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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人码头后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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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傍晚,总会有一帮畸形的、身体发射着迷人射线的人聚集在夕阳弧酒吧的后巷,他们将从机械博物馆里搜刮来的破旧文件揉成一个团,再撒上点廉价的食用油点燃在从酒吧后厨拿出来的垃圾桶里。他们有五个人,穿得尽是布满破洞和血迹的便衣,就是在五十年代你随时能看到的那一类衣服,令人年轻的衣服,现如今那些却那么的破旧,带着汗臭和锈味。康斯坦丁和他们待在一起,因为他暂时还离不开码头。
  “嘿,戈登”,那个离康斯坦丁最近的流浪汉操着一口德国口音的英语对同伴说道,“你说黑色党下一批补给里会有黄桃罐头吗”
  “不太可能有,最近食品公司开始调控那些罐头的价格了。我敢说他们几乎没想过我们这些穷光蛋有没有能力买得起”正在给垃圾桶篝火添柴的老者回答。
  “真是和旧时候一样,老博金丝一家整天都在问这种问题。真的是该死,他们现在依旧很穷。”
  康斯坦丁沉默了很久,非常久,从下午一直到八点都没有,他只是待在垃圾桶前,等着流浪汉们回来生火。
  “……………得了吧,要我说你们就别想这些,好好在这里谋一条生路,何必等着黑手党的人给你们送东西呢?他们是和你们有什么交易不成,难道整个辐射区的人都得是他们的员工吗”离得最远的流浪汉对众人说。他的嗓音沙哑,像灌满了尘土的音响,而他的身形也十分佝偻。
  康斯坦丁想要说些什么,关于黑手党的事,但很快他就放弃了。他还在适应这副身体,这个曾经死去过的身体目前还不能使肌肉出全力,每当康斯坦丁想要走到离篝火五百多米远的距离时,他就走不动了,双腿开始不止的颤抖,这段时间里见过他的所有人都以为康斯坦丁患了瘾症。实际上,身体的前主人确实是个瘾君子,名叫杜姆,根据近期大脑恢复的记忆来看,杜姆还是某个帮会的成员,可因为酗酒在会里不受待见。康斯坦丁起初极不情愿来到旧金山,犹豫了三天才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杜姆的尸体身上,毕竟进入这个身体意味着要消除自己多余的记忆,再转移点自己重要的记忆,最后还要接受死者的记忆,等过几个月后,康斯坦丁甚至都可以回忆起这个可悲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的身体为什么用起来那么难受。
  流浪汉中唯一一个看不出畸形的人叫做阿尔纳斯,很怪的名字。他将康斯坦丁称作佩德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康斯坦丁还是认了,大概是对这个名字有点好感的原因。阿尔纳斯折腾着手里的萨克斯,他穿着笔挺但打了补丁的双排纽扣礼服,却留着八十年代披头士发型。据阿尔纳斯所说,他自己有四十多岁,这辈子从来没有离开过美国,三十岁时在一家高档餐厅里当乐手,不知道为什么被赶了出来。他身高一米九几,康斯坦丁无法换算成其他单位,。阿尔纳斯任由康斯坦丁病怏怏的躺在他身边。
  炎热的篝火摆在面前,让他的脸炎热又干燥,他觉得无力,并且比以前更加懒惰了,组织给他的任务还有很多没有做完,“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多久了”康斯坦丁不禁这样问自己。
  “阿尔纳斯,黑手党是什么……………”面对着迟迟没有完成的事业,康斯坦丁轻声地对阿尔纳斯问道。
  阿尔纳斯见沉默的新兄弟开了口,瞬间转换了心情,将板着的脸放松。其他流浪汉也靠了过来,紧紧地围住篝火。这群流浪汉,地狱中的幸运儿团结地望着阿尔纳斯的面孔,等待着他的嘴巴吐出旧金山的往事。
