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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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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一行人由宇星领路,前往城南。一路上有说有笑,像是结伴出游。
  到了“乞丐窝”,一阵异样的气味扑面而来,诗晴捏住鼻子,小心前行。空气中弥漫着恶臭,早已腐烂的残羹与随处排泄的粪便、尿液融合成全新的恶毒气味。用纸箱搭成的“住宅”、用茅草堆出的“床铺”着实令众人大开眼界。
  宇星显得一脸淡定,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喂,胖小星,那鬼老头干嘛住这里啊,臭死了!”诗晴改口称宇星为“胖小星”,惹得众人轻声偷笑。宇星也不气恼,像是很喜欢这样的外号。
  “这叫修身养性!”
  “胡说!修身养性都是在风景如画的山林里,这地方臭的要死,怎么修养?”
  宇星捏着嗓子,学着得道高僧的语气:“这你就不懂了吧!身处山林,眼前毫无苍生,心底是伪善,求道而不得道。身处乞丐窝,眼前皆是苍生,心底尽是黎民,不求道而得道。”
  这番话诗晴嗤之以鼻,却被军邪听了进去。心惊道:“这孩子,究竟什么来历?”
  乞丐窝里的众乞丐见到宇星,都伸手打招呼,示意友好。宇星也笑脸相迎,一路畅通。直至不远处出现一棵大榕树,宇星才停下脚步,指着榕树下乘凉的“乞丐”道:
  “诺,他就是鬼老头。”
  风无上前几步,仔细打量起来。只见榕树下躺着一灰发老者,长发长须,极为凌乱。一身灰色粗布麻衣,脏乱残破,连膝盖都露了出来。脚着一双青云履,像是值些价钱,可露出的脚趾让人实在不愿多看一眼。老者眯缝这眼,口中轻哼着小曲儿,背上背着一柄古铜色重剑,双手驱赶着头顶嗡嗡乱叫的十几只苍蝇,怎么看,怎么不像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鬼剑邪”。
  “这……就是鬼大师?”风无满脸问号,望向宇星。
  “嗯呐。”宇星抿着嘴唇,用力点点头。“他就叫鬼剑邪,至于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我可就不知道了。”
  “虽然听说过绝世高手放荡不羁,但没听过恶臭扑鼻啊,这也太脏了!”诗晴皱着眉,心想不管这家伙是不是绝世高手,自己都不想跟他走近半步!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绝辛摩拳擦掌,向宇星申请到:“我去偷袭一手,他若真是鬼剑邪,必能防住我。”
  “别别别!”吓得风无赶忙拦住,“你这孩子,真不知天高地厚,他若不是还好说,要真是鬼剑邪,你敢偷袭他?脑袋都没了!”
  绝辛吐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宇星则歪着头,笑着对风无道:“要不我去把他叫起来,你们正面切磋几招?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天下第一大侠对鬼谷邪大师,实乃武林盛事。难得,难得!”黑白子突然插了一句。
  风无刚要拒绝,只听宇星一声呐喊,差点把耳朵都震麻了。
  “喂!鬼老头!有人要跟你单挑——”
  风无吓得一个箭步冲上去,便把宇星提溜起来,用力堵住那张惹是生非的嘴,气骂道:“你别惹事,我不是来打架的。”看着二人打闹,众人都笑出声来,全然没有注意榕树下的乞丐。
  “何人绕我清静?”只听得一声浑厚的质问声,众人齐齐向榕树望去,随即全部惊掉了下巴——老乞丐,不见了!
  大家瞬间毛骨悚然,这是何等轻功?明明刚刚还在树下乘凉,怎么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风无自知遇到绝世高手,恭敬道:“晚辈风尘剑,风无,特来拜会老前辈,望老前辈不要误会。”
  “哦……不是来打架的啊,我就说小星子乱讲话嘛。”只见榕树后面,探出来一个脑袋,一头凌乱灰发来回乱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人要找我打架呢!”
  原来这鬼老头并非轻功好,而是第一时间胆小怕事,躲到了树后面……
  一行人在风中凌乱……
  “这就是……绝世高手吗……”诗晴不解。
  “也许……是吧……”风无也不知如何回答。
  宇星走到鬼老头面前,也不嫌弃阵阵恶臭,规规矩矩行礼道:“鬼先生,这是天下第一侠客,风尘剑风无。”
  鬼老头一听,连忙跑上前去,握手示好:“原来您就是名震江湖威震八方四海之内无人不知的风尘剑,风无大侠,久仰久仰!”
  这一通彩虹屁让众人更加怀疑眼前这老头的身份。
  宇星继续介绍道:“这位更厉害,乃军门掌门,军邪先生。”
  “哦?”鬼老头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刚刚握手时弯下的腰板逐渐挺立了起来。沉默片刻,正色道:“久仰。”
  “这两位是诗晴、绝辛,从丹白城特意赶来帝都参加龙凤会的。这是黑白子,年纪不大却下得一手好棋。”
  三人赶忙行礼,鬼老头却看都不看一眼,直勾勾盯着军邪。
  军邪也一言不发,盯着鬼老头。
  “堂堂军门掌门,来我这乞丐窝做什么?”老乞丐身上的顽皮顷刻无影无踪,眼神中的敌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小心翼翼将宇星拦在身后。
  军邪也不多言,朝风无使了个眼色,指了指风无手中佩剑。风无有点疑惑,但还是爽快的将佩剑扔给了军邪。只见佩剑飞至军邪面前时,军邪小退半步,右手迅速握在剑柄处,手臂一抖,“铛啷”一声便将长剑从剑鞘中抽出,那剑鞘斜飞出去数米,滚落在地。长剑已握在手中,反手挽个剑花,负剑于后。青衣飘飘飘,俨然一副仙人之气。
  四位少年看的呆了,谁都没想到这“军门掌门”竟是一位剑术高手!
  风无心骂道:“老子的剑鞘!很值钱的!”
  那鬼老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往后退上几步,从背后缓缓抽出重剑。剑身宽厚,通体雪白,剑刃处如细冰般晶莹。靠近剑柄处,雕刻“春雪”二字,字体柔美,似女子般温婉。
  “春雪!果真是鬼剑邪!!”风无心叹,这柄纵横天下近千年的神兵,终于得见!
  “请吧!”军邪身子一斜,“嗖”的一声,长剑直指鬼剑邪。
  鬼剑邪也不客气,将重剑拖在身后,道一句“看招”,便一跃而起,重重劈下!只见军邪面不改色,双目盯着春雪凌厉剑锋,身形一闪,险险避开,随即以迅雷之势一剑刺出,直奔鬼剑邪咽喉!
  鬼剑邪不闪不避,提重剑一挡,想凭蛮力将军邪手中长剑击飞。却见长剑剑尖刚要碰到之时,突然消力,转瞬间再次刺出,直奔鬼剑邪左肋。鬼剑邪撤步再次抵挡。军邪攻势愈发迅猛,长剑如闪电般连续刺出,众人只见得道道残影连成一片,如山峦起伏般柔美,可剑锋所指处却招招致命!
  “好一派!”风无赞道。这乃军门典籍,据说是由军门先祖,夜观天象时所顿悟剑法。代代相传,代代精进,传至今日,已是傲视天下的绝学。
  “喂,他俩挺像的。”诗晴挪到绝辛旁边,凑近耳朵小声说,“都是狗贼,一个棋艺那么好装白痴,一个剑术高手装文弱。”
  “有此绝技,不辱军门之名,好剑法!”鬼剑邪高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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