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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无间江湖 / 第12章 痴情空余恨

第12章 痴情空余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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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上回李三寿白白混了个身负重伤,却只受了那三秒不到的传功,运运气发现腹中的真气是气若游丝,基本等同于无。
  李三寿不忿,看到这三阳真人竟是个水货,想到自己被坑,恨不得当即便把这真人的皮给扒了下来,但又一想反正事已至此,不如自己来做这三阳真人号令上万东华弟子,岂不快哉?
  于是李三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取了那三阳真人的面皮给自己戴上,摇身一变便成了这东华派的掌门。
  做了掌门之后,李三寿先是让门下弟子请了有无当铺的掌柜来。
  见了掌柜,李三寿强装镇定,抬起强调说道:“马掌柜,下次来寻仇,也得请个好手来罢。免得被我两三下吓退,让掌柜白白费了银子。”
  看到三阳真人安然无恙,这马掌柜本就吃了一惊,再听三阳真人这么说,自己尬笑了两声,脸上泛起些许惧意。
  不待马掌柜回话,李三寿又接着说道:“实不相瞒,东华派现如今已是入不敷出,即便是把这东华派的教产悉数变卖,你们手里的白条也只能收回个二三成。”
  这话说得确实不假,不然那马掌柜也不会怒气横生地找那胡大海来刺杀三阳真人。
  但马掌柜毕竟也不是善茬,况且有无当铺又是这九洲之上的第一金融机构,怎么会就此作罢,便硬着口气说道:“真人,不管东华派现今如何,这白条该还还是要还的吧,若是打折,恐怕我也不好向总铺交代。”
  这马掌柜的话正中李三寿下怀,只见他顿了顿又说道:“这样罢,不如我们再约定一年的宽限期,一年之后白条如数偿还,但此间不再计息。这一年我定励精图治让你对上有个交代。”
  马掌柜掐掐自己瘊子上的黑毛,冷着眼盯着李三寿,直盯得李三寿有些发憷,要不是这面皮质量不佳戴上之后犹如得了面瘫之症,怕是当即就要露馅。
  这盯了半天,马掌柜心里一阵嘀咕又一阵盘算,算来算去确实若现在逼着这东华派还款,这东华派规模之大没有其他门派能吞的下来,接盘侠并不好找,而即便是把整个东华派给拆了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
  寻思来寻思去,别无他法,马掌柜想干脆不如看看这三阳真人有何能耐,说不定还真能起死回生,于是便勉强答应下来,但又不放心地问三阳真人打算如何“励精图治”。
  李三寿把马掌柜叫在身旁,这样那样地嘀咕了半天,这些先进的商业理论直听得马掌柜心中暗暗称赞。
  打发走了这讨债的,李三寿立马唤来座下的三大道人和八大贤人,开了个东华派破产救治专项会议。
  要说明的是,这东华派的掌门为真人,下设三大道人,道人之下为贤人,贤人再往下便是弟子,除此之外还有司职、司禄、司宅、司厨等众多辅助部门,总之管理架构倒是妥妥的一应俱全。
  会上,李三寿不待这东华派丝毫没有商业管理概念的核心管理层发话,便口气威严地直接下了指令,名曰五大措施:
  其一是取缔免费办学模式和单一收徒模式,即日起东华派不但可以招收女弟子,且每名新入门的弟子须纳银五两,否则不予造册登记,且现有弟子每月须引荐三名弟子入派,若旧弟子连续三月未完成指标,则立即逐出东华派;
  其二是取消福利制度,即日起将派内弟子不再享受免费住宿及餐饮服务,并将派内所有弟子宿舍统一清点并登记,划分高中低三档,这三档分别按照每月三百文、五百文、八百文收取费用,另厨房也同样划分三档,按照每餐十文、二十文、三十文收取餐费;
  其三是改革财务制度,更换派内司银处全部弟子,由李三寿亲自通过考试在所有弟子中挑选精通算术之人归入司银处,并另设司纪处负责监督,此后司银处凡单笔超过十两银子的支出必须由李三寿签字后才可支付。
  其四是开展新业务,新设司药处,负责按照东华派祖传药典研制各种药品,开设东华药房定价对外售卖;新设司婚处,在东华宫外设置婚介榜,按照弟子意愿布榜征婚,凡外部人员通过婚介榜嫁娶派内弟子,皆须纳银二两,另派内男女弟子通婚须纳银一两,且婚嫁仪式等须由司婚处承办;设置司工处,对外承接各项业务,如农忙务工、私人保镖等等,所得收入弟子与司工处七三分配。
  其五是设置绩效考核,此后三大道人八大贤人必须亲自进入教学一线,并根据弟子修行情况设置考核目标,考核结果定期在派内广场上张榜公布,并将俸禄与考核结果挂钩;另针对非教学线的其他诸如司药处、司粮处等等尽皆设置考核指标,若连续三个月不达标则直接降职。
  随后李三寿又一口气颁布了十余项措施,总而言之导向很明确,通过砸掉大锅饭、紧抓财务管理、开展多种业务经营等措施增加东华派的收入。
  “记好了罢?”把自己的宏伟规划阐述完毕后,李三寿志得意满地看看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三大道人八大贤人,朝着负责记录会议纪要的弟子得意说道。
  这破产救治专项会议开后不到一个月,东华派便已旧貌换新颜,不但男女弟子越收越多,而且派内早晚集体修行,白天各司其职各有忙碌,一副欣欣向荣气象。
  这天早上,李三寿起床听到承天宫外喊声一片,出来看见数千弟子正在广场上努力操练,那真人面皮之下的脸已是笑得变形,甚至忍不住想高歌一首,心中倒是不由得念起了萧然兄弟,自言自语道:“可惜我那萧然兄弟不在,要是在了,非得给他整个处级干部做做。”
  李三寿走过气势震天的操练方阵前,三大道人和八大贤人立即来拜,然后其中的龟鹤道人朝着弟子们喊道:“起号!”
  只见台下万千弟子全部站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齐呼道:“三阳真人在上,威震九洲八方。”
  李三寿嘿嘿笑了两声,感慨这龟鹤道人还挺会来事,真是孺子可教,忍不住当场就要给这龟鹤道人加一级俸禄。
  走过这操练队伍,李三寿开始在东华宫内溜达起来,看似在四处巡视,实则是主要去那登记处看新来的女弟子颜值如何。
  一连看了几个都是大妈年纪,正在心中暗想如何才能提高这女弟子的质量,好巧不巧一个刚刚登记完还在大堂里等候分配的女弟子入了李三寿的眼。
  只见这女弟子:身材高挑、三围突出,披着一层大红色薄纱衣,上边露出香肩锁骨,腰间系着金丝衣带,下边则是一双玉腿若隐若现,手脚则都是涂抹了红色甲油。
  再看面庞,标准的鹅蛋脸,头上盘起百合髻,插着金翅簪,双眉之间一点朱砂痣,眉下两双柔光四射毫不遮掩的媚眼,鼻下挂着一张让人舌尖酥麻的糯泥小嘴。
  “这什么情况,现在连青楼的头牌都慕名来我这东华派修行了?”李三寿喜出望外地小声嘀咕起来,虽是碍于身份没有垂涎三尺,但面皮之下的脸已是通红。
  装作闲逛之态,李三寿不紧不慢地挪到了造册处,借口督促工作问道:“今天收徒情况如何?”
