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古血降世 / 第四章 黑旗令

第四章 黑旗令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康州、安州、青州三面相邻,共享明祖山脉和青江高原两大横川;两大横川之间,乃祖青平原,此地沃野千里,一马平川,是自古的风水宝地,而祖青平原的正中,同时也是三州的相交之点,尤为集合了这个平原的所有优势,物产丰富还连通四方,自然成了全国人口、经济和政治的中心。
  大仲王朝自然也定都于此,名为昌平,已有五百年之久...
  昌平都西北角有一座巨大的石桥名为三门桥,顾名思义,过了此桥便可快速直通三个城门。
  此桥方向之延伸斜穿皇城,直冲王宫,按风水之说有冲煞之意,理应拆除,可此桥对外直通北方要道,对内是前往市中心的捷径,逐渐成了各色人物出入皇都的便道不说,就连皇帝向北出巡,也会选择直出此桥。
  就这样,三门桥从邪桥变成了福桥,常有商贩和书生汇聚于此,为各自的前景讨个吉利,发展到了今天,便成了一条独具特色的水上商街,丝毫不输城内的四方集市。
  即使到了黄昏,宽敞的三门桥上依旧人来人往,能听到商贩的吆喝,穷书生的嬉笑朗诵,戏台武生的唱喝;如果你轻轻一吸,还会闻到青稞葱花面的清香和牛羊肉卷饼的膻味;不用眼看,也足以感受到此处的热闹。
  热闹之外,那个颓唐的身影就显得不太搭调了,那是个白发老人,正靠在桥头旁的石栏上,把最后一口青稞酒吞到肚里,他脸色微红,嘴角一咧,缓缓道:
  “御北未还乡,三门犹空畅;不闻北风寒夜骨,独听南河安乐谣...痛哉...”
  没有人注意到他,按说这把年纪的人,身边都会伴随着几个蹦蹦跳跳的孙儿,或者有子女和家仆跟在一旁,他穿着整洁的淡蓝色官员常服,但没看不出任何为官者的姿态。
  一阵紧张的马蹄声传来,众人扭头一看,一队黑色行装的骑兵从北面向桥猛冲而来,众人一时不知躲闪,在往日,军骑从不曾由此桥过。
  “躲开!”
  高大的黑马直穿人群,混乱中,瓷碗和酒壶碎撒了满地,引得众人惊叫连连...尘土过后,惊魂未定的桥面上逐渐响起叫骂之声。
  醉酒的老者直直望向远去的黑影,喃喃说道:“是黑旗令!御北有急况...”
  黑骑队在皇宫的中轴主道上一路狂奔,穿过层层大门,躲得高官贵族们狼狈不堪,无不翘首指点谩骂,只有少数涉足军事的官员面露惊色;
  为首的骑兵高举黑色盾形金边信牌,这是传递紧急事务的最高通行证,一路上无任何巡防哨兵敢拦,这是自一年半前,皇帝盛怒之下处死了一个执意检查以至耽误军机的愣头青后,形成的潜规矩。
  皇宫大殿前人影稀疏,不见仪仗队,再看一旁的日晷仪,原来酉时已过,晚朝早就退了;骑兵队立马转向东面而去,那里是当前的国务重地——明理寺。
  明理寺大院内,两座阁楼矗立相对,互为南北,高有二十丈,是东宫的地标之一。北为“纵横阁”、南为“齐民阁”,是楼名,也是当前朝廷两大机关体系的总称;纵横阁来自《横疫法》和《纵疫法》的统称,专门处理任何涉及血族的军政事务,皇帝一天内有半天都在待在这里。
  骑兵队急停在明理寺院门的阙楼下,为首的队长连忙下马,冲着哨兵高举黑旗令直冲院内。远东尚存一丝光亮,宫内还未点起大型灯具,可哨兵们也很快注意到这名黑衣骑兵已经湿透了,像是刚从河里捞出的黑鱼;
  哨兵们有预感,今晚皇上起码会待到半夜才出明理寺,甚至会唤来文武百官吆喝到天亮。
  这不,半个时辰后,纵横阁宽敞的大厅内就已座无虚席,正中间的红色大毯左右两侧,是佩戴高束冠的武官席和头戴乌纱帽的文官席。
  那黑骑兵再次念读书信,百官方才得知,这薄薄的纸信里尽是噩耗。
  乾门关六十万御北军被围...明江流域全面失控...康州有六郡沦陷...安州、雅山州均有险情...
  念完信件后,黑衣骑兵便虚脱得晕了过去,两名侍卫连忙将其抬出。大厅安静了一会又逐渐嘈杂起来;这一个个事故都早有预案,可若一齐发生,便无计可施;不得不说,大仲危矣。
  “陛下,迁都吧!”左丞相庄澜首先起身打破沉默,面对里端高台上的首席位说道,“若臣所料,中原北四州将在数月内接连失守,青州和江州的高原山地将接管防线大任,我们不妨先南撤,待稳住局势,再出奇兵从东面的豪州突入中原,扭转战局。”
  左丞相庄澜,思维敏捷,善出对策,引得文席众官连连点头。
  “庄大人妙想!可若要用此计,不妨先考虑考虑青江高原能否作为防线,亳州西北又能否作为出兵重镇。”武席里,大将军赵朔起身,叠起鞭子直戳身后摊开的地图,“青江两州虽有高原,可险峰沟壑奇多,分布杂乱,难以列阵呼应,若血族至,不但守军无法自保,还极易让敌人渗透而去!”
