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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炎炎风月 / 第二章 起死回生

第二章 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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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刚刚被提到的”那男子“,此时已经被喂下了药,只是仍旧双眼紧闭。
  男子身材高大颀长,一张普通大小的床被他一躺顿时填满了大半,显得狭小局促。一张线条清朗分明的脸上,浓黑的眉微微皱着,高挺削窄的鼻,一张微抿的唇。脸是一张极俊的,只是哪怕昏迷不醒也是面肃眉凝,手脚规整,全身笔直,一幅正襟危睡的模样。
  风儿哪里见过这般恪守规矩的人,看着都嫌累,便偷笑着把他手脚拿开摆乱。
  不想,只过了一会儿,这男子竟然下意识地又收回摆正。风儿一见好不称奇,愈发将那人摆出各种“不端不正不雅”的姿势。最后把自己都摆累了,那人却仍是一板一眼地躺在床上。
  风儿双臂撑在床头喘了两口,道一声:”佩服“。黑亮的眼珠子一转,
  突然上前一把拔了男子头上的发簪。
  ......
  黑发如缎,散落成川。
  蜿蜒逶迤,旖旎风光。
  风儿瞧着,满意一笑。手上的发簪在指尖旋了两圈,得意到:“我赢啦。”
  便悠悠然出了门。
  次日。
  山谷里依旧一派清幽,鸟鸣虫唱,远山如黛。
  躺在床上的男子眼睑微动,下一刻忽地睁开来。
  视线警惕地一扫,便看到一位......女子。这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六七岁,轮廓如剪,容色绝丽。穿一身白衣金带烟罗裙,束一把乌黑利落长尾辫。此时她双手正捧书卷,双脚姿态肆意地交叠于桌上。足上一双软白皮靴收得紧紧的,贴着修长笔直的小腿,甚是好看。
  不,是甚是不雅。怎会有女子这般姿态。
  男子心下正评道,风儿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视线,手中书一搁,偏头道:
  ”你醒啦!“少女的声音轻盈生脆,洁白如玉的脸上,一双眼睛极为夺目。那眼中有光彩流而不散,神采汇聚,璀璨异常。男子心中微微一惊,倒不是因为眼前女子相貌如何,只是明明不相识,他却对这陌生女子生出了一股突如其来的亲近感。
  这种无迹可寻的情绪让他心生警惕。
  只是,眼中却未泄露半分。
  ”不错不错,我就算到你今日必醒。不枉我推了跟蒙叔柳姨去看那七里香开花。“风儿边说边起身,说话时眉眼灵动,手脚活泼,言谈举止虽不至于粗鲁,但一看必是个古灵精怪之人。
  长腿一迈,两步到了男子跟前,风儿直接在床沿坐下,眼睛贼亮贼亮地俯视着被她起死回生的人,那看人的眼神简直……
  男子微拧了眉。
  他往日里看惯的眼神,有敬畏、有胆怯、有奉迎谄媚、有虚以伪蛇、甚至爱慕纠缠。但眼前这“赤祼祼亮晶晶”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他竟一时无法将其归类。
  且令他惊觉的是,自己内力尽散,才眼睁睁任得这陌生少女长驱直入近身三尺。
  虽然心中惊疑不断,却不过心思一瞬。男子脸上至始至终,肃正端凝,未有一丝一毫表情。
  只是,这男下女上的样子实在令人难忍。
  男子一下掀身坐起,宽肩阔怀,乌发长扬,气场一时更甚。一双淡淡凝人的眼睛,黑如墨深如渊,不可窥见其底。如若常人,早就被这一身气魄逼得躬身禁言。不过眼前少女明显不为所动,依旧近身贴坐,甚至突然伸手朝男子手腕探去。
  男子眼色微沉,手腕一个翻转,不过一个普通招式却尽显高手风范……
  然,高手的手腕却在下一刻被风儿一把擒住,反手一扣,手指就切上了脉。
  真是......虎落平阳......
