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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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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白回到房间还在看胳膊上的针孔,姜修回想到刚才在卫生院那群孩子父母恨不得活扒了他们的眼神,满是无奈。一个打架眼睛都不眨的姑娘,打个针要了他半条命。他挠了挠眉尾,打趣:“你快点多看两眼,等会儿口子都要愈合了。”
  
  林朝白像个装凶的小奶猫朝他呲牙,抬脚将自己脱了一半的雪地靴朝他甩过去:“万恶的护士帮凶吃我一脚。”
  
  雪地靴朝着他所在方向偏了将近四十五度,他连装样子躲躲都懒得,走过去看着她胳膊,指了指两个红点:“来我看看,哪个是针孔啊。”
  
  他这么一问,林朝白也不确定了,看来看去指认了其中一个,抬眸看见他脸上的笑意,林朝白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
  
  “想吃什么?”姜修也不逗她了。
  
  林朝白抿嘴,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想吃话梅,想喝粥。”
  
  他应声准备出门。
  
  “喝粥要咸鸭蛋,要肉松。”
  
  姜修走到门口叹气,千里迢迢的来的不是女朋友是个祖宗。去桥下的小卖部买了能买到的最好的话梅和肉松。还是那天看店的小姑娘,这回她换了张数学考卷在做。
  
  姜修趁着她找货的时候,拿着笔在草稿本上写了她正卡着的那道题的解题步骤。
  
  他又要了一条烟,结完账没拿找零就走了。
  
  那姑娘揣着四个硬币看见他已经走到了桥上,硬币在她手掌心被握热了,低头看见她考卷最边上的留白写个解题步骤,短短两步,但都是重点。
  
  四个硬币是她人生头一回知道一见钟情这词的见证者。
  
  姜修猫腰进了厨房,老板的老婆在后面的院子里晒咸肉。他们似乎把所有的钱全拿去修了宾馆,后面的院子已经没有积蓄,厨房的角落还是需要烧柴火的灶头。
  
  虽然老旧,看上去不卫生,但很多年前姜修吃过这个灶头烧出来的饭锅粑,有些粘牙,但很美味。
  
  他问老板娘借了电饭锅和米,老板娘从自己丈夫那儿听说了姜修,想着富家公子多半金贵惯了,问了他要做什么。得知就是简单煮个粥,打发他在一旁等着。
  
  “这粥煮也看技术……”
  
  左右不过是水和米遇热后的产物,再差点就是比例掌握不好,用技术这词形容,过了。
  
  老板回来瞧见锅煮着东西,手还没有来得及揭开盖子就被自己老婆阻止了。老板也不好奇,扯了个椅子和姜修坐一块:“你早上带着的姑娘谁啊?你什么时候带回来的?”
  
  “我女朋友。”姜修把自己要小卖部买的一条烟扔给他。
  
  老板懂他意思,这是要贿赂他。老板张望着自己老婆的背影,将烟藏在外套棉服里面,小声回答:“知道,对你爸保密。”
  
  “你才多大就找女朋友?”老板说这话的时候老板娘用抹布捏着电饭煲的两边从厨房走出来。
  
  “你二十岁的时候不也拿着条香烟跑我家来厚脸皮了吗?”老板娘嗤声,对着姜修又说:“去厨房给你女朋友拿副碗筷。”
  
  肉松不太好吃,话梅肉又太少,不过老板自己腌制的咸鸭蛋味道倒是不错,林朝白一碗粥吃了两个。饭饱后,慵懒的躺在床上打了个咸鸭蛋味的饱嗝,姜修趴在床上看着自己带来的漫画,他来这儿次数多了,也知道了许多打法时间的办法。
  
  只是林朝白这个沉浸在网络了的人受不了,无聊的听着手机里的音乐。她太无聊了,漫画里火影忍者鸣人和佐助最后一战也无法吸引她,她望着天花板觉得自己像上个世纪无业的国外主妇,但无业的主妇还有个孩子可以玩玩,有一大堆家务要做,连无聊的时间都没有。
  
  她现在只能听音乐里骂背叛爱情的男人和怼撕逼的闺蜜别无其他选择。
  
  如果她是个基督教徒,那么她现在可以祈祷和冥想,可以感谢一下上帝让她活着看见了新一天的太阳,哦,好吧。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那就感谢一下上帝给了芸芸众生和世界新的一天吧,没有让洪水地震等天灾来临。
  
  可惜她不是个基督教徒。
  
  枕着他的腰,林朝白伸手从他卫衣里探入,挠着他的后背。
  
  他不是个怕痒的人,看漫画的注意力一点儿也没有被林朝白打扰:“姑娘注意点,青天白日的,你手在干嘛呢?”
  
