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我和哈里森往里看了一眼。哇,屋里至少有二十个小孩,有的在绕圈疯跑,有的在沙发上乱蹦,有的挥舞着成卷的包装纸相互打斗,还有的拿毛绒玩具当皮球扔来扔去。
汉利太太将手拢在嘴边,大声叫道:“小丑来了!大家坐下来,看了!”
过了很久很久,我们总算让孩子们安静下来,大伙儿席地而坐,只有少数几个还在动手动脚,两个男孩在沙发上掰手腕,就是不听招呼。不过,谢天谢地,这点动静算不得什么,我们的表演开始了。
“我叫嘻嘻,他叫哈哈!”我大声说起了开场白,“我们就是来逗你们乐的!首先,我们给大家鞠个躬!”
我和哈里森深深地鞠了个躬,两人脑袋碰到了一起,这都是我们事先设计好的。
我以为孩子们会笑,结果他们却一声不发。
我和哈里森又碰了一下脑袋,也许他们刚才没看清吧。可是这回哈里森动作太快,我们俩的头真的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小孩子们无动于衷地看着我们。“什么时候吃蛋糕啊?”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问道。
“嘘——快看节目!”汉利太太嘱咐她说。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要吃蛋糕!”红发女孩尖叫道。
“下面,嘻嘻哈哈要给大家讲几个笑话。”
“咚咚咚!”我一边说,一边在哈里森的白脑袋上敲了敲。
本以为我这么一敲会把这些小孩逗得捧腹大笑,可没想到他们一声不吭,呆呆地看着我。
“咚咚咚!”我又敲了敲哈里森的脑袋。
“你是谁啊?”他问。
“我姓快!”
“那你叫什么?”
“我叫开门,快开门!”
安静,出奇地安静。
几个小孩开始轻声嘀咕起来,沙发旁的两个小女孩推来推去,玩起了游戏。
“他们太小,听不懂咱们的笑话,”哈里森悄悄地对我说,又指了指道具包,“咱们还是给他们变戏法吧。”
“好,好主意。”我掏出“喷水扑克”,我知道这肯定能把他们逗乐。
我和哈里森练习过无数遍了。每次我们都是各抽一张牌,直接往对方的脸上喷水。
“他们肯定会高兴坏了的。”我对哈里森嘀咕道。
“哈哈,咱俩来玩牌怎么样?”我大声说,“小朋友们喜欢玩牌吗?”
“不!”过生日的那个小女孩回答,有人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整整一个下午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听到有人在笑。
“我来切牌!”哈里森大叫一声,从包里取出一把巨大的切肉刀。
“快把那刀收起来!”汉利太太立马急了,壁炉旁的一个小男孩吓得哇哇大哭。
“对不起,开个玩笑。”哈里森尴尬地咽了口唾沫,赶忙收起了刀。
“哈哈,你也太不会玩牌了。”说着,我发了一张牌给他,“对于扑克牌,你可真是一窍不通啊。”
我悄悄地捏了一下藏在衣兜里的机关,可那牌并没有喷出水,于是我又用力捏了捏。
还是没出水,一滴都没有。
“好吧,我来给你发一张!”哈里森将另一张牌递到我面前,我看见他也悄悄地捏下了藏在兜里的机关。
还是没出水。
孩子们有些不耐烦了。两个小女孩站起来,围着沙发追追跑跑,三个小男孩则在一旁打斗起来。
“你往里装水了吗?”哈里森轻声问道。
“我?这不是你该干的事吗?”
“不,吉莉安,是你!”
