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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锦玉:月夜霜花 / 二十章

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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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上
  “回陛下,老臣虽医术低微,但喜脉还是不会诊错的,只是不知娘娘为何会动了胎气?”岐黄仙官抹了把额上的汗水,心想陛下也高兴得太早了吧,这小殿下保不保得住还未可知。
  润玉将锦觅扶起,靠在他怀中,她身上的衣衫尽湿,额头滚烫的可怕,四肢却冰凉透彻,一片霜花就在冰与火间挣扎煎熬。
  “觅儿,你醒醒,都是我不好,你若是恼了就尽管起来罚我,别这样吓我好不好?”他在她耳畔唤她,心痛不已又悔恨交加,而她眉头紧蹙,意识模糊,不断呓语着什么,那浑身冒出的水汽,竟像是她的真身在消融。
  “为何会这样?”润玉摸着她被水湿透的身子,慌乱至极。
  “陛下,这是娘娘在以自己精元来护着小殿下,所以才会起水火相冲之症,眼下需固本培元,保住娘娘真身,不然母体受损,到时只怕小殿下也会有危险。”岐黄仙官忙上前再次搭脉,又转头看向身后的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两步上前,将手中葫芦打开,取出一淡金色丹丸道:“陛下,此乃九转金丹中最后的一颗,虽没有玄穹之光为引,但也是极其珍贵,不如给娘娘一试,先稳住精元,再解水火相冲之症。”
  “快拿过来。”润玉紧搂怀中之人,抬眸取过金丹,想也不想的含在口里,当着众人的面低头哺喂进锦觅嘴里。
  众人皆惊愕万分,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眼前这个一贯冷静自持,威震六界的天帝陛竟对天后如此痴情。
  待锦觅好不容易将丹药咽下,他才缓缓起身,两指之间泛起水光,竟是用自身灵力来解她脱水之症,片刻功夫,他额头已浮上一层细汗。
  “陛下,使不得。”岐黄仙官赶紧跪下劝阻道:“天后娘娘的热症乃是胎像不稳,加之孕期体质变化所致,若一味以水系灵力护持,无疑是石沉大海,损及陛下龙体,倘能寻一至阴之物,再辅以法术相持,定能缓那火热之症,保娘娘与小殿下安泰无虞。”
  润玉略一思索,飞快自腕上褪下那串从不离身的人鱼泪递予他:“你且看看,此物是否可行?”
  岐黄仙官急忙接过端详一番后才双手递还给他:“这先天灵宝人鱼泪乃万年鲛珠所化,至阴至寒,自然再合适不过。”
  润玉不做迟疑,将身灵力注入其中,只见人鱼泪瞬间绽出幽蓝光华,四周水雾缭绕,观之竟隐隐有水波流动之感。他小心翼翼将人鱼泪套在锦觅腕上,吻了吻她苍白如纸的脸颊,将怀中之人搂得更紧,那差点失去她的恐惧令他更加珍惜。
  几番折腾下来,殿外夜色渐浓,锦觅的脱水之症终是有了缓和,殿内守着的众人这才堪堪松了口气。
  岐黄仙官抹了把额上的汗水,躬身朝润玉叮嘱道:“陛下,此后的三个月最是紧要,娘娘须日夜卧床静养,切不可再忧思伤神,此外……”他话说一半又突然打住,觑了觑润玉脸色,犹豫半晌没敢开口。
  润玉担心锦觅得紧,冷一挑眉道:“此外如何?你但说无妨,本座恕你无罪。”
  “便是……这房事上,还请陛下注意节制,切不可再伤娘娘凤体。”
  此话一出,众人面上皆红,再望向天帝的眼神竟多了几分促狭与遐想。
  “本座知晓,你们都退下吧。”润玉以手支额,轻咳一声,语调竟平日里那么沉稳冷静,隐隐带了几分愠意。
  天帝陛下的内心世界二
  岐黄仙官苦口婆心道:“陛下,娘娘身体如此虚弱,您可得悠着点,那个啥,就免了吧
  润玉:本座知道了,尔等退下
  内心:放肆,本座是这么急色的人吗,本座每天不那啥也是可以的
  小龙:父帝,娘亲说,睁眼说瞎话不是乖宝宝,您若不是那么那啥,我怎么这么快就有了
  说完,默默飘过
  锦觅整整昏迷了三日,睡梦中她见到了爹爹,娘亲还有临秀姨,他们站在繁花似锦的幻境中,望着她微笑中带着爱怜,目光蕴含着久未见过的温暖和包容。
  她的泪水瞬间落下,她多想去到他们身边,做回那个无忧无虑天真快乐的锦觅,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失去旭凤她心如死灰,被禁锢在这冰冷的天界日益枯萎。
  “爹爹,娘亲,我好想你们。”她伸出手,朝着他们的方向就要迈过去。
