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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正是个寻常的春夜,近来,蒙古联合大宋向金人发起了总攻,无论汉人还是蒙古人都期盼着这场大战能取得胜利。
一位少年在深沉的夜色中高卧酣睡,他正睡在大漠自家的蒙古包里,这名少年名叫张乘月,生在大宋,余杭人士,余杭是在临安外一百里的一个小村庄,年幼时,父母遭奸人毒手双亡,于是爷爷领着仍在襁褓的张乘月来到这远离大宋的大漠,一住便是十五六年,张乘月样貌清秀爽朗,惹人喜爱,张乘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嘴角边流出一串口水。
“包子···”他正说着梦话,张乘月的爷爷为了张乘月不要忘记自己的故土,自己是一个大宋人士,从小便告诉张乘月大宋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让他对大宋留有期盼。
“好吃··好吃··”张乘月梦中与包子相会,睡梦中的脸,笑意渐浓,正当他品尝完这一道美食,准备品尝下一道美食的时候,屋外传来“咔嚓”的响声,这好像是什么人踩断了倒在地上的干树枝。张乘月顿时惊醒,一骨碌的坐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清醒了过来,仔细的再听一听,“咔嚓”的响声再次响起。
“什么情况!?难道有贼?”
张乘月坐直在床上一动不动,紧张兮兮的,忽然有一丝烛光在门前晃过,似乎越来越近,这烛光已经到了门前,蒙古包的帘子“唰”一下的被拉开,撞进个人来。
张乘月一看,原来是附近家的女儿名字叫托哑,虽是蒙古女子,却长得清秀,脸上丝毫看不见风打日晒的痕迹,跟张乘月打小青梅竹马,一起骑马,一起放羊,他们家在族里颇有声望,张乘月爷人生路不熟能在这大漠住这些时间全凭着托哑一家照顾。
“托哑,大半夜的,来这干嘛?”
“乘月,你不是想吃包子吗?走吧,一起去吃包子吧!”
“什么?吃包子?现在?大半夜的?”
“我也很想吃,爷爷在收拾东西了,你也准备一下吧。”
“托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托哑没有理会张乘月的问题便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张乘月的房间,张乘月不解,但感觉好像有点事情发生,张乘月赶紧穿好衣服,往外走去,这时,张乘月的爷爷和托哑在门口。
“乘月啊,咱们走吧,回家去。”
“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路上再给你解释,咱们马上就要出发!”
说罢,三人便往南走去,走了大概半里,张乘月爷爷突然停了下来,惊慌失措的倒腾着行囊。
“怎么了?爷爷?”
“灵石忘拿了,乘月,你拿着行囊继续赶路,爷爷等下便跟上来。”爷爷说罢,放下行囊便往回走。
张乘月本欲跟爷爷一起回去,但是爷爷脸上出奇的严厉,这些年来,爷爷一直对张乘月十分慈爱,从来没有骂过或者打过张乘月,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态,无奈之下乘月只得按爷爷所说继续赶路,但也因此乘月感到这次事出突然肯定不简单。
“托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我们要这么着急的回大宋啊?”张乘月一边走着一边对托哑问道。
托哑脸色突然低沉下来,脚步也停了下来,说道:“打胜仗了,金人完了。”
“哈?那不是好事吗?我们得留下庆祝才对啊。”张乘月不解。
“这里已经不属于你们了,你们已经是敌人了。”
“怎么回事?托哑?”张乘月没有搞懂前因后果,金人被打倒本应该是一件好事,但却丝毫嗅不到一丝高兴的意思。
“就在打败金人之后,大宋和蒙古的结盟就算完了,大汗立即便向大宋宣战,大汗怕住在大漠的宋人会阻碍蒙古,即便是一丝的危险,大汗也不愿意冒,所以,在同一时间下达了命令,杀死管辖区域内所有的宋人。”托哑低着头,含着泪,声音沙哑的说道。
张乘月听完托哑的解释后,双脚发软,瘫坐在地上,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张乘月双手紧紧抱着头。
托哑看见张乘月这副模样,走到张乘月跟前,轻轻蹲下,搂着张乘月。
“没事的,乘月,回到大宋就平安了,跟爷爷一起好好过日子。”
张乘月听罢,只是轻轻叹息道:“真的回到大宋就平安了吗?就能好好过日子了吗?我爹娘可是被大宋的狗贼害死的。”
张乘月想到这里,感到更加的无助,双手把头抱得更加紧,身上不时还打着哆嗦。
“我想,那些狗贼早就不在了吧,而且你不是很想吃家乡的包子吗?”
