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女养成计划

　　第二天一早，刘嘉就准备动身前往严道县去任他那账房先生了，跟他同行的还有柳苗。
　　让柳苗随刘嘉同去是柳公的意思，因为在柳公心里，刘嘉总是怪诞的言语与行为，让他觉得此人很神秘，也一定是个人才，将来必将飞黄腾达，也肯定有很多妻室，万一此一去不回，断绝了联系，岂不是如煮熟的鸭子飞了叫人痛心，他只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刘嘉的正妻，那么柳家就有望了！所以刘嘉已然被柳公当成了自己的女婿，女婿嘛，肯定得带上自己的老婆啊！当然，这只是柳公心里所想，他并没有如实说出。
　　“子美，此去严道任差，家中可能不常回，你一人在外，又不经琐事，吾让小女陪同，生活起居皆可照料。”
　　还没等刘嘉说话，柳公又说道：“苗儿，往后定要好好照料公子，知道吗？”
　　“爹——”柳苗嗔怒道，小脸上顿时升上一抹红晕。
　　刘嘉也觉得怪不好意思，拉着柳公说道：“柳公，你看我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不会照料自己，何必劳烦小姐呢？再说此一去，我怕保护不好小姐。”
　　结果柳公立马黑脸，阴恻恻地说：“莫非公子嫌弃小女？既然如此，那就请公子上路吧！”说罢，柳公就欲转身回屋。
　　柳公如此反应倒令刘嘉懵了一下，全身一顿，赶忙拉住柳公：“柳公何至于此，既然是这样，小姐跟随，吾自当全力护她周全，绝不背弃！”
　　听闻此话，柳公立马又喜笑颜开起来，拍了拍刘嘉的手，说：“好哇！有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老头，变得倒挺快！刘嘉暗自骂道。
　　临走之际，刘嘉又一次对柳公说道：“那片山上的土豆，柳公一定要小心采回，还有，定要保密，不可为外人知晓。等采回来后，切记一定要放到阴冷之处。若柳公要吃用，可煮而食之，但若发现其上有芽，则万不可吃之……等吾安定之后回来再作打算。”
　　“子美已经言过几遍了，此物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柳公不解道。
　　废话！你们这个时代还不知道它的重要性，那可是可以代替粮食的物资啊！当然重要！更何况现下外面都在混战，对粮食的需求只能用抢来形容，谁有粮，分分钟拉起一支队伍。所以啊，那些豪族大户哪个不是部曲几百几千？自己以后来整个大面积种植，对曹操啊、刘备啊、孙权啊，来个出其不意！
　　“那是自然，柳公定要切记！”
　　“放心吧子美，我记下了。”
　　“那我们就上路了。”
　　“去吧！苗儿，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公子。”
　　“知道了，爹。”这次柳苗回答得很是自然，但那股害羞答答的气质依然不减。
　　我靠！这老头又来，整得怪尴尬的！
　　一路上，两人各走各的，许久无话。倒不是刘嘉不想跟刘苗讲话，只是他在心底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不想不行啊，在这乱世无权无势，可能随便什么情况都能致自己于死无葬身之地。现阶段中原的话，曹老板忙着应对官渡之战，而他自己的许都也是暗藏风云；南边的刘表胸无野心；东南面的小霸王孙策估计也还在打江东，而那个后世的吴大帝估计还是小朋友呢！离益州近的汉中张鲁，估计一时半会也打不过来，历史上也确实没打进来；再就是西北边的西凉军，更没听说过有攻蜀的意图……刘嘉大致一捋，益州这块地方目前还算是风平浪静，无人觊觎，若是自己能趁这些诸侯无暇顾及之时拿下益州，岂不有了与天下群雄争霸的资本？