  造册弟子一看是三阳真人,赶忙起来拜了几拜,又慌忙答道:“真人在上,今日已是登记三十七名新弟子。”
  “好,很好!”李三寿把这弟子夸赞一番,又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造册本,上下翻阅了一番,看到只有一个年纪在二十五岁,其余尽皆是在三十岁以上,料想肯定便是那坐着的美女,便记下了这新入女弟子的名字姚招娣。
  这姚姓姓的极好,换了木便是面若桃花,加了盖是半遮半掩的窈窕淑女,伸出手是百里挑一的美女,张了眼便是美的不可方物让李三寿不敢直视只能东眺西望。
  回去之后,李三寿为了满足自己的眼福,不但暗中叫来自己的头号粉丝龟鹤道人让他把这姚招娣招致麾下,更是便忙不迭地颁布了新政,此后东华派的女弟子除每月初一、十五外,均可不穿弟子服。
  自从这姚招娣入了东华派,李三寿在寝宫内天天对她日思夜想,时而心潮澎湃时而焦躁不已,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把这姚招娣搞到手,但奈何自己这真人皮囊看起来老态龙钟,脑细胞过劳死了一大半也没想出半点办法。
  可他却没想到自己在绞尽脑汁的时候,那多情招娣却是自己送了过来。
  那姚招娣何等聪明,早就发觉了这三阳真人都一把年纪了,还总是有事没事在自己旁边来回晃悠,那色眯眯的眼睛虽然是隔了面皮看不到,但也早猜到了这真人为老不尊竟是看上了自己这如花美女。
  不过姚招娣对此非但毫不介意,反而频繁在这三阳真人居住的承天宫外赏花赏月,时不时更是迎着月光跳上一段《广寒谣》,露出些身段给这躲在门缝里的三阳真人看上一眼。
  果真是有个有情一个有意,只可惜意乱情迷的李三寿没去认真思考那姚招娣为何会对自己面皮之上的三阳真人感兴趣。
  这天恰是十五行祭拜大典的日子,那姚招娣却忘了穿弟子服,又被龟鹤道人抓了个正着,这龟鹤道人也是机灵,竟说此事在东华派还无先例,得交与真人定夺,便把这事汇报给了李三寿。
  “这龟鹤道人可真懂事,前途无量啊。”李三寿听完汇报心中对这龟鹤道人那是刮目相看,又厉色说道:“我可是三令五申大典之时要注重仪表,这姚招娣怎么这么不知趣,就罚她在这东华宫里跪拜一夜好好悔改悔改。”
  话说李三寿并没有说这罚跪的地点,但那龟鹤道人却是心领神会,直接下令让姚招娣在承天宫外对着三圣的石像跪拜一夜以儆效尤,又私下里叮嘱夜间巡逻的弟子不要往承天宫去。
  “你特么也是个人才啊。”这恐怕是李三寿对龟鹤道人的最高评价了,只不过怕露馅把这夸赞之词给咽到了肚子里。
  晚上,李三寿隔着窗户上的小窟窿眼看那在承天宫外罚跪的姚招娣,好似偷看别人洗澡的小孩,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恨不得直接冲出去把那姚招娣拽进屋来,可惜怕身份暴露,只能在这心急火燎地望梅止渴。看到姚招娣衣着单薄,在夜间的寒风中竟是一个劲地瑟瑟发抖,又恨不得把自己的棉被拿出去给她包上。
  半夜时,姚招娣虽是跪拜之姿,但时不时还会左顾右盼一番看四下无人便站起来活络活络筋骨,又隐隐约约听到这承天宫里发出似是脚步声的细微声响,原来是李三寿在里边焦急地走来走去。
  姚招娣听到声响,先是装作昏昏欲睡状,隔了一会便直接晕倒了过去,这承天宫外寒风萧瑟,一个弱女子昏倒在冰凉的石板上,任谁看见也会心生怜意。
  李三寿在屋里看了半天,早就发现那巡逻弟子的火把对承天宫是避而远之,夸了下龟鹤道人会办事,便忍不住冲了出去,刚出门又赶紧收慢步子,假装镇定地缓缓走到了姚招娣身前。
  看姚招娣此时已是面色发青、双膝淤红,赶忙俯下身来把姚招娣扶进了承天宫。
  进了承天宫,李三寿抓耳挠腮不敢贸然下手,只好把姚招娣放在床上,自己找了个角落歇息,竟是一晚没合眼把那躺在床上的姚招娣生生看了一夜。
  次日早晨姚招娣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承天宫,是又惊又喜,惊自是不必多言,这喜肯定是心中窃喜,只是李三寿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心机罢了。
  姚招娣看到李三寿假装吃惊,李三寿也赶紧换成打坐姿势,装腔说道:“我半夜看你昏倒在这承天宫外,想是体质娇弱,咱们这东华派也不是不近人情之处,便把你扶了进来。”
  姚招娣赶忙起身答谢,一抬头媚眼中的柔光便聚成一处向李三寿抛去,直柔地李三寿脸皮发麻微微泛红。
  答谢过后,这姚招娣娇滴滴地说道:“真人,奴家自己在这东华镇上孤苦伶仃,早就对您这东华派向往已久,但奈何是女儿身无法入派,如今东华派放开女禁,便第一时间上山拜师学艺,今天又得真人所救,真是感激不尽呀。”
  “姑娘不用客气,若是真毙命在了我这承天宫外,岂不是毁我东华派的声誉,这也是应该的。”李三寿忙慌不迭答道,随后又似关心样子问了问姚招娣入派之后感受如何。
  只见姚招娣听到李三寿这问题,竟是差点哭了出来,委屈说道:“入派以来各位道人对我不错,只是感觉学不到什么本事,也不知道真人您收不收徒弟?”