“我从前想吃包子,但是我从未想过回到那里去生活。”
“唉,乘月,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只能回去。”
张乘月此时瞳孔里尽是空洞,他低着头,只轻轻的说了一句:“托哑,你能跟我一起走吗?”
此刻四周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匪夷所思,托哑听到这句话后,不知道怎么回答,呆呆的望着张乘月,一边是青梅竹马,一边是亲生父母,一边陌生的异土,一边是生长的故乡,正常人可能会不假思索的便选择故乡,作为一个故乡的大小姐,托哑根本就没有必要选择离开故里前去一个危险未知的异乡。
但是,托哑说不出口,她望着张乘月,此刻的张乘月充满着绝望,她不能再打击他,但是她同时也没有办法说出一个违抗自己内心的选择。
空气就在这一刻凝聚,不再流动,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托哑紧紧抱着张乘月,眼睛也止不住泪水的落下。
突然,张乘月站了起来,神色慌张,托哑不解。
“乘月怎么了?”
“爷爷!爷爷自己回去很危险!”
托哑知道张乘月担心什么,赶紧说道。
“放心吧乘月,我爹接到命令,明天才会来抓你们的,爷爷现在回去不会有危险的。”
“不!我不能让爷爷自己回去。”张乘月神色慌张,爷爷是张乘月唯一最亲的人,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危险,他也不容许爷爷去冒,他不想失去爷爷。
张乘月说罢,立刻便往回跑去,托哑看见张乘月这样,不放心他自己一人回去,也跟了上去。
两人就在草原上往回跑着,跑了大概一里路,张乘月看见一个黑点正往这边跑来,仔细看过去,黑点越来越大,一会儿后,仔细看去,这黑点是一个人,是张乘月的爷爷,张乘月看见爷爷很是开心,赶紧往爷爷跑去,想要赶紧和爷爷团聚,虽然只是分开了半柱香的时间,但在张乘月来看却有如生离死别一般。
“怎么跑回来了?”
“托哑都告诉我了,咱们赶紧走,不回来了!”
“得嘞,走吧,走吧,唉,在这待了这些年有点舍不得,但毕竟不是自己地方。”
两人寒暄片刻,这时托哑正好赶来。
“爷爷,没事吧。”
“没事儿,没事儿,东西也拿了,走吧,走吧,倒是你托哑,再送一段你就回去吧,免得到时给你添麻烦了。”
“好嘞,爷爷,咱别在这说了,赶紧上路吧。”
张乘月和爷爷点了点头,拿起行囊便开始赶路。
“爷爷,都这境况了,干嘛非得拿这破石头回去啊。”
“傻小子,别乱说话,这可是神石,有灵性的,当年,若不是这神石搭救,你和我都活不到今天,估计当天就跟你爹娘在地下团聚了。”
“我可不相信这破石头还能救人。”
“唉,反正这石头得好好供着。”
“好好好,听您的。”
三人在这大漠草原迎着皎洁的月光,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大概一里路,风沙似乎比刚开始大了一些,忽然张乘月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乘月?”
张乘月右手抬起示意不要说话,张乘月侧着头,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听着什么,不一会儿,居然直接趴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张乘月站起身来,抓着爷爷和托哑的手跑了起来。
“怎么了,乘月?”爷爷和托哑不解,连声问道。
“有好多人在追过来,我们得赶紧走。”
“什么?人?不可能,我爹明天才会行动的。”
“呃··这我可不清楚,但是我确确实实听到了声响,还有一些更沉的声音,大概是马,也许是发现我们逃走了吧。”
三人就这么跑着,希望能逃脱追捕,但是这也许有点难,三人心里大概也明白,在这大漠草原没有任何的障碍物,想要跑得过马匹,那几乎是不可能啊,除非神仙搭救,但是他们也明白,停下脚步就意味着死亡。
跑了好一会儿,用肉耳已经能实实在在的听到动静了,这时张乘月停了下来。
“怎么了?乘月?”