　　不过刘嘉时刻在提醒着自己，益州表面看似无事儿，实际上也是暗流涌动，因为就在明年，赵韪这老小子可就叛乱了！指不定到时就会波及到这里来。
　　所以，还是早做准备，免得到时老子小命不保。
　　柳苗一直心怀不安，这一路走来，她时不时偷喵到刘嘉面无表情，似乎并不高兴，而他也一直一声不吭，像是并不乐意与自己同行。
　　忽然她停住脚步，低着头，一动不动。
　　刘嘉往前走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身旁的人怎么不见了，立刻从思考中清醒过来，左顾右盼没看到人，心底一惊，不会走丢了吧？惨了惨了，说好要好好保护她的，刘嘉急了，刚转身却看到柳苗远远地立在原地，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赶忙跑过去，脸上挂着笑意，说：“小姐为何不走了？可是累了？不如我们就在原地歇息吧！”
　　柳苗仍没反应，弄得刘嘉不知云云。半晌，柳苗才低低地说道：“公子可是嫌弃于我，不愿同行，既如此，吾自当归去。”说罢，就要往回走。
　　刘嘉大奇，这父女俩怎么一个德行！
　　他赶忙拉住柳苗，急切地说道：“小姐多虑了！柳公于我有救命之恩，吾怎会舍弃你呢？”
　　“只是因为救命之恩吗？”柳苗突然抬起头看着刘嘉，那眼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从柳苗的眼神之中，刘嘉也体会到了一二，但他不解，自己屌丝一个，怎会博得了她的青睐？不过在他的心底，还是油然而生出一股甜蜜而激动的心情。
　　在现代生活中，刘嘉往往扮演着舔狗的角色，舔舐之处，满目狼藉，到头来心碎的只是自己，感动不了女神。
　　此时，却不知从哪里涌现出一股热浪，令刘嘉的大脑嗡嗡发热。
　　“当然不是！”他攥紧柳苗的小手，紧紧看着她的双眼。
　　这一刻，看着柳苗，刘嘉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少女养成计划！
　　刘嘉突然的举动反而让柳苗有些不知所措了，脸上被一团红晕瞬时笼罩，她局促地挣脱刘嘉的手，侧过身去，低声说：“公子所言，不可反悔！”
　　看着柳苗羞答答的样子，刘嘉玩味起来，心想，还是小姑娘好对付啊，稍微动一点情，立马袒露真心，可惜现在就是太小了，不然刘嘉真就立马动起了歪念头。
　　等过个两三年吧！
　　不过刘嘉没想到的是，他始终是以现代人的想法来看待柳苗，全然忘记了柳苗早已为过人妇。
　　刘嘉笑了笑：“今生绝不反悔！不过今后你也不要叫我公子了，直接叫我表字吧！”
　　“那可不行！小女不可直呼公子表字！”
　　“好吧！既如此，公子就公子吧！不过今后我就叫你苗儿如何？”
　　“一切皆凭公子！”
　　“哈哈哈！好，我们继续上路吧，苗儿！”说着刘嘉牵起柳苗的手就走了，完全不顾后面柳苗心里的惊慌失措。
　　去往严道县的官道上，时有行人与刘嘉两人相遇，当目睹刘嘉光天化日竟与妇人牵手并行，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无一不对其指指点点。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此人如此轻佻，吾等耻与之同路！”
　　“尔乃是文人，此等行为实在是有辱先贤！”
　　“渍渍渍——”
　　……
　　但刘嘉对这些都置若罔闻，笑呵呵地继续前行，不管不顾，只有柳苗始终低着头。
　　午时，两人才终于走到严道城下，刘嘉这才放开柳苗的手，盯着她挑逗地说：“苗儿，我的手暖和吗？”
　　柳苗不好意思看他的脸，心脏扑通扑通地跳，那两只手的余温还在手心里打转。她只说道：“公子此举恐遭人非议！”
　　“我又不怕！”
　　开玩笑！自己二十一世纪的人了，哪能是这些思想封闭的人能比的，他们不理解是他们的事。
　　“再说，我牵我自己的女朋友有何不可？”