  她叹气,哀嚎:“我太无聊了。”
  
  姜修没立刻接话,将漫画书合上扔回床头柜,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儿赶走。起身,穿拖鞋,下床一气呵成。
  
  “你干嘛?”看他似乎开始翻找东西,林朝白有点疑惑。
  
  “一般酒店都应该有套啊,我就不信了这里没有。”姜修蹲在床头柜前开始翻箱倒柜。
  
  林朝白听懂了,抄起床上的枕头朝他扔过去:“还说我?你青天白日的,想干嘛呢?”
  
  “你过来一起找啊,你不是无聊吗?你看,找的过程就像是寻宝探险,是不是很有乐趣?等找到了就能体验探索两性的快乐,所以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快乐,快来找吧。谁先找到谁决定等会儿姿势,够赌徒精神和绅士了吧。”姜修说的一本正经,像是在已知条件下分析哪个才是真正命题。
  
  原先他还说她和叶姝嘴皮子利索的不参加金话筒主持人选拔可惜了,他难道不是?不学主持学金融真是屈才了。
  
  林朝白强忍着脸红:“你这个同志,灵魂太肮脏了你。”
  
  睡了一夜,林朝白退烧了。
  
  她翻了个身,七点不到就醒了。翻身的动静不小,姜修被吵醒了,他还困着。意识糊涂的时候感觉到旁边的动静还没有停下来,他腿一夹,手一搂,想让她安分一点。
  
  林朝白挣脱无果:“我睡不着了。”
  
  “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姜修无奈得很,她就像是睡午觉一睡醒就要折腾的姜灿一样。
  
  林朝白伸手撑开他的眼皮:“你也不困了。”
  
  天一亮,吃过早饭,林朝白被他裹上外套打包送出去了。他一个人在宾馆里又住了两天,那感觉说不出的美妙。耳根子清静了,也没有人和他抢被子里,自然醒的感觉比什么都好,只是快乐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姜修在开学前两天被他爹恩准‘出狱’。
  
  准备好负荆请罪,最后一开林朝白公寓门只有个小榴莲和两条鱼在家。
  
  电话那头,林朝白用肩膀和脸颊夹着手机,踮着脚在架子上整理学生档案:“我在学校。”
  
  “那我去找你。”姜修穿着鞋准备出门。
  
  “行,反正整理档案原来就是你的工作。”林朝白夹手机夹得脖子酸,换了一边。
  
  姜修将刚穿上的鞋脱了下来,生怕林朝白听不出他想偷懒,扯了个烂借口:“那你整理吧,我就不去了。档案室在三楼,我恐高,怕有高原反应,到时候昏倒了还要麻烦你照顾我。”
  
  “你把我当弱智吗?我在整理档案文件你跟我在这儿开玩笑呢。”林朝白把手机搁在架子上,对着听筒吼着:“我等会儿回家就给你在地板上铺张草席,我床也高于地板线我怕你晚上眼睛一睁不闭就去了。”
  
  查漏补缺的时候发现有两份档案不全,林朝白锁上档案室的门,绕路去了行政大楼送档案。
  
  快入三月了,这个天气依旧不好。最近多雨,连带着人都怕冷。为了避雨她走一路上穿过了艺术生教学楼的一楼。第三个教室门窗紧闭这,透过玻璃窗朝里望去,是一个穿着黑色练功服的女生在练习,林朝白不是内行,看不出她动作的规范程度,只觉得身韵很有滋味。
  
  旋转很漂亮,接翻身,以拧倾形态的舞姿结构为主要特色。她最后一个动作停下,似乎自己也很满意,盯着镜子看的同时看见了窗外路过的林朝白。
  
  林朝白对上苏妤的视线,没打算自讨没趣和她争辩。
  
  她脚步不算快,苏妤关空调裹上棉服外套追出来的时候她都还没下楼梯。
  
  “你怎么在学校?”苏妤想系围巾,但手机拿着水杯有些不方便,抬了抬手:“能帮我拿一下水杯吗?”
  
