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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女神纪之华胥往事 / 1022 劫数

1022 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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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太白起身杯在手,在众位师尹女仙中穿来穿去,走唱:“圜倾,方陷东。女娲之出,立极补天。
  蝃蝀东,莫之敢。人始有祖,皋媒王母。”的声音有一种温和的振,使得这歌听起来就像一首劝酒歌。
  众人有的喝酒有的合唱,绝大多数沉默静观,也不干涉,唱舞。太白唱一遍,恰走过羲嫦身边,去一把揽住羲嫦臂膊,凑上脸去,问到羲嫦耳边说:“你看我唱的,跟你唱的调子,可同样么?”
  羲嫦皱眉后仰,微笑说:“娘娘你唱得豪迈。我比不上的。”太白哈哈一笑,与羲嫦的杯子碰一碰,自己一口饮干,起身说:“该你了!”
  众人也在等着看羲嫦歌舞。羲嫦只得笑一笑,也饮一小口酒润喉,下杯子,顿衣袖,有“吴刀剪彩缝舞衣,明妆丽服夺春晖”之态,忽然间听发一声“噫嘻!”,然后伸手抬足,歌舞,身形旋转,如流风雪,“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所稀”,将那“女娲蝃蝀”神启之辞,演唱一遍,风彩果与太白不同:羲嫦是月神,音色澈透亮,有明正大之气,又有包万物之情。太白是金星正神,金星其魄煌煌,芒凛冽闪烁,的音色就刚劲透彻,意味远而情杳渺——这也是其用神本色。
  火凤凰本来有些闷闷不乐,自顾饮酒。见到太白、羲嫦歌舞,不开心,借着是酒后无禁忌所谓借酒撒疯,也不站起,也不行礼,直接在座位上,拧着身子,朝上跟葛天师说道:“咱们这些神啊巫啊的,说起来通天彻地,能知过去未来无限之事,只是现下这事,竟么意?我倒是还不楚,是凶是吉?何时?何地?何人当之?何以化解?我等又该如何着手?”
  火凤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金正太白小声嘀咕道:“你除了操心贵公子,哪里还在乎天下黎民生死疾苦。”幸而火凤凰没听见,倒是水正玄武听见,转过头瞅了太白一眼。
  葛天师微笑,答火凤凰说:“纪君倒是快人快语。你提的问题是包揽了所有问题。现下郢都和襄阳是已经知道未来模样,只是不知道目下该如何处。所以召请大家议,无非是想找出些个办法,找到一条生路。”
  “生路总是有的,我看着预言说得厉害,也未必的就全天下无立足之地了。我纪城耸立国之方数年,连城墙下的灰都好几层了,哪里怕他么灾变浩劫。”火凤凰望向屏风上的三幅帛图,傲然说道。
  “找一条生路?”金太白又喝了一口酒,好像忽然听楚所为何事一样,大惊小怪地说:“难道到了这个地?这竟是么样的一个祸事?”又站起来,醉蹁跹地飘到羲嫦跟前说,“你说?”又飘到尹良跟前,手搭着尹良肩膀,说:“你说?等你说个子丑寅卯出来,我了。”
  尹良笑一笑,说:“太白你是喝醉了。”他站起身来,向大帝、天师行了礼,走至屏风跟前立定,用一双炯炯双目望向众人,伸手定第一幅帛图,启口说道:“自开天辟地以来,天坠万物纷纭,天道而始,有天道,创祖师立敬奉天道,护生民。天道运转,劫数常有,这已不知多少个纪。到了本,天道也始终抱着敬天民的目的,这是天道的旨,不可违逆,不能违逆,也违逆不了。天道通天彻地,实可以洞察过去未来之事,三五年,可以历历在目。”