“现在可以吃蛋糕了吗?”过生日的小女孩又问。
“这两个小丑笨死了!”一个小男孩叫道。
“他们太臭了!”另一个男孩一边抱怨,一边用手捂起了鼻子。
“再让他们试试吧!”汉利太太看上去有些不太高兴。
我的胸口像是堵了块大石头似的,两腿发抖,汗直往外冒,估计脸上的妆已经惨不忍睹。
真是太失败了,一次也没把这帮小孩子逗乐。“他们不喜欢我们!”我悄声对哈里森说。
他夸张地指了指我们的道具包。“下一项,赶紧!”我用颤抖的双手取出了奶油馅饼。
“咱们过一会儿再吃蛋糕。”我扯起嗓门大声说,“谁想来点馅饼?”
“耶!”小孩们高兴得直嚷嚷,争先恐后地举起了手。
“这馅饼好吃极了!”我对他们说。
“是什么味儿的?”一个深褐色头发、满脸怨气的小女孩问道,“是苹果馅的吗?我讨厌苹果。”
“这是的描指讲!我想请两位小朋友先来试过,想上来啊?”
我把能讲揭在茶几上,然后示意坐在前排的一个勇孩和一个女孩到我跟前来。
我和哈里森的计划是让他们先闻一闻,我们俩再漆近,然后给我们四人同时喷上满脸的奶油。
由于奶油不能加太早,所以这个游戏事先我们并没练过。不过我有把握,这个准能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来吧,低下头,闻一闻。”我鼓励那两个小孩。
他们两个鬼精鬼精的,谁也不愿凑太近。
“你们不会把它糊到我们脸上吧?”小女孩问。
“嘻嘻哈哈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呢?快,就闻一下。”
他们慢吞吞地低下头去。
突然,一大坨雪白的奶油喷涌而出,将他们的小脸糊得满满的。
“哎哟!”哈里森大叫一声。
孩子们纷纷惊叫起来,只有个别哈哈直笑。
而跟前这两个小孩的尖叫声差点把我的耳朵都震聋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疼啊!”小男孩哭着喊着,拼命地在脸上抓来抓去。
“好疼啊!”小女孩也在哭喊,“哎哟!我的脸好疼啊!”
汉利太太急忙冲上前去,其他几个家长也循着哭声从书房里跑出来。好多小孩都在哭,有的扯起嗓门,声嘶力竭地尖叫。
汉利太太怒气冲冲地瞪了我一眼,责怪道:“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准是这道具出问题了。”这时我已经理不直,气不壮了。
她领着那两个小孩往卫生间走去。
其他家长都在努力安抚自己的小孩。
我郁闷得不行,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哪里出的问题?”我问哈里森。
我挑了一点奶油,放进嘴里尝了尝。
“哟!不是奶油!”
“啊?”哈里森也尝了尝,
“是肥皂沫!”他皱起眉头,
“准是剃须膏或其他什么东西!难怪他们眼睛会疼呢!”
“走··……走之前我……我才灌上的。”我结结巴巴地说,“真搞不明白……”
我猛地醒悟过来。
凯蒂和阿曼达。
准是她们干的!准是我换衣服时她们趁机调了包。
“我要宰了她们!”我气得尖叫起来。
这时,我感觉自己正被一只手推着往门口走去。你们这两个小孩,还得多练练。”
汉利太太气数鼓地说,“我会给你妈打电话的,吉莉安。”
“啊?给我妈打电话?”
“向她解释我为什么不能付钱给你,你们把乔斯琳的生日全毁了,全毁了!”
我俩几乎是被汉利太太推出门去的。
天已经全黑了,冷冰冰的雨滴无情地砸在我和哈里森的脸上和身上。我知道,涂在脸上的油彩已经被汗水和雨水冲化了。唉,管他呢。
我忍不住抽泣起来:“怎么办?该怎么跟妈妈解释?我的脸都丢尽了。”
“你就告诉她,咱俩烂到家了。”哈里森悲哀地说。
我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往回走,球鞋在沙石路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不知什么时候起,风向变了,冰冷的雨水直接往我们脸上浇。
忽然,哈里森转过脸,两个眼珠在巨大的黑圈圈里兴奋地放着光。
“吉莉安,我有个主意!”他叫道,“咱们让斯拉皮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