  林朝白后知后觉的接过,她说了谢谢。围巾是枣红色很衬肤色的颜色,她重新拿过水壶,等着林朝白的回答。
  
  “学生会整理档案。”
  
  苏妤哦了一声,似乎不太意外:“姜修是个甩手掌柜,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范玮维不可能来做的,只能是你了。”
  
  是实话。林朝白扶着栏杆慢慢走着,苏妤走了两步停在原地等她走上前,降慢了步调和她一起慢慢蜗牛爬。
  
  沉默在此刻是一种诡异的气氛,林朝白转着眼珠子,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么安静,为什么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呢,就像是恐怖片里的恐怖镜头前都是没有背景音乐的。
  
  她扯了抹笑容出来,将马尾辫从围巾里拿出来:“说多了我怕你觉得我太烦了,但说少了有些话我一个人憋着也不舒服。叶姝有没有和你说过她暗恋过一个男生?其实那个男的不止对我一个人好,他那时候有个外校的暧昧对象了。那个男的不值得她喜欢,不过我也不想背后说他坏话,你也不用告诉叶姝真相。我也没有想和她当关系多好的姐妹,从小所有亲戚都拿我和她比,我挺不喜欢她的。”
  
  说完,快要出教学楼了。
  
  外面的雨势不小,一个身影没入雨势之中,伞面倾斜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她们两个都知道来的是姜修。
  
  风姿迢迢,他一直都这样。
  
  苏妤又笑了笑,眼眶一湿,她率先别开目光,认识了十年了啊,青梅竹马多好听的一个词。他妈妈喜欢自己,多好的优势。她从小就跟着他,从小所有亲戚都说她不如叶姝,没有叶姝聪明,成绩不好,父母娇惯。可就有一个人对她说:“你跳舞跳的好棒啊。”
  
  多好的一个开头。可结尾只落得她一句:“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烦你了。”
  
  不是放下了,也不算心有不甘。人多少都是有尊严了,她不想以一个面目可憎的妒妇退场。要漂漂亮亮的,就像第一回儿见他时候穿的那条浅粉色的公主裙。
  
  他收伞进了楼,全程没看过她一眼。
  
  苏妤朝着林朝白挥了挥手,目光刻意避开姜修:“我走了,拜拜。”
  
  望着楼外雨势未歇,林朝白撇了撇嘴,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喊住了要走的苏妤,从姜修手里拿过雨伞,递给她:“你拿着吧。”
  
  她公寓离得比较近。
  
  苏妤看了眼姜修,没收。
  
  直到他开口问了她:“你家有人来接你吗?”
  
  苏妤摇头。
  
  “伞拿去吧。”姜修脱掉了身上的外套。
  
  苏妤接过伞柄:“那你们呢?”
  
  女朋友要做好人,他能怎么办?将外套往两个人头顶一披:“我们制造浪漫去了,再见。”
  
  -
  
  林朝白当好人,结果害了姜修感冒。
  只是这会儿,林朝白没心思关心他感冒身体状况,她也有烦心事。
  
  读到大学了,多少对开学没有以前念书时候那么抵触。
  更何况林朝白不住宿,住在外面。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托唐旭绕的福,那天他那条朋友圈直接暴露了她和姜修的地下恋关系。
  一想到这里,她丧了,趴在桌上:“怎么办?”
  
  姜修嗓子有点疼,倒了杯白开水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她颓废地趴在餐桌上,扯开旁边的椅子,学着她的姿势趴在桌上,面朝着她:“什么怎么办?”
  
  “我们谈恋爱的事情啊。”林朝白烦着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遗传了林锦文的渣女基因,她总觉得恋爱一旦公之于众了就有莫大的压力:“到时候学生会例会的时候,还不尴尬死了。”
  
  姜修扬了扬唇角,故作委屈:“是啊,我的声名都被你毁了,你想怎么负责?”
  
  倒打一耙。
  
  林朝白不屑的哼唧:“呵,趁火打劫呢?颠倒是非是吧?张冠李戴,指鹿为马。”
  
  “哎哟,看来你手机上的成语小游戏玩的挺多的吗?”姜修笑,那笑意沁在眼底:“我给你颁面锦旗,锦旗上写着四个大字——成语大师。”
  
  她在着急,他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林朝白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没用力,一点也不痛,因为他表情都没变。姜修将自己腰上的手握在手掌心:“你担心什么?”
  