“托哑,你往那边跑吧,不要让你爹他们看见你,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我们不想拖累你。”
“不,我要跟你们在一起,只要我跟你们在一起,我爹他们大概也会有所顾虑的。”
“不要说了,你快走!”张乘月说罢,松开了手,随即推了托哑一下,托哑毫无准备,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快走,忘掉我们,你是蒙古人!”张乘月说罢,领着爷爷继续往前跑。
托哑瘫坐在地上,望着张乘月的背影,心中既无奈又无助,她知道张乘月是为了她好,她也想帮助张乘月爷俩,可是却什么都做不到。
张乘月和爷爷加紧了脚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想逃过追捕,但是这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跑了好一会儿,张乘月扭头一看,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乘月。”
“爷爷,咱这会可凉了。”
爷爷往回一看,可被吓坏了,为了抓他们两个,居然出动了这么多的人,这架势起码有个三两百人。
在这队伍前的领头人,似乎看到了二人停下了脚步,右手一挥,示意队伍停下。
这领头人是托哑的爹,他高声喝道:“老张,咱们相处了这些年,老实说,挺舍不得你们的,你们会跑,大概也知道了我们追来的目的吧,这好几百号人,你们也跑不掉,就别白费劲儿了。”
“在这待了这么些年,很感谢您的照顾,你要我可以,把我这孙儿放了吧,他在这长大,几斤几两您还不知道吗?”
“唉,如果仅仅是我,我让你们俩人都走又何妨,可是大汗有令,我不得不从啊,您也别为难我了,你们跟我走,我给大汗求求情,指不定还能留条活路。”
“我们这跟你回去了,大汗这脾性,能有活路嘛?不然您就一箭给咱了结了算了。”
领头的见没法说服这爷俩,右手一挥,只听见喧杂的马蹄声,那百人部队又往张乘月爷俩冲去。
张乘月看到这架势,倒在地上,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人影,在这百人部队前窜了出来。
“爹,放过他们吧。”
“托哑,别闹!这是大汗的命令。”
“他们在这住了这么多年,他们是什么人,难道爹还不清楚吗?”
“我很清楚,但是大汗的命令,就是大汗的命令,不只是他们,其他在这大漠的宋人,都是这个下场。”
托哑深知自己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父汗,但是她不希望看见这爷俩就这么死掉。
“爹,你让我去跟他们说一下。”
托哑的爹点了点头,托哑于是跑到这爷俩的跟前。
“爷爷,等一下我擒住我爹,让他退回去,你们赶紧跑,能跑多远是多远,我也只能给你们争取这点时间了。”
张乘月爷爷摇了摇头说道:“那是你爹,你这么做,以后怎么面对他?万一他被大汗治罪了怎么办?”
托哑低下头无奈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张乘月爷爷右手成一字型,忽然给张乘月的脖子劈了一下,张乘月随即便晕了过去,托哑看见张乘月晕倒过去,赶紧抱着张乘月,抬起头望着爷爷。
“爷爷,你为什么打晕乘月?”
“可能我这么做有点自私,但是我了解你,你不会扔下乘月自己一个人吧?带他回家吧。”
此时爷爷脸上露出了从未展现过的神奇,威严且坚毅,也许那就是想保护家人时展现的坚毅吧。
“爷爷,你要干嘛?”
“等乘月醒来,告诉他,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害怕命途多坎,我们会再见的,在终点。”
“爷爷,你要去哪里?”
“你半个时辰之后会醒过来的,对了,跟乘月说,好好学咱老家的东西。”爷爷说罢,走到托哑的跟前,把右手戴着的扳指摘了下来,交到了托哑的手上,随即一个手刀劈到了托哑的脖子,托哑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