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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鬼市背后的绝境鬼王是黑水沉舟吗？”
落缘早就把权一真支开去鬼市找那个批发商，反正在她的地盘总不会把人弄没了。
落缘边点着数量边回答：“不算是，当然我也不是，只能说是在护着这块地不让其他人染指而已，至于黑水嘛，他缺钱，很缺，所以听到这样可以有钱拿就很干脆地答应了——九十七件，算上之前那件，一共九十八。”
现在他们是在一处染坊内，是不是原著里的那处没人知道，反正地点对上就行。
毕竟有了法力还有缩地千里阵，赶路完全不是什么大问题。
嗯，就是她方向感有点差。
落缘选择性忽略了自己曾经和谢怜一走走到西北的事情。
木架上的衣服各式各样种类繁多，甚至还有的直接是染血麻袋的模样，虽然这些东西不一定是锦衣仙，但看那阴邪之气，只怕就算不是锦衣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落缘蜃楼之主的名号，除了能以蜃龙为坐骑，拥有一大片雕琢华美的楼阁之外，还因为其对幻境的了解能力，而其应用之一，就是辨别。
然而，落缘刚看了几件，就看到剩余的一个个都飞了下来，而落缘也感到了一阵剧痛顿时冷汗频出。
万鬼躁动！
越是距离铜炉山开山日期近，众鬼受到的提醒就越是震耳欲聋，万鬼躁动也就越是剧烈。
谢怜身为神官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下意识抬头看向身边的落缘，却被一件飞过来的女服挡住了视线。
人之中女人最爱挑衣服，鬼衣之中女服最爱挑人。
原著中有介绍这么一段话，但真的看到场景还是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谢怜一时间有些自顾不暇，而眼看着那些衣服一个个地就都要往谢怜身上贴，落缘强忍着剧痛眸色一厉，万千银蝶出袖，把那些盯着谢怜的鬼服一个个地给它扯了下来！
“殿下岂是你们有资格动的！”
谢怜听到落缘维护的话心里微暖，但又眼尖地看到一些正在试图爬窗的鬼衣，立马道：“荠萱！先拉阵！”
“可是你......”
“我没事！重点是不能让它们跑了！”
落缘把担忧压下心里，掠步出去把门窗先给关了个严实，眼见几件鬼衣趁乱飞了出去，她拉阵后直追而去，将背着的沾殷反手一拿，直接将其斩落！
谢怜身具法力又有若邪相助，那些鬼衣自然奈何不得他，待落缘回去时已经收拾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也被她用银蝶给暴力镇压。
一阵躁动之后，确定鬼衣一件没少，两人这才送了口气。
等一件件试完了之后时间也过了大半夜，眼看着直到最后一件鬼衣都没找到，落缘颇有些哭笑不得。
她都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了。
落缘干脆就不嫌脏地坐在了一地鬼衣里，谢怜则去跟灵文通灵：“灵文，我这边收了一些其他的鬼衣，虽然不是锦衣仙但也挺邪乎的，有点棘手，你那边能派个人下来收走吗？”
灵文道：“好的，我立刻安排。你收了多少件？”
谢怜道：“九十八件。”
灵文静了一瞬，随后道：“太子殿下当真能人，收到的竟然比我报给你的还多。”
谢怜轻咳一声，但笑不语。
总不好说是落缘凭着死灵蝶和一些奇奇怪怪的蜃怪把东西都收了回来吧？灵文……估计会被惊到的。
思绪飘忽了一瞬，就被一股发寒之感拉了回来，谢怜抬头望去，只见前方数条惨白布料上映着一个个黑漆漆的人影，可以看得出是个高高的青年，就连边缘凌乱的发丝都清清楚楚。
落缘见状直接起身挡在了谢怜的面前，而谢怜则伸手止住了她的举动。
谢怜眼角微挑，道：“锦衣仙？”
人影未动，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片刻后传来一声随风而逝的叹息，溃散而去。
落缘漆黑的眸底神色未明，突兀的敲门声却忽然响起。
两人回头望去，异口同声道：“谁？”
“太子殿下，荠萱姑娘，是我。”
虽然与这个声音的主人并不如何熟悉，但落缘还是听得出来是灵文，而谢怜更不必说。
将锦衣仙显行的事和灵文说了下，顺便拒绝了对方派人来取的建议，表明到时候他们自己送上去的打算，这才将人送走。
而待得灵文走后，谢怜才回头看向落缘，目光盯着她有点慌。
“殿下，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谢怜笑：“不喊哥哥了？”
落缘才不管话外的意思，借着这话就喊：“哥哥！”
谢怜笑容僵在脸上。
不等谢怜再次开口，落缘就接着说道：“哥哥可是在想那锦衣仙的事情？”
谢怜道：“你有事瞒我。”
落缘笑：“哥哥应该也猜到了。”
谢怜道：“一起说？”
落缘道：“还是写纸上吧。”
谢怜想了想，笑道：“也行。”
次日，落缘将鬼衣打包好，用死灵蝶分批运了上去，宛如星河倒悬。
谢怜温笑着评价：“如果没有这衣服，倒是难得的美景。”
落缘走在谢怜身侧落后半步，也笑：“哥哥若是喜欢，以后我天天给哥哥看。”
谢怜摇头：“这倒不用。”
等两人到了灵文殿，灵文早已在殿内等候多时。
今日殿中不似平日繁忙，也不知是不是灵文刻意安排的缘故。鬼衣在地上花花绿绿地落了一地，灵文悠悠走来，道：“可有收获？”
谢怜无奈道：“惭愧，一无所获。先说声抱歉，荠萱昨日在鬼衣躁动时把一些鬼衣砍得七零八落地，我总觉得似乎少了几件，但又不是很确定。”
“事急从权，荠萱姑娘也是好心，无碍，”灵文说着点了点，道，“的确漏掉了，荠萱姑娘身上的那件好像没收进来？”
眼见两人目光都要聚集在她身上，落缘心虚地眼神微飘，“那个……毕竟是我挺喜欢的一件绣金殷罗裙，上面的图案还是独一份……”
灵文点头：“理解，但最好还是先收进来，等确认安全再收回去也不迟。”
谢怜道：“我回去拿吧。”
灵文道：“也好，殿下慢走。”
落缘脸色微垮：“我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谢怜笑：“有。”
落缘默了。
行吧，有前科的人不配说话嘛，她懂。
——她懂又怎么样！谁规定懂就要理解了！
“我一起去！”
灵文笑道：“荠萱姑娘慢走。”
然而，落缘刚追上谢怜，就见谢怜停了下来，立在原地，而灵文见谢怜忽然停了下来，奇怪道：“太子殿下，你还有什么事吗？”
谢怜转身看着他，平静道：“没什么，只是我在想，会不会我把锦衣仙送来之后，回头你就把它藏起来了。”
落缘站在一旁附和道：“毕竟有这个能力而且也有这个理由拿走锦衣仙的，似乎也就只剩下灵文了，而且那半面妆女太过奇怪，目的性也太强了。”
“这怎么说？”
“叶藏于林的道理都懂，更何况我和殿下的运气一个极好一个极差，在某些情况下足以百万里挑一，换句话说就是让它千里来相会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应该是把它给买了回来的，之后的事情也就证实了如此。”
买衣服时为了这一刻，她还特意营造出了经手转赠的环境，也幸好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