  “我怕到时候被你爸妈知道,万一到时候要谈分手费,我向你爸妈要多少才适合呢。”林朝白挺希望能是现金,她不嫌重,主要支票银行卡都太麻烦了。
  
  银行卡不是持卡人取钱,超过五万还要预约,要需要持有双方的身份证。
  
  太不方便了。
  
  这回换做她开玩笑,姜修挠着她的手掌心,这双手很软,唯一的茧子在写字那双手的中指上。他说她没良心。
  
  “分手是一回儿事情,到时候你爸妈再把你丢山沟沟里面壁思过怎么办?”林朝白端起认真分析事情严峻程度的态度。
  
  “我从小就去那里站规矩,其实都习惯了。”他眸子里的笑意不在了,表情很淡,一幅习以为常的模样。但退下去的笑意又很快爬了出来:“如果真被扔进去了,我就提前逃出来找你私奔。”
  
  林朝白扁嘴:“到时候你爸妈拿着我的照片登新闻,新闻上配着‘人口贩子’四个大字。”
  
  姜修被她逗笑了:“宝贝被怕,我国《刑法》只规定了拐卖妇女和儿童罪,对拐卖成年男性没有具体罪名。”
  
  林朝白表情不变:“可如果你爸妈告我非法拘禁你,非法扣押你,限制你人身自由,以非法拘禁罪起诉我怎么办?”
  
  这是个难题。姜修想了想,还是那副笑容灿烂的模样:“那宝贝,我只能去女监狱探望你了。正好可以研究出监狱伙食是否良好这个疑点问题。”
  
  林朝白瞪他:“是人话吗?”
  
  姜修看着她的眼睛,努力不笑让自己看上去很认真:“不行我们就当梁山伯与祝英台,或者罗密欧与朱丽叶。”
  
  林朝白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就谈个恋爱还要搭上我这条小命?”
  
  “毕竟和我这样的帅哥早恋,总要付出点代价。”姜修的指腹停在她手掌心里,痒意从两人触碰的地方传出。
  
  “您的爱可真是轰轰烈烈,万分悲壮。小女子上有八岁老母,下有七十岁小女,实在没有办法与您共赴黄泉。下辈子,下辈子你还这么帅这么有钱还有活这么好,到时候小女子一定还找你共续前缘。”林朝白直起身子,做了个抱拳的手势,准备告辞。
  
  刚起身,屁股抬起来的距离都没有超过四十厘米,她又被姜修拽了回去。他挪到了她之前坐的位置,抱她坐在腿上。一只手臂横在她腰间,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腰。
  
  他将下巴搁在她肩头,口鼻对着她脖子,呼出的热气像是一只手在挠痒,一瞬间林朝白的腰肢就软了下来,他不正经:“既然如此,那让我多摸摸,熟悉一下。否则大爷我怕下辈子认不出来你。”
  
  林朝白缩着脖子,后背和腰痒得不行,气势不在了,但话还是要凶:“我信你个鬼,你个臭流氓色得很。”
  
  “我裤子都没脱,你就骂我流氓?看来今天不多熟悉熟悉你,都要辜负你说的‘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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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自己困扰,但是开学的倒计时脚步不会停下。
  各系部开学都没有什么统一的要求但是少不了领新书,然后参加各种讲座,他们更惨一点,还有学生会还有各种会。
  
  早上起床后,‘恋爱曝光’的困扰依旧折磨着林朝白。连她出小区的时候就小心翼翼,姜修看她猫着腰的样子,笑着:“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有那么多例会呢,你是打算当个蒙面大侠上学还是当个土行孙遁地不让人看见你?”
  
  “有什么区别吗?”林朝白也觉得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姜修背着自己的书包,手里再提一个她的,还能再空出一只手牵着她:“前者欺骗自己后者欺骗大众。”
  
  林朝白总结:“可行性都不高。”
  
  “废话。你蒙面先不说出不出得了小区,就是来学校必经之路上的那家银行都先把你给抓了。”姜修说话间,押钞车从小区门口疾驰而过。
  
  深蓝色的车身,车都已经看不见了,她还用手掩着嘴问:“你说那车上有钱吗?”
  
  “钱不一定有,但枪肯定有。”姜修扬着嘴角,故作一本正经:“我有个弟弟,所以我不是我爸妈唯一的儿子,我爸妈有小号可以再练级,所以综合考虑讹我和抢银行的难度,我作为你男朋友推荐后者。毕竟成了,一辈子不用工作。不成也一辈子不用工作。”
  
  林朝白原本还听的认真,听到后面就知道他又在打趣自己,咋舌:“我看你的脸,看见了一样东西。”
  
  姜修:“帅?”
  
  林朝白微微一笑:“不,一种对单身自由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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