  赵朔将军的语气越来越重,这一天,他等了很久。
  “再看豪州地形,豪州接壤青江高原,西北均被山川阻塞,此处天地异常险恶,无人久居,军队要过此地,必会水土不服,以致损兵折将,士气尽失!”赵朔直直地瞪住庄澜,一字一顿地说道,“庄大人,又是十去九不归啊!”
  赵朔粗犷的声音在大厅内回响,随之是剑拔弩张的安静。
  “好一个十去九不归啊,赵大将军。”庄澜也随之起身,细眼瞪圆目,“按您的说法,青江高原不可靠,难道南边的平原和东边的水乡就更可靠吗?据城而守,对人是管用,可对那些怪物来说,就是白送的点心!你们靠不住,难道要靠百姓民夫吗?”
  “我们靠不住...这可得说道说道了。”赵朔不再克制,伸出手直指庄澜,“当初是谁进谗言让乾门关六十万守军挤作一团,还声称血族原始无谋,一场决战就可定夺胜负,却导致后勤迟滞,进军阻塞,最终被团团围困!”
  不用看也知道,赵朔圆瞪的怒目已经湿润,嘶吼之声暗含悲痛。
  “这六十万精锐要是覆灭了,我们能拿什么扭转战局,拿你们这些嘴碎婆娘吗?”
  此言一出,整间大厅都跟着炸了毛,飞沫之下,两面人墙立起,把中间过道越挤越窄,引得门外侍卫纷纷侧首瞩目,眼看人墙就要贴上,一声怒吼突然从传出,像是洪水般席卷整座大厅。文武百官认出这是皇帝的声音,纷纷坐回位置上。
  皇帝坐在直面过道的高台大座上,一旁的侍者正帮他整理歪掉的皇冠,他额头青筋暴起,一尺长的胡须还在微微颤抖,惨白的尖脸上嵌着两个黑眼圈,他是大仲王朝的第七任皇帝,王恩;他刚刚醒过来,被这场叫骂吵醒的。
  “朕最烦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了!”
  “皇上,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能睡啊!”
  “是啊皇上,你没听我们说的话吗?”
  文武两派此时又达成了一致。
  皇帝连忙摆摆手,“不不不,说错了,朕没睡,朕应该是晕了,对,朕最近太累了,气血不足,是被赵朔那一嗓子吓晕了!”说罢,闹脾气似的指了指赵朔。
  “那刚才在下的话,皇上应该是听到了!”赵朔嘴上说着,眼睛仍死盯着庄澜。
  皇帝沉思着点了点头:“嗯...朕都听到了。”
  庄澜说道:“没错,皇上听到你惑乱军心,动摇团结的言论了。”
  “你!”
  眼看又要炸毛,皇帝赶紧又起身相劝,“不许吵!我听出来了,各位都在为国家社稷处心积虑,说到底,此次乾门关之挫,是败于我的急功冒进,轻敌欠虑,决策的是我,所以罪魁祸首也是我!”
  说着,皇帝又指了指赵朔,“可是赵将军啊,在此役之前,谁也拿不准血兽是不是真聪明,大家都以为是在和野兽打仗,就连你赵朔,也同意只要足够集中兵力,便能牵制甚至击败血兽,是不是啊?你年轻时镇压边乱,都不曾如此轻敌,老来却更不稳重了,我说的对不对啊!”
  “是,我认,可翻看古今兵书,也没有说让六十万大军挤进山里的!”
  “没错,这就要说说你了!”皇帝指向庄澜,庄澜低下了头,“丞相啊,是你说的对症下药,借地势壮气势,居高临下一鼓作气一冲而下一举消灭敌人,还能鼓舞军民奋起反击,把寡人说得热血沸腾的,这才听了你的鬼话,招此大败,是不是啊?”
  庄澜连忙跪拜到中间大道上,“臣,罪该万死!”
  “诶别别别!”皇帝又连忙摆摆手,“你罪该万死,那朕作为罪魁祸首也该死吗?”
  此话一出,台下百官和台上侍者连忙齐刷刷地跪拜在地,惹得皇帝嘿嘿一乐。
  “这样吧,朕替你们重掴自己,以此谢罪,从此,大家都既往不咎,重新来过!”
  话音刚落,众官便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紧接着又传来咚咚的响声,众人的头颅便放得更低了。
  大厅内再次陷入一片宁静,直到赵朔悄悄抬起头一看,宁静才被打破。
  “来人呐!皇上晕过去了!”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