  这李三寿当然是求之不得,心里急不可耐但面上还是略微沉思了一番才答应下来。
  李三寿对姚招娣这献身之计丝毫没有怀疑,但姚招娣却是对着说话有些奇怪的三阳真人起了疑心。
  次日李三寿让龟鹤道人找了个油头,说是选择几个资质较好的女弟子由三阳真人亲自传授道法,这龟鹤道人又是心领神会,装模作样地折腾了一圈,只送来一个资质尚可的女弟子,便是那姚招娣。
  行过拜师礼后,作为三阳真人的首位女弟子,姚招娣不但在这东华宫里横行无阻,更是频频借口学习经法来这承天宫里蹭吃蹭喝,唯独一直没有蹭住。
  一周过后,这天姚招娣又来到承天宫,闲聊之间给李三寿说自己之前学过瑶琴,上山之后就没再碰过琴弦,说完之后一脸忧伤,泪眼婆娑地看着李三寿。
  这李三寿早已败倒在姚招娣的媚眼之下,对于她肯定是有求必应,当即满口答应下来,嘴里还说着这东华宫古静清幽之地,就缺点曼妙琴声做背景音乐,随即便吩咐下去让司礼购置上等瑶琴。
  可这瑶琴买了回来,李三寿便没再见过这瑶琴也没见过姚招娣弹琴,心中疑惑询问过去,姚招娣只是以自己近日忙于修习武艺不小心伤了指头为由搪塞过去,搞的李三寿非但没有起疑,还竟对姚招娣更多生了几分怜惜。
  一月过后,李三寿实在敌不过自己对姚招娣的浓浓情意,又不满自己这看得见摸不着的状态,在答应给姚招娣二百两银子拿去给永定城的乞丐布施之后,低声问姚招娣:“招娣,我们最近频繁交流,不知道你我这这算是师徒之情还是?”
  姚招娣一惊,顿时明白这李三寿的意思,或是不惜丢掉这条大鱼,轻声娇媚答道:“真人,明着是师徒之情,但真人待我着实大方,非但对于经法倾囊相授,更是满足了我不少平生夙愿,我觉得或许早就不是师徒之情。”
  李三寿也不想想,自己给这姚招娣传过屁的经法,但此时的他已经不能自持,听到姚招娣这暗里承认两人关系的话大喜不已。他连忙告诉姚招娣真的三阳真人早就成了胡大海的刀下亡魂,自己是假扮三阳真人挽救了这濒临破产的烂摊子,如今自己大权在握,可以掏空这东华派搞出个千八百两银子,然后和姚招娣私奔。
  眼前这本就有些奇怪的三阳真人加上李三寿口中的真相,可算是真的惊到了姚招娣,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缓了好一会又一返娇媚之貌,劝李三寿把这东华派再多经营些日子然后从长计议。
  看姚招娣对自己并非三阳真人毫无反感之意,李三寿便答应下来,准备再靠着这东华派多积累些资本,将来另寻机会和姚招娣逃出这东华宫改头换面享世间繁华。
  此后,姚招娣隔三差五便以各种理由购置乱七八糟的物件,甚至有次竟提出在中州的永定城置办房产,李三寿仗着东华派如今已是大条咸鱼翻了身,再加上以为这些也都是姚招娣为了私奔提前谋划转移资产,便毫不犹豫地一一应允下来。
  但就在李三寿日夜畅想抱着姚招娣躺在那永定城的别墅院子里时,却不想又一个三阳真人突然来到了东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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