  “好孩子,都快当娘的人了,不可再如此任性,回去吧,好好活下去,爹爹相信你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水神一如往昔温言宽和,他的声音遥远如来自天边,三人慈爱的朝她点头微笑,七色的流云将他们分开,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锦觅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朦胧中,慢慢看到那人靠坐在床边,双眼微阖,衣带未解,而她的头枕在他腿上,他的手轻轻环着她肩,像是怕稍一用力就会捏痛了她,就那么轻环着。
  他的眼下有很重的青影,面色憔悴,却依旧清隽无匹,她忽然很想伸出手摸一摸他的脸。
  润玉,也是这天地间极可怜的人吧。
  她虽自出生便没了娘亲,可却有花界众芳主的疼爱和庇护,无忧无虑快乐长成。可他呢,先天帝寡恩薄情,先天后心狠毒辣,那么长的岁月,没有任何人庇护,他是如何一个人熬过那难捱的孤独和寂寞。
  她抬手轻触到他略带凉意的面颊,他忽然睁开眼,怔怔的望着她,带着劫后的惊喜和受宠若惊。
  他像是[url]http://一时[/url]间忘了言语,嘴唇颤动,淡漠的眸子里重新流动起光华,她从未如此安静的看过他的眼睛,眸中流转的幽蓝光华让她想起了天湖初见时满天耀眼的星辰。
  “小鱼仙倌,对不起,我……”她没来的及说完,便被他整个拥在怀中,有滚烫的液体洒在她颈窝,将她的心也没由来融化。
  她静静的靠在他怀里,仰头想对他说什么,却被他以手封唇:“觅儿,什么都不必说的,你并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不好,不该丢下你一个人,我以为……我不知道是孩子……以后再也不会了,觅你不要生我的气。”他一向于善于言辞,此刻却忐忑不安,语调颤抖,言语间断词不达意。
  孩子……她有孩子了吗?
  她的手轻轻滑下,落在平坦的小腹上,心里蓦然酸涩,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虽然看不见,但母子连心,当她的手落在上面,便能感受到那一团小小的温度在默默的回应着她。
  梦境中,爹爹说她要当娘了,原来是这样。
  润云环在她肩上的手稍稍收紧,一刻也不敢松手,他的目光小心翼翼追随她面上细微的表情,见她眼中闪过盈盈泪光,心中的不安便更加剧烈。
  他心知她不会如他一般欢喜非常,只因他清楚,这个孩子是他如何强求来的。
  他怕她伤心难过,更怕她因不爱他,而不要这个孩子。
  他以下颌轻轻摩挲她的发丝,卑微的祈求道:“觅儿,生下他好吗?我一定会对你和孩子好的,等他一出生我便立他为储君,赋予他这六界的一切,你什么都无须担忧,当我听到你有了身孕,你不知我有多开心……”
  他从来是万年孤独的命理,整日一个人用膳,一个人修炼,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就寝,不知何为热闹,何为孤寂,九重天庭对他来说不过是雕梁画栋的冰冷宫阙。
  可自从遇到了锦觅,尝过那爱恨嗔痴,便再不愿孤寂,再不愿放手。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将是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羁绊,无论如何,他都会尽力留住。
  她靠着他鼓动的胸膛,听他温言细语的说话,殿外的昙花日复一日的开谢,素雅白皙的花苞静待无言。记忆中总是这样,他对她许下承诺,倾其所有,而她却屡屡食言,背弃于他。
  他曾在昙花凋谢的夜晚对她说,花开无人赏,寂寞香无主,那时,她并不明白这其中含义,如今才知晓,原来她曾经那样伤过他。
  她忽然打断他,那样柔声细语,却带给他莫大的希望:“小鱼仙倌,我……没想过要离开你,也没想过不要孩子,我只是忘不了……”她终究没说下去,眼里的泪无声落下来,她只是忘不掉过去,忘不掉旭凤,她自知对他亏欠良多,心有愧疚,却不知如何面对。
  时隔那么久,那声小鱼仙倌依旧能触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他鼻中一酸,颤抖着从背后抱紧她,将她整个身子禁锢在怀中:“觅儿,忘不掉也没有关系,只是别叫我知道,就算是哄我也好,骗我也罢,只要偶尔将我放在心里,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
  她的发丝枕在他的肩上,眼泪流得更凶。
  也许,
  他早该忘了吧,这样伤人伤己,她已经厌倦了,终于她微不可查的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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