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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掣电双龙心中叹,河洛妙法暗自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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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勇军对那血骷髅颇为忌惮,他心知那是御仙门的绝技,威力无比。树枝右拨上挑,嗡嗡声响,紫电闪过,留下一道紫色电痕,瞬而消散,煞是好看。树枝于“化阴符”及血骷髅上轻点,使的正是“掣电破魔剑”中第七式“紫霄双龙破”,而后左避再行后退,定下神来,树枝已折成两半。
  那“化阴符”碎裂之后大股黑气迸出,而血骷髅乍现裂纹,仍在蓝袍道人念咒操纵下继续攻进,同时阴气之中也窜出一道人影,正是那短袖老者使符纸拍出,暗紫薄雾萦绕,正是“寒仙符”。
  不暇细想,甩了半截树枝,口袋之中取出一道符纸,头顶两肩阳火盛起,熊熊燃烧,掐诀念道:“天地苍苍,冥海迢迢,四方灵气,速速归一,护我肉身,保我魂魄,急急如律令!”折符而吞,紧接着举掌朝血骷髅拍出,这时血骷髅与那短袖老者已近身前,黄勇军不等招式使老,身形忽转,绕开血骷髅,游至短袖老者身侧,一记“玄天雷指”点出,白光一闪,好似一道闪电划过,直击短袖老者手腕“太渊穴”。
  短袖老者大惊,见黄勇军三把阳火熊熊燃烧,气势强盛,忙取下铜铃摇晃,咒语未念,黄勇军指决已至,赤光闪现,只觉手腕酸麻,登时铜铃脱手。那血骷髅也在蓝袍道人操纵下一头撞入黄勇军后背,砰一声,金光一闪,阳火滋滋燃烧,将血骷髅焚尽,黄勇军登觉头晕目眩,寒气侵体,也不瞧周身,步伐一转连退数步,短袖老者连发数招,或手印,或符纸,竟总是慢其一步。蓝袍道人也追上前来,黄勇军只顾步法游动,旁若无人,却教两位老者摸不着衣角。
  徐根愈看愈是心惊,瞧黄勇军步伐暗合河洛九宫规律,不出所料当是那套“河洛游龙步”。野鹤观中也有这一套步法,只是徐根修习之时杨文成又不加指导,只在看不懂处稍作翻译,是以徐根虽习得步法,却不明其中精妙所在。这时见黄勇军使出,徐根看他步法,料定他下一步该走震位,果不其然,黄勇军下一步踏于震位之上,可震位之后,该转巽移坤,黄勇军却是踏离游艮,徐根初不明其意,过了一会,才醒悟过来,深刻体会到这“河洛游龙步”的奥妙。
  黄勇军神智渐清,忽见树苗一颗,顺手折下,左拨右挑,紫电稍闪即逝,正是那招“紫霄双龙破”,蓝袍道人见状不妙,退了一步躲闪开来,短袖老者脾气尚燥,贪功冒进,不慎中招,眼前赤光一闪,血衣护体心法被破,但觉全身酥麻,电走百脉,登时坐倒在地。
  黄勇军想再刺一剑,不过先前一道“天灵护体符”加上“谷衣”心法硬抗半道“血仙圣符”,要知“血仙圣符”乃是御仙门秘符,非门下高手不得修习,威力无比。这蓝袍道人又是御仙门高手中顶尖之者,黄勇军硬抗之后,阴气侵体,又全力使了一招“紫霄双龙破”,使完后已然力竭,啪一声,树枝撑地而断,靠半截树枝才勉力支撑不倒。
  道气施法消耗虽快,但以黄勇军这等高手,便是连使十余门法术也若无事,不过“血仙圣符”威力着实不弱,再者,黄勇军两个月来劳累过度,身体不堪重负,因此才支撑不住。
  那蓝袍道人也消耗甚巨,兼之烈日灼灼,他修习功法尽属极阴,虽说阳不利阴,却还不至于走动不得,见黄勇军寸步难行,还道是自己“血仙圣符”威力强大,将其重伤,因而欣喜万分,掐符念咒拍进。
  黄勇军神智迷糊,瞧见蓝袍道人取出符纸,心中叫道:“我命休矣!”闭目昏睡过去。
  徐根看这几人打斗,已瞧出那黄勇军应属玄门五术之山术一脉,而另外两位老者应是御仙门的邪人,御仙门,名为御仙,实则御鬼。
  这时见黄勇军昏去,徐根不及细想,便跳出挺身相助,喊道:“住手!”蓝袍道人果真住手,转头望来,见来者是个小孩,十分诧异,于是问道:“你是甚么人?”徐根还未想好言辞,吞吞吐吐道:“那个……嗯……我……”忽的抱拳行礼,道:“御仙门弟子徐木艮见过二位师叔!”