  尹良说这几句,看看大众,众人皆无语,洗耳静听。于是尹良说道:“天坠道终始,是太初祖师圣训遗言。多少个纪过去,天道与我酓兹人种,并立天地间,无有辍歇。只是平常人一生一是难看到这劫数的。本纪数万年来,灾患常有,不过也并没有发生灭大劫。如我们所预见的,是灭之劫将至,其实也是天道有常,必然之事。”
  众人有的独饮,有的隔座碰杯劝酒,听尹良说出“灭之劫必然之势”的话,顿时愕然、哗然、愤然,有人纷纷质问,不、不平,羲嫦手心出汗,表面上还挺镇静。
  尹良待喧哗少停,向众拱手,字斟句酌地说道:“本天师早预见将有灾劫。自华阳国华胥降生以来,已有许多灵异圣迹应验,显示三十年间将有圣人出。天道圣训,圣人者,救乃出。故圣人出,必应极大灾祥。往圣曾有遗训,辞曰'甲子之岁,帝乃顾',历代天师都注意'甲子之岁'。天师府与郢都已特留意。目下甲子已至一纪,时气、天象互相纠缠,所见各种灾祥,其实一事多体。岁镇星归,十方道士录得天柱移已验。天时已变,又重演歴法。天师府到各地天象消息,已验有凶险灾异。往圣既然说'甲子之岁,帝乃顾',我们推往圣意图,是说方既有浩劫,也有一线生路,故而'帝乃顾',要我们留意方,天帝给我等在彼处留有一线生机。”十方道士专天道内丈量测地的巫士。
  “虽年柱换以后,天师府曾课卦,与东方青衣木正所得一样,都是坎坎相连之象,天师府与郢都大法师合计此象,连日逡巡,一直不得其旨,直到前夜中,得到一个'未济'之卦,象曰大凶、终吉。得卦后方,大帝、天师、玄都大法师在郢都为此筹划,卦象实在难以解化,所以传召各位神巫老师,至此襄阳大会,以道有异同,同参详。”
  众人都默然不语。央土与皇天因居襄阳巫溪,是以对这些前面的传言与计较筹划早已了然心中,知道天道内暂时无计可施。羲嫦终于知道华胥之启的全部背景,竟是因为有一个巨大浩劫,不禁到一阵锥心之痛。羲和想自己斋庄静中所见之境,寻出路。其他神巫开始窃窃私语。东方青衣木正垂目沉,身边的水正玄武则珠泪滚滚而下,本来一身灰黑水汽淋漓,这么一哭,是水色弥漫,身边四都升起水雾来,连着的玄色衣衫,连成一片雨云暗的阴带。玄武这么一哭,其他女仙女巫都架不住哭起来。
  金太白本是有为女神,看不惯动不动哭得一塌糊涂,索性发声痛道:“有何可哭?岂天亡我乎?天负我乎?天既杀我,何又生我?天既生我,何又杀我?天道好生,必无绝人之路。”一边吟诵,一边自顾自饮酒,酒就站在身边,随饮随添,酒也不管。
  众人呆看晌,还是冬至神大火星柔声说道:“听大帝、天师给我等弟子,们解释解释。”
  葛天师一直听众人话语,听见冬至神大火星言语,说道:“天师府与郢都众位老师已经合计过此天象,凶险至极,灾患不小,当是万年不遇的灭浩劫,到时必至生灵涂炭、不余一。”话方出口,洒然泪下。
  此时厅内外晴天丽日,大家又在饮酒,酒精带来舒适的陶陶然欣欣然,令人松,反而不会让人去注意对未来的怕与不怕,也会忽略自己对灭灾劫的精微。忽见葛天师落泪,众神皆惊,顿起恻然不忍之情。
  秋分神轩辕问道:“天师,那大劫将至,圣人将出,还有许多年,目下我辈当如何处?”
  葛天师一时多情落泪,此时泪平静下来,轻声说道:“此时议正是为此。有许多功夫要天道内诸生巫觋去。”
  轩辕跟着问:“弟子正要些事情,只是不明当以何个头绪线索,请老师明示。”
  葛天师说道:“古来应变灾劫,无非饱暖衣食。目下华阳圣人之事,得了一个咸卦。圣人何时出,要看咸卦后卦。得了咸卦后卦,时间大概知道,那就易筹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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