有历代相传的减压大法。”
  “哦哦!是什么?”我又掏出小本本。
  “那就是去踢馆子!”
  “……踢啥?”
  “踢馆子!全历史界都知道叔本华与一统形而上学江山的理性学院派代表黑格尔是死对头。只要去大学,你就放心大胆地去踢黑格尔的馆减压好了~”
  “欸,师父,这个黑格尔也在柏大教书么?”
  “对啊,他是校长来着。”
  “……”
  嘛,综上所述,由于各种历史原因,此刻我优雅(大气喘不上来)地赶到形而上学大楼,(忍痛努力)华丽地踹开最大的阶梯教室大门,(经过多年的培训演习,完全不用打草稿地)对着台上的学术泰斗骂道。
  “哟,我听闻一股空洞无意义的气息,奇臭无比,寻根究底找来一看——没想到又是某个败坏了整整一代学人的江湖骗子!”
  “——辣似因为,矛盾丧方似父相依存滴——”
  校长先生面不改色地捏着粉笔(为了符合人设)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在台上继续介绍他的矛盾阴阳说,完全无视这种破坏教学秩序的事故。
  嘛,出于历史原因,黑格尔就算想也不能骂回来,毕竟那样就掉了国家钦定哲学家的架子了。
  “……凭着那丧心病狂的词语展示来偷换概念,揣着些不值一文的陈词滥调来误人子弟……”我一边丢着对仗工整的排比句,一边注意到台下竟然密密麻麻至少得有五百来号学生。
  噫!这厮周六搞个校际公开课咋也这么受欢迎,明明口音重得要死!
  虽然黑格尔故作淡定,但台下的没见过世面的学生们显然为之躁动不已,纷纷掏出手机开光。后头音量偏高的几个还传出了诸如“别睡了,你错过大戏了!”“那谁啊?”“快快快!录下来!有生之年爱系列!”“叔本华啊!专砸校长场子的那个疯子!”“你一直踩着的那个东西是我的脚!”之类的内容。
  “——辣就似说,俺们看到的概恋都有其相反滴概恋——”
  “……想必疯人院里又多了些胡言乱语的参考资料!”我完成了三轮排比,功德圆满地结束二重奏,优雅地关好门扬长而去。
  然后(努力坚持着)出门电梯直达顶楼(虚弱地)直走再右拐再右拐轻车熟路且笔直地进了厕所,对着茅坑开始呕吐。
  差不多吐到早餐吃的提拉米苏蛋糕与米酒冲蛋之时,隔壁茅坑有了动静,某人体贴地从隔间地下的空隙里,递过来一叠纸巾。
  “稀奇了,大周末的——你又搭马车了?”熟悉的音色,但没有蹩脚的口音。
  “啊多谢,”我擦擦嘴,又干呕了一阵,“拍你提前下课回家错过了,结果今儿车跑太快了,虚啊。”
  “啧啧,都说叫你喝点中药调理调理,别老吃多了甜食生湿气——”
  “是是……回头我要还活着一定听从您的教诲……”我苦涩的打断对方,“黑格尔大人——你得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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