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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宝珠在流放途中被人救走,下落不明。
消息传回金陵,靖王大怒,沈追却暗自垂眸。
他知道,从言宝珠逃脱这一刻开始,他的计划便开始了。他要为靖王打开入主东宫、主宰朝局的大门;为大梁谋一个浩然坦荡的朝局;为百姓谋一个清平安乐的世道。
如果成功,大梁将会呈现前所未有之强盛局面。
如果失败……
沈追不敢去想,那是最坏的局面。
豪强并起,战火纷飞,大梁或许都将不复存在……
沈追不知道言宝珠是不是也在赌,可他知道,无论这场豪赌是输是赢,他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皇帝寿辰。
笠阳公主面圣,以其夫谢玉手书为证,陈其大罪五条。
百官拜请,重压之下,皇帝同意重审赤焰旧案。
靖王牵头,三司主审。
一月之后,赤焰案大白天下。
不待众人沉溺于沉冤得雪的欢欣之中,州府急报,颍州、川洲、肃州三地义旗高举,声称靖王囚禁皇帝,携天子以令天下,因而要替天行道。
诛靖王,清君侧!
叛军声势浩大,一月之内横扫三州。
而叛军头领不是旁人,正是封地肃州的五皇子萧景初。
如今,他腿疾已好,文能帐中帷幄,武能马上挽弓。
有他力证靖王不义之举,叛军迅速壮大。
靖王要坐镇金陵,这平叛的差事自然落在蒙挚头上。
双方于露阳一战,萧景初领兵败走恒水,渡河时为聂铎提前布好的水军围困,全军覆没,萧景初被擒。
正当蒙挚以为大破敌军在即,谁知,另一路叛军已经绕过露阳,破入天西雷城,直奔金陵而去。
蒙挚率大军围追堵截,梅长苏得知前线战况,命黎刚、甄平等人带兵接应,于丰阳城外将叛军围困。
适时,蒙挚大破敌军,以一己之力力挑对方五员大将,致使敌军军心大乱。虽有十万之众,却在丰阳城外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蒙挚乘胜追击,带一队轻骑追赶敌军将领,奔袭三十里,将其堵进拦路岭一处峡谷——谓绝生谷。
“老……老言!”蒙挚看清地方将领的面目,惊的目瞪口呆,惊过之后便是盛怒,“竟然是你?!”
“蒙大统领,别来无恙。”言宝珠将手中长枪一横,眼中杀意腾起。
“你简直是疯了!”
言宝珠道:“你们不给我活路,也就休想我给你们留活路!”
蒙挚质问他:“言候、豫津若知你谋反,当做何想?!还有小殊!靖王殿下!你要他们做何想?”
“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蒙挚!”言宝珠提枪指着他,“我给你指条明路,你若弃暗投明,我许诺事成之后定不会亏待你。你跟着萧景琰有什么出路?除了让你卖命打仗,他还能给你什么?”
“哈哈……”蒙挚痛心大笑,“言宝珠,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枉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是个见利忘义之徒!”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千古至理!”
“言宝珠!”蒙挚喝住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你我遇见,那便一战!”
“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怪不得我了!驾!”
“驾!”
*
拦路岭一战,蒙挚重伤,言宝珠在逃窜途中丢了长枪,掉落深涧激流中,尸骨无存。
叛军群龙无首,一击即溃。
从起事到落败,历时仅五月。
萧景初及一干叛军被押回金陵,因其声称受言宝珠胁迫,不得不已而为之,皇帝年迈,顾念亲情,因此法外开释,将其废为庶人,不再追究。
而其余一干叛贼,尽数诛没,凡与之有勾连者,一一剪除。
南阳王姓望族,肃州陈氏,颍州姜氏,川州齐黄二姓,男丁尽诛,家财充没,一夜衰败。
又两月,皇帝临朝,册立东宫太子,因病,让其代理国事。
萧景琰主理朝政,同一干臣工大力推行国政。太子德威双济,无论朝臣地方官员无不叹服,国政收效甚巨。
*
年节。
梅长苏寒毒益重,已卧床不能起身。
黎刚、甄平等人焦急忧心不已。偏偏那大夫是个漫不经心的,蔺晨更不用说,梅长苏已只剩半条命,他还能跟人打趣。
“哎哟哟,瞧瞧这小脸儿白的哦,”飞流瞪他,他不理,还冲着梅长苏上手,“让你别操心那么多,你非操心,那没良心的掉到深涧你还找他做什么?”
梅长苏半卧在榻上:“终归,我恨不起他。说到底,他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他造反,你有什么责任?”
梅长苏有气无力,却说的坚决:“我是兄长,教导不力,是为大错。”
“那要照你这么说,我爹那就是大错特错!”
梅长苏不解。
蔺晨用极为夸张的表情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以前收过一个徒弟?那家伙,欺师灭祖啊!”
梅长苏笑的一咳:“听老阁主提过一次,说是有天半夜起来拿剑砍了琅琊阁所有梅花,老阁主醉酒睡得正熟,一把剑便劈在床头的梅枝上……”
“那是劈梅花吗?那是劈我爹呢!那个没良心的!说好回去看我爹,这么多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老头子天天跟我念叨,烦死了都!”
蔺晨一屁股坐在旁边,梅长苏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下了山,再要回去便难了。”
蔺晨却道:“也不知道我爹看上那小子什么,他这辈子就收了这么个关门弟子,那是能教的都教了,就差没把琅琊阁给他了。”
“老阁主看中的人,定不会差。”
蔺晨打了个寒颤道:“可别了。我看他哪哪都一般。行了,别说他了,你这身子骨我看虚弱的很啦,别给自己找事了,回廊州养着吧。”
“我想找……”
“找那颗什么宝珠是吧?一反贼,找什么找?”蔺晨骂骂咧咧,“找出来准备让人曝尸啊?”
这时飞流从外面进来,梅长苏看他闷闷不乐,便问他:“飞流不是去找庭生吗?怎么不高兴了?”
飞流道:“不开心。”
“庭生不开心?”
飞流点头:“嗯。”
梅长苏觉得有些疑惑:“那我们飞流知道庭生为何不开心吗?”
飞流摇头,不过很快他又道:“师傅。”
梅长苏纳闷,他从不知道庭生有师傅,是靖王给他找的师傅?可靖王如果让庭生拜师,没道理不告诉他。
“飞流可知道庭生的师傅是谁?”
“蓝色。”
梅长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