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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迦炎一念便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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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百丈高的山崖掉下去,萧然的真气蛋也不好使,虽是最终都保住了小命,但萧然全身上下已是多处骨折。
  俩人在这山谷的密林中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在次日深夜醒来,看看自己这落魄样子,萧然忍不住自嘲道:“这下可好,《洗髓经》没偷着,咱俩落得一个脑残一个腿残,以后咱们就叫绝代双残。”
  接着萧然逮着那藏经阁里的僧人一顿隔空臭骂,还好不会千里传音的功夫,要不然非得让那僧人好好听听自己心中的这口恶气。
  看远处有些火光似乎是这谷底的村落,张雨辰背起萧然,朝着村落走去。
  到了村口看到高大的石碑刻着“十方恶谷”四字,才发现这哪是什么普通村落,而是民间流传甚广的恶人聚集地。
  正犹豫间,又听得村里呼呼啦啦的脚步声,俩人赶忙躲在一旁,只见十方恶谷中火光冲天,兵器碰撞叮叮咣咣的声音连绵不绝,又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俩人赶忙换了换高一点的位置,再望那十方恶谷中看去。
  火光之中,十个手执各色兵器的壮汉,正围着一个僧人,那些男子应该就是这十方恶谷中的“十方”,也就是方氏的十个兄弟。
  再看这僧人,正是昨晚在藏经阁见到的那位。
  这僧人目露凶光,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面对十人围攻丝毫不惧,厉声说道:“方家十恶,你们不好好做你们的猎户,整日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为非作歹不说,还跑到我们鸠摩寺妄想盗取《洗髓经》。”
  听到打家劫舍,萧然一边摸着瘸着的右腿,一边感慨:“这些人也不讲讲计划生育,我看光这姓方的一家就十个兄弟,靠山吃山就他们这么个生法,这山里的老鼠都顶不住啊。”
  又想起刚刚这僧人提到《洗髓经》,萧然心中一惊,那迦炎昨晚看他俩跳下山崖,必是以为盗取经书的是这方氏十兄弟,才会找上门来,想到自己竟不小心惹下如此大祸,竟是有些懊悔。
  “迦炎,你不要妄自尊大,我们十兄弟可对你那什么洗澡经不感兴趣。这连年旱灾,不但庄稼频频绝收,连那山里的野物也都尽皆饿死,我们收点过路费也是无奈为之。不过我们十人做事十人当,你不要为难这村里的其他人。”
  好一个十人做事十人当,真的是有种法不责众的十足气势。
  听到十兄弟强词夺理,僧人疾言厉色又呵斥道:“好一个无奈为之,好一个十人当?即便你们十人当得,这跟着你们一起作恶的村民可当得?你们打劫别人财物的时候,这些村民怕是也没少参与分赃吧?”
  这话不无道理,无奈为之的确不是行恶的理由,那些遭受劫掠的无辜百姓又何罪之有?即便方氏十兄弟担下这恶事,那些跟着他们受惠的村民就可以逃脱罪责吗?
  哎,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竟使良民为匪。
  看到这迦炎把矛盾转移到了方氏十兄弟的其他恶行上,萧然才算是得到了少许安慰,对于这十兄弟无辜代己受过竟有了些许侥幸之意,刚刚那对盗经之事的自责也给压了下去。
  再看那十兄弟,眼看说理不成,不待这僧人话音落下,便齐刷刷地冲上前去把迦炎围了起来。
  “望你们迷途知返,贫僧也可以发发慈悲留下你们性命。”迦炎单手执掌立于胸前,虽是脸色看起来已是忍不下去,但嘴中还是试图劝退这方氏十兄弟。
  可惜他这劝退语气不但生硬还有些豪横,野蛮惯了的十兄弟可不吃他这一套,各执刀枪剑戟各种武器齐刷刷朝迦炎砍去,招式五花八门,仔细看来竟和寻常猎户捕猎的动作有几分相似。
  被围在中间的迦炎两目凶光渐露,鼻中运息、腹间空虚运起《洗髓经》至高境界的“金刚不坏”,那十兄弟的兵器砍在他身上犹如碰到铜墙铁壁,迸起点点火花。
  卧槽,这金刚不坏着实厉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下体也有命门软肋之处。
  “踢档啊!踢档。”萧然着急,隔着数十丈远竟低声在这给十兄弟指点了起来。
  十兄弟一轮攻击没有伤到迦炎分毫,只见迦炎又面色沉重地说道:“贫僧虽身处佛门,但是可不会讲什么佛门戒律,诸位若不放下屠刀,我可就不客气了。”
  “迦炎,好一个放下屠刀,放下屠刀我们怎么活?难道饿死在这寸草不生的恶谷中吗?反正这刀放不放都是一个死,你不要废话,我们十兄弟可不俱你!”
