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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三章银舟跨天渡星河,红丝万里汇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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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根只觉后背发凉,连忙弯腰转身,气行全身,引阴跷、阳跷、阴维、阳维四脉气归丹田,立觉神清气爽,口中缓念:“阴阳四汇魂初定,邪惊煞惧乘鹤行,急急如律令!”右手拇指掐午直立而下,三指平伸而插。
  那阴魂立时中招,又一声惨叫,徐根左手即时使出一道“玄天雷指”点其胸口,那阴魂复又惨叫,登时瘫倒在地。
  床上那人气息稍转说道:“红星哥……咳咳……我知道是你来了……咳……你知道我家……咳……我家状况的,我老婆同我离婚,我儿子才九岁,现下就就没念书了,这半年……咳咳,这半年每逢初一十五我便给你烧冥钱,就连我那去世的母亲我都没能顾得上,红星哥!你要知道!那是我亲娘……”正说着,老泪不禁似泉而溢。那老姬在旁忙道:“妈知道妈知道!妈不怪你!”
  振绳却听不见这话,拭了眼泪说道:“上个月我那九岁的孩子在地里中暑倒了,送去卫生院,我哪有钱?当了家里不少物事才付起医药费,到了这个月,我身上却是一分钱也没了,别说钱,便是兑米的粮票我都没了,红星哥!你要明白我的苦啊!这个月初一我没给你烧纸,初三那晚,我知晓定是你来了,后面到昨夜初五和今夜初六你又来了……”直到此时,他才想起徐根还在此间,忙问道:“对了,你是?你是不是能看见红星哥?是不是红星哥他来了?”
  徐根点了点头望向红星,观其鬼相,知其必有子孙,于是说道:“阳债阳人了,阴债阴人结,你二人阳债未了,不过是时候未到,待时候一到,你二人子孙自会将结清。”
  一个人命运好坏皆因祖先行善作恶,祖先造恶,后人得祸,祖先行善,后人得福,祖先积财,后人享受,祖先欠债,后人还钱,此为承负之说。
  红星满脸狞恶道:“他欠我钱,我现下无钱可使,找他来要,又有甚么错了?”徐根道:“你在阴间无钱可使,乃是你子孙不孝,未能及时烧送,又与他何干?他每逢初一十五为你烧钱已是仁至义尽,你又怎能向他索要?怎不寻你儿孙讨要?”红星转狞为懦道:“我……我找不见他们。”徐根道:“我可送你一道符纸,助你托梦!”红星连忙道谢。
  徐根伸手入怀,猛然惊醒,自己身上未携符纸,心念一转说道:“方才你欲取人性命,此违天道,所以你此次托梦,必会受上几分苦头,这却怪不得我。”红星眼神犹豫,徐根道:“你若不愿,大可自行离开。”红星道:“那……行吧。”
  徐根问道:“你想梦托与谁?”红星道:“我耀国孩儿吧!”徐根问道:“姓名生辰!”红星依言报了。徐根咬破中指,立时便在红星胸口书写起来,笔劲横飞,喊道:“天灵灵!地灵灵!五圣师父快显灵!急急如律令!”
  这“入梦法”本无咒语,仅需将入梦对象生辰姓名书写,配以符篆便可成事。若是道行高深之人未带符纸,本可剑指写空符,只是徐根道行尚浅,只得以中指阳血加持,而这中指阳血具有先天纯阳之气,乃鬼魅克星,这一笔一笔书写,红星只觉红炭触胸,大声惨呼。徐根手臂曲直纵横,笔落魂消。
  徐根看向了振绳,说道:“债未结,迟早上门,你可不能让子孙忘了这段债缘!”振绳连声答应道:“好,我一定不会忘了!”徐根又向那老姬说道:“老奶奶,生死相隔,人鬼殊途,您也早些离去吧,鬼近人身,于人于鬼都是不好。”振绳闻言心头一颤,连忙起身问:“我妈也来了?妈!您在哪?”徐根道:“逝者已去,阴阳永隔,还望勿念!”话至此处,不禁自触心弦。
  转身欲离,想起大门为自己震开,连忙说道:“对了,适才进来的急,将你家门撞开了,可真不好意思!”振绳忙道:“无妨,你是我的恩人,只可惜我家里也没甚么能够款待的……”徐根转身离去,这振绳地阁方圆,该是个有福之人,不过也不须点破,该来总会来,早些知晓反而不妙。
  其实这振绳便是前日下午徐根撞见之人,其时振绳阴气缠身,却不严重,徐根道行不深,瞧不出其有一劫,是以没作理会。
  天边舟渡星河,一抹皎辉落入树林,洒在一个正在奔逃的少女身上。那少女正值及笄年华,秀发由皮筋绑于脑后,明眸皓齿,颊如凝玉,面似宝珍,暗藏狡笑,尽显倾城之貌。其身后有一弱冠青年疯狂追赶,嘴里不断叫喊:“你他娘的站住!”
