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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捏着下巴，苦思冥想。
挠破了头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林双双了？
咋还报复起来了？
这是恩将仇报吧？绝对是吧？
咋这么能添乱呢？！
梁羽仙也立刻察觉到了林双双的眼神，注意到了张凡就在身后，当即双手捂着脸，撒腿就跑！
心说完犊子了，这羞人的话，可算是让张凡听得清清楚楚，解释是解释不清楚了。
只能跑为上策了！
眼瞧着梁羽仙飞快跑远，张凡是彻底不会了。
追不追呢？
追上去吧……尴尬。
不追上去……好像又不太合适，总不能装作没听见，就这么敷衍过去。
炼丹炼器时他能不用眼睛看，只用耳朵听都能分辨出药材素材是否煅烧到位，说没听见，鬼才信！
可这……唉……
张凡长叹了一声，走到林双双跟前，苦笑道：“你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哪有！两情相悦，不是最好不过？”
林双双面带着几分揶揄地看着张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不成是公子你还没做好准备？平日里的言行举止，看着可不像毫无准备的，照你这样宠着她，谁看了不说你们俩是一对儿？”
“行吧，怪我了……”
张凡着实有些无力争辩，双手高举，以示投降，“帮我个忙呗？”
“没问题，是要摆酒还是备礼？或者给你准备个洞房？”
林双双一听这话，顿是两眼放光，“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这婚事，就在林家府上办吧！想必父亲会举双手赞成的！”
“你快打住！给我留条活路，求你了！”
张凡赶忙连连摆手，“帮我把东侧院的人全都打发走，就这一件事……噢对，还有一件，别瞎嚷嚷……”
“真没劲……”
林双双瘪着嘴抱怨道。
不过转念一想，让张凡和梁羽仙好好独处一下，也不赖。
虽然没法就地起哄，但好赖，还能远远地趴在房梁上，偷听一下两人相互依偎着，说些腻人的悄悄话，想来也是极好的！
只要有糖吃就行！
不挑食！
想到此处，林双双便也点头应了下来：“行，那请公子稍后，半柱香后，公子便可回东侧院了，我去打发人手。”
说罢，林双双便转头离去，以最快速度清点府上的佣人，生怕让梁羽仙在院里久等了。
待林双双走远了，张凡方才苦笑了一声，弯腰捡了块小石头，朝着身后的屋顶上抛过去。
紧跟着便传来“哎哟”一声，莫子樱一边揉着脑门儿，一边委屈巴巴地翻身落下地来。
“又是你的馊主意？”
张凡没好气地瞪着莫子樱，笑骂道。
“绝对不是！我发四！”
莫子樱立刻矢口否认，“虽然确实是问了问这红烛灵炉的由来，但这事儿吧……真跟我没关系！我就是路过，刚好听见了，就没忍住多听了一会儿……”
“你们这帮熊孩子啊……成天就没个清闲！”
张凡很是哭笑不得地叹道，“罢了罢了，问你个事儿，你老实告诉我，天帝老头儿，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
“啊？”
莫子樱不解，心说怎么还扯到天帝头上了？
难不成这是要说，天帝敢反对这桩婚事，就冲上九重天去，把天帝揍一顿？
嗯……这倒真像是张凡能说出来额的话！
“天帝老头儿现在，到底是希望我尽快把她带回仙界，扶持着她修成大道，还是单单只想让她诛魔证道，剩下的路，让她自己走？”
张凡叹息着问道，原本还算轻松的脸色，忽然平添了几分沉重，“或者我换个你更好回答的问法吧……天帝老头儿，希望我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她身边？
是给她证道的大魔头，还是……给她当一路保镖？”
“噗……九哥哥，你就索性脸皮厚点，问得直接一点嘛！”
一听这话，莫子樱算是明白张凡的心思了，当即失笑起来，“你是想问，天帝陛下准不准你用这幅化身陪她一辈子，是这个意思么？”
张凡没有答话，只把脸转到一边去。
却逃不过莫子樱眼尖，一眼瞧见了他发红的耳根子。
见张凡是这样的反应，莫子樱立刻有数了。
张凡什么脾气，她清楚得很。
问出这样的话，说明他已经有了明确的打算，有此一问，仅仅只是为了确定一下，他需要为自己的打算，做怎样的准备，面对怎样的麻烦。
天帝准不准，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准，那就万事大吉。
要是不准……
凭他的脾气，不把天捅个窟窿出来，这事儿都不算完！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旁人觉得他温和亲人好说话，可实际上，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改不了，哪怕是仙界之主，哪怕是央央天道！
莫子樱轻叹了一声，答道：“这么跟你说吧，无论是你那副万劫魔君的金身，还是现在这具化身，都没法保留。
天帝陛下的意思很清楚，诛魔证道。允许你留下的，只有你的仙魂，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会随着那副万劫魔君的金身消散。”
“知道了。”
张凡点了点头，看那表情，莫子樱便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十之八九，是在盘算着怎么去把天帝的胡子搂几根下来！
“话没说完呢，别急呀。”
莫子樱扯了扯张凡的衣袖，“这命令是死的，办法是活的呀，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造一把阴阳玉剑送给未来嫂子？”
闻言，张凡不由一愣，继而立刻回过神来！
“你是让我把元神……藏在阴阳玉剑里？”
“对喽！当初你被贬下凡间的时候，九宫真君的金身也化灭了，即便仙魂回归仙界，也要重塑金身，既然如此，不妨到时候，把元神藏进阴阳玉剑里，这不就能一直陪着她了？
莫子樱点了点头，“等回归仙界了，有的是法子帮你重塑一副身躯，你只管一路扶持着她修成大道，等到大功告成时，哪怕就按功过相抵来算，天帝陛下也不会再为难你的。”
张凡沉默了片刻，脸上总算是浮现出了几分释怀之色。
“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莫子樱努了努下巴，追问道，“其实用什么法子都是次要的，关键是……九哥哥，你对她，究竟是如何考虑的？”
“考虑？呵……”
张凡轻笑了一声，举步便走。
“你也找个人，每天提心吊胆地盯着，盯上一万年，就知道我如何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