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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生来就是主角 / 4、受害者的独白①

4、受害者的独白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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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在想……
  是否每个存在于世界上的人,都有着自己应该存在的意义呢?我不知道,我找不到答案,我也……不不明自己为什么开始思考这样的问题。
  自从有意识开始——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不记得了。
  记忆太过于模糊。
  我好像每天都是晕晕乎乎的状态,脑子里面如同有一片白色的雾气遮挡。那不是“我的”东西……是完全,的,其他的什么东西。
  反正不是我的。
  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因为它虽然存在在那里,但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感觉,我并不感到害怕。
  ……
  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站在一个巨大的铁门前面,把手从生了锈的栅栏缝隙中伸出去,想要触及到外面的某个世界……
  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做不到。
  我其实一直都很在意外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会有很多人吗?
  会有什么样的东西存在呢。
  我一直在想,但是没有亲眼看见就无法下定论断。
  我是不被允许跨过那扇门的。
  他们并不管我,在将我丢在屋里之后,就转身去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屋子并不大,有上下两层。可是我不能去楼上。那是爸爸和妈妈住的地方,是我不能够待着的地方。
  所以在他们离开之后我就没有上去过了。
  剩下的就只有一楼这片狭小的空间。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过来的了,每天只是无事可做的发呆,听着古老的钟摆卡达卡达的发出响动。
  屋子里光线非常的昏暗,我不是很敢靠近漆黑的地方,因为总觉得那里有着某种极为恐怖的东西存在。
  我尽力的待在光线充足的位置,也就是早就有些老旧的窗户旁边,此外就只剩下铁栅栏门了。
  我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只是安静的倚靠在这里罢了。家里并没有什么人,平时爷爷奶奶需要外出,爸妈每次只在过年的时候会回来一趟。
  那个时候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在爷爷奶奶回来的时候,将铁栅栏门打开的那一刻。我总会趁着机会跑出去,但是也只是站在门外,在一小片地方来回徘徊。
  我不敢去更远的地方,因为没有去过,那陌生的地方只会让我觉得恐怖异常。每次奶奶都对我说,如果你跑出去了,走丢了,我也是不会去找你的。
  早些时候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曾有一次还是忍不住的跑了出去。那是我第一次一个人探索外面的世界,很新奇,但是走的太远了,我忘记了回来的路。
  周围的一切就不那么新奇了。
  我到处跑,却看不到一个熟悉的事物。见到的所有人都是陌生人,都好像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巨大脑袋,让我不敢靠近。
  我不停的跑,想要回去,回到那个虽然早就乏味,但唯一熟悉的地方。但是直到双腿酸软了,我也没能一个人再跑回家。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窒息的恐惧,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往哪里走,四面八方都是路,但对我来说都好像是绝路。
  真是差一点就跑丢了。
  大晚上的一直到九点十点了也没有人来找我。
  我以为奶奶说的话只是开玩笑的,结果她真的没有来找我。我记得,好像还是一个同村的熟人将我抓住送回来的。
  送回来的时候一群人围着我,不停的笑,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对我来说那是死里逃生的绝境,但是对他们来说其实不过是个日常的笑话。
  之后一直到上了幼儿园他们都还在拿这件事笑话我,仅次于从狗洞里面钻的那次。
  我闹出过很多的笑话,包括但不限于上面说的这件事情。我观察着大人们的神情,一点一点的将会闹笑话的事情给改正。
  并没有什么人来教我这些东西,而我本来是一个很笨的人,所以花了好长时间才慢慢的脱离那样的白痴状态。
  这其中,最关键的是那家伙的觉醒。
  我也不知道该用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来定义它,非要说的话,它有一点像是旁观者。从存在,到觉醒,到成为我意识的一部分为止。
  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安静的呆在那里。
  对我没有什么威胁。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害怕,但还是很小心谨慎的接触它。而这样的态度,一直持续到他主动出来的那一次。
  我记得很清楚。
  我不在意已经经历过的事情,我只是一个软弱的胆小鬼罢了……还被关在家里的那段时间,我实在闲的无聊,才逐渐去接触这个东西。
  可能是因为实在过于孤独,于是我将他当成了我的玩伴。那片漆黑的空间里,我甚至连自我的意识都快泯灭……其实我很感激,那个时候,有他的存在。
  那时我对他的定义还不清楚,现在想来不过是像个傻瓜一样自言自语吧。我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可以交谈的人。因为一直在被打,所以变得很是敏感,往往也会因为一点点小事情而吓得跳起来。
  如果只有我自己的话,大概,会根本就承受不住吧。索性我不是一个人,我逐渐习惯了在心底自言自语,将他当做一个和一般人无二的存在。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尽管那个时候我并不清楚他存在的定义,但是我也依旧很明了的知道一件事情。
  他不是我……
  我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如果过分的强调这一点的话,就会将他彻底的剥离出去。
  而我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所以,索性将他当做我的另一个人格吧。
  或者只是性格的另一面也好。
  但他就是他。
  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与我一同经历过无数的事情,不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困难,绝境面前都会相伴而行的挚友。我们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存在,对彼此来说都是的。
  我毫不质疑的坚信这一点。
  他就是我的神明!不,甚至远比神明要更加的伟大的存在!我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会帮我解决,我害怕的东西,他不会害怕,我做不到的事情,他也一直都在替我去完成。
  从来都没有过一句怨言。
  所以我十分的感激他。
  甚至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我的心情。
  过去的一切阴暗之物和痛苦的经历我都可以毫不在意。
  那些都是毫不需要提起的污秽之物。
  怎样都好了——
  怎样都无所谓了。
  对我来说,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的其他一切就已经毫不重要,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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