  那少女果真站住,这青年登时一愣,他本只随意叫喊,不曾想竟这般管用。瞧那倩影回转,满面狡黠,已心知不妙,立即停住脚步,可为时已晚,见那少女纤手一挥,一张绳网顿时卷地而来,将他吊起。那少女叹道:“唉!也不知道你追过来做甚么,本来这网是留给你们的大仇人用的,现下却给你用掉了,当真可惜!”正说着,不禁哑然失笑。
  网中那青年叫道:“你他娘究竟是甚么人?奶奶的!敢伤我师弟,再嫁祸出去,竟让我秦师伯都为你所骗!”那少女摇头道:“你错了,伤你师弟的人是我,可不是我奶奶,再说,你们和他向来不对付,打一架又能怎么样?”那青年道:“你设此奸计,究竟意欲何为?”那少女叹道:“我想找人把那糟老头拦住而已,没成想你们竟这般没用,才半个月时间便让他寻了过来。”
  那少女转身欲走,网中青年登时喊道:“你快将我放下来!”那少女回头笑道:“你叫声姐姐来听一下!”网中青年很是不愿:“这……”那少女转身远走,网中青年忙喊道:“姐姐!女侠!别走!放我下来!”这少女停下了脚步,转身笑道:“真乖!我走啦!”网中青年大喊道:“你不讲信用!”那少女甚是诧异:“我方才让你叫我一声姐姐,但我可没答应放你下来,我怎么就不讲信用了?”
  那少女正转身离去,眼前赫然出现一个红衣女鬼,长发飘飘,脸白惨笑,甚是诡异,吓得她尖叫破空,连退数步。
  远处一人冷历道:“丢人现眼的东西!”网中青年闻言喜道:“秦师伯来了!”来者正是御仙门五仙之首的玄云仙秦迴翔。
  秦迴翔看向了那少女,淡淡的道:“尊驾不留个姓名便走,是不是太不把御仙门放在眼里了?”那少女这才稍微淡定下来,安抚心脏,呼了口气,转身问道:“姓名?我不是留了吗?”秦迴翔道:“不错,姑娘确实留了,只是用以栽赃之名又怎作的数?”那少女道:“留了便成,你管它作不作得数?”说着,便欲夺路而行。
  秦迴翔将其拦住道:“姑娘栽赃手段高明,竟将我也给蒙过去了,着实佩服!不过姑娘伤我御仙门弟子,这笔账到底如何来算?”那少女奇道:“伤你弟子那人不是留了姓名吗?你找我作甚?”秦迴翔道:“那姓名不正是姑娘所留吗?还请姑娘随我走一趟!”秦迴翔心想自己乃是前辈高人,若是对一个小姑娘动手,传出去不免遭人笑话,因此能不动手便尽量不动手。
  那少女道:“你这人好生奇怪,留的名字又不是我的,你找我作甚?”秦迴翔道:“姑娘莫逼我动粗!”那少女怯道:“我知道你御鬼门好客,但我不想去,你不会抓我走吧?现下可是法治社会,我可以告你的!”
