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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黄昏了,离宿州城最近的那组近处的已划分完毕,而远处的点着火把,也要把眼前的林地占为己有,当然这也是合情合理合法化的东西。
有的百姓一家索性捉了萤火虫做火把,用火柴做的火把不仅麻烦,而且还会把附近的枯草点着了。没有透明的东西,就把麻布的布丝有密密的抓成稠的,即不能让萤火虫飞出去,也能让萤火虫的亮点照得到路。
做了这块地界,又得往前面找地界。不是因为白天没有抢到位置,也不是因为他们身子骨弱,跑不赢别的百姓,而是官老爷隔一段时间放一家人,有的等到下午还得了官府奖赏的一块饼。不管他们得到这块饼够不够吃,至少有了总比没有强。附近还是清澈的小溪,饼有点梗脖子,但是去那里沾的水吃,饼的口感还是提高了不少。
最后一家走的时候已经看不清路了,但是不去不行,万一属于自己的被别人占了一处不剩,一家老小岂不是要乞讨为生了。
最后几家可能是祖坟有点背,所以这时候才放他们走。也有的想,是不是路上得罪了哪个军爷得到了这种特别的照顾。可是,路上得罪了军爷的也只有那几个要逃走去又被抓回来的刁民呀,他们估计现在早就在自己地上打滚了。其实这个很简单,放生的军爷们脑袋不开窍,应该让先走的到河界上占林地,而后面分的就近解决。
在这种封建官僚主义下,公正无私压根不存在,公平也就存在于理论上。
作为普通百姓,只能看命。上面管你的人有点良心的,合情合理的办事。上层也是人不是神,只能做到一面两面,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而此地的部分统治者,不会管你分得怎样,以后住的舒不舒服。换句话说,你们是来跟我们抢地盘的。要不是天子的命令,要不是你们来的人多,早就排挤你到他处去了。至于安居乐业,至于衣食无忧想都别想,人心不测。你搬来在我眼前我就是不舒服,所以,我宁可看着那块地闲着以后分给自己的子孙,也不愿意现在你把他占了,让我以后的子孙后代只能米少掺水。
当然,恶善是对比出来的,有的人早上离开积聚地就一直往前走。看似逃跑,实际是为后面的百姓着想。
李郎中带着他的徒弟柳守一直往前走。师徒二人的脚已经在迁移的途中走了三个多月
,这一天的路不算什么。一路上,李郎中把轻的那个药箱给柳守带着,自己背着又重又大那个。只见李郎中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丢了的东西似的。
柳守也发现了这些细节,但是徒步走着路,而且步伐那么快,说话就很费劲,所以柳守没有问他。等到他来看见一座小山峰,然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连忙点头嘴里称赞的说到
“就是此处,就是此处。”
李郎中不走了,把药箱腾出背来放在地上。柳守看见他这样子也不走了,只是站在原地。
“徒儿我们到了。”
柳守的疑惑在脑袋里转了一下,然后发现此地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有竹子,有山。当然这座山与李旗的士兵在着训练的那座山显得微不足道,但是始终还是座山。
“徒儿先卸下包袱坐地歇息,以后这里就是我两的药山了。”李郎中把腿伸直,像个好吃懒做的懒汉一样坐在地上。
“师傅与我被官兵最先放出来占地的人,为啥不占林占地,却占这座山呢。”
“徒儿有所不知,百药生长环境不一,而气候光照的条件也不一样。”
“愿听师傅施教。”
“香草果喜背山处,仙桃喜欢结果于枯水强光一带,藤芪爬于断崖之处,白附子存于湿润肥土之中。”
柳守听了李郎中这么一说,往山顶左右望去,左边树木矮小,但是有密密麻麻的树木,右边有稀疏的树木,但是看着高大威武。在往山中间看去果真有个人兽难爬禽类难飞上去的断崖。瞬间他会晤了师傅的意思了。
“若我与师傅在此山定居,把此山做屋,那岂不是把百草搬到了自己的家中。”
“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若师傅不是行医救民疾病于水火当中,换做他人深住此山,那必定占山为王呀。”
“徒儿言之有理,如你我师徒二人长居此地,也就是养育百草,培育万药救命的药山,若他日我归西了,你也学为师到处行医救疾。那此山必定成为土匪强盗的蜗藏之地。”
“徒儿愿孝师傅于榻上,学师傅绝技扶贫救世。”
“有此徒儿,我医道后继有人了。”
“徒儿先在此歇息片刻之后找柴钻木取火,我去山南找些蘑菇来充饥。”
“师傅要是遇到老虎豹子该怎么办?”
“嗯,若你生了大火,拿长棍做个火把,它来了也奈何不了你,倘若你怕,就爬在树梢上。陆地猛兽皆不会登木攀枝。它看你感觉无从下口,自然会离开。”
“哦,徒儿等师傅回来。”
“徒儿莫要害怕,生大火不让火灭便是。”
柳守堆起一个柴堆,从柴堆里翻出一颗大的枯柴,再拿一颗细的柴尖很细的柴往上面钻。他边钻着,心里边想着有只老虎会从自己的背后出来,越想越害怕,钻木取火的频率也就越快。看着冒烟了,感觉背后的老虎对他的细嫩的身子产生了食欲,但是他还是不敢回头去看。
柴火燃起来了,但是听见了后面有干叶子被踩碎的声音,他感觉老虎不是一只,而是一群。这他感觉自己肯定不够塞牙的,但是他还是不敢回头,火越烧越旺了,但是声音越来越近了。他恐惧到了极点,他拿起一根烧得正旺的火把一下转过身来,火已经往他前面伸长了两三米。当眼前的景象传入他的眼眶信息进入大脑时,他这种恐惧变成了平息。这脚步声是他师傅那传来的,他师傅回来了。他松喘了一口气,看见师傅手里拿着一把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