  蓝袍道人心中一愣,这人管他叫师叔,御仙门中,他同辈师兄仅有掌门一人,掌门弟子他全见过,这孩子莫不是掌门新收弟子?亦或者是冒认?于是问道:“你是莫师兄新收的弟子?”徐根顺势答道:“正是!”短袖老者经脉电流已驱的差不多,这时忽问:“是掌门师兄叫你过来的?”徐根灵机一动,说道:“不错,正是师父他老人家派我前来,他老人家与山术一脉尚有旧仇,得知二位师叔追寻黄勇军,特命我前来,教你们不要伤了他性命,活捉回去,让师父他老人家亲自操刀。”徐根同杨文成住了四年,道术没学精,胡言乱语的本事却是增长了不少。
  短袖老者道:“他妈的!掌门师兄何时与黄勇军结仇?”蓝袍道人道:“他黄勇军灭我阴童,我与他也是深仇大恨,若不亲手取他性命,我心不甘!”徐根道:“御仙门中,我师父大还是你大?”短袖老者道:“我们与掌门以师兄弟相称,他是掌门,门派大事我们归他所管,可这属私事,他妈的可管不到我们!”蓝袍道人心起疑惑,对徐根的出现愈是怀疑,于是道:“如此也好,待我废了黄勇军修为,我们一同携他面见掌门也好!”说着,转身朝黄勇军靠近。
  徐根忙道:“不可!”蓝袍道人转过头来,问道:“为何不可?”徐根不知寻何托辞,又吞吞吐吐起来:“额……这个……总之不妥。”蓝袍道人冷笑道:“既然废黄勇军修为一事不妥,那我将你练成仙童总妥了吧。”话音刚落,已掐诀拍了上来。而短袖老者心中甚是奇怪,怎地突然朝掌门之徒动手了?
  徐根见状则是大惊无措,他只是出观玩耍,却没曾想过与人动手,因此身上甚么东西也没带。即便带了,以他修为,也远不是这蓝袍道人的敌手。茫然间只知躲避,恍若游龙移步,踏的正是那“河洛游龙步”,躲了一招,蓝袍道人手掐印决,随即跟进。徐根步法不变,游离踏坎,蓝袍道人掐诀持符,丝毫不让。待到第四招时,眼见躲闪不开,忙举掌格挡。忽然,身上金光一闪,似有一只仙鹤现于身前,昂首而立,鹤足薄雾缭绕,玄素相交,有丝有缕,翻滚涌动而不交融,如至仙境。蓝袍道人一招“百仙神印”竟被这乍有乍无的仙鹤抵住,近不得半分。振翅鹤鸣,仙鹤薄雾骤然消散,蓝袍道人忽觉手臂传来一股巨力,因而被震退数步,不由惊呼:“老君驭鹤!这是野鹤观的人来了!”心想此时无论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利于己,自己此刻撤退,也不算是怕了他野鹤观,于是连忙扶起短袖老者,说道:“杨老道!此时正处白日,又在你野鹤山下,我二人状态不佳,今日即便你胜了我二人那也胜之不武,倘若日后能有机会,我们定与你决一死战!”短袖老者道:“秦师兄所言不错,今日不是我们御仙门怕了你野鹤观,而是时不利人,不便交战!他妈的!撤!”说着,两人赶忙转身离去。
  徐根早已吓得汗湿衣襟,见这两人远去,才松了口气,心想自己日后做事万不可莽撞,险些送命,又想日后如又碰上同样的事该如何决断,稍一思索,还觉应当出面相助才是。
  回想起方才仙鹤,这应当是野鹤观的“老君驭鹤护身符”,《野鹤观符篆全集》有载:“老君驭鹤,护身之符,无咒无诀,携符见效。乍习保命,道深者见鹤,极者仙雾绕,鹤鸣御敌。”仙雾缭绕,振翅鹤鸣,莫不是师父亲自下山了?可怎地不见人影?忙喊道:“师父!你在哪?师父!”过了许久,也不见杨文成出现,更是不解。蓦地眼角瞄到黄勇军伏在地上,心道:“可把他忘了!”过去将其扶起,寻了处树荫放下。
  黄勇军人高马大,黑丝浓密分叉,乱髯一字丛生,双眉头细尾粗,宛如剑锋高扬,相貌却还俊俏,只是人有些重了,几次险将徐根压倒。树荫之下仰天卧倒,心中已在幻想等会该去如何消费,四年未沾荤腥,该当先大吃一顿才是,心念至此,将两元钞票摸出,好生观望。这一摸之下,徐根大惊坐起,口袋之中却只摸出一张黄符,两元钞票已不翼而飞。黄符之上赤色线条已模糊不清,观其走向,极似“老君驭鹤护身符”。
  徐根百思不得其解,钞票怎地不见?符纸又何时入了口袋?忽然一拍大腿,猛然醒悟:“定是那老道使障眼法,将符纸变作钞票,亏的我昨日还觉对其有愧,抄字百遍!我就说,这老道士怎会这般富有,却原来只是障眼法。”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罢了,看在这老君驭鹤符救我一命的份上,便不与他计较了。”