  看这十兄弟已是饿狼一般毫无感化可能,迦炎挥起法袍便是一招“包罗万象”,只见身上法袍登时飞出,在空中快速旋转,十兄弟的兵器碰到这法袍如铁牛入海,尽皆被裹入僧袍。然后迦炎大喝一声,法袍中的兵器便裂成数段抛了出去。
  “这丫的差距也太大了,压根不是一个界面的,一招就给缴械了还打个屁。”萧然还不忘继续他的观战点评模式。
  十兄弟见兵器瞬间尽毁于这迦炎,不由怔住,无可奈何只得缩身后退,似有退怯举白旗的意思,其中一人高喊:“迦炎大师,我等不过为了养家糊口,虽是以打劫为生,但从未伤人性命。再说我这村里上下百余口,我们几个兄弟做的事情和他们也毫无干系,还请大师高抬贵手放过他们罢。”
  哼了一声,迦炎禅师冷冷说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前日劈柴喂马、昨日射鸟捕猎、今日打家劫舍,今日你们虽是没有伤人性命,但照这么下去,明天可保不得你们会不会滥杀无辜。即便你们不伤人性命,但取人钱财致使百姓不活,与杀之何异?到时再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对那些屈死百姓又该如何交代?”
  此时的迦炎心中已然清楚,放弃打劫对于眼前的这些恶人而言便是拿掉了他们的赖以生存的工具,他们又怎么可能放弃生命选择被我佛慈悲感化呢?
  迦炎有些绝望,自己虽然醉心武学,并不喜欢钻研佛法,但真要到了取人性命时还是会犹豫再三。如果不杀掉这些作恶多端的十兄弟,他们将来便可能做出更大的恶事来,但要是杀掉他们,这罪恶不就加在了自己身上?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迦炎轻叹一声,心意已是坚定下来,伸开双手便是一招“燃灯照暗”,只见身旁飞起无数火苗,铺天盖地向十兄弟飞去。
  这火苗速度之快、密度之大让十兄弟根本来不及也无处可躲,只见十兄弟瞬间中招,身上的火苗迅速燃成了熊熊烈火。
  团团烈火中,十个人影在张牙舞爪,绝望地四处奔跑,火到之处,往常受着这十兄弟恩惠才得以生存的村民却纷纷避犹不及。
  哎,这些村民全是仰仗着十兄弟的恶行才能在这谷中安居乐业,但是刚刚迦炎为难十兄弟时却无一人出手相帮,各个却都是在侥幸这十兄弟担下了所有罪责。现在他们看到十兄弟烈火焚身,却又各个害怕引火上身四处躲避。
  一个在烈火中燃烧的男人,在仅存的意识下,忍着着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剧痛,奋力跑向一对母女。
  这男人,此刻在火中如同恶鬼,却是那母亲如胶似漆的丈夫,也是那女儿慈爱的父亲。
  母亲紧紧拽着自己年幼的女儿,似是剜心之痛下手指过于用力竟十分扭曲,又似是担心自己女儿会忍不住扑上去受到伤害。
  人之将死,亲人在前却不得抱,男人满心绝望,面目狰狞在母女面前颓然跪下。
  女儿的尖叫声夹杂着哭声,甚是凄厉,再看母亲已是在嚎啕大哭。
  自幼生活在和谐社会的萧然,哪见过这种场面,只是也感到一股揪心痛感,心情复杂地低声叨叨:“至于用这么狠毒的招式么,杀人诛心啊。”
  迦炎确实想停手,他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但脑海中却浮现出无数画面和声音,只觉得十方恶谷中无数张脸瞪着眼睛紧张又愤怒地看着自己,又恍惚听到:
  “可怜了方家十兄弟,这恶僧也太狠毒了。”
  “这鸠摩寺做的丑事传出去,看你鸠摩寺以后颜面何存。”
  惨死的十兄弟,愤怒的村民,围着看似站定自若却有些不知所措的迦炎。
  他有点像做错事的叛逆孩子,虽是有些茫然无措,但又强装镇定,只有他自己能够感受到此刻他的灵魂都已在不住颤抖。
  杀一人是魔,灭十人是魔,屠千人屠万人亦是魔。他竟像叛逆少年一般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错。
  迦炎双目紧闭,施出“一叶渡江”,身体似在冰面滑行,双脚离地身子前倾腾空飞到其他村民身前。仅凭听息便能辩位,近身之后迦炎劈掌就砍,只见其身法犹如幻影忽明忽暗,顷刻间这十方恶谷里的壮年村民便尽皆脑骨碎裂。
  村民手无寸铁,犹如待宰羔羊也不再跑,迦炎恃强凌弱没有丝毫手下留情,而是不一会便将这些村民赶尽杀绝,这画面萧然已是不忍再看。
  火影之中,迦炎杀意满身,一不做二不休竟又将这村里的老幼妇孺尽数杀害。
  无数鲜血汇聚成溪,在十方恶谷的土地上肆意流淌,火光映射之下,犹如一条条红蛇四处游荡。迦炎站一动不动,紧闭双目,似是不愿睁眼便看到自己犯下的滔天恶行。
  他单掌竖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又似在为这些村民超度。
  月光上身,迦炎似是佛祖现世,又似魔王降临。
  佛魔虽殊途,只在一念间。
  忽的听到一个死去村妇的怀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迦炎抬手一挥,一道火光便如出膛子弹般朝着那襁褓之中的婴儿飞去。
  仗剑江湖图一快,荡平世间不平事。
  这凄惨无比的场面,这心中尚存的侠客道义,让萧然英雄之心骤起,但抬身便是一股钻心疼痛爬满全身,却是有心无力。
  身旁的张雨辰呆呆地看完了这悲惨的一幕,咬着牙直接拔出剑来准备挺身而出,却被萧然一把拽下。
  其实这俩人心里都没底,很明显他俩加起来再乘以个三倍五倍恐怕都不是那迦炎的对手。
  来到这无间江湖,萧然第一次如此纠结。是要逞一时英雄?还是要苟一世平安?这是一个灵魂拷问。
  喝完酒吹牛皮谁人不会?打游戏时做个莽夫谁又不敢?