　　“女朋友是什么？”
　　“哦哈哈，就是亲近的人。走吧，苗儿，先进城找点吃的。”
　　来到一家食肆，一个酒家佣就迎了上来，虽看见刘嘉有些怪异，但仍然热情地说道：“二位里边儿请！”
　　“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吗？”刘嘉边走边问。
　　“这位爷，那您可算来对地方了，整个严道县就数我们吃的东西最多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你想吃，都能给您做出来！”
　　刘嘉听见这佣人竟自吹起来，让他一下就联想到自己遇到过的那些房产销售，想不到这古代在某些方面和现代也是如出一辙嘛！
　　“既如此，那就把你们肆最拿手的三道菜上来吧，另外，再来一壶上等好酒！”
　　“好嘞！您稍候！”
　　佣人刚一走，旁边的柳苗就急切地说道：“公子，我们并无多少钱！”
　　“临走之时，柳公不是给了不少钱吗？”
　　“可那是我们一应起居之钱，并无多少。”
　　“没事儿，就吃个饭能花多少钱……”
　　刘嘉自我安慰道，心想，反正有差事了，不怕没钱。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刘嘉仔细打量了一下，最显眼的是那条白鱼了，接着就是白菜包着的不知是什么肉，然后就是一汤一酒，看来到哪都一样，外面的永远比家里好吃好看。
　　“不知这是什么菜？”刘嘉指着一盘菜问道。
　　“这位爷，您有所不知，这叫‘包藏天下’，里面的肉可是从南方蛮族买来的上等虎肉，滑而嫩，香而有劲道……”佣人侃侃而谈。
　　“虎肉！？”
　　“正是！您请慢用。”
　　刘嘉还在震惊之中，手中的筷子顿时不知所措。虎肉？这尼玛也太夸张了，自己见都没见过老虎，更别说吃了，古人都如此凶残吗？惨了，这道菜估计贵死了，待会儿没钱付账那可真把人笑死！
　　刘嘉尴尬地笑了笑，对柳苗说：“苗儿可曾吃过这道菜？”
　　“未曾。”柳苗摇摇头。
　　管他呢！来都来了，吃了再说。挑起一片，放入口中，刘嘉顿感无多大味道，除了肉质奇特，好像与自己常吃的猪肉没啥区别嘛！
　　“苗儿，你也尝尝！”刘嘉又挑起一片放进柳苗的碗中。
　　但柳苗似乎并无兴致。
　　“还在为钱的事担心吗？”见柳苗没吭声，刘嘉握住她的双手，紧紧盯着她的双眼，继续说：“相信我，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刘嘉的这一举动惹来旁边一众人围观，惊得他们咂舌不已，但他并不以为意。
　　柳苗瞬间红了脸，在来的路上虽然被刘嘉牵着手，但还好路上过往行人稀少，即便有，也是擦肩而过，但是现在周围三三两两几人围看，就令柳苗如坐针毡了。
　　“知道了，我不饿。吃了快走吧，公子！”她低声说道。
　　就这样，刘嘉自己胡吃海喝，柳苗规矩地坐着，而旁人仍时不时地注视着他们，想看看这年轻人到底还会做出什么令人惊掉大牙的举动。
　　一刻钟的功夫，刘嘉就将饭菜一扫而光了，这算是他穿越半个月以来吃的第一顿像样的一餐。
　　“店家，结账！”刘嘉饭饱酒不足，没办法，这酒喝起来确实令他觉得索然无味。
　　虽说汉代制酒业并不发达，但这酒掺水太多，根本不纯，就别提多大的度数了，只能说略有酒气，跟喝水没多大差。
　　对刘嘉这么一个啤酒喝惯，偶尔小酌白酒的现代人来说，这个时代的酒简直不足挂齿。刘嘉已经严重怀疑那些古人所谓什么酒量斗升的水分很大，不可参考，这东西喝多了只会胀肚子！
　　现在想起曹操在赤壁大战说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恐怕太假，这能解什么忧，怕越喝越清醒。
　　越想越多，刘嘉觉得既然这个时代酒量不纯，但自己可以动手来酿啊！况且这些个文人武士哪个不是嗜酒如命，到时……嘿嘿！
　　发了！发了！刘嘉自顾自傻笑不已。