  “躲什么?”风儿看了男子一眼,责怪到“我为医者,你乃病患,把脉看诊无须忌讳。”
  男子眼中讶异稍纵。
  这女子,听呼吸、说话,明显就是没有内力的普通人。但感观、动作却又异于常人的敏锐。
  风儿自顾诊着脉,神情专注,之前跳脱的气质也微微收敛。
  “嗯,不错。”收回手,风儿故作几分医者老成的模样道“毒解了,脉象平稳。这两日我且替你施针......”
  “不是毒解了?”
  风儿不想男子突然开口,开嗓的声音清雅持重,像谷里的空竹叶在耳边抚过,不由打了个激灵。但清澈乌亮的眼随即一瞪:“毒虽解,但你如今内力所剩不过一二吧。不施针得十一二日才能恢复,施针五六日即可。要不要?!”到底还是孩子心性,说到后面几字,风儿面色隐隐生出些不满和傲色。
  男子听后表情倒是稳如磐石,须臾:“你且施针。”
  那语气是上位者用惯的,与他气势浑然天成。说不上客气,但也不觉无理。
  况且风儿哪里会去计较,听了这话,面色顿时一喜,转身撩了帘子便跑出去了。
  那帘子外是一幅山中野景,这木屋里却......
  男子打量了一下他正坐的楠木床,床下是金砖铺地,旁边一个紫檀木双面绣梅花凌寒的立屏,房屋中央摆了一套刚刚被那女子架腿的金丝云腿细牙桌,桌上放了一盆姿态优美的墨兰。墨兰旁趴着一只皮毛胜雪的”猫”。这猫一身短滑油亮的白毛没有一根杂色,但在光线照射下又隐隐反射出斑斓之色。一双极为特别的紫眸,见焱炎看它,便淡淡回视过去,那气质和眼神显然颇有智识,并非一般宠物。却也不知具体为何种类。
  转背的功夫,帘子又被撩开,风儿手里正捧着一方阴雕华虫木质扁盒。
  进来时,男子正准备束发,见到风儿问:“本......我的发簪呢?”
  风儿听了却是连眼皮都没抬,自顾把木盒打开,一双素手将金针一一置于洁净纱布上。男子愣了愣,默默消化人生中第一次被“无视”的滋味。
  “来来,咱们先脱/衣。”风儿准备好,看向男子的眼睛依旧贼亮亮的,甚是直接的语气里有着少女的天真直白与溢于言表的跃跃欲试。
  男子听得眉梢一跳,僵了半天也不见动作。
  风儿有些不耐地催促:“怎的,要我来脱?”
  “你......”男子怕是第一次遇上这般女子,一时哑然。顿了顿,问“这里可还有别人?”
  “别人?”风儿颦眉一琢磨,只道这男子不相信自己医术,脸上便有些不豫”为何找别人?你是我救的,自然也是我来医你。“
  男子见风儿误会了他的意思,观其神情举止,又是一派纯真天然,倒不好再说什么。
  犹豫了一下,终是抬起了手。触到衣襟时,低头看到身上的青色双蝠滚边锦衣。风儿瞧见,只道:“这衣衫是蒙叔的。”便不肯多费口舌解释了,只手举着金针,眼神闪亮,姿态催促。
  褪了衣衫,露出的是麦色皮肤包裹着的一具精壮且线条流畅的男性身体。男子心口处,有一火焰胎记。这胎记形状、颜色都犹如一簇烈火,甚是奇特。
  风儿聚了聚心神,朝背上穴位利落下针。
  整整两柱香后,风儿收了针。此时男子额上已是生出一层薄汗,但体内却畅快不少。稍运内力,发现这么短的时间,竟恢复了两成。而且这女子的施针手法、走针穴位与一般医者截然不同,自成一系。遂忍不住既询且赞道:“姑娘年纪尚轻,施针手法却独特老道。”
  风儿眼里三分傲七分皮:“嗯,三岁起蒙叔便教我医理,谷里的小黑小白小青我都给他们施过针。“
  ”小黑...小白......“男子一张如琢如磨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迷惑。
  ”嗯,小黑小白都是这山里的...猴子。“风儿忍着笑”你可是我施针的第一人,不过,跟它们也没差多少。“
  猴...没差多少...某人从昏睡醒就处变不惊,淡定端正的表情,终是裂了裂。
  风儿却瞧着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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