  “就和你以前在电影里看到的没什么区别,佩德罗。你看过吗?《教父》,兄弟。那帮把自己打扮的帅气逼人的西装客他们现在特别照顾穷人,而且绝对不碰毒品交易。嘿嘿,毒品交易!真是可笑。黑手党跟警员们做走私,而辐射区就是最好的路线,这就是为什么黑手党那么照顾我们辐射病人的原因。”
  “你可知道他们的对手怎么样?阿尔纳斯,白手党,他们怎么样了”戈登问。
  “我不太清楚,白手党里面大概都是商人,我从来没见过他们”阿尔纳斯回答,他将双手伸向篝火。康斯坦丁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旧金山的天气是那么的温暖,他们却偏偏要生火。
  “他们的基地我知道,那是一栋高耸的铜色大楼”阿尔纳斯继续说,“在旧金山无数现代风格的建筑里是最为显眼的那个,任何一个墙外的流浪汉都能在海岸线上看到它,无论在哪个角度。它直插云霄,看不到顶。但大概在五十层左右的地方挂着这么样的巨大红色标语:安克雷奇纪念大酒店。”
  望着赤红的火焰,康斯坦丁慢慢地根据前主人的记忆回忆起来那栋楼的外形,而康斯坦丁对它的态度随着形态的完善而变得的越发糟糕,黄铜大楼让他感到无比的压抑,就好像这身体的上一任主人在那发生了什么不祥的事一样。
  “………………跟我说说那栋楼,阿尔纳斯。”康斯坦丁说。
  “那栋楼?没什么好讲的,就是栋很老的建筑而已。以前那里就有一家公司,但是他们破产了,现在有人经营是旅馆,生意还算过得去。但是,据大比尔的话说,那些白手党雇佣的枪手会频繁的进出安克雷奇纪念大酒店”
  “大比尔?”康斯坦丁说,“我从来没听过这种名字”
  戈登听到这话,不紧不慢的对康斯坦丁说,“哦,得了吧,小子,这名字没什么。二十四号教会街的日本佬名字才叫奇怪,有很多和脚啊,笨蛋啊有关的词语”
  “那大比尔是谁?”
  “他?他是黑手党的人,每个月黑手党都会派他来运送食物、药剂、斯巴达汀。明天我们就带你去找他,幸运的话,他还会给你安排一个工作”
  给黑手党工作?那肯定是个无聊差事。黑手党的人会把康斯坦丁当成辐射病人对待,让他和流浪汉们一样去辐射区的工厂生产干活,而那些工厂生产的什么,康斯坦丁不知道,最好不要是些违禁品。
  “工作还是免了吧……………。阿尔纳斯,你说黑手党的补给里有没有抗瘾药物”
  小巷进入黑暗,唯有篝火散发出的光照耀着众人。阿尔纳斯低下头,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一分钟后他平静的说了一句:“没有”
  到了九点钟,流浪汉们拿出异常干净的盘子和刀叉,将六盒不知是哪种肉做成的午餐肉切成块,加上没有用完的食物油在戈登背着的平底锅上煎。他们很好客,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食物,每一份都分了一部分给康斯坦丁,似乎对与他们来说,康斯坦丁是病人,流浪汉是病友,而这个后巷是朋友家的后院。
  康斯坦丁吃着撒了葱花的午餐肉,丝毫不觉得腻。由于美元在辐射区不管用,所以这是他四天以来吃的第一顿饱饭,那感觉是无比的满足,好像当初服役的第一顿饭。
  “是啊。服役!”,康斯坦丁是个战士,在俄罗斯的冰雪里打造出的战士,他的使命是保卫人民。现在变了,国际战士的新使命是解放人类,让同胞们吃上饱饭。
  “味道还行吧!老弟”煎肉的流浪汉对康斯坦丁说,“这是我们用瓦格良公司的旧工厂生产的,用的是我们自己养的鸡!”这个骄傲的厨师过于热情,以至于康斯坦丁不好意思的笑了。他们对与自己的生活似乎抱有很大的乐观态度,不像康斯坦丁心里的辐射病人,一天天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用过晚饭,流浪汉们想要离开,去往聚集地休息。在得知了此事后,康斯坦丁也有了回到酒吧的打算,拿出钥匙,转身向后面走去。