  徐根已无心入镇,可腹中饥饿,身旁又有一人晕倒,不知如何是好。搭其脉搏,举按推寻,皆觉脉虚而短,空豁若无,几乎不见。脉长则气治,脉短则气病,虚而短者,应当是气虚,倘若有龙眼、黄芪、甘草、红枣、生姜等物,熬药服用,或能补气治虚,只是徐根医道未精,不知如何对症下药,加之身边也无药可使,因而难治其病。如若徐根能助黄勇军调理内息,同样可医,但他修习内功四年,虽已有根基,可体内道气同黄勇军比起,真如清泉见汪洋,灯火比日月,却怎医得?思索许久,唯剩一法,便是掐人中。
  不多时,黄勇军悠悠醒转,望着朗朗青天,自知尚在阳间。徐根见他醒转,喜道:“你醒了!”黄勇军尚自迷糊,问道:“这是哪?是你救了我?”徐根心想:“老道士师父曾说过‘道所施为,不恃望其报也,功成事就,退避不居其位,福德常在,不去其身’,何况此人也非我所救,而是师父吓退了敌人,我何必占这善名?”于是说道:“我恰好路过,见你晕倒在地,因此将你拖了过来。”黄勇军撑地坐起,说道:“麻烦了,多谢!”顿了一顿,又问道:“你方才可有瞧见两个老头在我身旁?”徐根道:“瞧见了,这两人凶神恶煞的,适才镇上有只恶犬将他们吓跑了。”徐根心想:“师父乃是高人,定不会在意这些虚名,至于敌人是杨文成吓退亦或者恶犬吓退,又有甚么分别呢?”黄勇军奇道:“恶犬吓退?”心中恍悟:“是了,他二人都为我所伤,是以眼见恶犬而不敌,想那凶犬也通灵性,知我并非恶人,这才留我一命。”而后拿出手机瞧了瞧时辰,心想:“今日落难得救,虽不知是否为这小孩相救,毕竟是他将我唤醒,此恩不可不报,且先请他吃顿饭,再留下联系方式,日后伺机相报。”说道:“到饭点了,这位小兄弟,如不嫌弃,便寻处用膳如何?”徐根闻言大喜,正合了他心意,于是说道:“如此甚好。”
  二人绕城墙而至城门,进得城门,又走过一排斜坡大道,见到一块高有数丈的楼牌,风残老旧,却仍不失威风,上书有“三岔镇”三字,苍劲有力。这便是被称为“悬崖上的抗金古城”的“吴砦”古城了。
  这吴砦城筑于野鹤山下,野鹤观好像与其有些渊源,又似毫无瓜葛。靖康元年,野鹤观两人出动,寻遍天下,终于在靖康二年封印赢勾。其时野鹤观一人身陨,一人重伤难愈,回观修养,一次夜观星象,发觉天生异变,帝星北迁,愈渐暗淡,将星南移,光芒四射,连忙掐指一算,得知大宋将逢大劫,好在气数未尽。
  果不其然,不久后,天下风云突变,金人灭辽攻宋,掳走徽、钦二帝,迎来了宋朝百年之耻“靖康之耻”,而当时的兵马大元帅,也就是徽宗第九子,后来的宋高宗赵构,于南京应天府即位,不久逃至扬州,紧接着金人攻破扬州,赵构又南逃至临安,金人继续渡江南侵,赵构一面逃亡,一面乞降,流离一载有余,金人终于撤离江南,赵构才得以回到临安一带。
  金人暂停南侵,赵构则趁机镇压起义军,说甚么“先平内寇,再御外敌”意图巩固统治,而后才调兵防守,定都临安。过不久,金兵养精蓄锐,再度南下,战遇岳飞、韩世忠等名将,久攻不下,欲转陕西而行,直达南宋都城。不曾想途中又撞抗金名将吴璘、吴玠,他二人在陕西、四川一带抗击金人,连战连捷,收复失地,后筑城于渭河南岸。
  野鹤观那人伤势稍有好转,眼见金人攻宋,百姓舍生御金,虽知大宋气数未尽,但眼见将士挥洒热血,保家卫国,只叹自己重伤未愈,满腔热血无处洒,心念至此,不顾重伤之躯,出观下山,扮作一乡农,传道授武,度战乱亡灵无数。伤势好转,和尚原一战,藏于暗处开坛做法,招风引雨。后又驱战乱死尸,召沙场亡魂,引得金兵惶恐不安。大战在即,被金兀术手下几位法师发觉,几人远隔三军,施法相斗,以一己之力拖住六位法师,使其无暇作战。而吴璘、吴玠巧利地形,率数千散兵,大败十余万金兵,金兀术也身中两箭,狼狈败逃。这些往事,徐根都曾在野鹤观中瞧过,只是那位祖师姓甚名谁,却无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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