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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拿着尹南风的浴袍，沉稳的眸子经历了沧桑，让人看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站在屏障旁边，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其实隐私部分是看不到什么的。
尹南风冷哼一声，不慌不乱。
“有事就说，说完滚。”
张日山“我好歹是看你长大，不对，是把你养大的。”
百岁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虽然没法否认，但不代表尹南风会任由他随心所欲，她微微眯了眼，从小时候就讨厌别人说她是这老不死养大的。
“老不死的，你要是活腻了我送你一程，我看你是真的活够了！”
音落，她整个人从浴缸中起来。
张日山先是楞了几秒，随即咳了咳，尴尬地转过头，顺势递出去手中的浴袍。
她从浴缸里走来，拿起浴袍将身子裹住，还不忘踩他一脚撒撒气。
张日山“好了，别闹脾气。”
“我不会闹脾气，不是你告诉我的嘛，学会隐藏情绪，才能无所畏惧。”
这么一说他倒是记起来了。
那时候尹南风还小，心思稚嫩，又很爱吃，可面对虎视眈眈的竞争者，年幼的她不仅要守好新月饭店，还要面对九门的分崩离析，于是他便告诉尹南风，让她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做自己一个人的女王。
事实上她也做到了。
却也更加孤独。
张日山“…南风，我不希望你变得跟我一样，除了佛爷和夫人之外什么都没有。”
张日山“姑奶奶说了你该放下，而不是誓死守着夫人的遗言。”
“如果不守着姑奶奶的遗言，我想我根本活不下去，难不成，你想让我倚靠你活下去吗？”
两人彼此对视，她苦苦一笑。
张日山说不出心中的滋味，只是觉得看到她这样，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心里便十分愧疚。
至于是出于什么愧疚，恐怕张日山自己都说不清……
二楼.客房
卿雪“张起灵？”
卿雪从外推开了房门。
一眼就能看到张起灵坐在书桌前，拿着笔，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放下笔走来。
“还没睡？”
卿雪“嗯，有事跟你商量。”
张起灵愣了一下，轻扬嘴角。
或许是没想到她还会跟自己商量事情，记忆里，一般都是她最有主意的。
卿雪“你这什么表情，我又不是母老虎，难道你觉得我不善解人意吗？”
她撇了撇嘴不满地说道。
只见向前小跑几步，踮起脚尖来轻轻一跃，整个人就扑在了张起灵身上，他几乎没想到她会跑过来，脚底一滑，下意识环绕住她的腰，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卿雪一脸窃笑，捏住他的脸。
张起灵无奈一笑，额前的碎发凌乱开，他定了定心神，宠溺地看着她。
卿雪“张起灵，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
卿雪“为什么？”
她没有着急，而是等他的解释。
张起灵一如既往地淡然道:
“我信你，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