  秦迴翔抬臂欲擒,便这时,旁边树林又窜出一道人影,那人鞠躬见礼道:“弟子徐木艮见过师叔,师叔安好?”这人正是徐根了。
  原来徐根出来后便欲回树林瞧自己所布阵法,才刚过来却听得人声尖叫,加之这边阴气腾腾,是以过来瞧上一瞧,不巧正见秦迴翔强抢少女,这才出来现身相助。
  秦迴翔道:“又是你?你究竟是甚么人?”徐根道:“想必师叔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师叔神机妙算,心中所料定然不错。”秦迴翔顿时皱起了眉:“你又要作甚?”徐根道:“我师父说山下有几只苍蝇烦得他静不下心,打算将其除掉,不知师叔有何高见?”秦迴翔哈哈大笑道:“确实叨扰,此事便交由在下解决也是一样!”徐根不知接下来该说些甚么,于是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过了一会,想好言辞,才道:“我师父说有些日子没动手了,想活动活动筋骨,于是命我先来,他抽根烟便下来。”
  那少女不知徐根究竟是何人,于是说道:“你们叔侄俩聊得欢快,我便不打扰了,再见!”秦迴翔立时举爪便抓:“想走?却没这么容易!”徐根忙道:“师叔你又要作甚么?”秦迴翔扭头道:“这事你们是非管不可了?”徐根道:“此事只有师父能够做主,还望师叔见谅!若不然麻烦师叔稍后片刻,师父即刻便来!”秦迴翔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卖你师父一个面子!”挥了挥手,那红衣女鬼身形立即腾起,长甲如刃,割断绳网,将那青年放了下来,秦迴翔摆手道:“我们走!”
  徐根喊道:“师叔慢走!”心中却道:“原来这人这般害怕那遭瘟的师父,前日黄勇军大哥却是怎生和他结仇来着?唉,那日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忘了他讲的甚么,好像还没讲完,要不然这账今日便一起给他算了。”
  见秦迴翔离去,那少女问道:“你也是御鬼门的人吗?怎么看上去你好像和他们不太对付?”徐根道:“养鬼为恶的御鬼门,谁又和他们对付得来了?”那少女问道:“那你却又是甚么人?那老头怎么好像怕你师父?”徐根道:“我师父姓武名剩,字遭温,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那少女奇道:“武遭温?名字好像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怪,话说现在还有人取名带字号吗?”
  徐根奇道:“哪里奇怪了?这名字不挺好听吗?”那少女讶然道:“这也好听?也对,你便叫作徐木艮,师父名字奇怪,徒弟也跟着奇怪。”徐根恼道:“我名字奇怪,你名字便好听了,你又叫甚么名字?”那少女道:“我名字说不上好听,不过也不奇怪便是了,我叫作冷钦。”
  徐根道:“冷钦?却也奇奇怪怪!”冷钦愠道:“哪里怪了?你个木艮才怪!”徐根道:“木艮好听!”冷钦道:“木艮奇怪!”徐根道:“冷钦才奇怪!”冷钦道:“冷钦不奇怪!木艮才奇怪!”徐根道:“冷钦……算了,我都饿了,不和你争了,我吃东西去!”
  冷钦奇道:“这玄天黑夜的,你上哪吃东西?”徐根道:“木艮自有妙计。”冷钦忙问:“甚么妙计?”徐根问道:“木艮这个名字好听不好听?好听便告诉你!”冷钦拍手赞道:“自然好听!徐木艮乃天下第二好听之名!”徐根奇道:“为甚么是天下第二?”冷钦笑道:“天下所有名字都是第一好听,唯有你木艮排第二!”徐根恼道:“那你冷钦便排第三!”冷钦恼道:“我若第三你便第四!”
  二人游步树林,不多时便来到了徐根所布“百零八变野鹤阵”之前,徐根“噫”一声道:“我草籽怎地不见了?”草籽不见,可却没捕到猎物,这让徐根很是奇怪。
  冷钦问道:“这是一门精妙幻阵?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布?”徐根道:“布这阵法之人,他的名字天下第二好听!”冷钦恍然道:“原来是个奇怪的人布的奇怪阵法,却是用来作甚么的?你不是说有东西吃?便是吃树枝石块?原来你爱吃的东西也这般奇怪!”
  徐根没心思理她,只在研究这阵法是甚么情况,诱饵没了,怎么却没捕到猎物?瞧那一百零八石木,方位却也没错。这时,冷钦蹲在地上拔了根树枝出来观瞧,一百零八石木之中立时出现一只野鸡疾冲,出现的突然,只吓得她掩面呼喊。
  徐根反应甚快,见状赶忙扑上将野鸡揽入怀中。徐根抱住野鸡,回头瞧那阵法,随即恍悟:“这野鹤阵‘外不视内,内可视外’,我竟把它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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