　　“公子！公子！”柳苗对刘嘉的这种莫名其妙地傻笑早已习以为常，她一个劲儿地喊他。
　　但旁边的佣人却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心想，这人怕不是有病！
　　“多少钱？”刘嘉终于醒了过来，问道。
　　“共合二两银子！”
　　“啊！？”
　　刘嘉发现柳公给的全部家当就只有三两，卧槽！吃个饭就破产了！
　　含泪东搜西刮，给了饭钱，刘嘉心中想一万个想骂娘的冲动，奸商啊！
　　去李府的路上，柳苗拿出一个东西交到刘嘉手上。刘嘉一看，是一根玉质的簪子。
　　“公子，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把它当了吧！”
　　刘嘉瞬间明白柳苗的意思。这根簪子很少见她戴过，肯定颇为贵重，自己怎能渣到这种地步。
　　“这怎么行？既是汝母之遗物，当是唯一念想，怎能轻易卖之？”
　　“可是……”
　　“你放心！我有办法！我说过，从今往后，不会让你受苦的！”刘嘉灼灼的眼神令柳苗有些痴迷，但发觉他马上又要上手了，瞬间吓了一跳，这还是大街上呢！
　　“不卖就是了，我们快走吧！”
　　柳苗赶忙溜向前方，嘴里还嘀咕着，“公子老是没有正形！”
　　是夜，原来刘嘉所说的有办法就是厚着脸皮先在李家提前拿了一个月的俸禄，叫做预支薪水。李家主这个老板虽说为商，但人还不错，爽快应允，还告诉刘嘉：以后子美就是吾府之人，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刘嘉不知李家主给的每月五两银子算不算得上“高薪”，但从赵管家口中所说，这可比一般的佐史官职的俸禄都要高了，因此他猜测自己工资应该不低，起码比今天吃的一顿饭钱要高。
　　置办了些一应物品，新的住处总算是安置妥当了，但是，让柳苗难为情的是，这间小宅只有一间卧室，算是正厅，另外一间是堆放杂物的，灰尘蛛网，早已不成样子，休得清理一番不可，而杂物对面便是狭小杂乱的厨房，因此，今晚两人只得同房而睡。
　　“你呢，就乖乖地睡床上，明天起来给我做饭哦！”
　　刘嘉拿着棉絮一边自得地铺在地上，一边戏谑地说道。
　　但柳苗此刻坐在床前，左右难安，除了自己已故的丈夫之外，她还没有与哪个男子这样同处一室而共眠，即便她对眼前这个男子心有爱意，而他似乎并无它意，此时反而又正经得许多，这让柳苗有些想不通，至少曾经的丈夫是那样，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不就是行周公之礼吗？白天对自己动手动脚，没个肃然的样子，现在没人了，他反而又没那个意思。
　　这让刘嘉知道了柳苗的想法，非得冲上床头，立马将她扑倒在侧，上下其手，一阵霍霍，但是现代的理智告诉他，目前还不能如此，自己的少女养成计划还没到时候！
　　“为何还不如入睡，苗儿？要不要我上床来陪你就寝？”
　　在昏暗的灯光下，刘嘉仍然清楚地看到柳苗的裙裾倏地一动，像是受惊的小白兔突然跳动。
　　“哈哈哈！逗你玩呢！”
　　刘嘉躺到地上，舒了一口长气，叹声道：“唉！明天又得上班了！”没一会儿，就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知是刘嘉睡着了，柳苗也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心里既高兴又有些失落，嘴里嘀咕道：
　　“公子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上班？那是什么？明天不是去李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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