  拔刀相助英雄气,但若是这手里没有刀呢?若是明知舍身必死呢?
  萧然满心崩溃,年少的心灵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暴击。
  突然,一道剑芒飞来直接穿过迦炎掌心。
  这剑芒速度之快,让躲在一旁的两人一脸惊愕,张雨辰感慨:“乖乖嘞,这高端的很呀,怕不是激光武器吧。”
  迦炎睁眼看看已被贯穿的左掌,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瘦小身影迎着月光从空中飞来。
  这身影萧然似曾相识,落地之后认了出来,正是那驱猿赠剑的芙霜少女。
  好像这美女是自己请来的帮手一样,萧然得意地看了看张雨辰,嘚瑟说道:“有好戏看了,这美女厉害的一批。”
  果然,芙霜少女长剑挥舞,身上竟分出八只臂膀,只见无数寒芒飞出,即便迦炎挺起僧袍运起金刚不坏,还是被击地连连后退。
  “迦炎你怎么能这么过分呀?”少女呵斥道,语气却有些娇嫩。
  对于迦炎而言,他已没有知错就改的机会,只能错上加错。
  既已入魔,何须回头?迦炎不忿,抬手朝着少女劈来,一招“龙戏珠势”向下攻去。
  这招式又让萧然忍不住点评起来:“这老和尚好不要脸,这招式明显是攻人下路,和猴子偷桃差球不多,怎么能对我这芙霜少女使出来?”
  面对迦炎迅如闪电的凌厉攻势,少女嗤笑一声,只见其身形丝毫未动但一个幻影却脱身而出持剑刺下,那迦炎慌忙收手,但右掌已是皮开肉绽。
  然后一个幻影从少女身上飞起,在空中持剑轻轻一点,便是一道白光飞出。
  迦炎赶忙又运起“金刚不坏”,但他这护体神功这次在白光面前竟犹如白纸一张,瞬间被白光穿身而过。
  “牛逼!这芙霜妹子无敌的很,那迦炎禅师我看也不过如此。”萧然惊叹道。
  “我不杀人,你走罢。”芙霜少女面如冰霜,冷冷说道。
  三招不到高下立判,迦炎自知不敌,扶着自己已被洞穿的左肩,默默转身离去。
  他们这边一走,萧然立刻让张雨辰背着自己过去,连忙给这少女打起招呼。
  上下打量了一下萧然,少女问道:“我给你的剑呢?”
  张雨辰也是嘴贱,还不待萧然答话,便抢答道:“我兄弟把那剑给当了,三千两呢。”
  芙霜少女听了火冒三丈,逮着萧然臭骂了一顿,萧然只能满脸堆笑一字不落全部受着。
  这女人的心思果真是难以捉摸,刚那些僧众滥杀无辜也没见这么大火气,听说萧然把自己不要的一把破剑卖了,倒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骂完之后,芙霜少女看到萧然一身伤病,似又是有些心疼,随手扔下一个药瓶,小嘴一撇说道:“赶紧治好了下次我再好好骂你,真不要脸。”
  说完,少女踮足飞起,转眼便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中。
  张雨辰直接把萧然扔在地上,俯身捡起药瓶。
  好家伙,竟是疗伤圣药凤羽晶粉,赶紧给萧然敷上。
  这凤羽晶粉,乃是五色赤凤的羽毛炼制而成,算是这无间江湖里极为上等的疗伤圣药。
  这时,一处民屋传来响声,俩人赶了过去,看到地上一个妙龄女子昏迷不醒。
  女子年纪也就二十出头样子,身上散出一股兰麝芳香,双腿修长,穿着一身稍微褪色的齐腰长袄披风配袄裙。一头如瀑的红色头发散落在地上如抹了油般闪亮,皮肤如牛奶般白皙嫩滑,细长睫毛下挂着一对双眼皮,粉嫩的嘴唇中露出两颗石榴一般明亮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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