  阿尔纳斯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原本照在康斯坦丁身上的光,在看到康斯坦丁想用钥匙打开酒吧后门的动作后,阿尔纳斯疑惑的问道:“你干嘛呢伙计,这家店的主人老早就溜了,地毯下面的钥匙是打不开门的”
  “不,这不是地毯里的钥匙,这是我自己的”康斯坦丁回应。
  “哈哈,伙计们。这个老弟说他有这里的钥匙”戈登转头对众人笑着说道。
  “我们每次都来这里不是没有原因”戈登走上前,将双手搭在康斯坦丁的肩上,“阿尔纳斯和我、皮特想要弄清这酒吧里到底有什么,但主人临走前锁了门,那门还是加固的。这里的窗户都从里面上了铁卷帘,我们根本进不去。我们在这附近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什么钥匙,撬门也没用”
  “我们可以看看里面吗?看在大家请你吃饭的份上”
  如果你知道迪斯科,那么你应该可以感受到纯色的魅力,如果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纯蓝色的胶质地板也够有气氛了。里面的暖色调布局很有意思,加上同样是暖色调的灯,和酒箱里暖气调的啤酒,这个酒馆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风格迥异,就和黑人社区的老酒馆一样。大概是因为缺少娱乐的原因,流浪汉们十分激动。特别是戈登,他坐在吧台前的天鹅绒凳上,自顾自的对大家讲述和平年代的事,那些汽车、飞行的民用航天载具、和数不过来的新文化少女,曾经的旧金山是多么繁华。
  流浪汉提出要用食物兑换酒水,并且恳求康斯坦丁重新开业,阿尔纳斯则拿出了一把形状怪异的手枪,将它放在康斯坦丁面前的吧台上。
  “怎么样,这把手枪不错吧”阿尔纳斯得意的对康斯坦丁说。
  “这把手枪可是我见过最特别的,没有铭文,也没有序列号,根本不会有人查到,而且我此生再没见过第二把。如果你重新开业,这把枪就是你的了。那些酒放了那么多年,味道可想而知,这是个好机会,我的朋友。黑手党的人也会来,你的到时候好处少不了”
  “嗯………”,说实话,这是组织的财产,按道理来说应该不对外开放。可上头要康斯坦丁自由发挥,究竟是怎么个自由法,他们也没说。流浪汉们十分朴实,康斯坦丁认为如果这次抓住这次机会,他就可以在当地发展人脉,更别提有可能出现的黑手党大佬,可以通过他们来知晓城内的势力。
  “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干呢”康斯坦丁回答。
  听到这话,流浪汉们瞬间兴奋起来,一个满脸胡子、十分消瘦的人跑到面前对康斯坦丁说,“此言不假!”
  “对,只要你们做我的伙计,这家店就开张,第一晚你们可以随便喝”
  “嘿嘿!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老弟”戈登肥胖矮小的身躯从天鹅绒凳上跳下来,对康斯坦丁笑着说。
  “一言为定,这枪是你的了”,阿尔纳斯将十几颗子弹塞到康斯坦丁的手中,没停留多久就按照自己的直觉朝酒窖跑去,其他流浪汉也一样,仅仅有一个教授模样的流浪汉留下来关上了后门才去。
  终于,在喜悦的帮助下,康斯坦丁于午夜在吧台上趴着睡着了,流浪汉们醉醺醺地将他抬入了酒吧的二楼,那里有一间五十平米的阁楼。阁楼似乎曾经是某个画家的工作室,工作室三面墙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与其连接的是比较朴素的客厅,进入房间后向右看就能看到卧室的门。现在那间卧室的一面墙已经贴满了各种与城内事件有关的文件,康斯坦丁用自己独有的方法用一条条红线和钉子将它们来接起来,说明事件之间的联系,好让他在思考时有个大概的思路。流浪汉们见到墙上的东西,只以为这个穿着高档绿色西装外套的男人是个密探,就没有深入去问康斯坦丁有关这面墙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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